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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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丙丁，夏丙丁！”
怀中的夏丙丁没了声响，太医探鼻息，一惊，跪倒在地，头磕地，道：“皇上……驾崩！”
紧接着，如山倒一般，众臣匍匐，痛哭：“皇上，皇上……”
未央宫只剩了哭声。
太后掩面而泣，道：“是哀家害了你，哀家不该让你为皇，是哀家的错，江白……”
花冉冉忆起以往的一件件，从地府初识到人间相认。曾有她被世人称之为妖女，墙倒众人推，无处可走之际，唯有他一个人陪在身旁。
屋外星星点点，那日也是这样的夜晚，狮吼林中，他对着星星月亮许她皇位。他也知自己身体不堪重负，却还是力行皇权诸事。
姜彡命格凄苦，她知道，但就如此任由司命老头摆布，她花冉冉为神魔之体，怎能被安排命运？
“都别哭了，哭能将他苦活？”花冉冉训斥一句，忙奔出了未央宫。
众大臣面面相觑，太后眉头一皱，止了泪，忆起什么，扶着身旁的宫女，道：“国师为仙人，定有法子救皇上，扶哀家出去，扶哀家出去。”
未央宫外空荡荡的，唯有月光点点映着婆娑的树影洒下，唯有春风缓缓带着月影轻轻摇摆。
花冉冉站在院中月光下，向天空、向树影、向各处，喊道：“黑白无常、金银枷锁，或是牛头马面，天界公主、魔界至尊花冉冉，命令你们，速速现身！”
太后、大臣、太医、太监、宫女，约摸几十号人跟出来，站在宫门口，抹抹泪将花冉冉瞧着：
“国师这是……”
“皇上晏驾，国师悲痛，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瞎说什么，国师是天上仙人，是要为皇上招魂。”
……
许久，偌大的院子没有动静。花冉冉知道他们在，不过是念着她是凡人不得见，装聋作哑而已。
恼了，花冉冉再次道：“不给我面子是吗，好，很好，小义，今日你有口福，将黑白无常给我吞了。”
花冉冉是凡体，见不得黑白无常，但小义是神兽，神眼一开，鬼魂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吼吼”两声，小义不知从何处奔出，还未现真身，随即听得两声：“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已见面前跪了两个人作揖求饶。
不，不是人，是鬼，黑白无常。
上前，花冉冉打量着两鬼。白无常帽子上“一见大吉”四字略有些模糊了，上次见面还清晰着呢！不过这长舌还好着，这般跪着都要拖到地上。黑无常的帽子却是崭新，上次见面破烂不堪，上面的字都模糊了呢！
多年不见了。当年她死了八次，也是这两个鬼接应，那时可是恭恭敬敬的带着十几个小鬼相迎，还抬了轿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讨好。
如今，呵呵……若非小义在，全然将她这个奶奶当成摆设了。
未央宫门口站着的那几位瞧着花冉冉，面面相觑，不知所为。自然，黑白无常不敢惊扰人间，唯有花冉冉能瞧见他们。
“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赦？”
“在……在，小鬼在。”
“有三四年不见了吧！可好？”
这两位吓得瑟瑟发抖，道：“好……好。”
“夏丙丁呢？”
“在……这儿。”黑无常抖着手上的铁链，道，“他不曾有法术，不能被奶奶所见。”
小义上去在黑白无常之间蹭了两下，口中“喵喵”几声，花冉冉点点头，上前，她伸手想去触摸，却只能摸到一片虚无。
果然，人鬼殊途。虽在眼前，却是见也不得见，摸也不得摸。
围着黑白无常转一圈，花冉冉厉声道：“黑白无常，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随便抓人魂魄。”
“小鬼不敢，小鬼不敢啊！夏丙丙阳寿已尽。”
“还敢骗我，他潜心修道，已是仙体。”
“奶奶，他……他是人，是人……”
“那是本奶奶有眼无珠，不识仙神了？”
“不不不，小鬼不敢，小鬼不敢。”
“他既是仙体，自该将魂魄留下。”
“奶奶？”
“要我说第二遍嘛！”
两位不敢拒绝，又不敢答应，私下为难，黑无常上去求着：“奶……奶奶，夏丙丁阳寿已尽，躯壳已灭，即便留了魂魄，也不能还阳，最后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请奶奶大发慈悲，不要为难小鬼了。让小鬼带他回去，也好早些投胎不是？”
白无常见此也是求着：“奶奶，一会儿小仙便去奈何桥那边打个招呼，让他早些投胎，小鬼保证，不出两年，奶奶又能见到他了。”
这其中种种花冉冉倒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虽说还能再见吧，但前世记忆尽失，即便没有失忆，也是另一世了。她还记得夏丙丁与太妃所言，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来世，他即便记得她，可未必会爱她，即便爱他，也不似今生这般温柔了。
孤苦伶仃来到人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挚爱，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把魂魄留下，我自有法子救他。”
“奶奶……”
“小义……”
“吼吼”小义叫两声，只吓得两鬼忙改口：“可是让小鬼回去如何交差啊？”
“就说是我的吩咐。”
“是……”
黑无常不情愿的解开魂魄。也还好，这位花奶奶虽是无理取闹的厉害，但还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主儿，日后出了事不至于让他们顶罪。
留了夏丙丁不免得要问问夏轻寒的近况：“我问你们，一年前，可摄过一个叫夏轻寒的鬼魂？”
黑白无常问：“有好多，不知道奶奶问的是哪一个？”
唔，是啊，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
“死在我国师府，被箭射死，或者被火烧死。”
“倒是记得一年前奶奶的国师府纵火，死了不少人，有个叫夏甲乙的，是这大夏的先帝，倒是没其他姓夏的了。”
“你再想想，莫不是被金银枷锁、或者牛头马面摄了去？”
“不会，当年是小鬼点的人，一个个数了好几遍，就那一个姓夏的，再不会有别的了。”
花冉冉陷入沉思，莫不是夏轻寒逃走了？他那样的武功倒是能脱身。不过，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
“夏丙丁，夏丙丁！”
怀中的夏丙丁没了声响，太医探鼻息，一惊，跪倒在地，头磕地，道：“皇上……驾崩！”
紧接着，如山倒一般，众臣匍匐，痛哭：“皇上，皇上……”
未央宫只剩了哭声。
太后掩面而泣，道：“是哀家害了你，哀家不该让你为皇，是哀家的错，江白……”
花冉冉忆起以往的一件件，从地府初识到人间相认。曾有她被世人称之为妖女，墙倒众人推，无处可走之际，唯有他一个人陪在身旁。
屋外星星点点，那日也是这样的夜晚，狮吼林中，他对着星星月亮许她皇位。他也知自己身体不堪重负，却还是力行皇权诸事。
姜彡命格凄苦，她知道，但就如此任由司命老头摆布，她花冉冉为神魔之体，怎能被安排命运？
“都别哭了，哭能将他苦活？”花冉冉训斥一句，忙奔出了未央宫。
众大臣面面相觑，太后眉头一皱，止了泪，忆起什么，扶着身旁的宫女，道：“国师为仙人，定有法子救皇上，扶哀家出去，扶哀家出去。”
未央宫外空荡荡的，唯有月光点点映着婆娑的树影洒下，唯有春风缓缓带着月影轻轻摇摆。
花冉冉站在院中月光下，向天空、向树影、向各处，喊道：“黑白无常、金银枷锁，或是牛头马面，天界公主、魔界至尊花冉冉，命令你们，速速现身！”
太后、大臣、太医、太监、宫女，约摸几十号人跟出来，站在宫门口，抹抹泪将花冉冉瞧着：
“国师这是……”
“皇上晏驾，国师悲痛，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瞎说什么，国师是天上仙人，是要为皇上招魂。”
……
许久，偌大的院子没有动静。花冉冉知道他们在，不过是念着她是凡人不得见，装聋作哑而已。
恼了，花冉冉再次道：“不给我面子是吗，好，很好，小义，今日你有口福，将黑白无常给我吞了。”
花冉冉是凡体，见不得黑白无常，但小义是神兽，神眼一开，鬼魂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吼吼”两声，小义不知从何处奔出，还未现真身，随即听得两声：“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已见面前跪了两个人作揖求饶。
不，不是人，是鬼，黑白无常。
上前，花冉冉打量着两鬼。白无常帽子上“一见大吉”四字略有些模糊了，上次见面还清晰着呢！不过这长舌还好着，这般跪着都要拖到地上。黑无常的帽子却是崭新，上次见面破烂不堪，上面的字都模糊了呢！
多年不见了。当年她死了八次，也是这两个鬼接应，那时可是恭恭敬敬的带着十几个小鬼相迎，还抬了轿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讨好。
如今，呵呵……若非小义在，全然将她这个奶奶当成摆设了。
未央宫门口站着的那几位瞧着花冉冉，面面相觑，不知所为。自然，黑白无常不敢惊扰人间，唯有花冉冉能瞧见他们。
“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赦？”
“在……在，小鬼在。”
“有三四年不见了吧！可好？”
这两位吓得瑟瑟发抖，道：“好……好。”
“夏丙丁呢？”
“在……这儿。”黑无常抖着手上的铁链，道，“他不曾有法术，不能被奶奶所见。”
小义上去在黑白无常之间蹭了两下，口中“喵喵”几声，花冉冉点点头，上前，她伸手想去触摸，却只能摸到一片虚无。
果然，人鬼殊途。虽在眼前，却是见也不得见，摸也不得摸。
围着黑白无常转一圈，花冉冉厉声道：“黑白无常，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随便抓人魂魄。”
“小鬼不敢，小鬼不敢啊！夏丙丙阳寿已尽。”
“还敢骗我，他潜心修道，已是仙体。”
“奶奶，他……他是人，是人……”
“那是本奶奶有眼无珠，不识仙神了？”
“不不不，小鬼不敢，小鬼不敢。”
“他既是仙体，自该将魂魄留下。”
“奶奶？”
“要我说第二遍嘛！”
两位不敢拒绝，又不敢答应，私下为难，黑无常上去求着：“奶……奶奶，夏丙丁阳寿已尽，躯壳已灭，即便留了魂魄，也不能还阳，最后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请奶奶大发慈悲，不要为难小鬼了。让小鬼带他回去，也好早些投胎不是？”
白无常见此也是求着：“奶奶，一会儿小仙便去奈何桥那边打个招呼，让他早些投胎，小鬼保证，不出两年，奶奶又能见到他了。”
这其中种种花冉冉倒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虽说还能再见吧，但前世记忆尽失，即便没有失忆，也是另一世了。她还记得夏丙丁与太妃所言，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来世，他即便记得她，可未必会爱她，即便爱他，也不似今生这般温柔了。
孤苦伶仃来到人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挚爱，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把魂魄留下，我自有法子救他。”
“奶奶……”
“小义……”
“吼吼”小义叫两声，只吓得两鬼忙改口：“可是让小鬼回去如何交差啊？”
“就说是我的吩咐。”
“是……”
黑无常不情愿的解开魂魄。也还好，这位花奶奶虽是无理取闹的厉害，但还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主儿，日后出了事不至于让他们顶罪。
留了夏丙丁不免得要问问夏轻寒的近况：“我问你们，一年前，可摄过一个叫夏轻寒的鬼魂？”
黑白无常问：“有好多，不知道奶奶问的是哪一个？”
唔，是啊，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
“死在我国师府，被箭射死，或者被火烧死。”
“倒是记得一年前奶奶的国师府纵火，死了不少人，有个叫夏甲乙的，是这大夏的先帝，倒是没其他姓夏的了。”
“你再想想，莫不是被金银枷锁、或者牛头马面摄了去？”
“不会，当年是小鬼点的人，一个个数了好几遍，就那一个姓夏的，再不会有别的了。”
花冉冉陷入沉思，莫不是夏轻寒逃走了？他那样的武功倒是能脱身。不过，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