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九天之上仍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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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外的广场上，哀号不断。
无论男女都顾不上羞耻，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个个袒胸露乳，身上出现一个个的火毒疮口，中间流出臭不可闻的绿色脓水，严重些的，早已无法忍耐火毒侵扰的痛楚，将自己身上的血肉一块块的扯离了骨头，变作了没皮没肉的骷髅血人，就像要将那痛楚从身体上剥离开去。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杀了我，杀了我……”有人口中滴落绿涎，痛苦哀求。
没有谁还能保持武夫的尊严。
血流成河，人体横陈，如人间炼狱。
“怎么办，爷爷？”张引弓不知所措的问道。
张放哪里知道怎么办，火毒之厉害，他之前就见过，可是作为根源的穷奇影裔不是解决了么，怎么还会继续扩散呢？而且，先前他直接被穷奇影裔咬中留下的创伤，此时此刻也已经好了，这其中缘故，任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楚扶摇见到火毒患者的惨况，并没多少动容，心下里第一个念头却不是要救助，而是想着如果他自己也中了火毒，是否能忍受这痛苦，火毒又能否助他炼化体质。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身体破坏越严重，所承受的痛苦越大，就越容易促进“天徵九变”。
“十五颗灵丹，分别放置在十五口井水里，让城民取用，不出三刻，就能让他们痊愈。”紫微的声音传出。
“你倒像个医师。”楚扶摇淡淡的说。
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受火毒伤害的病人，三、四里开外的迦耶山下，一干铁甲士兵们也都生了病，铁甲脱得遍地都是。
整个煜羽城池，数十万人，怕是有大半中了火毒，其他人就算没中火毒，也是吓得不轻，惊惶得满城躲藏。
“称不上医师，倒是知晓仙丹灵药对凡夫俗子而言，都是救病续命的好东西。”紫微说道，“看到如此惨象，你为何还不救人，难道，也看重灵丹的好处，想自己服用。”
“区区几颗灵丹，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想通一件事。”楚扶摇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像是个会关心他人生死的人，为何今天会这么上心？”
“说得这么肯定，好似你知道我是何秉性似的。”紫微淡淡笑道。
“就是因为对你，还有那个叫‘七杀’的完全不了解，所以只能靠自己来判断。”楚扶摇说道。
说实话，到目前而止，他并不清楚紫微和七杀存在于哪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们想出现就出现，一步步的引导着他。
楚扶摇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紫微操纵着的傀儡。
现在，他必须要占据主动了。
要摆脱牵扯，就得从违逆他们的意图开始，所以即便看着城民因火毒而受苦，他也没有急着要救治他们。
“自上次‘七杀’出现之后，你翻阅了凌云阙里的各种古书，想弄明白‘镇位元灵’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惜，那些破烂货，根本无法为你解答。”紫微笑道，“也罢，这次典华山之行，你也算小有收获，获悉了天机。在这个基础上，我就再告诉你一点真相，我，七杀以及其他七位镇位元灵，都是你自己的安排。”
“我自己的安排？”楚扶摇疑惑片刻，随即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曾经和九天战神明光并肩作战的那个‘我’的安排？”
“答对。”紫微回答。
“尽管我竭力想接受这个事实，可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难道我是重生而来？”楚扶摇说。
佛门、仙道甚至魔道中，有转世、夺舍和占身的法门，可以让人重生。自得知杨柳的真实身份之后，楚扶摇就进行过不少的探究，对此也算有一定了解。
神这种生灵，能傲立于九天之上，想必也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是。”紫微说，“确切点来说，你是新生。曾经的‘你’摒弃了所有的一切，只在临死之前，铺下了一条路，那是一条从未有谁成功走过的路，前方的艰险要比你现在所经历的困难千万重。”
“也就是说，我为自己布置了一条命运的轨迹吗？”楚扶摇弯起嘴角苦笑。紫微的话，并不难听明白。
只是，不能接受。如果紫微说的是真的，那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当初计划的？
“不，命运是无法掌控的。即便强如以前的你，也不能掌控，当你从母亲体内孕育的那一刻起，那条路的走向，便是由你来抉择了。就像你现在来反抗我的意愿一般，再没有外人能主导你的未来。”紫微说。
他顿了顿，声调似乎难以自控，说：“重返九重天不是目的。我们身为镇位元灵，只是为了监督你，让你的每一重根基，都打得比以往更加坚实，冲上比九重天更高的地方。”
楚扶摇眼中忽然苍茫一片，他似乎看到一座高山般的身影，站在九天之上，仰望着比九天更高的地方。
原来，竟还有比九重天更高的地方。
那是哪里？
楚扶摇忽然感到一阵颤栗，眼前的景象离得越来越远，只剩下无尽的虚无与黑暗，身体仿佛要从某个高处跌下，耳旁簌簌风声。
他闭上眼，紧捏起拳头，指甲嵌进掌肉中，炙热的鲜血流出，疼痛这才将那幻象驱散。
那里可以去探究，然而，并非现在。
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念头要去看看那里。
顾好当下。
良久，楚扶摇睁开眼，对紫微说道：“我想将一切的火毒转移到我身上来，你应该会有办法吧？”
“那是自然。”紫微的嗓音又恢复到先前的淡漠和冷峻，“等你此言已久。”
“是么？原来如此。”楚扶摇恍然大悟。原来紫微主动提起灵丹救人之事，不过是看看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而已。
“如若全城的火毒都转移到你身体内，炼体的作用，比那个仙人的星辰之力还要厉害。不过……”紫微提醒道。
“比那要痛苦。”楚扶摇接过话头说道，朝张放所在的方向走去。
张放跪在一众伤患之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跪着乞求上苍垂怜，希望能天降仙人，救苦救难。
猛然间，身后传来雨打竹叶的声响，他扭头，看到楚扶摇身上光华四起，犹如雨帘般的绿珠相应召唤般，从附近所有病患的火毒创口中飞出，飞向楚扶摇。
楚扶摇脚踏虚空，一步步朝城池上方走去。
城中各处都浮起绿珠，追随而去，一时间，仿若万鸟归巢。
“爷爷，他们的伤口在愈合。”张引弓搀扶着张鸣镝，欣喜喊道。张放仰头，目光追赶着楚扶摇的身影，连呼吸也忘了。霎那后，楚扶摇从半空消失不见。
城主府外的广场上，哀号不断。
无论男女都顾不上羞耻，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个个袒胸露乳，身上出现一个个的火毒疮口，中间流出臭不可闻的绿色脓水，严重些的，早已无法忍耐火毒侵扰的痛楚，将自己身上的血肉一块块的扯离了骨头，变作了没皮没肉的骷髅血人，就像要将那痛楚从身体上剥离开去。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杀了我，杀了我……”有人口中滴落绿涎，痛苦哀求。
没有谁还能保持武夫的尊严。
血流成河，人体横陈，如人间炼狱。
“怎么办，爷爷？”张引弓不知所措的问道。
张放哪里知道怎么办，火毒之厉害，他之前就见过，可是作为根源的穷奇影裔不是解决了么，怎么还会继续扩散呢？而且，先前他直接被穷奇影裔咬中留下的创伤，此时此刻也已经好了，这其中缘故，任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楚扶摇见到火毒患者的惨况，并没多少动容，心下里第一个念头却不是要救助，而是想着如果他自己也中了火毒，是否能忍受这痛苦，火毒又能否助他炼化体质。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身体破坏越严重，所承受的痛苦越大，就越容易促进“天徵九变”。
“十五颗灵丹，分别放置在十五口井水里，让城民取用，不出三刻，就能让他们痊愈。”紫微的声音传出。
“你倒像个医师。”楚扶摇淡淡的说。
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受火毒伤害的病人，三、四里开外的迦耶山下，一干铁甲士兵们也都生了病，铁甲脱得遍地都是。
整个煜羽城池，数十万人，怕是有大半中了火毒，其他人就算没中火毒，也是吓得不轻，惊惶得满城躲藏。
“称不上医师，倒是知晓仙丹灵药对凡夫俗子而言，都是救病续命的好东西。”紫微说道，“看到如此惨象，你为何还不救人，难道，也看重灵丹的好处，想自己服用。”
“区区几颗灵丹，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想通一件事。”楚扶摇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像是个会关心他人生死的人，为何今天会这么上心？”
“说得这么肯定，好似你知道我是何秉性似的。”紫微淡淡笑道。
“就是因为对你，还有那个叫‘七杀’的完全不了解，所以只能靠自己来判断。”楚扶摇说道。
说实话，到目前而止，他并不清楚紫微和七杀存在于哪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们想出现就出现，一步步的引导着他。
楚扶摇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紫微操纵着的傀儡。
现在，他必须要占据主动了。
要摆脱牵扯，就得从违逆他们的意图开始，所以即便看着城民因火毒而受苦，他也没有急着要救治他们。
“自上次‘七杀’出现之后，你翻阅了凌云阙里的各种古书，想弄明白‘镇位元灵’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惜，那些破烂货，根本无法为你解答。”紫微笑道，“也罢，这次典华山之行，你也算小有收获，获悉了天机。在这个基础上，我就再告诉你一点真相，我，七杀以及其他七位镇位元灵，都是你自己的安排。”
“我自己的安排？”楚扶摇疑惑片刻，随即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曾经和九天战神明光并肩作战的那个‘我’的安排？”
“答对。”紫微回答。
“尽管我竭力想接受这个事实，可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难道我是重生而来？”楚扶摇说。
佛门、仙道甚至魔道中，有转世、夺舍和占身的法门，可以让人重生。自得知杨柳的真实身份之后，楚扶摇就进行过不少的探究，对此也算有一定了解。
神这种生灵，能傲立于九天之上，想必也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是。”紫微说，“确切点来说，你是新生。曾经的‘你’摒弃了所有的一切，只在临死之前，铺下了一条路，那是一条从未有谁成功走过的路，前方的艰险要比你现在所经历的困难千万重。”
“也就是说，我为自己布置了一条命运的轨迹吗？”楚扶摇弯起嘴角苦笑。紫微的话，并不难听明白。
只是，不能接受。如果紫微说的是真的，那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当初计划的？
“不，命运是无法掌控的。即便强如以前的你，也不能掌控，当你从母亲体内孕育的那一刻起，那条路的走向，便是由你来抉择了。就像你现在来反抗我的意愿一般，再没有外人能主导你的未来。”紫微说。
他顿了顿，声调似乎难以自控，说：“重返九重天不是目的。我们身为镇位元灵，只是为了监督你，让你的每一重根基，都打得比以往更加坚实，冲上比九重天更高的地方。”
楚扶摇眼中忽然苍茫一片，他似乎看到一座高山般的身影，站在九天之上，仰望着比九天更高的地方。
原来，竟还有比九重天更高的地方。
那是哪里？
楚扶摇忽然感到一阵颤栗，眼前的景象离得越来越远，只剩下无尽的虚无与黑暗，身体仿佛要从某个高处跌下，耳旁簌簌风声。
他闭上眼，紧捏起拳头，指甲嵌进掌肉中，炙热的鲜血流出，疼痛这才将那幻象驱散。
那里可以去探究，然而，并非现在。
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念头要去看看那里。
顾好当下。
良久，楚扶摇睁开眼，对紫微说道：“我想将一切的火毒转移到我身上来，你应该会有办法吧？”
“那是自然。”紫微的嗓音又恢复到先前的淡漠和冷峻，“等你此言已久。”
“是么？原来如此。”楚扶摇恍然大悟。原来紫微主动提起灵丹救人之事，不过是看看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而已。
“如若全城的火毒都转移到你身体内，炼体的作用，比那个仙人的星辰之力还要厉害。不过……”紫微提醒道。
“比那要痛苦。”楚扶摇接过话头说道，朝张放所在的方向走去。
张放跪在一众伤患之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跪着乞求上苍垂怜，希望能天降仙人，救苦救难。
猛然间，身后传来雨打竹叶的声响，他扭头，看到楚扶摇身上光华四起，犹如雨帘般的绿珠相应召唤般，从附近所有病患的火毒创口中飞出，飞向楚扶摇。
楚扶摇脚踏虚空，一步步朝城池上方走去。
城中各处都浮起绿珠，追随而去，一时间，仿若万鸟归巢。
“爷爷，他们的伤口在愈合。”张引弓搀扶着张鸣镝，欣喜喊道。张放仰头，目光追赶着楚扶摇的身影，连呼吸也忘了。霎那后，楚扶摇从半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