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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程轩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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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轩自幼习武,风雨无阻,从不懈怠,虽然以前初出茅庐之时也曾遇到过一些高人,但总体来说也算顺遂,今天这么大的挫折尚是第一次碰到。 ≥

    现在听到沈瑾瑜的劝慰,内心稍稍安定了些。她安慰人的方式,从不刻意,语气不急不缓,又带着真诚,如和风细雨一般,却总能恰到好处。

    程轩笑过以后便略带感激的开口道:“还好有你这番宽慰,不然我技不如人,怕是要耿耿于怀好长一段时间了。”

    沈瑾瑜听了也笑了起来,之前程婉的直白让她惊喜,现在程轩的直白则让她惊讶了。不是人人都有肚量能够坦然说上这番话的。

    “你与程婉的直白,是你们家的特质吗?”

    程轩笑道:“特质算不上,不过我与程婉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小蝶有时候在熟人之间说起话来,简直不给人留台阶,之前许仲都怕了她了。”

    沈瑾瑜想起初时程婉去她院子里说的那些话,与自己额头冒的那些汗也笑了起来。

    沈瑾瑜笑问道:“那你们之前还有哥哥吗?为何你会是三少爷?”

    程轩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沈瑾瑜看他的样子自知失言,本想找话岔过去,程轩却开口道:“这在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好多年都没有人提起过,你不知尾,讲起来会费劲些。”

    程轩因问道:“你知道我们祖上是有从龙之功才封的异姓王吗?”

    沈瑾瑜点点头道:“当时按照战功封了三位异姓王,岭南王三代内不削爵位,越秀王有封地,无旨不得进京,再就是没有封地,却世袭罔替的程王。”

    程轩道:“当年除了封王以外,还有一个与帝王间的约定,程家的儿女婚嫁自由,不赐婚不和亲。”

    沈瑾瑜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想起了她外祖父,赐婚,在外人眼里或者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对于有些推脱不了的人来说,也许会是灭顶之灾。

    程轩笑笑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家原本一直被各大世家拉拢,但是府里家训是只忠君,不结盟。直到我父亲那一辈。出了点小差错。李夫人成婚三年都无所出,今上便赐了两个世家庶女给我父亲做贵妾。其中一个果然在进门后半年内便有了身孕。所幸李夫人也在随后两个月里有了孩子。”

    听到这里,沈瑾瑜有点明白了,程家只看到程轩与弟弟们,并没有兄长,想必那孩子没有来到人间。

    她现在心里充满了后悔,一时嘴快,问到的却是程家的阴私,沈瑾瑜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程轩见状笑道:“后面的你也应该猜到,这侍妾在临盆时没有挺过去,和她一起走的是还没有出生的一双兄弟,太后大为震怒,李夫人此时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孕,被叫去宫里抄了两个时辰的内训,回府后便早产了。七月为恶月,据说会克父克母,我出生后不久,父亲的军职被摘,祖母郁结于心一年后也去世,程王就此变成了一副空架子。”

    沈瑾瑜道:“这样听起来,更像是程王与今上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你与李夫人都不过受了池鱼之殃。”

    程轩点头赞许道:“不错,只是当年之事,父亲讳莫如深,我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程轩喜欢与沈瑾瑜聊天,沈瑾瑜祖父已然是一代传奇来去无踪,只留下他亲自教育长大的沈瑾瑜,她从小与韩家交好却没有止于深闺,她了解深闺内事也受祖父的影响了解政事变幻,当年的事与她谈,他想知道沈家的孩子,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程轩接着说道:“当年李夫人是李家的嫡女,又是长女,出嫁程府时很是风光,据说我祖母也视她如女,可是我出生后,就有风言风语,说是不足月的孩子,出处不明,又有人说我恶月出生,对程府运势有损,李夫人虽是十月怀胎,终究还是迁怒于我。我与她自幼便并不亲近,我五岁起当了皇太孙的伴读后,在家时间更少了,也愈疏离。只是现在年岁渐长,我慢慢开始能了解她当年的苦楚,也多了些体谅,程家这些年,她极是不易。”

    程轩停了停道:“你从未见过我父亲吧,好奇吗?”

    沈瑾瑜笑道:“你称呼母亲为夫人,可是父亲还是父亲,想来他是能给你温暖和力量的人,如果他没有出现,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轩苦笑一下道:“作为父亲与丈夫,他尽力了,作为程家的嫡长子,他却有些失职,虽然子不言父过,但我有时候私下想想,如果当年他果断点,不要非等到第三年才纳了妾,李夫人也不至于如此。”

    “程家是以武立家,上战杀敌自然是少不得的,上阵亲兄弟,我们这样的武将之家,要的必须是枝繁叶茂儿孙满堂,像我这样的嫡子只有一个,太少了。”

    沈瑾瑜想了一会儿,才字斟句酌道:“论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多嘴的,只是对李夫人而言,也许这三年的时光能给她一世的回忆呢,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苦,于平民,每日里起早贪黑,忙于奔命,是苦,像你们这样的将门后代,为了撑起门户,流血流汗,也苦。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李夫人的苦,只怕是说不出碰不得的苦。”

    程轩颇有些不然道:“身为程家长子,要顾忌的可不止一个家庭,不说程家家族,单单看跟着我程家军下的上千个家庭,我父亲不再有军权,可是战事却不会停止,一次战事,换将的损伤有多大?坐在这个位置,就不可能只为自己打算,如此儿女情长,害的可不止程家。我自十余岁入军营,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这些亲随旧部吗?主将不在,谁为他们设想,谁能护得了程家军?”

    沈瑾瑜此时却笑了起来说道:“这话说的可是很重啊,男子不纳妾,便是夫人不贤。自古便是如此,男子犯的错事,原因却归于女子,红颜祸水吗?程家之事,起于今上,祸于李夫人,可不是你父亲纳个妾能够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