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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赶路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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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和后面都有马车,道路很宽敞,往前行驶的靠右边。

    这些车夫并不着急,没有人随随便便超车。

    马车的距离相隔了几米远,速度都控制在中等。

    看来这是行里的规矩,也有可能是众人都默默遵循着原则,慢慢的就潜移默化的成了规矩。

    中午,肚子饿了,我们就吃点包子当午餐。

    泽怀兄并没有找地方停马车,我把剩下的几个包子递给他,他边吃边驾驶着马车。

    前面有好几条分岔路口,这些马车也都各自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泽怀兄驾驶着马车并没有拐弯进入其他道路,一直往前行。

    我撩开窗帘看向外面,这条路好像就我们一辆马车,这条路是长途吧。

    下午我们就吃了点之前买的干粮,还有几个水袋是满的,所以目前不会缺水。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天色已是傍晚,月光很明亮,可以看清路。

    泽怀兄并没有停下马车,借着月光继续往前赶路。

    看来他要送的货很急,离开镇子的时候还买了不少马儿吃的粮草,跟货物堆在一起。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道路也不那么清晰。

    忽然,马车轮子好像陷进了坑里面,车身往旁边歪了一点。

    不管马儿怎么用力跑,这轮子好像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一样,泽怀兄拉住马儿下车查看。

    陷进去的轮子刚好是我和莲莲坐的这边,我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坑好像并不是太深。

    按理说,马儿的力气应该能轻松拉动马车跑过这个坑。

    现在只能靠人力了,我让莲莲在车厢里继续坐着,我下了马车和泽怀兄一起往前推。

    马儿没动,我俩也没那么大力气将车子推动。

    泽怀兄让我继续推,他去前面让马儿试着再往前跑,看看能不能挣脱出来。

    我点点头,继续用力推。

    泽怀兄用鞭子抽了几下马儿,马儿吃痛往前跑,我也用力的推着马车。

    只是马车丝毫没有移动一点,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我让泽怀兄停下来了。

    泽怀兄:“怎么回事?这坑也就半轮子深,怎么还出不来了?”

    我仔细的盯着小坑:“我们这怕是遇到东西了。”

    泽怀兄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情。

    “阿郎兄你还懂这些?”

    我一脸平静:“略懂一点,算是个半吊子吧。”

    泽怀兄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那阿郎兄,这事应该如何?”

    我让莲莲在车厢里找一下我的包袱。

    莲莲掀开帘布:“阿郎,你要哪一个呀,找到两个。”

    “就那个最轻的那个,帮我递过来吧。”

    莲莲透过车窗将包袱递给我,泽怀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也没问,就站在一边看。

    我将包袱放地上打开,里面有纸钱和香,都是我之前没用完的。

    我拿了三根香和一把纸钱出来,纸钱是圆形,纯白色,中间有个菱形孔。

    我将外面棉裤的裤腰带解开,从原本那件薄裤子里面摸出打火机,把三根香点燃。

    泽怀兄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并不解释什么。

    将香插在深坑的旁边,将纸钱堆在一起点燃。

    我开始念叨:“途经此地莫阻莫拦,奉上香火送来钱,您若是收,就请开门放行,您若不收,要吃苦头。”

    泽怀兄就看着我神神叨叨,等我念完后,赶忙问道:

    “阿郎兄,怎么样?可以了没?”

    我起身摇头:“不知道,这纸钱和香都点燃了,应该算是收了,你现在再去驾一下马车,我在后面推,如果还出不去,那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泽怀兄点点头,去驾马车,我在后面又试着推了一会,车轮还是没移动一丝一毫。

    泽怀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是不行,看来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明天早上再试试吧。”

    我并没有说什么,一脸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槐木牌和小刀。

    泽怀兄疑惑的看着我:“阿郎兄,你这是要作甚?”

    “在这种地方睡觉,闻多了湿气会出事儿的,看来它是收了东西不肯办事儿,泽怀兄你先进车厢里,有些东西你看到了不好。”

    泽怀也不含糊:“有劳高人了。”说完便转身进了车厢。

    我蹲在坑边让莲莲不要打开车帘,莲莲乖巧的把车帘放下去。

    “土匪收了买路钱还让行,你若是收了钱又不肯让路,就休要怪我了。”

    说着我便将左手手掌割开一道口子,我打算让那个水鬼出来解决此事。

    这深坑里面的阴气不是很重,应该不强,刚好也看一下那水鬼恢复情况。

    血液滴在槐木牌上,槐木牌开始躁动,女鬼冲了出来,站在我旁边。

    她的手脚都有明显轮廓,看来是要恢复好了。

    “哟,恢复的不错嘛。”

    水鬼一脸疑惑,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什么地方?你放我出来有何事?”

    我指了指小坑:“这东西抓住马车不让走,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吃了补补。”

    水鬼一脸狐疑盯着我:“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你放我出来不可能就这点小事吧。”

    我一脸平静:“不信的话那你就回来吧,我让洛芊芊吃了补身体。”

    水鬼一听:“别别别,没想到你会这么好心,这种事儿不应该让那小东西来吗?”

    我知道她这是在套我话:“如果你有动我的想法,那就试试看,别磨叽,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我让洛芊芊来。”

    水鬼有些委屈道:“就问一下,这么凶干嘛。”

    我并不管她,盯着坑洞。

    水鬼也不含糊,将长发戳进坑里面,长发在里面扭动了一会儿,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直接拖了出来。

    一团黑色的阴气慢慢的成型,竟是一个小孩模样的小鬼。

    小鬼被抓出来,呲牙咧嘴很不服气。

    水鬼也不惯着,伸出更多头发去对付小鬼,小鬼知道不敌便开始跑。

    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遮挡物都没有,他又能跑到哪去?

    没一会儿,他便被女鬼的头发缠住,女鬼生出更多头发将它裹得严严实实。

    “问题解决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我点头:“嗯,劳烦你了,唉,你叫啥?”

    女鬼:“我没叫呀。”

    “不是,我问你姓名,我不可能一直喊你水鬼吧。”

    水鬼:“杨丽,我名字,杨树的杨,美丽的丽。”

    我点头,将槐木牌按在她头上:“知道了。”

    她化作一缕阴气,裹着小鬼钻进了槐木牌。

    我掀开车帘子:“泽怀兄,应该没问题了,你现在再试一下。”

    泽怀兄驾着马车又试了一次,这次车轮很快就离开了坑洞。

    泽怀兄将马停下:“阿郎兄弟好本事,是山上云游的道士吗?”

    我边往车厢走边摇头:“不是,我去龙虎山是有一些自己的事要解决。”

    我重新上了马车,走进马车厢。

    泽怀兄边驾着马车前进边问:“阿郎兄,刚才可还有一姑娘的声音,只是怎么没见到人?”

    莲莲坐在了我腿上,将棉被盖上,躺在我怀中。

    我并不打算解释:“哦,不用在意,我看天色也晚了,一会儿停车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雾散了再接着赶路。”

    泽怀兄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点蠢。

    “哦哦,那就听高人的,一会儿找个空地歇息一晚。”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在路边的一块空地停了下来,我起身躺在了车厢地上,将棉被展开。

    莲莲在长椅上面侧着身子:“阿郎,刚才是谁在跟你说话呀?他们都说你是高人,阿郎你会的是什么本事呀。”

    我摸了摸莲莲小脑袋:“这种事你太小了,还是不要接触的好,等你长大了再慢慢让你接触,不过我还是希望你长大也不要接触。”

    泽怀兄走进车厢躺在我旁边。

    莲莲嘟了嘟小嘴:“那好吧,阿郎我有点困了,今晚我想趴在你身上睡。”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泽怀兄似乎想问什么,但并没有开口。

    莲莲从长凳上挪到我身,她将脑袋贴在我胸口闭上了眼,我打了个哈欠,也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早上起来吃了点干粮当早饭。

    吃过早饭,雾气也没那么大了。

    泽怀兄继续去驾驶马车赶路,赶路的时候跟我闲聊了一下,路上遇到过的离奇事情,问我有什么解决之法?

    有一些我跟师傅出远门的时候也遇到过,他怎么应对的我都有悄悄偷学。

    我将一些知道的应对之法告诉了他,泽怀兄似乎越聊越兴奋,我倒没什么兴趣再聊。

    “要想少遇到这种事,少赶夜路就行,没地方住也不要住没人的寺庙或者废弃的茅屋。”

    中午,马车并没有停,午饭我们就吃的干粮。

    这会马车开始上山,山上的树大多叶子都掉光了,偶尔能看见几棵郁郁葱葱的松树,前方是连绵不绝的山。

    泽怀兄表示,跑完这些山离目的地也就不远了。

    平时也很少有人接去那边的长途活,因为要花很长的时间在跑山路上面。

    况且现在还是冬天,没地方生火做饭,跑山路的危险也不小,遇到事情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没几个愿意冒险。

    下午吃了点干粮当晚饭,泽怀兄驾驶马车继续赶路。

    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不太方便继续赶路。

    泽怀兄找地方停了马车,回车厢拿了点粮草给马儿吃。

    没有多余的水,泽怀兄就抓起地上的雪给马吃,外面开始起雾。

    我们躺在了车厢里面,盖上棉被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半夜,莲莲想上厕所。

    我揉了揉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起身带着莲莲出去找地方上厕所。

    四周白茫茫的,好在这两天没下雪,路面的积雪并不厚。

    我用木棍清理出一片空地,“我在一边等你,有没有擦屁屁的?没有我去给你找。”我背对着莲莲问。

    莲莲回了一句没有,我拿着手电打算去附近找一点叶子什么的。

    在附近弄了点叶子还有树枝,将树枝用刀削了一下,削成长条片状。

    我把这些东西拿了过去,过去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地面,并没有看莲莲。

    将东西递给莲莲,我转身去到了一边站着,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我可能会毫不避讳。

    等莲莲上完厕所,我们一起回了车厢,将灯光关掉,赶紧钻进了棉被里面,刚才站在外面是真的冷。

    莲莲贴在我身上睡的,我一只手放在她圆圆的小脑袋上,闭着眼睛睡去。

    早上吃了些干粮,泽怀兄驾着马继续赶路,我将糖摸了出来给莲莲吃,拿了一包递给泽怀兄。

    莲莲坐在我身上,将棉被盖在腿上,慢条斯理的吃糖,我则掀开窗帘看外面。

    马车跑动的时候不停有冷风吹进来,有些冻耳朵。

    两边都是高山,长满了树,没啥看头,我将帘子放了下来,再吹估计要感冒了。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赶路的,只是晚上黑的越来越早,早上雾气也越来越浓,

    我们的干粮没有多少了,还够吃三天的,如果没找到地方补充,后面估计得挨饿。

    好在粮食快吃完的第三天,前方有一座小村落,大道从小村落旁边经过。

    马儿跑下山坡,在村落外面找地方停了下来。

    泽怀兄带着我们进了村子,打算去弄些吃的。

    这几天也开始下雪,只是都不太大,天色有些暗了,今晚得在村子里睡一觉。

    村子里有个酒馆,门还开着,里面有蜡烛光,我们三个一起走进酒馆。

    酒馆里有不少穿的很厚实的人正喝酒谈笑,我们三人走进去,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柜台前,小二跟我们打招呼,“哟,来客人了,几位要不要喝点?店里有上好的下酒菜和吃食。”

    泽怀兄要了两碗酒,小二将酒壶拿去温了一下,我点了些饭菜,小二去吩咐后厨做。

    喝了一碗温酒,感觉肚子里暖暖的,旁边几桌的客人边喝酒边闲谈。

    泽怀兄也将酒一口喝光:“阿郎兄,又劳烦你请客了,这酒喝着身子暖,你要不要再来一碗?”

    莲莲:“阿郎,不要喝太多了。”

    我点头:“嗯,我就不喝了,我酒量差,要不你再点一碗喝,算我的。”

    泽怀兄笑嘻嘻的谢过,又点了一碗温酒。

    旁边桌一个戴毡帽,四十岁左右的老伯开口道搭话: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大雪天是要去哪儿。”

    泽怀兄:“哦,我是跑长途的车夫,帮别人带点东西赚钱养家糊口,刚好途经此地。”

    老伯:“哟,可不近咯,还得翻两三个山头吧,这下雪天路不好赶啊。”

    泽怀兄点头:“是啊,就是为了多赚点银两。”

    “客官您的菜来嘞。”小二端着菜碟走了过来。

    那老伯不再搭话,自顾自的喝酒。

    我要了三碗米饭,小二应了一声去后厨。

    店里喝酒的基本都是男人,除了一些江湖人士,平常的妇女基本都不怎么喝酒。

    吃过饭问了一下,这里并没有供客人居住的房间,我们只好回车厢里去睡。

    付了钱我们离开了酒馆。

    回到车厢里,泽怀兄摸黑拿了些粮草出去喂马儿,我和莲莲就先躺下休息。

    喝了一碗酒,胃里热热的,闭着眼睛我很快便睡着了。

    晚上摸黑起了个夜,完事回来继续睡。

    早上起来,我们去酒馆里点了些吃的,在酒馆借用了茅房,一起离开酒馆。

    吃的干粮没多少了,我们打算在村子里找人买一点。

    村里不少户人家,家中都有弓弩。

    他们会将一些打到的猎物处理好,剥皮了再抹上盐巴,用绳子挂起来,吊在火上熏烤。

    在村里面买了一些熏好的肉,这些肉是可以直接食用的,用水洗一下就行。

    在每户家中都买了一点熏肉,他们并不愿意卖太多,毕竟现在是冬天,打猎也不好打。

    卖给我们的熏肉大多是兔子野鸡,一些厉害的也能猎到野猪。

    我们买了半只猪,猎户帮我们剁成小块,一起装进袋子。

    麻袋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用麻绳将上面捆了一下,我扛着满满一袋吃的回了马车。

    好歹之前我也当过盾刀兵,那盾可比这个重。

    雾气早已消散,我们继续赶路。

    这些肉熏烤的时候都涂过盐巴,吃起来有点咸。

    好在走时,在村子里把空的水袋都补满了。

    拿了只熏兔子给泽怀兄吃,虽然早餐已经吃饱了,这个拿来吃着消遣也不错。

    我们没吃多少,重新将麻袋用麻绳捆好。

    莲莲坐在我腿上,盖着棉被,安静的依偎在我怀中。

    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奔驰。

    中午时分,我们已离开村庄很远,午饭吃了点干粮和熏肉。

    找地方停了马车,给马儿也解决了一下温饱,马车又继续上路。

    下午应该就能下山,前面还有几座大山,翻过去离目的地就近了。

    下午,我们已经下了山,这里很暗,周围也开始起雾,我们只好先在这里休息。

    带的干粮基本都吃完了,吃点熏肉喝点水,八分饱就行。

    这些熏肉得省着点吃,要是遇不到村庄了,这些肉吃完了只能饿肚子。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我感觉有点冷。

    明明三个人挤着睡,还盖了这么厚实的棉被,怎么还会冷?

    我皱了皱眉,紧了紧棉被,并没有睁开眼睛。

    泽怀兄好像也被冻醒,坐了起来,他爬起身,佝偻着腰,好像是要去起夜。

    我叫了他一声,但他好像并没反应。

    忽然,我感觉事情不对劲,一把拉住了泽怀兄。

    他并不管我,依旧想往外面走。

    我也能隐约感觉到,外面好像阴气缭绕,大概是被叫魂了。

    我一把将泽怀按在车厢里。

    他挣扎着想起身,我直接用拇指的指甲,狠狠的按在他人中用力掐。

    我半跪在他身上,用膝盖将他两只手压住,另一只手用力的扇他耳光。

    声音很响亮,莲莲被吵醒了:“阿郎,泽怀哥,你们在干嘛?”

    我扇了几耳光,正要再打,泽怀兄好像也清醒了过来,用手捂着脸。

    “哎哟哎哟,谁打我?阿郎兄,你这是干嘛?你打我做甚。”

    见他清醒过来,我从他身上下来:“你想去哪呢?”

    泽怀兄还有点懵:“什么去哪?倒是阿郎兄,你怎么骑在我身上打?可是呼噜太大?”

    我示意他冷静:“刚才你是不是听到有人叫你,想出去。”

    泽怀兄听我这么说,便也反应了过来:“阿郎兄,你怎么知道?唉不对呀,我不是在家里吗?…原来是梦吗。”

    “刚才你可确确实实想往外走,如果不是我把你拉回来了,估计你这会儿就回不来了。”

    听我这么说,泽怀兄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这…这…这什么个情况?难道我刚才梦游?”

    莲莲:“阿郎,到底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听不懂?”

    黑暗中看不清,但我能感觉到莲莲一脸担忧。

    我摇摇头,让他们先睡,我出去一下。

    莲莲:“阿郎,快点回来呀。”

    泽怀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我也能照应。”

    “不必了,你们先睡着,听到啥动静都不要出来。”

    说完,我也不管两人还要说什么,出了车厢。

    从马车上跳下去,借着月光进了旁边的树林子,这些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

    踩着雪花往前走了几步,我能感觉到四周阴气越发浓郁。

    不动声色的摸出了小刀和槐木牌,借着月光也看不太清,不知道是拿的哪一个。

    还好刚才拉了一把泽怀兄,不然明天早上可能就要丢个马车夫。

    路怎么走,怎么驾驶马车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会很麻烦。

    我割开手掌,将血滴在槐木牌上面,一团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慢慢的变化形状。

    借着月光,看清槐木牌里出来的是洛芊芊,她双手双脚还没有完全恢复。

    “让本姑娘出来又为何事?若还是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以后就不要叫我出来了。”

    我一脸平静看着她:“还没恢复好,放你出来补补。”

    她一听:“你有这么好心,在哪儿?让我看看。”

    “你看看周围有什么,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应付吧,把这些东西吃掉可以好好补一补。”

    洛芊芊环顾了一下四周:“本以为你没心没肺,没想到人怪好的嘞,交给本姑娘吧。”

    说完,她化作一缕阴气,向前冲了出去。

    那些阴气好像也并不怕她,跟洛芊芊展开正面交锋。

    洛芊芊幻化的那团黑雾前端张开一个巨口,一口便将一团黑气咬成两半,吃进了肚子里。

    其他几团阴气见此并不逃走,反而恼羞成怒向她围剿而去。

    这正合了洛芊芊的意,几团黑气又交锋在一起,洛芊芊逐一将它们吃了。

    等那几团阴气都被吃了,洛芊芊飘了过来,化成人形。

    “吃饱了,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就叫我,我先回去继续睡觉了。”

    我点点头,将槐木牌按她头上:“有劳了。”

    收回槐木牌,上了个厕所,赶紧回了车厢里。

    车厢里的温度又提了上来,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冻得我有些难受,赶紧钻进被窝里。

    莲莲抱着我,用双腿夹紧,我没去理会这些,闭着眼睛睡觉。

    早上吃了点咸咸的熏肉,喝了好几口水才算吃饱。

    泽怀兄从车厢里抽了点粮草出去喂马儿,我坐回到了长凳上面。

    莲莲坐在我腿上:“阿郎,昨晚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就你泽怀哥昨晚梦游想出车厢,这天寒地冻,不得冻死。”

    莲莲点头哦了一声,泽怀兄撩开帘子:“阿郎兄,昨晚谢谢了,那我们今天继续赶路,之后还得劳烦你照应一下。”

    我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要是出啥事儿,我和莲莲都得被困死在这大山里。”

    马车继续上路,外面似乎在刮风,呼呼的响,泽怀兄时不时会哆嗦的呼出一口气。

    “呼~越来越冷了啊。”

    中午找地方停车,吃了点熏肉当午饭。

    泽怀兄把粮草拿去给马儿吃,然后带着马儿去林子里方便一下。

    马儿吃了点道路上还没有完全被冻死的草,又吃了一些雪解渴。

    泽怀兄将马儿重新套好,摸了摸脖子。

    “老兄,之后的路也要麻烦你了,今年过年定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说完便上了马车,驾着马儿继续赶路。

    下午大概五点半天就开始暗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在峡谷里,光线本来就暗,所以也黑的更快。

    又往前赶了一会儿路,前面好像就是上山的路了,道路上堆积了雪,也不知道有多厚。

    天已经黑了,现在上山不安全,我们就停在上山的路口,吃了晚饭准备睡觉。

    晚上一起去起了个夜,因为这肉太咸了,都喝了不少水缓解。

    主要是找不到地方生火,柴火也捡不到,要是能生火的就煮一锅腊肉粥来吃,车厢里有小半袋米没用。

    起了夜,各自都快速回了车厢里,在外面多站一会估计得冻感冒。

    我们三个挤在一起睡,莲莲用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抱着我睡的,感觉还挺暖和。

    第二天吃了早饭,喂了马儿便继续上路。

    山路弯弯曲曲,围绕着山一直向上延伸。

    用了两天时间才到山腰。

    这几天多多少少都有下雪,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不过都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之后又用了几天,终于快到山顶了,一条道路向另一边的山延伸过去。

    斜坡很大,一整个呈V形状,这两座山因为挨得很紧,开辟的道路也只能成这样。

    好在马儿给力,有惊无险的爬上了对面的山头。

    上了山后,有一条向下延伸的路,弯弯曲曲的通向谷底,从这里可以看到远方,白茫茫的地方星星点点,好像有城镇。

    前面有几座小山,估计也要用不少时日才能翻过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车夫愿意跑这条路的生意了。

    且不说这寒风凛凛,这荒山野岭鬼怪也多,一个不注意就中了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估计以前应该也有跑过这条路的马车夫,有一些可能是饿死或者冷死的,成了孤魂野鬼投不了胎。

    由于没有自主意识,便靠着本能将途经的生灵引诱杀害。

    快要到山底了,就这看似不是很长的路,我们硬生生用了好几天时间。

    车里的粮草快没了,那一袋熏肉也快被吃光,估计吃了下顿就没了。

    就算到了谷底,还要翻几座小山,再行驶很长一段路才能到镇上。

    那几座小山虽然没这边的高大,但出山也需要不少时日。

    最主要的是道路被雪封住,根本看不清在哪,只能靠泽怀兄多年跑马车的经验判断线路。

    晚上我们终于到了谷底,将最后一点熏肉分着吃完。

    喝了点水,我们三个一脸沉重的坐在车厢里。

    “食物没了,粮草也快用光了,还有好长的路,怎么办?”泽怀兄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莲莲:“阿郎,怎么办呀?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我怕。”

    我叹口气:“唉,眼看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目的地就在前方,没有食物,后面几天只能吃雪了。”

    泽怀兄:“吃雪也不管饱啊,我们能坚持,但是马儿怎么办?它要是没东西吃,没力气跑了,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还是得想办法弄点吃的。”

    莲莲:“可是去哪里找吃的?附近也没有村庄。”

    泽怀兄:“赶路的时候看到一些雪兔狐狸什么的,要不我们搞一点?”

    “估计是弄不到了,这四周光秃秃的,又没什么东西引诱它们,拿什么捕?我们要是有弓弩还好使,明天先赶路看看,先爬上小山顶,在上面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庄,有村庄或房屋就优先前往那里,等我们有了充足的食物再继续赶路吧。”

    泽怀兄:“嗯,也只能这样了,是我高看自己了,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应该多备些粮食和草。”

    “唉,睡觉吧,至少今晚是吃饱了,粮草也还有一些,马儿应该还能跑几天。”

    我们都不再说话,躺在马车厢里裹着棉被。

    至少现在还是饱的,也不用担心被冻死。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总是我会遇到这些事情,或者说跟我同行的人,会跟着一起遭遇这些事。

    也许我就该一个人,即便是自己遇到什么也不会连累到别人。

    叹口气,我停止胡思乱想,让自己紧闭双眼快些睡去了。

    早上起来,没有吃的就继续赶路。

    好在我口袋里面还有几包水果糖,我们一人分了两包。

    还剩一包,这一包我撕开数了一下,分了吃。

    泽怀兄似乎对我越来越感兴趣:“阿郎兄,你倒是让我不停改变对你的看法,身上有本事不说,还总能拿出这些糖来吃,这糖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随便敷衍了一下:“使用炼金术等价交换的,每天就能换这么点,还是得赶快找村庄,每天就这么点根本不够。”

    泽怀兄又问了我是如何交换,用什么交换?

    我并没有回答,泽怀兄也并没有再多问,毕竟他知道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还是这句话管用,懒得说的和懒得解释的事,就直接用天机来说事。

    下午马车下了山,天色也有些暗了,在山顶没看到附近有村子,这里月光比较明亮一点。

    泽怀兄给马儿喂了些草,继续驾着马儿赶路往山上跑。

    一天没吃饭了有些饿,我和莲莲坐在车厢里面都睡不着。

    肚子时不时的叫两声,这种饥饿感让我又想起了上次差点饿死时。

    莲莲虽然一言不发,但我明白,她现在很恐惧。

    莲莲很坚强,没有哭出来,即便肚子不停的咕咕叫,也没有喊过饿。

    后半夜,马车爬上了山顶,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天空又开始下雪。

    山顶上,我爬出车厢和泽怀兄一起往四周观望,我们不放过一丝一毫隐秘的角落。

    太宁静了,没有看到火光,即便是有村庄我们也发现不了。

    “唉,我估计我们仨都得交代在这里了,这黑灯瞎火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有村庄啊。”泽怀兄颓废的坐在驾驶座上。

    我依然向四周环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唉~泽怀兄,你快看看那边,那是不是火把散发的亮光。”

    泽怀兄一听,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

    只见远处有一点火光正在飘动,离的太远了,我俩都不能确定。

    那火光上下移动的幅度太大了,不像是火把,或许是萤火虫。

    泽怀兄本来还异常兴奋,这下便像是坠入谷底了一样。

    “晃这么厉害,哪是什么火光啊,没准就是会发光的虫子,我看还是放弃吧,实在受不了就吃点雪,填填肚子算了。”

    我依然紧盯那光亮,“这天寒地冻,况且是雪山,这虫子不冻死就算是好的,哪还敢出来,要不赌一把?反正横竖都是死,赌对了就谢天谢地,算是命不该绝,如果错了,那就早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免得受罪。”

    泽怀兄点点头:“如果不死,到了镇上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咱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我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回车厢坐好,泽怀兄驾驶马车往那边开始下山,路不太好走,马车厢不停的在颠簸着。

    坐在长凳上,时不时会被抖起来一下,感觉得出来,泽怀兄很急迫。

    除了饥饿和严寒,还有就是那黑印带来的灼烧感,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说实话,如果我饿得快要死了,我并不介意把小东西放出来,把那只马杀了喝血吃肉,实在不行也可以吃人肉。

    当然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至少现在还有还有希望,如果那光点的来源不是火光,我们可能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

    莲莲我是会保护好的,即便自己死了,也不可能让她做出牺牲。

    明明在山上看到的火光,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可当马车往那个方向前进时,却感觉路途是如此遥远。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

    由于是往山下跑的,可见度越来越低,那火光的方位也丢失了。

    泽怀兄只能靠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向着大概位置继续驾着马车跑。

    我和莲莲就坐在颠簸的车厢里一言不发,莲莲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就轻轻的抱住她,好似这样便能让莲莲有安全感。

    不知又行驶了多久,路面好像终于平缓下来,车厢也不再剧烈抖动。

    又过了一会儿,泽怀兄激动的声音传来:“有火光!是火!还有人!我们得救了!唉~等等…阿郎兄你快出来,好像有情况。”泽怀兄语气从兴奋到惊慌焦急。

    我让莲莲待在车厢里不要动,赶紧摸黑出了车厢。

    出了车厢,只见一群人拿着环刀之类的武器,穿着动物皮毛制成的衣服,凶狠的盯着我们。

    这附近有很多木头搭建的房屋,前方有一个很大的火堆。

    那火苗之所以一上一下,因为有人不停的在往里面扔干草和干柴什么的。

    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善茬,一个眼睛上有道疤,满脸横肉长了络腮胡的壮汉,往前走了两步。

    “哪个绺子的?”

    泽怀兄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声在我耳边低语:

    “这下完了,闯进土匪窝子了。”

    我可不管这些,一脸平静:“我们是从其他地方来,一路长途跋涉,食物吃光了,刚好看到这边有火光,便想前来寻些吃的。”

    “大哥,我看是送货的,这马车里应该有宝贝,要不兄弟们上去截了?”

    “我看行,看他俩瘦不拉叽的应该没反抗之力,说话也文绉绉,不像是习武之人。”

    “嘿嘿,讨吃的都讨到我们土匪寨来了,你们还是头一个。”

    另一个土匪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什么话?咱们这是雪狐寨,什么土匪窝子,把你嘴闭上。”

    “你快看,有个小姑娘钻出来,这长得真水灵,就是有些瘦唧唧的,好好养几天,是个不错的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