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米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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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达二手车行。
陆宏达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客，别人来看车，都是问价格问车况，眼前这个家伙却像是来菜市场买菜似的，只问重量。
“老板，这车多少重？”马小军趴在一辆三菱车上面上下摸索，问道。
“这辆大概1.4吨左右。”陆宏达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家伙已经挑了十多辆车了，还没找到满意的，但上门是客，陆宏达也只能把不满强压在心里。
而一同前来的秦守疆则是躲得远远的，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因为这已经不是二人逛的第一家二手车行了，之前的那几家也是一样，马小军只问重量，到最后又只问不买，说不得被车行的老板一顿臭骂，要不是外边实在太热，秦守疆还真不愿意进来。
“还是太重！”马小军摇了摇头。
陆宏达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不那么好看了，这家伙莫不是诚心来找茬的？或者是同行派来捣乱的，陆宏达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正常人谁会这么干？
秦守疆在边上也开始坐立不安，慢慢起身朝外挪去，估计这回的买卖又做不成，还不溜之大吉等着被人家店老板臭骂吗？
“咦，那辆不错！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车！”马小军四下观望间，忽然看见远处一辆老版普桑，眼睛一亮，现在这车可不多见了，车重轻，性能也还可以。
“你要这辆？”陆宏达眼中精光闪过，这辆车收进来足足半年了，因为车年份太长，车况不佳，至今无人问津。
“对，就是这辆！”马小军环绕着黑色普桑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普桑的重量一吨稍微多点，虽然还是有些重，但是已经比较接近他的要求了。
“你确定要买这辆？”陆宏达还没说话，秦守疆却是突然蹿了过来，弄辆普桑去赛车，这马小军不会是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吧？
“哎，这位老板，你别看这车有点老，其实车况特别好，你看这内饰都还挺新的，关键是性能好，发动机都从来没大修过，觉对杠杠的，最主要是价格便宜，这么着吧，5000块钱你们提走！”陆宏达眼见好不容易生意快做成了，可不想被秦守疆给搅和了，赶紧睁着眼睛说瞎话。
“确实不错，行，那就这辆了，刷卡吧。”马小军把银行卡拿出来，连价都没还，气得秦守疆直跺脚，这也太儿戏了吧？
陆宏达赶紧接过银行卡，这客人虽然行为古怪，但是不讨价还价这点好，心里直骂傻子，嘴上却是客客气气地说道：“老板你稍等，我叫人给你办过户手续。”
办完手续，车总算是到手了。
一路上秦守疆都在骂骂咧咧，二手车行里虽然没什么顶级的跑车，但怎么着弄辆宝马也好啊，现在又不差钱，结果开了辆老爷车回来，一路上哐当哐当的，跟坐马车似的。
马小军却是权当没听见，气得秦守疆想翻脸。
这时电话响起，马小军掏出手机一看，是米兰，那天会所分开的时候互相留的号码。
“什么？请我喝咖啡？不用了吧，一点小事，用不着谢我！”马小军对着电话说道，“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行，待会儿见。”
挂掉电话，对着秦守疆道：“怎么，你去哪儿，等下有人要请我喝咖啡，你总不跟着我了吧？”
“你还有心思喝咖啡，好好想想赌局的事吧！”秦守疆没好气道，“你把我送九鼎会所吧，我卡里还有几万块钱没花呢！”
把秦守疆送到九鼎会所之后，马小军驱车来到和米兰约定的一家咖啡厅。
停好车之后，正好隔着窗户玻璃看到了坐再窗口的米兰，相视一笑，便走了进去。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刚刚坐定，米兰就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上次你帮我说话我也没谢你呀！”马小军随口说道，“而且这也算不了什么，我想即使是别人碰到了也会帮忙的。”
“诶，终归是我引起的！”米兰叹了口气，“那个谭勇不是普通人，昨天你们约定的赌局，赌什么你知道了吗？”
“飙车。”马小军说道。
“那我一定要去看。”
“行，到时候我打你电话叫你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显得有限微妙，直到服务生端了咖啡上来，放在二人面前。
米兰今天没有化妆，却让她看上去更加清纯动人，撩起耳边垂落的秀发，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开口说道：“其实今天除了要谢谢你，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哦，重要的事？”马小军有些狐疑，二人之前并没有交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直埋藏在我心里，甚至我都已经要遗忘了，直到那天遇见了你。”米兰轻轻搅拌着咖啡，失神望着窗外，似是在回忆什么。
马小军没有说话，怕打断米兰的回忆。
“我从小在英国伦敦长大，直到我的养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我才在五年前一个人回到了国内。”
“我是6岁那年被我的养父母收养的，在这之前我跟随我的父亲生活。我的亲生父亲非常奇怪，应该说，我周围的人全部都非常奇怪，不过当时我并不觉得，这是我长大以后回忆起来才这么觉得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没错，绝对是一个笼子。”说到这的时候米兰脸上开始露出恐怖的神色，“我那时候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我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进入笼子里，用麻醉枪，当然我是后来回忆起来才觉得那应该是麻醉枪的，他们用麻醉枪把所有成年人打倒在地，然后拿出很大的针筒，抽血。”
听到这里的时候，马小军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米兰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似乎回忆这件事让她非常痛苦。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抽血的吗？”米兰突然问道。
马小军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在我父亲和其他人失去理智的时候！”
“哐当！”马小军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失去理智的时候？自己见到米兰那天不正是失去理智了吗？
这个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拿着毛巾和扫把清扫马小军倒出的咖啡和摔破的咖啡杯。
马小军调整了下呼吸，示意米兰继续往下说，不过米兰接下来说的话，却更加让他陷入了恐惧。
“我的生父，他的脾气非常暴躁，事实上笼子里的每个人都非常暴躁，我记得小时候常常莫名其妙就会挨揍，而且我永远都记得，他打我的时候血红血红的眼睛和无比痛苦的表情，现在我知道他在极力控制，但是他很难控制住自己。”
“所以那天我看见你打冯导的时候——”
“不对，那天我打人之前你就已经一个人跑远了。”马小军忽然发现了米兰话中的漏洞。
米兰摇了摇头：“我没有跑远，而是在墙角偷看，看到你打人的时候浑身血红的样子，我马上想起了童年时候的遭遇，想起了我的生父，真的，你那时的样子和我生父他们接受抽血前一模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变成那个样子，然后外面的人就会拿着麻醉枪走进来。”
马小军陷入沉思，米兰今天说的事情太过离奇，因为在这之前，马小军更多的是把自己那种情况归为遗传病一类，因为明显爷爷也有，但是现在听米兰一说，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生父是同一类人？”马小军问道。
“你那天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所以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你被警察抓走，在九鼎会所再次碰面又没机会单独和你说。”米兰说道。
“后来呢，后来你生父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被养父母收养的？”马小军很想知道自己体内血气的秘密，想从米兰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米兰喝了口咖啡，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那时候太小了，关于抽血那段也是因为印象太过深刻才会有模糊的记忆，事实上，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是我觉得我有义务把这些告诉你。”
马小军点了点头，虽然米兰这番话让他一头雾水，而且谜团更大了，但还是说道：“谢谢！”
宏达二手车行。
陆宏达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客，别人来看车，都是问价格问车况，眼前这个家伙却像是来菜市场买菜似的，只问重量。
“老板，这车多少重？”马小军趴在一辆三菱车上面上下摸索，问道。
“这辆大概1.4吨左右。”陆宏达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家伙已经挑了十多辆车了，还没找到满意的，但上门是客，陆宏达也只能把不满强压在心里。
而一同前来的秦守疆则是躲得远远的，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因为这已经不是二人逛的第一家二手车行了，之前的那几家也是一样，马小军只问重量，到最后又只问不买，说不得被车行的老板一顿臭骂，要不是外边实在太热，秦守疆还真不愿意进来。
“还是太重！”马小军摇了摇头。
陆宏达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不那么好看了，这家伙莫不是诚心来找茬的？或者是同行派来捣乱的，陆宏达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正常人谁会这么干？
秦守疆在边上也开始坐立不安，慢慢起身朝外挪去，估计这回的买卖又做不成，还不溜之大吉等着被人家店老板臭骂吗？
“咦，那辆不错！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车！”马小军四下观望间，忽然看见远处一辆老版普桑，眼睛一亮，现在这车可不多见了，车重轻，性能也还可以。
“你要这辆？”陆宏达眼中精光闪过，这辆车收进来足足半年了，因为车年份太长，车况不佳，至今无人问津。
“对，就是这辆！”马小军环绕着黑色普桑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普桑的重量一吨稍微多点，虽然还是有些重，但是已经比较接近他的要求了。
“你确定要买这辆？”陆宏达还没说话，秦守疆却是突然蹿了过来，弄辆普桑去赛车，这马小军不会是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吧？
“哎，这位老板，你别看这车有点老，其实车况特别好，你看这内饰都还挺新的，关键是性能好，发动机都从来没大修过，觉对杠杠的，最主要是价格便宜，这么着吧，5000块钱你们提走！”陆宏达眼见好不容易生意快做成了，可不想被秦守疆给搅和了，赶紧睁着眼睛说瞎话。
“确实不错，行，那就这辆了，刷卡吧。”马小军把银行卡拿出来，连价都没还，气得秦守疆直跺脚，这也太儿戏了吧？
陆宏达赶紧接过银行卡，这客人虽然行为古怪，但是不讨价还价这点好，心里直骂傻子，嘴上却是客客气气地说道：“老板你稍等，我叫人给你办过户手续。”
办完手续，车总算是到手了。
一路上秦守疆都在骂骂咧咧，二手车行里虽然没什么顶级的跑车，但怎么着弄辆宝马也好啊，现在又不差钱，结果开了辆老爷车回来，一路上哐当哐当的，跟坐马车似的。
马小军却是权当没听见，气得秦守疆想翻脸。
这时电话响起，马小军掏出手机一看，是米兰，那天会所分开的时候互相留的号码。
“什么？请我喝咖啡？不用了吧，一点小事，用不着谢我！”马小军对着电话说道，“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行，待会儿见。”
挂掉电话，对着秦守疆道：“怎么，你去哪儿，等下有人要请我喝咖啡，你总不跟着我了吧？”
“你还有心思喝咖啡，好好想想赌局的事吧！”秦守疆没好气道，“你把我送九鼎会所吧，我卡里还有几万块钱没花呢！”
把秦守疆送到九鼎会所之后，马小军驱车来到和米兰约定的一家咖啡厅。
停好车之后，正好隔着窗户玻璃看到了坐再窗口的米兰，相视一笑，便走了进去。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刚刚坐定，米兰就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上次你帮我说话我也没谢你呀！”马小军随口说道，“而且这也算不了什么，我想即使是别人碰到了也会帮忙的。”
“诶，终归是我引起的！”米兰叹了口气，“那个谭勇不是普通人，昨天你们约定的赌局，赌什么你知道了吗？”
“飙车。”马小军说道。
“那我一定要去看。”
“行，到时候我打你电话叫你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显得有限微妙，直到服务生端了咖啡上来，放在二人面前。
米兰今天没有化妆，却让她看上去更加清纯动人，撩起耳边垂落的秀发，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开口说道：“其实今天除了要谢谢你，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哦，重要的事？”马小军有些狐疑，二人之前并没有交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直埋藏在我心里，甚至我都已经要遗忘了，直到那天遇见了你。”米兰轻轻搅拌着咖啡，失神望着窗外，似是在回忆什么。
马小军没有说话，怕打断米兰的回忆。
“我从小在英国伦敦长大，直到我的养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我才在五年前一个人回到了国内。”
“我是6岁那年被我的养父母收养的，在这之前我跟随我的父亲生活。我的亲生父亲非常奇怪，应该说，我周围的人全部都非常奇怪，不过当时我并不觉得，这是我长大以后回忆起来才这么觉得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没错，绝对是一个笼子。”说到这的时候米兰脸上开始露出恐怖的神色，“我那时候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我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进入笼子里，用麻醉枪，当然我是后来回忆起来才觉得那应该是麻醉枪的，他们用麻醉枪把所有成年人打倒在地，然后拿出很大的针筒，抽血。”
听到这里的时候，马小军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米兰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似乎回忆这件事让她非常痛苦。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抽血的吗？”米兰突然问道。
马小军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在我父亲和其他人失去理智的时候！”
“哐当！”马小军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失去理智的时候？自己见到米兰那天不正是失去理智了吗？
这个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拿着毛巾和扫把清扫马小军倒出的咖啡和摔破的咖啡杯。
马小军调整了下呼吸，示意米兰继续往下说，不过米兰接下来说的话，却更加让他陷入了恐惧。
“我的生父，他的脾气非常暴躁，事实上笼子里的每个人都非常暴躁，我记得小时候常常莫名其妙就会挨揍，而且我永远都记得，他打我的时候血红血红的眼睛和无比痛苦的表情，现在我知道他在极力控制，但是他很难控制住自己。”
“所以那天我看见你打冯导的时候——”
“不对，那天我打人之前你就已经一个人跑远了。”马小军忽然发现了米兰话中的漏洞。
米兰摇了摇头：“我没有跑远，而是在墙角偷看，看到你打人的时候浑身血红的样子，我马上想起了童年时候的遭遇，想起了我的生父，真的，你那时的样子和我生父他们接受抽血前一模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变成那个样子，然后外面的人就会拿着麻醉枪走进来。”
马小军陷入沉思，米兰今天说的事情太过离奇，因为在这之前，马小军更多的是把自己那种情况归为遗传病一类，因为明显爷爷也有，但是现在听米兰一说，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生父是同一类人？”马小军问道。
“你那天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所以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你被警察抓走，在九鼎会所再次碰面又没机会单独和你说。”米兰说道。
“后来呢，后来你生父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被养父母收养的？”马小军很想知道自己体内血气的秘密，想从米兰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米兰喝了口咖啡，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那时候太小了，关于抽血那段也是因为印象太过深刻才会有模糊的记忆，事实上，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是我觉得我有义务把这些告诉你。”
马小军点了点头，虽然米兰这番话让他一头雾水，而且谜团更大了，但还是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