第22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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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他常时不时的想起她。
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的身影常在脑子里晃悠，想到她的顽皮便会叹气，想到她的跳脱与呆萌就会不自觉弯了嘴角，想到她的倔强便皱眉。
向来平静淡然的情绪居然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回忆而牵扯……
他那时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将之当回事。
后来，他一次无意下凡，却碰到了涟漪。
涟漪很会说话，很懂得与人交流。
而他这个人看上去不管对谁都很温和，心里却有自己一把尺子，只是，他的疏离淡漠与不管不顾看在别人眼中却成了不拒绝。
不拒绝等于接受。
这是大部分人的观念。
传言如何而来他不知道，但他也从不会去管这些闲言闲语。
于是，外界疯传他与涟漪同进同出暗生情愫，事实上，对他来说，不过都是巧遇……
他偶尔也从涟漪嘴里听她的近况，知道她被狐王关了三十年禁闭。三十年啊，她向来都耐不住寂寞，得知这个消息时应该是一脸惊恐吧……
不过，三十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一眨眼，她再出现在他面前，已亭亭玉立气质脱俗。
因为外界的传言以及他的“默认”，涟漪在龙族圣地算是出入顺畅。
那日涟漪再次来龙族圣地“游玩”，提到外面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适宜出游。
他恰好无事，想了想，三十年已经过了，不知道小狐狸如何。
于是，他微笑着同意了涟漪的提议。
没料到他刚出圣地门口，尚未问出心中的好奇，便瞧见了远处呆愣的女子。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哪怕她的模样与本体毫无关联。
但她的气味远远便传了过来，她站在那儿，便好似那一年小狐狸站在水晶宫门口等他。
他看到了她，却很想逗她一下。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外表看来永远都带着笑意温和儒雅，不动声色地转过了目光，只当没瞧见她，与旁边的女子淡淡交谈。
他本以为她会蹦出来打招呼，或者一直呆在原地直到他们无法瞧不见她。
谁知她下一秒竟飞快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他有些诧异她的反应，最后连下凡的心思都没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圣地。
当然，他并不知道涟漪也瞧见了小九，更不知道那一夜涟漪找上了她。
第二天，她又来了，他微笑着摸她的头。
后来，他们好像那一年一般相处。
她时不时的来找他，来来回回地跑。而她在的时间，涟漪则像消失了一般。
他并没有注意到涟漪。
因为他的眼中由始至终都没有涟漪。
直到某天，她对他说，她喜欢他。
他愣了，忽然笑了。
他的桃花运一直都很不错，不是没人喜欢他，也不是没人对他表过白。但他向来不当一回事。他没想到，养了一年的小宠物，百岁不到尚还没成年的小狐狸，居然说喜欢他。
她还那么小，怕是根本分辨不清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她的喜欢都是不应该的。
他只把她当小妹妹看待，不会给她任何未来。
他向来冷情，性子莫测，亦正亦邪，对于那些贴上来的仙子美人，若她们不越矩，他也无所谓。可一旦对他示好，表明了心意，他便会无情拒绝。
按理来说他也应该那样对她，但他却并不想伤害她。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她，她有些失落，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
他以为她能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绪，发现她对他的喜欢其实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可能是崇拜，也可能是养了她一年让她产生了喜欢的错觉。
可后来他发现她根本没有醒悟，她对他越来越关心，喜欢粘着他，恨不得一天到晚跟着他，他若冷淡，她便失落，她的表情总是很明显的写在脸上。
他渐渐意识到这么委婉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他不能给她一点希望。
还是那片桃花林，与她修成人形后来找他时一样。可那一次，他捅破了他与她之间的那层纱窗。
他漠漠转身，但他其实并未离开。
他在远处看到君尘易出现，逗她开心，最后拉着她下凡。
至此，小九很少再来找他，涟漪却出现了。
好似顺其自然，他与涟漪再次“同进同出”。
而君尘易也早出晚归，一天到晚出去溜达。他自然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好几次，他特意与涟漪下凡一起巧遇君尘易与小九。
看到小九对君尘易浅笑嫣然，眉目顾盼，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有一次，又是一次偶遇，他们在凡间恰好碰见妖魔屠城。
她似是从未见过那样的阵仗，吓的脸色发白。他本想将她拉到身后，有人却先他一步对她伸出了手。那是他这辈子碰到的第一个软钉子。
君尘易宁愿自己受伤，也把她保护的很好。
她被吓到了，呆愣愣地站在君尘易后面，那一幕看在他眼中却是她坦然地接受着别的男子的保护与……宠爱。
明明她是他的宠物。
她一直都接受他对她的照顾，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站在别人的身后。
看到她身上溅到的鲜血以及吓的脸色灰白的模样，他心中莫名的怒，最后甚至在临走前忍不住暗讽了她一句。
他当时并不知道她会因为那么一句话而闭关那么久。
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未这样关注过一个女子。都是别人往他身边靠，他根本没料到有那么一天，他也会主动向别人伸出手，甚至会因为那个女子的一举一动而牵扯到自己情绪。
他是聪明的。
回去后左思右想，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轻。
他并不只是把她当宠物、当妹妹、当普通女子。或许，他已经对那个尚未成年的小狐狸有了别的心思……
这样的念头如魔障了一般在他心中滋生，像个雪球，越滚越大。永远淡定沉稳理智的他最后决定及时将这个还没来得及萌芽的感情扼杀。
再怎么说，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她只是个小丫头。
而正是她闭关修炼的那段时间，狐王狐后亲临龙族圣地，谈的，却是他与涟漪的婚事。
一直以来他都不在乎以后是谁陪在他身边，更不在乎是哪个女子坐上他妻子的位置。
只要适合，感情这东西，对他来说也算是可有可无。
他同意了。
天赋异禀的七尾狐配他也不算丢脸。
但他没聪明一世，却还是没料到他的动作已经晚了。
他到底还是看轻了她的分量。
他以为还来得及，可事实上，直到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会选择涟漪，不是因为涟漪适合，而是因为涟漪是她的亲人。他在不知觉中走向了更靠近她的方向。
她死后，他找九天玄女借了聚魂珠，不眠不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走过她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终于收集到了天地间她仅剩的最后一丝残缺的魂。
他用秘法让那一丝残缺魂得到轮回，又在自己那一魂一魄的记忆中刻下那所谓的传承。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半月后，他故意引来雷劫，故意渡劫失败，却保留下了自己的一魂一魄，与她一起下界轮回。
然而，他的轮回遭到了阻碍。
他的刻意瞒住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瞒住老龙王。
老龙王告诉他，轮回是无限的，他将小九扔下界轮回是无法改变的事，因为她只剩一魂，除了轮回别无他法。而他若是轮回，没有几十万年，无法与小九的轮回相交。
可龙族却不能失去主事人几十万年。
于是，老龙王在他的记忆中加了更多的东西。
那便是他的传承。
而这个山洞，是他渡劫前用来吸引他们的魂魄的。
因为山洞的吸引，以及老龙王的插手，三千年过去，他们的轮回终于相交了。
这一世，他是苍然，她是师妹，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操控，下凡历劫的君尘易与涟漪，同样与他们的轮回相交到了一起。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黄金蟒看到小师妹便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拼死都要吃了她。
青丘的狐狸，即便是一尾，即便已经转世，也是仙狐。
若黄金蟒吃了轮回为小师妹的小九，便会直接一跃成仙。
天道有天道的轨迹，所以命运无法改变。
如三千年前一样，君尘易爱上师妹，师妹爱上了他。而他，或许是因“传承”太深刻，又或许是要他重蹈三千年前的覆辙，他却忽略了师妹。
只是，那灵魂气息却无法抹灭。
他一直觉得师妹的身上有他熟悉亲切的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味道。
后来，师妹为他而死。
他用传承里的秘法欲复活她。
可她的魂魄却因执念太深，一分为三，化为三魂，分别是爱、恨、痴。
而这三魂在投胎中却走岔了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
幸好并未走的太偏，只是几年的时间差。
于是，爱魂成了云霜霜，恨魂成了木子鸢，痴，则是穆泱泱。
爱是为他，恨亦是为他。痴，却是为了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爱她照顾她的君尘易。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他还是君尘易，都对这三人有异常的感觉。
因为，他们本就是为她而来。
他想要照顾云霜霜，不仅是因为云霜霜在他困难时陪伴他，更多的是因为她就是小九的一部分。
那段日子他常时不时的想起她。
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的身影常在脑子里晃悠，想到她的顽皮便会叹气，想到她的跳脱与呆萌就会不自觉弯了嘴角，想到她的倔强便皱眉。
向来平静淡然的情绪居然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回忆而牵扯……
他那时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将之当回事。
后来，他一次无意下凡，却碰到了涟漪。
涟漪很会说话，很懂得与人交流。
而他这个人看上去不管对谁都很温和，心里却有自己一把尺子，只是，他的疏离淡漠与不管不顾看在别人眼中却成了不拒绝。
不拒绝等于接受。
这是大部分人的观念。
传言如何而来他不知道，但他也从不会去管这些闲言闲语。
于是，外界疯传他与涟漪同进同出暗生情愫，事实上，对他来说，不过都是巧遇……
他偶尔也从涟漪嘴里听她的近况，知道她被狐王关了三十年禁闭。三十年啊，她向来都耐不住寂寞，得知这个消息时应该是一脸惊恐吧……
不过，三十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一眨眼，她再出现在他面前，已亭亭玉立气质脱俗。
因为外界的传言以及他的“默认”，涟漪在龙族圣地算是出入顺畅。
那日涟漪再次来龙族圣地“游玩”，提到外面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适宜出游。
他恰好无事，想了想，三十年已经过了，不知道小狐狸如何。
于是，他微笑着同意了涟漪的提议。
没料到他刚出圣地门口，尚未问出心中的好奇，便瞧见了远处呆愣的女子。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哪怕她的模样与本体毫无关联。
但她的气味远远便传了过来，她站在那儿，便好似那一年小狐狸站在水晶宫门口等他。
他看到了她，却很想逗她一下。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外表看来永远都带着笑意温和儒雅，不动声色地转过了目光，只当没瞧见她，与旁边的女子淡淡交谈。
他本以为她会蹦出来打招呼，或者一直呆在原地直到他们无法瞧不见她。
谁知她下一秒竟飞快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他有些诧异她的反应，最后连下凡的心思都没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圣地。
当然，他并不知道涟漪也瞧见了小九，更不知道那一夜涟漪找上了她。
第二天，她又来了，他微笑着摸她的头。
后来，他们好像那一年一般相处。
她时不时的来找他，来来回回地跑。而她在的时间，涟漪则像消失了一般。
他并没有注意到涟漪。
因为他的眼中由始至终都没有涟漪。
直到某天，她对他说，她喜欢他。
他愣了，忽然笑了。
他的桃花运一直都很不错，不是没人喜欢他，也不是没人对他表过白。但他向来不当一回事。他没想到，养了一年的小宠物，百岁不到尚还没成年的小狐狸，居然说喜欢他。
她还那么小，怕是根本分辨不清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她的喜欢都是不应该的。
他只把她当小妹妹看待，不会给她任何未来。
他向来冷情，性子莫测，亦正亦邪，对于那些贴上来的仙子美人，若她们不越矩，他也无所谓。可一旦对他示好，表明了心意，他便会无情拒绝。
按理来说他也应该那样对她，但他却并不想伤害她。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她，她有些失落，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
他以为她能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绪，发现她对他的喜欢其实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可能是崇拜，也可能是养了她一年让她产生了喜欢的错觉。
可后来他发现她根本没有醒悟，她对他越来越关心，喜欢粘着他，恨不得一天到晚跟着他，他若冷淡，她便失落，她的表情总是很明显的写在脸上。
他渐渐意识到这么委婉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他不能给她一点希望。
还是那片桃花林，与她修成人形后来找他时一样。可那一次，他捅破了他与她之间的那层纱窗。
他漠漠转身，但他其实并未离开。
他在远处看到君尘易出现，逗她开心，最后拉着她下凡。
至此，小九很少再来找他，涟漪却出现了。
好似顺其自然，他与涟漪再次“同进同出”。
而君尘易也早出晚归，一天到晚出去溜达。他自然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好几次，他特意与涟漪下凡一起巧遇君尘易与小九。
看到小九对君尘易浅笑嫣然，眉目顾盼，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有一次，又是一次偶遇，他们在凡间恰好碰见妖魔屠城。
她似是从未见过那样的阵仗，吓的脸色发白。他本想将她拉到身后，有人却先他一步对她伸出了手。那是他这辈子碰到的第一个软钉子。
君尘易宁愿自己受伤，也把她保护的很好。
她被吓到了，呆愣愣地站在君尘易后面，那一幕看在他眼中却是她坦然地接受着别的男子的保护与……宠爱。
明明她是他的宠物。
她一直都接受他对她的照顾，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站在别人的身后。
看到她身上溅到的鲜血以及吓的脸色灰白的模样，他心中莫名的怒，最后甚至在临走前忍不住暗讽了她一句。
他当时并不知道她会因为那么一句话而闭关那么久。
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未这样关注过一个女子。都是别人往他身边靠，他根本没料到有那么一天，他也会主动向别人伸出手，甚至会因为那个女子的一举一动而牵扯到自己情绪。
他是聪明的。
回去后左思右想，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轻。
他并不只是把她当宠物、当妹妹、当普通女子。或许，他已经对那个尚未成年的小狐狸有了别的心思……
这样的念头如魔障了一般在他心中滋生，像个雪球，越滚越大。永远淡定沉稳理智的他最后决定及时将这个还没来得及萌芽的感情扼杀。
再怎么说，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她只是个小丫头。
而正是她闭关修炼的那段时间，狐王狐后亲临龙族圣地，谈的，却是他与涟漪的婚事。
一直以来他都不在乎以后是谁陪在他身边，更不在乎是哪个女子坐上他妻子的位置。
只要适合，感情这东西，对他来说也算是可有可无。
他同意了。
天赋异禀的七尾狐配他也不算丢脸。
但他没聪明一世，却还是没料到他的动作已经晚了。
他到底还是看轻了她的分量。
他以为还来得及，可事实上，直到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会选择涟漪，不是因为涟漪适合，而是因为涟漪是她的亲人。他在不知觉中走向了更靠近她的方向。
她死后，他找九天玄女借了聚魂珠，不眠不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走过她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终于收集到了天地间她仅剩的最后一丝残缺的魂。
他用秘法让那一丝残缺魂得到轮回，又在自己那一魂一魄的记忆中刻下那所谓的传承。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半月后，他故意引来雷劫，故意渡劫失败，却保留下了自己的一魂一魄，与她一起下界轮回。
然而，他的轮回遭到了阻碍。
他的刻意瞒住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瞒住老龙王。
老龙王告诉他，轮回是无限的，他将小九扔下界轮回是无法改变的事，因为她只剩一魂，除了轮回别无他法。而他若是轮回，没有几十万年，无法与小九的轮回相交。
可龙族却不能失去主事人几十万年。
于是，老龙王在他的记忆中加了更多的东西。
那便是他的传承。
而这个山洞，是他渡劫前用来吸引他们的魂魄的。
因为山洞的吸引，以及老龙王的插手，三千年过去，他们的轮回终于相交了。
这一世，他是苍然，她是师妹，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操控，下凡历劫的君尘易与涟漪，同样与他们的轮回相交到了一起。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黄金蟒看到小师妹便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拼死都要吃了她。
青丘的狐狸，即便是一尾，即便已经转世，也是仙狐。
若黄金蟒吃了轮回为小师妹的小九，便会直接一跃成仙。
天道有天道的轨迹，所以命运无法改变。
如三千年前一样，君尘易爱上师妹，师妹爱上了他。而他，或许是因“传承”太深刻，又或许是要他重蹈三千年前的覆辙，他却忽略了师妹。
只是，那灵魂气息却无法抹灭。
他一直觉得师妹的身上有他熟悉亲切的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味道。
后来，师妹为他而死。
他用传承里的秘法欲复活她。
可她的魂魄却因执念太深，一分为三，化为三魂，分别是爱、恨、痴。
而这三魂在投胎中却走岔了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
幸好并未走的太偏，只是几年的时间差。
于是，爱魂成了云霜霜，恨魂成了木子鸢，痴，则是穆泱泱。
爱是为他，恨亦是为他。痴，却是为了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爱她照顾她的君尘易。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他还是君尘易，都对这三人有异常的感觉。
因为，他们本就是为她而来。
他想要照顾云霜霜，不仅是因为云霜霜在他困难时陪伴他，更多的是因为她就是小九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