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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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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杨姐姐关心,但我没事的,就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就不用这么麻烦的请大夫进府了。”小韩氏柔柔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杨氏就也轻轻的笑了笑,但在场的人除了朱氏以外,怕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杨氏这笑,是根本就未延至眼底的,就连小韩氏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好了,三位妹妹要是没事,那就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事情未处置妥当呢,就不留你们了。”

    而沈氏在这时却忽然开口了,让得杨氏和小韩氏都是一怔,毕竟沈氏是不常如此赶人的,她们都暗忖,是不是刚刚有哪一句话她们不知道,可却得罪了沈氏,让得她不快了?

    杨氏是在心底诧异不已,但只有暖阁里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梁媗在听见后,却知道这可是大实话呢,她娘亲此时可真得是非常忙,现下哪有时间再来听杨氏她们的这些话里话?

    可梁媗知道,但杨氏她们却是不知道的啊,几人都在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但又谁都没表现出来,尤其是杨氏,在似笑非笑的看了朱氏一眼后,便率先起身向沈氏行礼告退。

    杨氏那略微带着些讥讽的一眼,朱氏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但她却马上就是一怒,刚想发作时,却又想起刚刚女儿对她的嘱咐,突然之间她就有些明白杨氏这是什么意思了。

    努力的按下心中的怒火,朱氏狠狠瞪了一眼杨氏已经离开的背影之后,她才和着小韩氏一同起身,向沈氏行礼告退。

    而就当朱氏在快要退出房门的时候,却忽然面庞带笑的抬头朝依然端坐在那儿、美艳无双的沈氏看了一眼,眼内有着藏都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还是我的姷儿有办法啊,居然能从老爷那边让得夫人同意了今晚带着她一起去赢王府赴赢王妃的寿宴,在这么凑巧,在那一脸短命相的臭小子忽然有些身子不适,所以今天晚上梁媗那臭丫头得留在府里照顾他的时候,姷儿居然让得夫人同意了带她一起去赢王府!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的良机啊,居然把最碍眼的那颗绊脚石给踢开了,那这般下来,姷儿岂不就是今晚赢王府里最闪耀的那颗星子了?这下还有谁能再挡住了姷儿的光芒?

    朱氏脸上的得意之色是越来越浓,明显得旁边的小韩氏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而与朱氏相比起来嘛,小韩氏就算再不如韩氏,可那也是比朱氏要聪明上许多的,不然一个草包美人,不管再怎么美如天仙,那也是打动不了梁思玄的。

    因此小韩氏是一眼就看破了朱氏在得意的到底是什么,毕竟在昨晚就已经从南兰溪畔里传出了梁雍身子有些不适的消息了,那梁雍这个镇东大将军府的命根子身体出现了不舒服,但今晚赢王妃的寿宴却又是不得不起的时候,最好的选择那自然就是梁媗留下来,在府里照顾梁雍了。

    反正如今能靠近得了梁雍的就只沈氏和梁媗,就连梁雍如今身边服侍的人,自上次的事情后也全被沈氏换了,所有人都是些生面孔,而也只有梁媗知道,这可都是她娘亲从外祖母那儿调来的人,可是再没什么漏洞可以钻的了。

    至于南兰溪畔里嘛,弄琴和墨画自然也是早就经过最彻底得排查的了,而院里其他的人虽比不得弄琴和墨画的待遇,可盘查的也极其严厉了,小厨房内更是一律不得弄琴和墨画,以及梁媗身边的青茼二人之外的进入。

    自从申妈妈的事情之后,南兰溪畔里的规矩越发森严了,但只要是在那一件事中还能再留下的老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而若是新进来的,那一切都以为本来就是这般的,所以倒也没什么感觉。

    可就算已是这般了,但能进得梁雍身的人也还是就只有那几个,而且现下大家还有个不说的默契,那就是梁雍在府里的时候,沈氏和梁媗是必须得留一个下来的。

    若是沈氏不在府里,那梁媗就必须留下照顾梁雍,而反过来亦然,大家也都在不知不觉间,竟没意识到,梁媗在沈氏不在府里的时候,竟然都已经成了一个主事者了。

    虽其他事不好说,但关于梁家这一代宗子梁雍的所有大小事,在梁老爷子、梁思玄和沈氏不在府里的时候,竟然全都是得由她说了算。

    这种事情的重要性在哪,只要是明眼人都懂,但他们不懂的却是,以前那个木讷不讨喜的三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如此得沈氏信任得梁家嫡女的?

    大家全都发现的有些晚了,而等他们终于意识到梁媗的变化时,梁媗已经以最自然和理所当然的态度站在他们面前了,让得他们找不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自己是掉进了什么不可知的圈套里般,但让他们更无奈的却是,对于现在的梁媗,他们也无法说什么,毕竟她才是这个府里最名正言顺的金枝嫡系,她才是梁思玄和沈明月的嫡女。

    梁媗,她才是这个镇东大将军府里,最名正言顺的主人。

    名正言顺啊,真是不知在这一方天空之下的土地上,有多少人为了这四个字费尽了心机,但最终却还是倒头一场空的,就比如韩氏?

    紫川院,正屋内,xxx的花窗前,梁姷正对镜梳妆,一支累丝镶宝点翠蝴蝶素珠簪子、一朵赤金穿嵌宝石杏花钿、一条金镶玉蝶翅镂空雕花翡翠链、一对玲珑茶花珠坠………梁姷的面前摆了许许多多华美的首饰,但梁姷却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它们,并没有很着急的簪花佩玉。

    旁边正在小心的帮着梁姷绾发的银安见状,便大着胆子对自家小姐问道:“小姐你不开心吗?怎么只是对着珠钗金簪们发呆,可是在选今天晚上要佩戴的首饰?”

    梁姷从镜里轻轻地瞥了身后的银安一眼,银安便连忙又住了嘴,而在好一会儿之后,,梁姷却忽然就叹了一口气的说道:“银安啊,我问你一件事。”

    “小姐请说,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银安本来是正在心里猜测梁姷这又是怎么了呢,但她这忽然一开口,却吓得银安差点手上的力道一个没收住,要不是最后稳下来了,那是一定会扯痛了梁姷的。

    银安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手脚就都忽地就觉得软弱无力了起来,要不是旁边刚好就有一个黄花梨鎏金宝象几,可以让银安借借力的话,那估计她是早就瘫软在地了。

    只是不管银安现下心里是怎样的后怕,梁姷却都是不关心的,她就只是微微低头看着面前那满满的珠光十色,问道:“你觉得三妹妹怎样?”

    三小姐?

    银安没想到梁姷要问的居然会是梁媗,一时之间就有些回不过神来,而梁姷也不催她,梁姷就只是用纤细的手指去一一的抚过面前的珠钗,面上也是毫无表情,让得银安完全就看不出梁姷此时是个什么心思来。

    银安手上的动作不敢怠慢,可心里也不敢停歇,在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后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三小姐什么都好,就只是身子骨差了一些,我听一些年老的嬷嬷们说,三小姐在小时候,许多为她诊治过的名医,都说三小姐那身子是熬不到成年的,就连宫里的太医们也是这样说呢。”

    小心翼翼、又提心吊胆的说完了这一番话后,银安用余光去看镜子里梁姷的神色,只见那张娇柔妍媚的美丽脸庞之上,还是和先前一般的面无表情着。

    但银安此时却是在心底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的,虽说梁姷现在的神情在外人看来与先前就是毫无变化的,可银安就不同了,她服侍梁姷的时间可不算短了。

    与这位梁家二小姐在一起的时间也将近已有十年了吧,在这镇东大将军府里,若要说谁最了解梁姷的话,那可能朱氏这个生母都还要排在银安之下吧。

    因为不管是梁姷多小的一个凝眉转眸间的情绪变化,银安都是能发现自家小姐得情绪变化的,就比如刚刚,虽然在她说完那番话之后,梁姷的神情看上去还是和先前一般的毫无表情。

    可银安却是发现了的,梁姷嘴角那微不可见的上扬,这就是她高兴和满意的表现了,至于为什么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能讨得梁姷的欢心,银安却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镇东大将军府梁家的三个姑娘,在建安这个最繁华的都城之中,可个个也都能算是绝色风华之辈。

    但有人若想要在其中一定选出一个最拔尖来的话,那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着来的,根本就是无从下手的,毕竟梁媗三人,不管谁符合谁对美的追求,但也绝不可能说得出另外一个是不美的。

    因此在容颜之上,梁姷是别想压过梁媗和梁婳的,但如今的梁婳也就算了,可梁姷除了美貌之外,又还有什么是能与梁媗为之一比高下的呢?

    若在以前还可以说学识、说才华、说聪慧等等一切,以及最重要的是梁姷深得梁思玄的宠爱,是梁思玄最喜欢的女儿,没有之一。但现在呢,在梁媗渐渐的开始在建安崭露头角,渐渐的与钟晴相交,继而与长平公主和唐梦澜一起站在建安所有的贵女之上时,梁姷她又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梁姷最近越来越安静,整天就只在悬秋阁里坐着看书,除了每隔上个四、五天会突然出府去散散心外,最近的梁姷的确是很安静的。

    与之前那个总是在建安的各个大小宴会之间长袖善舞的梁二小姐比起来,最近的梁姷的确是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而至于其中的缘由,怕是再没人能比银安知道的清楚了。

    那还不都是因为不管梁姷去到哪儿,人们渐渐对她说的、打听的已经全变成梁媗了,已经不再是她这个娇艳妩媚的美丽庶女,而是那个生来就是镇东大将军府梁家名正言顺的主。

    梁姷的恨、梁姷的怨,银安知道的都很清楚,所以她也知道在如今,唯一还能让得梁姷开心的,不就是梁媗身子骨不行这一点了?

    银安小心翼翼的在心底想着这些事情,但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不一会儿后她也已经帮梁姷绾好了一个望仙鬓,因了今天的主戏是在晚上,而且沈氏今天要到午后才会动身去赢王府,所以梁姷在让银安只是为她簪了那支累丝镶宝点翠蝴蝶素珠的簪子,和几朵玉箔掐丝珠花后,便也就好了。

    其后掐准了时间点,梁姷赶在杨氏和小韩氏她们从南兰溪畔走后,才扶着银安的手去给沈氏请安了,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刚好就在南兰溪畔的院门前与梁婳碰见了。

    “大姐,这么巧,你也是此时才过来给母亲请安啊。”

    梁姷看着梁婳愈显清瘦妍丽的脸庞,笑的非常娇柔温婉,语气也极其的和缓,

    但可惜的就是,梁婳并不领她的这个情,她就只是对着梁姷轻轻地点了点头后,便想举步而走,可梁姷此时却又再一次的笑道:“大姐,不知你准备得怎样了?”

    “准备什么?”梁婳刚刚抬起的脚落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笑得浅笑嫣然的梁姷,柳眉微微皱了皱,有些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一会儿母亲要带着我们一起去的赢王府,参加今晚赢王妃得寿宴的准备啊!怎么,难道大姐不知道此事?”梁姷一脸吃惊的看着梁婳,好似完全没料到梁婳会不知道此事一般。

    但若是那在如秋水一汪地眼里的笑意不要那么得光彩夺目的话,那也许梁姷的这番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也不会让得梁婳的脸色如此难看。

    “哎呀,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突然变得如此难看啊?”梁姷关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可梁婳却直接往后退了过去,又拉开了与梁姷的距离。

    梁婳冷着脸说道:“多谢二妹妹的关心,不过我没事,就只是刚刚一早上的便听见了乌鸦的声音,让得我有些心烦罢了。二妹妹,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给母亲请安吧,晚了可就失礼了。”

    说完,梁婳也不管梁姷了,径直就转身往里走去,而梁姷看着梁婳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袅袅婷婷的走了进去,旁边的银安鸦雀无声。

    “姷儿给母亲请安了。”

    梁婳和梁姷一同给沈氏行礼请安,沈氏点点头,便让她们都起身了,而梁姷在沈氏的吩咐下才刚在旁边的羊脂镂空盘花木椅上坐好,就笑着问道:“母亲昨晚睡得可好?”

    “嗯,还好。”沈氏看着放在了一旁的一本账册,淡淡地说道。

    “母亲平日里就是日理万机了,可要注意好好休养才是啊,不然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离了母亲可怎么好。”梁姷不以沈氏的冷淡为意,仍然是极其关心的说道。

    “我自会注意,倒是姷儿你,还真是有心了。”沈氏的目光依然没从那些账册上移开,语气也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这次在沈氏说完后,不止梁姷,就连旁边一直在默默不语着的梁媗,都是身子微微一颤的。

    沈氏在梁家里的威信极大,梁婳和梁姷从小又都就是多在韩氏和朱氏身边长大的,与沈氏这个嫡母完全就像是隔着山隔着水一般,而这在建安,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现下哪家的嫡母和庶女不是这样的?

    更何况,沈氏比之其他家的主母们,真不知是要好上多少了,那些苛待庶子庶女,夏天无绡为衣,冬天无棉为被,银钱份例全被克扣的这些家常便饭的事,在梁家里是自梁婳和梁姷出生后就从没见识过的新闻。

    沈氏对韩氏、杨氏,以及梁婳和梁姷这些姨娘与庶子庶女们,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最起码在吃穿用度上,该他们的份,那是从来就没少过他们一分的。

    但,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不管是已经自请去了悲慈庵的韩氏,还是如今正冒头的杨氏和小韩氏几人,都不可能在沈氏之下越矩半分。

    在梁婳的记忆里、甚至也是在梁姷的记忆,沈氏对于她们就都只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而每当她们在她的面前时,一切的挣扎就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就如现在一般,沈氏不过就是露出了一个微微淡漠的笑容,居然就能让得梁婳和梁姷顿时是如坐针毡一般,这样容易到来的煎熬,实在是让人沮丧。

    梁姷低了眸,嘴唇狠狠地咬着,不敢抬头让沈氏把她眼中的恨意都给瞧清楚了,而至于梁婳则只是仍默默的坐在那儿不说话,就算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可她却仍是没有低头。

    屋子里顿时就也安静了下来,沈氏不说话,梁婳和梁姷自然也就是不敢再开口了的,尤其是梁姷,她此时是再不主动多说一句话了。

    今天的天气是十分寒冷的,阳光也被厚厚的云层彻底给遮盖了,屋外就是一片的凄清寒风,它狂风呼啸般的扫过了姹紫嫣红的南兰溪畔,而在沉默又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就在暖阁里的梁媗和梁雍都要无聊的睡着了的时候,沈氏却终于合上了那本账册。

    “好了,时辰也都已经不早了,你们两个就都赶紧回去用早膳吧。”

    “是,母亲。”此时的梁婳和梁姷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当下也不耽搁,两人都立即起身向沈氏行礼告退,但就在她们即将要跨出大门去的时候,沈氏却忽然又叫停了梁婳。

    “婳姐儿,你等一下。”

    “母亲,请吩咐。”梁婳一愣,但还是立即就停下脚步,转身等着沈氏的吩咐。而一旁的梁姷下意识的也放慢了脚步,想知道沈氏叫停梁婳是要干什么。

    “今晚赢王妃的寿宴,你也准备一下吧,一会儿午后,与姷姐儿一起过来和一同去赢王府。”沈氏淡淡地说道,但这一句话却让得梁婳和梁姷都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沈氏威严太重,那梁婳和梁姷差点就脱口而出,想让沈氏再重新说一遍了,但幸好两人在同辈里都是极稳的性子,尤其是梁婳,在最近连遭动荡之后,她那急躁的脾气早已被磨光了。

    现下的梁婳,若比起耐性的话,那说不定是连梁姷都还要稍逊一筹的了,因此两人在连忙定了定神之后,就又相继退了出去,而在一离开南兰溪畔之后,早已经从愤怒里冷静了下来的梁姷,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婳说道:“母亲竟也让大姐你一同去赢王府赴宴,还真是恭喜你了啊,大姐。”

    梁婳眉眼不惊的回道:“多谢。”

    “不客气。”梁姷扶着银安的手,在南兰溪畔的大门外与梁婳“笑意吟吟”的对视了许久之后,才各自转身离开。

    之后不管是在悬秋阁里等了这么多天,才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借着梁思玄,得到了沈氏的首肯,愿意带着她一同去的梁姷,或是完全就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梁婳,在回到了各自的院落之后,自然就都是赶忙为晚上赢王妃的寿宴准备起来了。

    而与梁婳二人完全相反的则是,此时南兰溪畔里的梁媗,却已经在所有人都走后,牵着梁雍从暖阁里出来了。

    此时的时辰也已经不早,梁媗和梁雍在陪着沈氏用完早饭之后,梁媗便要送梁雍去鹤寿斋了,而就在她牵着梁雍刚要离开时,梁媗转头看着又忙碌了起来的沈氏,嘴角在嗫喏了好几次之后,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拉着梁雍去鹤寿斋了。

    “姐姐,你刚刚是要和娘亲说什么啊?”一出了南兰溪畔之后,梁雍便拉了拉梁媗的手问道。

    “没想说什么啊,就只是……”梁媗顿了会儿,才说道:“就只是想问一下娘亲,为什么要带着二姐去赢王府赴宴。”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梁雍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梁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