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顾炀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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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国七皇子受伤了，因此切磋只能作罢，这让许多想看太子殿下出丑的人，心里无不感到惋惜。他们可不知道，淮镜攸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指望着对方能给顾曦一点颜色瞧瞧呢。
此时的淮镜攸正倚靠在长榻上，一脸木然的望着前来探访他的顾曜。
顾曜噙着一抹天真的笑容，开口说道：“七皇子看来气色不错，想必腿上的伤已无大碍。”
淮镜攸脸色僵硬，不晓得该如何应答，他一看见二皇子，右脚就开始抽痛，尤其对方纯真的笑靥，在他眼里和索命罗剎差不多。
顾曜自然知道对方的惧怕，不过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魁儡，前期的震慑手段不可少，得把对方收的服服贴贴的为他所用。
合作？这不过是他哄着淮镜攸的话罢了。替淮镜攸报仇？他根本就没想过；至于替淮镜攸拿下淮国的王位？更加不可能。
他甚至盘算着，除掉顾曦之后，淮镜攸这颗棋子还可以用来拉拢淮国。
据外公派到淮国的探子回报，淮王似乎打算立淮镜辰为太子，只要淮镜辰坐上太子之位，他再将淮镜攸献给对方，想必就能拢络淮镜辰。
听说淮镜辰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格外的上心，如今淮镜攸被送到自己眼前，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是说不过去的。
顾曜眯着眼打量淮镜攸，或许是对方童年的日子不好过，二十多的青年，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弱，而且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
不过那张脸，果真是精致得很，顾曜垂下眼，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生得比他的母妃还要勾人，难怪能引得父皇的注意。
淮镜攸看着眼前的顾曜，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从顾曜身上传出来的恶意，虽然极为不明显，却让人颤栗，他悄悄的往后挪了挪，想要尽可能的远离对方。
就在这时，太子殿下来了。
顾曜立刻又换上天真的笑脸，站起身来迎接顾曦。顾曦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站一坐的两人，淮镜攸因为腿脚受伤，不方便起身，仍然坐在长榻上。
他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在心里嗤笑一声。
顾曜在顾曦来了没多久之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顾曦也不在意，连一个眼光也没有施舍给顾曜，倒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淮镜攸。
淮镜攸被顾曦盯得背后发麻，脸色越发僵硬，只见顾曦突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和一个八岁的小童合作，七皇子不觉得太过儿戏？”
淮镜攸瞳孔一缩，心里开始发凉，他忍住惊惧，缓缓的开口，“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七皇子，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挑战大楚国的陛下，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顾曦淡淡的说道，话中的警告却让人无法忽视。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下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让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又怎会惹怒贵国陛下呢？”淮镜攸定了定心神，干巴巴的说道。
“七皇子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我相信，七皇子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做胡涂事才是。”顾曦笑了笑，恢复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淮镜攸抿了抿唇，没有开口，顾曦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站起身来理理衣裳，“我言尽于此，希望七皇子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站错边了。”
语毕，也不管淮镜攸的反应，顾曦施施然的步出了他的住处，回到玉华宫后，他对着常似说道：“二皇弟私下出宫，想必如妃娘娘担心得紧，你去送道口信，也好让如妃娘娘宽宽心。”
常似领命而去，顾曦冷着一张脸，坐在长榻上，一旁一个内侍跪在地上，正帮他捶着腿。不过内侍时不时偷觑着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何事？”顾曦闭着眼，淡淡的开口，内侍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声说道：“禀报太子殿下，陛下今日……去了华溪宫。”
“华溪宫？”顾曦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森然的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的。”内侍感到顾曦身上的怒意，把头垂得更低了。
华溪宫，如妃居住的宫殿，顾炀已经多年未踏入后宫，今日竟然去了华溪宫。顾曦阴沉着脸，开口说道：“陛下待了多久？”
“回太子殿下的话，一个多时辰。”内侍颤着声音回答。
顾曦心头火起，一把拍开内侍的手，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他的神色有些扭曲，莫非顾炀把他忘了不算，就连自个儿的性向都忘了？
回想起上辈子顾炀出道后，曾有过的几段感情，顾曦的眼睛都发红了，他咬牙切齿，低声问道：“陛下现下在何处？”
“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召了太尉大人，正在书房议事。”内侍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顾曦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往殿外走，内侍赶紧爬起来跟了上去。……
******
太尉离开书房之后，顾炀轻轻叹了一口气，揉揉额角接过小六递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望着桌案上的兵防布阵图，眼神闪过一丝晦涩。
淮王和襄王野心勃勃，这几年来养精蓄锐，就等着逮着个好时机，出兵大楚国。
他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划过，神色凛然，眼中带着点肃杀，纵使他不懂兵法，也不可能任由淮国或襄国觊觎自己的国土。
正当他盯着地图沉思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
“小六。”他皱眉开口，小六立刻退出去查看，才发现有个宫女和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小六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吵什么吵？惊扰了陛下，你们担待得起吗？”小六冷着声音低喝道。
宫女和侍卫立刻住嘴，只不过宫女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小六暗自撇嘴，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奴婢？这么不懂规矩。”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华溪宫的宫女。”宫女恭敬的答道，小六眉头又是一皱，冷声问道：“不好好待在主子身边侍候，跑这里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大人！太子殿下带着人打进华溪宫，伤了如妃娘娘……”宫女突然膝盖一弯就跪下，眼泪啪啪的掉，口中不断说着太子伤了如妃云云。
小六脸色一变，对着一旁的内侍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内侍上前，捂住了宫女的嘴，让她无法再继续哭诉。
小六则赶紧转身入了书房，将一切如实禀报。
谁知陛下听罢竟折断了朱砂笔，红色的墨汁染红了陛下的手，还有桌案，小六望着那一滩红，心里划过一道颤栗。
“摆驾华溪宫。”顾炀冷冷的说道。
当众人赶到华溪宫时，里面乱成了一团，如妃娘娘跌坐在地上哭泣着，顾炀眼神一扫，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顾曦。
本来乱成一团的现场，因为顾炀突然到来，顿时变得安静不已，只余下请安的声音，顾炀没有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顾曦身前。
“抬起头来。”顾炀淡淡开口，顾曦缓缓抬起头来，顾炀的眼睛一眯，沉声问道：“谁打的？”原来顾曦的左脸颊，竟然红肿了一块，一看就是被甩了一巴掌。
顾炀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他抬手轻抚着顾曦的脸颊，又问了一次，“谁打的？”顾曦抿着唇，倔强的不说话。
“常似。”顾炀手指轻轻摩娑着顾曦的脸颊，开口唤道。
常似很有眼力劲儿，立刻将华溪宫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只是他才刚说完呢，如妃娘娘就开始啜泣，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顾炀有些头疼，听完常似的禀报之后，他也知道顾曦是故意找茬，就为了拉如妃下马。搁在以往，顾炀为了大局，不会就这样料理如妃。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刚才看见顾曦红肿的脸颊，差一点忍不住心中的暴虐，只想着血洗华溪宫，将胆敢冒犯顾曦的人，都拖下去砍了。
顾曦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望着顾曦的双唇，他的手指竟又产生一股灼热感，心里的悸动也越来越明显。
顾炀不是傻子，也并非像木头般迟钝，将过去的一切思索一遍之后，很自然就得到了解答。虽然他不晓得是哪里出了差错，也不晓得是何时开始，总归顾曦是走入了他的心。
原本以为对顾曦只是父子之情，可是那一晚顾曦酒醉，他差一点动情是事实，有哪一个父亲，会因为儿子动了欲念？
今天顾曦的受伤，只是让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他对顾曦，从来都不是父子情。
以前是因为顾曦还小，他没有恋童癖，所以尚能自制；但是随着顾曦年岁渐增，慢慢长开的容貌和身量，都像是在无声的诱惑他，触动着他的感情和*。
至此，他已无法再自欺欺人。
淮国七皇子受伤了，因此切磋只能作罢，这让许多想看太子殿下出丑的人，心里无不感到惋惜。他们可不知道，淮镜攸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指望着对方能给顾曦一点颜色瞧瞧呢。
此时的淮镜攸正倚靠在长榻上，一脸木然的望着前来探访他的顾曜。
顾曜噙着一抹天真的笑容，开口说道：“七皇子看来气色不错，想必腿上的伤已无大碍。”
淮镜攸脸色僵硬，不晓得该如何应答，他一看见二皇子，右脚就开始抽痛，尤其对方纯真的笑靥，在他眼里和索命罗剎差不多。
顾曜自然知道对方的惧怕，不过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魁儡，前期的震慑手段不可少，得把对方收的服服贴贴的为他所用。
合作？这不过是他哄着淮镜攸的话罢了。替淮镜攸报仇？他根本就没想过；至于替淮镜攸拿下淮国的王位？更加不可能。
他甚至盘算着，除掉顾曦之后，淮镜攸这颗棋子还可以用来拉拢淮国。
据外公派到淮国的探子回报，淮王似乎打算立淮镜辰为太子，只要淮镜辰坐上太子之位，他再将淮镜攸献给对方，想必就能拢络淮镜辰。
听说淮镜辰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格外的上心，如今淮镜攸被送到自己眼前，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是说不过去的。
顾曜眯着眼打量淮镜攸，或许是对方童年的日子不好过，二十多的青年，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弱，而且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
不过那张脸，果真是精致得很，顾曜垂下眼，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生得比他的母妃还要勾人，难怪能引得父皇的注意。
淮镜攸看着眼前的顾曜，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从顾曜身上传出来的恶意，虽然极为不明显，却让人颤栗，他悄悄的往后挪了挪，想要尽可能的远离对方。
就在这时，太子殿下来了。
顾曜立刻又换上天真的笑脸，站起身来迎接顾曦。顾曦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站一坐的两人，淮镜攸因为腿脚受伤，不方便起身，仍然坐在长榻上。
他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在心里嗤笑一声。
顾曜在顾曦来了没多久之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顾曦也不在意，连一个眼光也没有施舍给顾曜，倒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淮镜攸。
淮镜攸被顾曦盯得背后发麻，脸色越发僵硬，只见顾曦突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和一个八岁的小童合作，七皇子不觉得太过儿戏？”
淮镜攸瞳孔一缩，心里开始发凉，他忍住惊惧，缓缓的开口，“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七皇子，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挑战大楚国的陛下，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顾曦淡淡的说道，话中的警告却让人无法忽视。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下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让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又怎会惹怒贵国陛下呢？”淮镜攸定了定心神，干巴巴的说道。
“七皇子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我相信，七皇子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做胡涂事才是。”顾曦笑了笑，恢复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淮镜攸抿了抿唇，没有开口，顾曦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站起身来理理衣裳，“我言尽于此，希望七皇子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站错边了。”
语毕，也不管淮镜攸的反应，顾曦施施然的步出了他的住处，回到玉华宫后，他对着常似说道：“二皇弟私下出宫，想必如妃娘娘担心得紧，你去送道口信，也好让如妃娘娘宽宽心。”
常似领命而去，顾曦冷着一张脸，坐在长榻上，一旁一个内侍跪在地上，正帮他捶着腿。不过内侍时不时偷觑着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何事？”顾曦闭着眼，淡淡的开口，内侍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声说道：“禀报太子殿下，陛下今日……去了华溪宫。”
“华溪宫？”顾曦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森然的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的。”内侍感到顾曦身上的怒意，把头垂得更低了。
华溪宫，如妃居住的宫殿，顾炀已经多年未踏入后宫，今日竟然去了华溪宫。顾曦阴沉着脸，开口说道：“陛下待了多久？”
“回太子殿下的话，一个多时辰。”内侍颤着声音回答。
顾曦心头火起，一把拍开内侍的手，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他的神色有些扭曲，莫非顾炀把他忘了不算，就连自个儿的性向都忘了？
回想起上辈子顾炀出道后，曾有过的几段感情，顾曦的眼睛都发红了，他咬牙切齿，低声问道：“陛下现下在何处？”
“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召了太尉大人，正在书房议事。”内侍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顾曦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往殿外走，内侍赶紧爬起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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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离开书房之后，顾炀轻轻叹了一口气，揉揉额角接过小六递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望着桌案上的兵防布阵图，眼神闪过一丝晦涩。
淮王和襄王野心勃勃，这几年来养精蓄锐，就等着逮着个好时机，出兵大楚国。
他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划过，神色凛然，眼中带着点肃杀，纵使他不懂兵法，也不可能任由淮国或襄国觊觎自己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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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他皱眉开口，小六立刻退出去查看，才发现有个宫女和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小六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吵什么吵？惊扰了陛下，你们担待得起吗？”小六冷着声音低喝道。
宫女和侍卫立刻住嘴，只不过宫女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小六暗自撇嘴，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奴婢？这么不懂规矩。”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华溪宫的宫女。”宫女恭敬的答道，小六眉头又是一皱，冷声问道：“不好好待在主子身边侍候，跑这里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大人！太子殿下带着人打进华溪宫，伤了如妃娘娘……”宫女突然膝盖一弯就跪下，眼泪啪啪的掉，口中不断说着太子伤了如妃云云。
小六脸色一变，对着一旁的内侍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内侍上前，捂住了宫女的嘴，让她无法再继续哭诉。
小六则赶紧转身入了书房，将一切如实禀报。
谁知陛下听罢竟折断了朱砂笔，红色的墨汁染红了陛下的手，还有桌案，小六望着那一滩红，心里划过一道颤栗。
“摆驾华溪宫。”顾炀冷冷的说道。
当众人赶到华溪宫时，里面乱成了一团，如妃娘娘跌坐在地上哭泣着，顾炀眼神一扫，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顾曦。
本来乱成一团的现场，因为顾炀突然到来，顿时变得安静不已，只余下请安的声音，顾炀没有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顾曦身前。
“抬起头来。”顾炀淡淡开口，顾曦缓缓抬起头来，顾炀的眼睛一眯，沉声问道：“谁打的？”原来顾曦的左脸颊，竟然红肿了一块，一看就是被甩了一巴掌。
顾炀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他抬手轻抚着顾曦的脸颊，又问了一次，“谁打的？”顾曦抿着唇，倔强的不说话。
“常似。”顾炀手指轻轻摩娑着顾曦的脸颊，开口唤道。
常似很有眼力劲儿，立刻将华溪宫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只是他才刚说完呢，如妃娘娘就开始啜泣，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顾炀有些头疼，听完常似的禀报之后，他也知道顾曦是故意找茬，就为了拉如妃下马。搁在以往，顾炀为了大局，不会就这样料理如妃。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刚才看见顾曦红肿的脸颊，差一点忍不住心中的暴虐，只想着血洗华溪宫，将胆敢冒犯顾曦的人，都拖下去砍了。
顾曦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望着顾曦的双唇，他的手指竟又产生一股灼热感，心里的悸动也越来越明显。
顾炀不是傻子，也并非像木头般迟钝，将过去的一切思索一遍之后，很自然就得到了解答。虽然他不晓得是哪里出了差错，也不晓得是何时开始，总归顾曦是走入了他的心。
原本以为对顾曦只是父子之情，可是那一晚顾曦酒醉，他差一点动情是事实，有哪一个父亲，会因为儿子动了欲念？
今天顾曦的受伤，只是让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他对顾曦，从来都不是父子情。
以前是因为顾曦还小，他没有恋童癖，所以尚能自制；但是随着顾曦年岁渐增，慢慢长开的容貌和身量，都像是在无声的诱惑他，触动着他的感情和*。
至此，他已无法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