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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中的那根柔软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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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装什么清高呀,你这种货色老娘见得多了。”妇人给赵明杰拒绝,显得很没有面子,脸色一变。

    “我说了,趁着我没发火,赶紧离开这里。”赵明杰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身上也冒出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妇人突然间打了一个哆嗦,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传来,让她突然间有些心虚,在狠狠的瞪了赵明杰一眼以后,却再也不敢说什么,而是扭着水桶一样的腰肢,离开了地摊。

    看着地摊上剩下的十八包丝袜,赵明杰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仰天长啸还是应该大哭三声,想到刚刚如同梦魇般的经历,赵明杰更是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恨得牙痒痒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那两包给白领拿走的,没有收到钱的丝袜,剩下的十八包丝袜,还静静的躺在地摊上,仿佛在嘲笑着赵明杰什么。

    百利超市门口,上演着无比悲催的一幕,赵大官人一次次鼓起勇气去推销丝袜,一次次的在美女们嘲笑和冷嘲热讽之中败下阵来,直到下午四点多钟,赵大官人还没有卖出去一包丝袜。

    有些无精打采的蹲在地摊前,赵明杰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脑袋,今天的销售成绩,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赵明杰用大腿都想得出来,明天自己抱着这一箱剩下的十八包丝袜回到旭日集团时,迎接自己的,将是林婉睛什么样的嘴脸。

    “先生,你这丝袜怎么卖。“一个柔柔的,带着一丝清脆,又带着一丝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明杰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戴着宽边墨镜的女子站在了地摊前面。

    因为墨镜的遮档住了女子的脸,赵明杰看不真切女子长得怎么样,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的身材,却绝对是一流的。

    天鹅一样的脖子下面,突然扩张了开来,那对高 耸将白色衬衫高高撑了起来,在她胸前划着优美的弧形,诱惑着赵明杰的眼球。

    盈盈一握的纤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灵动,一条藏青色牛仔裤,将女子的下半身紧紧包裹着,透露出一丝曼妙的风情。

    玉臀浑圆挺翘,大腿结实修长,一股青春靓丽的气息扑面而来,给人带来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丝袜一百六十八一双,如果买得多的话,可以打折。”无数次遭人白眼,无数次给人嘲笑,无数次被人拒绝,都没有消磨赵明杰的斗志,现在看到又一名顾客主动上门,赵明杰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露出了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你这里有多少双丝袜,我全要了。”女子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绅包,拿出了一叠红红的票子。

    “你全要了,那行,我给你打个九折,一共是二千七百二十一块,给你抹去个零头,收你二千七百块就行了。”赵明杰没有想到竟然峰回路转,竟然一下子来了个财大气粗的美女,顿时精神一振。

    “行,你帮我包起来吧。”女子也爽块,数出了二千七百块钱递给了赵明杰,赵明杰应了一声,麻利的将丝袜包了起来。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就在赵明杰将包好的十八包丝袜递给女子的时候,女子突然出声了,只是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认识……。”赵明杰猛的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在脑海里思索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名女子,以至于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韩月影呀,赵明杰,你太让我失望了。”女子突然一把摘掉了宽边眼睛,一脸嗔怒的看着赵明杰,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看着韩月影似嗔非嗔,似怪非怪的俏脸,赵明杰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整天有一个梳着羊角辩的小女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在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就是以这样一种表情看着自己。

    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打开,赵明杰只觉得自己心中跟堵住了什么一样,有些纳纳的说不出话来,冷清的孤儿院,鬓角有些发白的,但是看着自己这一伙孤儿时却一脸慈祥的老院长,和自己一起偷看孤独院边上花寡妇洗澡的铁牛和二虎,梳着羊角辩的韩月影,都如同放电影般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

    “月影,月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赵明杰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眼角也有泪花隐隐闪动,张开了双臂,就想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抱抱韩月影,以表达自己的思想之情。

    但是看到韩月影明艳照人的样子,赵明杰却有些犹豫,时隔十年,当初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任自己怎么欺负都不肯离开的韩月影,已经出落成大人了,物是人非,斗转星移,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人,也可以改变很多事,虽然自己还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但是韩月影呢,她还是原来那个哭着闹着要自己给她买糖吃的小丫头么。

    韩月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不知道在自己梦里出现过了多少次的男人,眼中也隐隐有泪花闪动,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他了,明杰,你知道不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不管我受了多少苦,不管我经历了多少事,但是我却几乎每天都会到当初你离开的地方来看一眼,希望着你像十年前突然消失一样的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十年了,你终于出现了,我,我真的好高兴。

    想到这些,韩月影再也忍不住如乳燕投林一样扑入了赵明杰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赵明杰,是那么的用力,似乎生怕自己一松手,赵明杰就会像十年前一样,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

    “明杰,明杰,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韩月影感受着赵明杰火 热的男性气息,知道自己这一次不是在做梦,赵明杰是真的回来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明杰哥哥又回来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从此以后,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明杰哥哥给自己顶着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只有明杰哥哥可以欺负我了,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从韩月影的脸角滑落。

    “是我,是我,月影,明杰杰哥哥回来了,从此以后,明杰哥哥会保护你的,会保护你的。”在这一刻,赵明杰心中已经全然没有了男女之别,也紧紧搂住了韩月影,是那么的用力,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这十年来,一直都牵挂着这个当初梳着羊角辩的小女孩。

    这还是那个当初的小女孩子,一看到自己,就无比亲热,就无比依恋,就无比开心,就无比纯真,尽管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是赵明杰却从韩月影的举动之中,感觉到了她的赤子之心。

    “对了,月影,十年没见了,老院长怎么样了,二虎呢,铁牛呢。”良久以后,赵明杰才轻轻推开了韩月影,一边帮韩月影擦着眼角的泪珠一边急切的道。

    “你走了以后,老院长一直都在念叼着你,整个人也老了许多,但是不久以后,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他跟我们说,不管明杰回来回来,他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将自己的事情干下去,而且还要干好。”韩月影也从那种悲伤和激动的情绪之中回过了神来,只是提到老院长时,韩月影眼角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忧色。

    “走,带我去看他,我现在马上要见到老院长,我要当面跟他道歉,当年悄无声息的离开,是我的不对。”赵明杰本是想等着自己安定下来以后再去找老院长的,但是突然间遇到了韩月影,内心深入最坚硬的那根弦一下子给拨动了,迫不及待的拉着韩月影就要离开。

    “你,你等等,等等,我,我买的丝袜还没有拿呢。”韩月影连忙拿起已经包好的丝袜,带着赵明杰离开了百利超市门口。

    坐在奔驰车里的林婉睛,皱了一下眉头,赵明杰这演的是哪一出,怎么和一个美女又哭又笑的,完了以后也不收拾摊子就离开了,犹豫了一下,林婉睛对坐在驾驶位置的刘志玲道:“志玲,走,跟上他们。”

    十年如一日,韩月影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赵明杰最初离开的等方呆一会儿,幻想着赵明杰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哪怕这里因为城市改造成为了花都市最热闹的商业中心也没有例外。

    今天也是如此,当她看到一个身才高大,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的帅气男子在那里卖丝袜以后,心头剧震,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他,真的回来了。

    生怕这是自己的错觉,生怕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做梦,韩月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直痴痴的看着赵明杰,直到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以后,才来到了赵明杰的身边。

    因为心中的不确定,所以韩月影戴上了宽边墨镜,她怕自已幻想破灭以后那一丝绝望给人看在眼里,但是当她听到赵明杰那充满了男性阳刚的声音时,知道这一次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的明杰哥哥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