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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玉养人,以后就别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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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意外的。

    夏浓问他:“你凑巧买的?”

    “不是。”他回,又蹦俩字:“特意。”

    夏浓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柏斯庭漫不经心地笑:“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夏浓的心脏漏了一拍。

    柏斯庭有一双深邃迷情的眼睛,藏着风流浪荡,能蛊惑人,也能杀人。

    夏浓一直盯着看,好像有点陷进去,在意识到这点后,她快速移开视线,拿起叉子小口地吃蛋糕。

    柏斯庭开动车子,窗外的景色往后倒。

    独自冷静了一会儿,夏浓很快又变得清醒,她自嘲地哼笑一声。

    能把监视说得这么缠绵悱恻的,也就身边这个混蛋了。

    柏斯庭问她笑什么,夏浓敷衍地回了句“蛋糕好吃。”

    她打开车载音乐,连上手机蓝牙,点开自己的歌单随机放,第一句歌词响起,听出来是《money diamonds Roses》,她随意地跟着哼唱几句。

    柏斯庭默默看她一眼,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半个小时后,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柏斯庭从中控台拿出一个红色绒布袋,打开后取出了一个翡翠镯子。

    通体是清透的绿色,质地细腻滋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镯子没有一丝杂质,上等的帝王绿,有价无市的东西。

    柏斯庭牵起夏浓的右手,想要给她戴上,夏浓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神情紧张地握住手腕。

    从疗养院出来后,她的右手手腕内侧新添了一个丑陋的疤痕。

    不是长长的一条,而是一大块毫无规则的形状。

    夏浓曾问过父亲这个疤痕是怎么弄的,但夏正奚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她索性也就没深究。

    没有提琴家不珍视自己的双手,夏浓也不例外,她不想被别人看到伤疤,总是有意无意地遮掩。

    “怎么突然送这个?”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后,夏浓立刻转移话题,脸上挤出生硬的笑,“柏爷大气,昨个是项链今天是镯子。”

    “有什么可挡的,又不难看。”

    柏斯庭头也不抬,语气平常。

    他爱抚地摸上她的手,将她死抓着手腕的手指掰开,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疤痕,然后牵起她的手送至嘴边,在伤处落下一吻。

    夏浓瞠目结舌。

    柏斯庭坚持给她戴上:“好玉养人,以后就别摘了。”

    夏浓把手举到眼前细瞧,东西确实好,正好还挡住了伤疤。

    她点点头,算是收下。

    两人下车,手挽着手并肩迈入酒店,柏斯庭顺手将车钥匙递给礼宾员。

    -

    今晚的聚会属于商业社交性质,A市的达官贵人都在。

    夏浓跟着柏斯庭流转于各位商业大佬中间,他和人谈生意,她就在一旁细细听,零零碎碎地收获了不少重要信息。

    频繁地有人敬酒,夏浓喝得有点晕乎。

    柏斯庭注意到后,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少喝点,意思一下就得了。”

    来找柏斯庭谈事情的都什么人物,人家喝一杯她喝一口,这未免也太失礼。

    夏浓用质疑的目光看他:“那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柏斯庭不悦地开口:“你是我的未婚妻,别人敬你酒是应该,你一口不喝,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番话里传递出了毫不掩饰的维护之意。

    夏浓感到错愕,心脏重重一跳。

    这还是柏斯庭第一次承认她的身份,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轻视鄙夷。

    柏斯庭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心中生出异样情绪。

    夏浓不可避免地让想起从前。

    如果在她受人欺凌刁难时,柏斯庭不是冷眼旁观以戏弄她为乐,而是站出来维护她一下。

    哪怕只有一次,夏浓后来的日子都不会那样难过。

    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

    柏斯庭领着夏浓去茶点区,长桌上摆放的大部分都是甜点和冷餐,只有最边上的布菲炉上贴着鲍鱼捞饭的菜盘。

    柏斯庭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盅递给夏浓:“吃这个。”

    “酒店就只有这道菜能入口,因为汤汁买的半成品。”柏斯庭笑,“你先垫吧两口,一会儿等晚宴结束了,咱俩去吃麻小吧。”

    夏浓拿勺子往嘴里送饭的动作一顿,挑眉看他:“柏爷还有这么接地气儿的一面呢?”

    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柏斯庭吊儿郎当地笑,反击道:“嗯,我不像你,只喝露水。”

    夏浓白他一眼,低头吃饭。

    当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

    那人笑着跟柏斯庭打招呼:“斯庭啊,咱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黄总。”柏斯庭点头示意:“前些日子忙着考察宿乡度假村的项目,没怎么在A市待着。”

    “小柏总年少有为。”男人恭维一句,又拍拍他的肩膀,熟稔道:“我之前新得了一瓶罗马尼康蒂,年份好着呢,改天给你送到公司去,咱们有机会常聚。”

    说完,他以询问性的眼神看了夏浓一眼。

    柏斯庭一挥手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夏浓。”

    随后又给夏浓介绍对方:“这位是华莱资本的老总黄严昇。”

    他搂住夏浓的腰,动作亲呢自然,开玩笑地语气说:“按辈分来讲,你该叫人家一声叔叔。”

    夏浓转身端起酒杯要敬酒。

    黄严昇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拿酒杯的那只手上带着的玉镯,神色微变。

    那物件之前一直是柏夫人戴在身上的。

    他不止一次见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换了主人。

    夏柏两家早年结下娃娃亲的事,虽没有张扬的放出消息,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关系紧的几家都知道这回事,有心人想打听也能了解。

    黄严昇略有耳闻却没当真。

    柏斯庭年少就登上了权力的巅峰,势力盘根错节,在A市可以说是权势滔天,随便扔句话出去,论谁都得跟着抖三抖。

    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是商业联姻也挑不着一个私生女啊。

    他之前觉得这消息编得离谱,现在看来也并非作假。

    若对方真是夏家的那位,黄严昇必定是担不起叔叔这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