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环太平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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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选择徐然!”查克暴躁的在指挥中心里来回踱步,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副激动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揍人的模样,“他除了格斗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来参与这个计划?!”

    森麻子的语调毫无波澜,一板一眼的解释道:“虽然徐然没有任何驾驶机甲的经验,但是通过选拔赛我们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格斗经验十分丰富,本身就非常适合参与到这个投弹计划中来。而且他是目前所有候选人中唯一一个身体抗压力和精神抗压力可以和你媲美的人选,这次投弹计划是深海任务,又是近距离的贴近怪兽老巢,任何精神链接失误导致的机甲动作滞缓都有可能影响到我们最后的成功。”

    罗利也在一边帮腔道:“虽然徐然看上去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性子里应该有与之相反的一面。尤其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的果断和稳重可以弥补你性格中的急躁。”

    “你能感觉到?!你能感觉到个屁!”如果是在平时,查克听到罗利说自己‘性子急躁’是一个需要旁人来弥补的缺点,他一定会再抡起拳头和对方干一架。但是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森麻子等人居然要让徐然成为自己的搭档——这个事实让好不容易把受伤的父亲轰下突袭者的澳洲天才再次陷入了满腔怒火的模式,他恶狠狠的盯着罗利,咬牙切齿道,“罗利,你该不会是因为徐然在选拔赛上把你打了一顿,就小心眼到非要把他塞进这次投弹计划里吧?!”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查克,但是这和我支不支持徐然参与进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个人对徐然还是相当欣赏的——他有身体素质、有实力,更重要的是比你的性格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在现在这种汉森将军和斯泰克将军都不能驾驶尤里卡突袭者的情况下,他对于我们来讲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尽管知道罗利口中所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查克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但是我和他根本就没有进行过通感!你怎么就能认定我们两个在驾驶尤里卡突袭者的时候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森麻子快速的接口道:“查克,即使我们选择了别人,你们也同样没有时间进行通感测试——最后的计划马上就要启动,指挥中心和机甲技术部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为你们进行一次神经连接测试了。”

    有些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就对于徐然成为突袭者副驾驶这件事情格外抵触的赫克皱了皱眉头,也紧跟着劝说道:“查克,你不用担心会因为之前没有和徐然进行过通感而影响到突袭者的行动能力,我相信你的机甲驾驶水平足以让你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况且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在虫洞边缘投弹,遇到突发状况时大部分的战斗任务都是由危险流浪者来承担的。”

    “而且查克,当时是你死命的拦着赫克将军不让他继续驾驶尤里卡突袭者、否决了PPDC现有的所有候选猎人,现在徐然是你的、也是我们的唯一的选择。”

    查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森麻子:“因为当时你们根本就没有跟我提到徐然的名字!森、麻、子!”

    罗利迅速回击道:“因为我们知道以你的脾气,你会否决掉PPDC提供给你的所有候选人!查克,收起你的任性!我们是在为全人类战斗!不是在玩打怪兽过家家的游戏!”

    “罗利!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你有这个闲心的话还是去管管你那个只会耍恶心手段的小女友吧!”

    “你给我闭嘴!向她道歉!”

    感觉到儿子的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攥握成拳,赫克不得不防患于未然的拉住对方的手臂:“查克,其实当时是你否决了所有的候选驾驶员之后我们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具备资格的徐然——”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为什么不跟我说!——森麻子,你对于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很得意是吗?你除了那些死板的机甲修理技术,也就只会这些拿不出手的东西了吧!”

    一直沉默的抱臂站在一旁的斯泰克看着眼前的乱糟糟的局面,一边在心里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在出发之前把查克和罗利彻底隔离开,一边上前一步,开口制止道:“都给我安静!”

    但是无论是查克还是罗利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他们恶狠狠的互相瞪视着对方,似乎已经做好了再在指挥中心里上演一次全武行的准备:

    “罗利!森麻子!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查克,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顺利的完成这次任务!”

    就在蔡天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转身去仔细研究指挥中心的控制台、赫克抬起手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斯泰克准备用更加严厉的喝止这两个越发没有规矩的年轻士兵的时候,指挥中心的厚重玻璃人被人缓缓的推开了——

    徐然推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轻轻的‘咣当’一声还是吸引了站在指挥中心里的这六个人的目光。罗利和查克也因为徐然的出现而停止的激烈的争吵,整个指挥中心迅速的陷入一片静谧。

    他推门的动作比起斯泰克拉下脸来的喝止声来,似乎对于眼前的场面更加具有冷却效果。

    ——或者可以说是……更加具有冷场效果?

    在盯着走进指挥中心的徐然看了三秒钟之后,蔡天童继续回头研究控制中枢、赫克继续揉自己的眉心、斯泰克继续抱臂站在一边——罗利和查克在用‘剜了彼此一眼’作为结束动作之后,齐刷刷的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一步一步朝六个人走近的徐然。

    徐然一边走,一边侧过头去看森麻子,对方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目光闪躲、不愿意和他接触的模样。

    如果不是之前看到指挥中心里的六个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重要事项、觉得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打扰到这个小型会议并不是一个礼貌的举动,在门外的阴影处站了一小会的徐然也不会这么凑巧就听到了这段关于自己即将驾驶尤里卡突袭者的对话——虽然这个对话在那位从来都不怎么控制自己脾气的澳洲小帅哥的推动下,变得更像是在吵架。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严肃而又正经的森麻子小姐居然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

    不过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和查克一起登上机甲的徐然在心里耸了耸肩,并没有打算去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这个问题。他走到查克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查克,怎么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是一副恨不得脑袋上喷出火来的样子?”

    “你居然还有工夫跟我开玩笑!”查克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晦暗不明的情绪,继而飞快的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背着你——”

    徐然伸出手按住查克的肩膀,语气平缓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已经答应森麻子小姐,作为你的副驾驶、和你一起驾驶尤里卡突袭者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自愿的,查克。”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已经知道我会成为尤里卡突袭者的副驾驶了。”徐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嘴角上扬的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表情,他看着对面那张英俊的脸上所露出的焦急和担忧,突然摆出一个笔挺的立正姿势,抬起右手,一脸严肃的朝查克道,“报告正驾驶——拯救世界,人人有责!”

    查克盯着徐然看了片刻,怒极反笑的勾起嘴角:“徐然,你既然这么想上赶着送死,我就不当坏人拦着你了!”

    “喂喂喂,我说你脑袋上喷火就算了,怎么嘴巴也这么讨厌?”徐然挑起眉毛摆出一副把查克浑身上下打量一遍的模样,随即像是在和对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算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么个不招人喜欢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小子。你放心,跟我搭档,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查克翻了个白眼,简洁有力的反击道:“从来没驾驶过机甲的蠢货。”

    徐然‘嘿嘿嘿’的笑了两声,继续好不以为然的挺胸抬头扬下巴:“查克小朋友,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后他的余光看到森麻子站在六个人中相对靠后的位置,抿着嘴唇看了自己五秒钟,紧跟着弯下腰,对着自己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

    ……

    徐然即将和查克.汉森组成搭档、成为机甲战士尤里卡突袭者的副驾驶,与危险流浪者共同执行最后的投弹任务的消息并没有将香港shatterdome基地从接连失去两台机甲战士的悲恸中解救出来,相反的,就连之前罗利和麻子驾驶着危险流浪者一口气击杀了两头四级怪兽所带来的那点喜悦,也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冲淡了不少。

    徐然是什么人?从哪蹦出来的?

    在这个决定被斯泰克将军一脸冷静的站在试验场正中央宣布出来之前,根本就没什么人知道自己所工作的香港shatterdome基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有医疗部门的几个医生和小护士确切的知道这个叫做徐然的家伙长了一副什么样子。尽管森麻子小姐曾经透露过想要选择徐然成为危险流浪者候选猎人的意图,但是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登上机甲战士成为一名驾驶员,而且还是在这个将要决定全人类命运的最终时刻。

    ——环太平洋联合军防部队的‘反怪兽墙’项目已经在半个月前就被证明是一个脆弱的笑话,现在无论是环太平洋的沿海城市还是内陆地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香港shatterdome基地仅剩下的这两台庞大的机甲战士身上。

    在这种时候,向来给人以沉稳慎重印象的斯泰克将军居然选择了一个从来就没有驾驶经验,甚至在香港基地里都没来得及混成个脸熟的年轻人去驾驶执行投弹任务的澳洲机甲?!

    “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可就只剩下这两台机甲了,如果这个任务失败,我宁愿先去找个好点的方式自杀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世界末日降临在人类的头上。”徐然和查克并肩走在通向位于试验场上方、为驾驶员进行进入机甲战士前的准备工作的准备舱的楼梯上,迎面步履匆匆的走下来几个手捧资料身穿白色制服的研究人员,其中一个在楼梯的拐角处就看到了徐然和查克的身影,看似只是在和同伴交谈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大声广播。

    这名愤愤不平的工作人员甚至还在和徐然擦肩而过的时候,自不量力的用瘦弱的小身板狠狠的撞了那个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该去驾驶机甲的尤里卡突袭者副驾驶一下,试图发泄出自己的不满——但是除了自己身体素质对于这些科研人员来说过于强悍、因为即使是一动不动也差点把对方弄个跟头之外,徐然根本就没有停下步子的打算,脸上也没有露出除了满不在乎之外的任何表情。

    徐然觉得这已经是在斯泰克宣布尤里卡突袭者驾驶人员名单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第几百次听到这种要么质疑要么干脆就是不屑的声音了——他还特地耐着性子大概数了数整座基地里的工作人员数量,最后得出了一个‘也许有一半的人不厌其烦的跑到自己面前把他们忧心忡忡的情绪重复表达了至少两遍’的悲剧结论。

    查克把这个上楼梯时的小插曲毫无遗漏的收进眼中,但是并没有要为自己的新搭档抱不平的意思,反而嗤笑道:“要不要打个赌?咱们还得走两层楼,我觉得你至少还得被撞两次——哦不,也许是四次?”

    “是吗?那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去搭电梯的。”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要知道驾驶机甲可不是单纯的搏斗——尽管你的身体抗压力和精神抗压力看起来都不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驾驶突袭者的保障。”

    “查克,在你说这些幼稚的话之前,你最好弄明白两件事情。”徐然侧过头用一种看小孩子的夸张神态看了对方一眼,随即继续目不斜视爬楼梯的动作,顺便还自动屏蔽了又一位不知道是研究人员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就他?真能驾驶机甲?’的小声议论,“第一,我的身体抗压力和精神抗压力不是看起来都还不错,是确实不错——虽然我一直就没搞清楚你们究竟是怎么测出来的,但是我的数据确实、要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

    在徐然昏迷时曾经给他做过抗压力测试的森麻子小姐在斯泰克宣布最终决定之后,又再次为清醒状态下的徐然来了一个二次测试,得出来的数据不仅在精神抗压力上和查克持平、精神抗压力系数居然还比当了六年驾驶员查克多出了0.1。徐然这句话刚落下,就意料之中的听到了查克不甘心的磨牙声。

    但是他完全没有刺激到了自己的正驾驶的自觉,自顾自的继续道:“第二,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紧张的思维逻辑都出了问题,小朋友,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这是准备自己一个人驾驶机甲、然后让突袭者还没走两步路就进入瘫痪模式还是怎么的?”

    查克终于愤怒的停下步子,眯起蓝色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徐然,你再用‘小朋友’这三个字叫我一次试试?!你比我就大了五岁!蠢货!”

    徐然脚下不停,转过脑袋一边往上走一边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面孔纠正道:“是六岁,查克小朋友,你距离你22岁的生日还有七个月。”然后他就看到这个落了自己几步的澳洲小帅哥又‘噔噔噔’迈着大步追上自己、甚至还越过自己一个台阶,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

    徐然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哟?你这是——准备跟我打一架?来来来,正好上次跟罗利打完之后我手痒到现在,距离执行任务不是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吗?咱俩是在这里打还是去准备舱里打?地方随你挑!”

    查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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