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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第0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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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皇子得到胤褆赠送的美颜膏高兴的不得了,觉得大哥果然最疼他们了,第二天都给各自的额娘送过去,收到儿子们礼物的妃子们也非常的高兴。

    皇贵妃收到儿子的礼物也心里暖暖的,只是近年来缠绵病榻,让她没有太多精力表现的多兴奋,“胤禛,额娘很开心,最近在阿哥所过的如何?”

    皇贵妃的关切在胤禛眼中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额娘放心,儿子过的很好,兄弟们对儿子都很友善,额娘要早些养好身子!”

    “那就好,额娘会的!”皇贵妃笑着看着儿子,心里却止不住悲凉,她的身子她知道,早已经败坏了,只是在挨时间。

    皇贵妃关心了一会儿子,也有些力不从心就歇下了,胤禛拿着美颜膏去见德妃,德妃只是派了个麽麽出来,“娘娘最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四阿哥,四阿哥的孝心,娘娘深感欣喜,特让奴婢转达!”麽麽接过美颜膏。

    胤禛想到以前胤祚还在的时候,哪怕额娘生病,怕过病气给他,却从不会派个人打发他,会小心翼翼的隔着距离哄着他,他何尝不明白额娘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脑海里闪过大哥之前的话,额娘只是不够他罢了,身子不适也只是借口罢了!

    胤禛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的心态起了变化,“那就转告额娘,让额娘小心养着,儿子就告退了!”

    麽麽望着离开的四阿哥,心里忍不住叹气,娘娘如此做迟早有一天做尽母子情分,可这也不是她能劝得了!

    麽麽拿着美颜膏进来,“娘娘这是四阿哥送来的美颜膏!”

    德妃看都没看一眼,“丢了吧!”

    “娘娘这可是四阿哥的一番孝心!”麽麽忍不住道。

    “孝心是孝心,可是谁能保证不被人利用呢?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宫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她年纪不小了,皇上虽然顾念旧情,但是宫里从不缺娇艳的颜色,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孩子了!

    麽麽动动唇还想说什么,却说不下去,麽麽只能拿去摔碎扔了!

    没几天,皇贵妃这边得到消息,躺在病床上的皇贵妃冷笑,“真以为自己多金贵,本宫倒要看看,有大阿哥有太子在,哪怕她真生个皇子,能得皇上多大的看重?”

    老天爷何其不公?

    她一生就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终而不得,而有人却不珍惜自己的孩子,却一个接着一个生!

    “娘娘您何必这样呢?四阿哥对您的孝心丝毫不假!”麽麽看着如今的娘娘忍不住哭泣!

    “是不假,可终归不是本宫的儿子呀!”皇上从始至终不肯改玉碟,她的亲女儿早夭,佟家也准备在送闺女进来,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本宫累了!”

    麽麽暗自流泪的给皇贵妃拉拉被子,娘娘原来一个多明媚的女子,如今花一样的年纪却成了这样,实在让人心痛!

    清婉没关注德妃那边,但胤禛那天回来冷冽的气息,就让她明白定没个好结果,只要德妃不找她麻烦,她也没心思对她如何。

    后妃们得了一些美颜膏,对这个东西疯狂起来,皇贵妃用的都觉得甚好,一时之间惠妃的门槛都差点被妃子们踏破了!

    高御医得了消息,简直要痛哭流涕,他当初怎么会认为大阿哥拿来的方子是一般的方子呢?大阿哥出手焉能有凡品?平凡的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高御医就是在惋惜也没用,毕竟当时大阿哥拿来的只有写配方,没有写各个药材的计量,记得配方也是无济于事,如今再去问也晚了。

    而清婉透露给惠妃美颜膏放在了福晋的铺子售卖,让她帮忙宣传,惠妃似有似无的透露出去,谁家在宫里没点眼线?各宫的娘娘们都在想尽办法让家里人去买,此事不积极,以后想买都不见得买的到。

    后宫娘娘们的家人得了消息持怀疑态度,却还是照办了,他们的夫人们留了心眼也给自己买了一瓶试试,这一试不要紧,实在是太好用了,于是美颜膏在后宅掀起了飓风,不少男人们为了讨好夫人或者爱妾都去让人排队买美颜膏。

    美容膏的效益也很惊人,清婉除开工钱,拿两成收益给科尔坤,科尔坤原本不肯要,“这是福晋的意思,更是爷的意思,福晋的铺子还有劳您多看顾!”这也是应该的!

    “臣明白,臣多谢大阿哥大福晋!”科尔坤明白这是女儿的心意,没有女儿心意,大阿哥也不会如此做!

    美颜膏风靡时,近来太皇太后身子不好,而孩子们周岁马上就要到了,康熙有意大办,一是热闹热闹,二是想让宫里有点喜气,有个好彩头。

    清婉并未拒绝,宫里忙碌的操办起来,到了周岁那天,康熙亲自来了,后妃们来了一些,俩孩子被养的很好,“阿玛!”俩孩子被抱出来看见清婉就甜甜的唤着。

    俩孩子都很天然的亲近清婉,为此胤褆醋了好久,清婉笑着走过去摸摸俩孩子的头,“乖!”俩孩子都咧开嘴笑,“来,叫皇玛法!”

    俩孩子懵懵懂懂的看了看康熙,面生的很,却不认生,“皇玛法!”俩孩子吐词清楚的唤着!

    “好,保清你教的不错!”康熙欢喜不已。

    “皇阿玛言重了,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再说儿臣陪伴他们的时间并不多,福晋陪伴教导的更多!”清婉不忘表赞胤褆。

    在场的女人心里酸涩不已,恐怕只有大阿哥会觉得这是女子的功劳。

    康熙也没说什么,很快到了两孩子抓周,俩孩子看着桌子前面玲琅满目的东西,圈圈兴奋爬过去全部看了看,最后抓了胭脂,清婉跟胤褆都很满意,闺女嘛,只要过的开心就好!

    圆圆也看了看,突然坐在印章前面,胤褆自然希望儿子能抓自己的印章,就在圆圆抬起手准备抓印章时,手突然放下了,继续往前爬,爬到康熙面前,康熙觉得奇怪站起来走到圆圆身边,怕他从桌子上掉下来,圆圆一把抓住康熙腰间的玉佩。

    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康熙的呼吸都变急促了些,康熙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孙子,“圆圆你是想要这个吗?”

    圆圆太小了不懂康熙的意思,拿着玉佩咧开嘴笑了,口水都顺着流下来了,清婉胤褆神色有些复杂,儿子抓了皇阿玛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妃子跟大臣们也是如此想,只是觉得圆圆有些出众,知道抓康熙的东西,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康熙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深邃,明珠适时的站出来,“恭喜皇上,小阿哥将来必定不凡!”这话怎么说都不算错,毕竟是龙孙,岂是凡夫俗子?

    其他大臣也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好,保清你这儿子胆子倒是挺大,好好养育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儿臣遵旨!”清婉他们也没想太多。

    圆圆出了风头,索额图脸色必定不好看,周岁宴顺利结束,康熙立即去看望太皇太后,给她讲诉周岁宴上俩孩子的趣事,也告诉了她,圆圆拿了他的玉佩,太皇太后原本萎靡的精神一下变得振奋,振奋没一会就被担忧取代,“皇上你......”

    “皇祖母未来的一切,孙儿也不知道会如何,如今想这些都太早了,孙儿能做的就是让孩子们尽量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未来儿子们会不会变?会不会手足相残,会不会对他这个皇阿玛不满,没有人知道!

    “玄烨呀,皇祖母很高兴你能做个好君王,皇祖母更希望你也能做个好阿玛,不要像你的皇阿玛那样,让你的孩子们经历你经历过的苦涩!”

    “皇祖母您放心,孙儿明白!”康熙一直努力做个好阿玛!

    太皇太后点点头精神不太好,很快睡着了,周岁宴过了一个月后,太皇太后睡着的时候远比醒着多,所有人都知道太皇太后的生命之火很快就要燃烧殆尽了!

    宫里前所未有的压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某一天太皇太后突然晕厥,康熙下朝立马赶过来,宣布停朝亲自给太皇太后侍疾,朝务暂时交给太子,太子拿不定再来禀告他,御医们成天守在太皇太后这,太后也心急的不得了!

    胤礽他们都很担心,清婉他们也都每天过去请安,几天后,太皇太后突然醒了,精神还不错,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玄烨,皇祖母要走了!”

    一生要强的康熙忍不住流下泪水,“皇祖母不会的,您会好起来,会长命百岁!”

    “傻孩子谁能真的长命百岁呢?哀家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这一生还有什么不值得?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们。”太皇太后看了看胤褆他们,“保清保成你们作为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大哥哥,你们一定要做好表率,哀家没有教育好你们皇玛法,让你们皇阿玛小小年纪承受了巨大压力,他这一生太要强了,以前有哀家在,他还能听劝,哀家要是不在了,你们皇阿玛要是固执起来,你们别硬碰硬,你们皇阿玛是明事理的,好好说他会明白的!”

    “乌库妈妈,保清/保成明白!”清婉胤礽哽咽道。

    “好,那就好,玄烨呀,自古帝王家薄情,但你的儿子们心中都对你充满孺慕之情,你切莫因帝王生性多疑而耗尽父子之情,孩子们犯错是必然,重要的是你该如何引导,切莫真的成为孤家寡人,那太煎熬了,你们也是,你们皇阿玛的疼爱不是你们能一次次伤害他的理由!”太皇太后教育他们。

    “孙儿明白!”康熙看了看临终之际还为他担忧的皇祖母,心里难过极了!

    太皇太后看了看保清,对保清招招手,清婉走过去跪下握住太皇太后的手,“保清啊,宫里的孩子难养活,你皇阿玛怕养不活你,把你送出去,你皇阿玛额娘心里没有一天不惦记你,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清婉瞳孔紧缩,震惊的看了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轻轻笑了,“雄鹰本应自由自在的翱翔,可总有疲惫的一天倦鸟归巢。”

    “好!”清婉知道她的意思。

    太皇太后慈祥的笑了,“都下去吧,皇上留下!”

    等他们都离开了,太皇太后看了看康熙,“孙儿你也应该知道保清的心志不在此,哀家相信未来他也不会变,那孩子一直有一颗赤诚的心,哪怕一直跟保成争宠,做过许多搞笑的事,可他的初心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哀家相信皇上也看出来了,哀家更相信保清能力不会仅仅于此!”

    太皇太后突然握紧康熙的手,“皇上能留住保清是那真挚的情感,皇上切莫做出伤害那孩子的事,断不可折断他的羽翼,也切莫做出伤害保成的事,保成何其无辜呢?如果真有一天无法抉择的话,而保清又心意坚定,皇上就成全他吧,这里始终是他的家,他的根,这就够了!”

    康熙震惊太皇太后的透彻跟睿智,可真如皇祖母所言,那时让他放手一个如此有优秀的儿子,他作为父亲作为大清的君王,他做不到呀!

    “皇祖母,朕......”康熙无法答应。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不外乎父子之情,保成走到现在也是皇上您帮他选择的路,他不该承受无辜被迫的结果,他也是你一手带大的儿子,你真的忍心吗?”如果将来只因为保清太过优秀,而保成却没任何错被废,那是何其的伤害?

    康熙:朕不忍心!

    康熙无奈的叹气,“皇祖母,朕明白,朕知道该如何做了!”当初皇祖母就劝过他,立储要谨慎,当时那情况这是最好的路,他跟皇祖母力争而来的结果,如今很可能就成为困局!

    “好,哀家放心了!”太皇太后慈祥的永远闭上眼睛。

    康熙从这一天开始不吃不喝给太皇太后守灵!

    太子清婉各宫妃子也都轮流来陪康熙,皇贵妃因身体不适,康熙并未让她守灵,她每天都过来,这天恰巧轮到清婉来陪康熙,清婉刚进乾清宫门口,就瞧见皇贵妃。

    “儿臣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请留步!”清婉一直没机会单独碰见她。

    “咳咳咳......大阿哥请起,胤禛有劳大阿哥多关照了!”皇贵妃感激道。

    清婉蹙蹙眉,皇贵妃身形依然很消瘦,脸上毫无血色,根基已然败坏,只是在熬日子。

    “皇贵妃言重了,今儿儿臣是有话想跟您说,皇贵妃觉得美颜膏如何?”清婉突然问。

    皇贵妃疑惑了,太皇太后还没下葬,大阿哥此事在乾清宫问这种话不适合吧?皇上知道了,大阿哥少不了一顿打!

    “很好,本宫还没有机会多谢大阿哥的赠送!”她知道大阿哥给每个弟弟都送了。

    “皇贵妃不用谢儿臣,您可知道其实这些并不是儿臣的本意?起码在四弟来之前不是,皇贵妃也了解四弟是个不多话的孩子,很多想法他都藏在心里,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期盼不想拥有,他只是比较会忍罢了,而且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可他为了皇贵妃您,他来求我,求我给他美颜膏,他说您生病了,脸色一直不太好,用了美颜膏,也许心情会好,那样身体也会跟着好,儿臣相信他能主动开口来找儿臣说这番话,可见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勇气,把自己的自尊自傲都放在了一边,那只是因为您呀!”清婉不想胤禛真的默默做下一切,没有人瞧见他的用心!

    皇贵妃震惊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麽麽连忙扶住她,“胤禛他......”

    “儿臣知道四弟要强的个性,所以才送给其他弟弟们,不让他被其他人非议。”所有人都有就没得说了,“皇贵妃,儿臣并不是教您如何做,只是不吐不快,还请您见谅,四弟的确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可亲生儿子怕也不过如此吧?感情在心,不在血缘不在关系,有血缘有关系没有感情,那也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养恩大如天,儿臣相信四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还望您珍之惜之,儿臣也希望四弟有个美好的未来,儿臣先行告退!”

    感情在心,不在血缘不在关系!

    有血缘有关系的陌生人!

    是啊,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不!还不晚,大阿哥说的没错,胤禛的人生还没开始,他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她活着德妃不敢如何,可她不在了,德妃做为亲生额娘,不管胤禛愿意与否,一个孝字就能压的让他翻不过天,她未必还能指望皇上多关注胤禛吗?

    德妃是何等人,她心里比谁清楚,胤禛的这片孝心,今生她没好好珍惜,自哀自怜,但是她要帮他在未来少受一点伤害,也算是不辜负他这片孝心了!

    “麽麽,等会回去熬药!”她一定要撑着,撑到下次选秀,她要她的儿子后半生能过的快活些!

    麽麽摸摸泪,“娘娘您早该如此了呀!”

    “本宫明白的还不算晚,本宫一定要为胤禛做好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事!”如果她没撑住,皇上受了枕边风,德妃拿捏住了胤禛的福晋胤禛的后院,胤禛这一生何其悲哀呀!

    皇贵妃看了看前面走远的大阿哥,大阿哥真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也是一个有着赤诚之心的人,他日她不在了,他也许能成为胤禛未来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