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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颉利遣使问责 太子力打真·东突厥第一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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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几日,颉利派遣使者入长安。李世民命人安排东突厥使臣在鸿胪客馆歇息,明日早朝再接见颉利使臣执失思力。

    第二日早朝。

    “诸卿,颉利遣使臣来长安,所为何事?”李世民问道。

    “必是为什钵苾,契苾何力二人前来。”中书令房玄龄说道。

    “那交人是不交人?”李世民笑问道。

    “陛下,现今我大唐正是修养生机之时,此时不宜与颉利交恶。以什钵苾,契苾何力二人换数年太平,与大唐有利。”司空裴寂说道。

    “不可。若如此,以后何人敢投我大唐。” 吏部尚书杜如晦大声反对道。

    殿中众臣各自支持一方,辩论不休。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看见李承乾同样面无表情,闭目养神的站着。不由开口道“太子以为如何?”

    “老头子你心里明明已有决定,还问我干甚。”李承乾心里想到。不过想归想,李承乾在这种场合下,打死也不敢说出来。李承乾俯身向李世民行礼道。

    “臣赞同杜伯父所言。什钵苾,契苾何力起兵造反,兵败来投,此乃分化削弱东突厥实力的良机。此为其一。

    其二,什钵苾,契苾何力部之所以造反,乃是颉利苛政过甚,逼反两部。其余东突厥各部,摄于颉利淫威,不敢谋反。今我大唐虚怀若谷,不计前嫌,不惧压力的收容两部,其余各部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其三,若交出两部,岂不是说大唐怕了他颉利老儿。我大唐尊严何在?陛下已授此二人大唐官职,若交出此二人,我大唐皇帝君威何在?

    且颉利横征暴敛,残暴不仁,已近天怒人怨。冢中枯骨,有何惧哉。

    交与不交,臣请陛下龙意天裁。”

    李世民沉思了一下。命宣东突厥使臣上殿。

    “东突厥使臣执失思力,见过唐国皇帝陛下。”上次让李承乾吓到了,这次执失思力非常恭敬的下跪行礼。

    “使臣来唐,所为何事?”李世民笑道。

    “回唐国皇帝陛下。一月前,什钵苾,契苾何力率部起兵造反。我家可汗奋起攻之,叛贼一路败退至唐突边境。我家可汗胜利在望之际,却见两部兵马退入唐境。

    听闻大唐皇帝陛下,已准许东突厥叛徒归顺唐国。我家可汗遣本使前来,欲问明此事。

    我东突厥与唐国签订兄弟之盟已有三年,笔墨未干,誓言犹在。今唐国收容我东突厥叛逆,是何道理?唐国欲撕毁盟约,与我东突厥为敌?” 执失思力正色问道。

    “颉利可汗想多了。什钵苾,契苾何力率残部来投。圣人仁善,念什钵苾,契苾何力部可怜,故而收容。绝无撕毁盟约,与东突厥为敌之意。”尚书左仆射长孙无忌抚须笑道。

    “既然如此,请将东突厥叛逆什钵苾,契苾何力部,逐出唐境,交于我家可汗惩治。” 执失思力道。

    “这恐怕不行啊,朕已封什钵苾右卫大将军,封爵北平郡王。授契苾何力左领军卫将军。此二人已是我大唐之臣,朕岂能随便交于颉利可汗。”李世民故作为难的说道。

    “我家可汗遣本使来之前,有一言命本使转告唐国皇帝陛下:

    渭水一战,我突厥败于甲器不力。且此二贼心怀二心,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如此,渭水一战,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今我突厥有战奴死士万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唐国皇帝若交出此二贼,则天下太平,唐突两国仍为兄弟之邦,永结盟好。如若不然,休怪本汗翻脸无情,率兵自取之。” 执失思力想起战奴之威,高傲的说道。

    “颉利这是在威胁朕?”李世民脸色阴沉的说道。群臣见颉利威胁之意明显,皆是面露怒色。

    “哼哼,好大的口气啊。你们突厥人都喜欢说大话吓唬人吗?我李家皇室和我大唐儿郎,岂是吓大的?”李承乾冷笑道。

    “渭水一战,尔等鼠辈在我大唐新皇登基,政局不稳,毫无防备之下,偷袭而来。尔等大军20万,列于长安城下之时,我等何曾惧过。

    昔日一战,寡人以1万飞龙军,打的尔等15万突厥铁骑狼狈鼠窜。

    如今尔等若要来犯,我大唐上下一心,百万将士枕戈待旦,恭候颉利可汗大驾。只是寡人不知颉利和突厥,是否做好了与大唐决一死战的准备。

    败军之将,还敢在我大唐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对圣人出言相胁。尔等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自大到没脑子了吗?”李承乾面带嘲讽道。殿中君臣闻言,皆出声发笑。

    “大唐不会交人,回去告诉你家颉利,就说寡人也有四字相赠:未必敢来。”李承乾大声正色道。

    “唐国皇帝陛下,贵国太子所言是否代表陛下之意。” 执失思力黑着脸说道。

    “太子之言既是朕之意。回去告诉颉利,要打朕就陪他打。拿朕当三岁稚子吓唬,可笑至极。”李世民点头,蔑视道。

    李世民深知此时大唐,还未做好与突厥开战的准备。但是颉利同样没有做好与大唐开战的准备。而且什钵苾,契苾何力部谋反,更是拖延了突厥的准备时间。颉利断不会此时与大唐开战。

    “既如此,本使告退了。” 执失思力行礼退下。

    执失思力离开后。李世民下命边军备战,加大防备力度。命李承乾麾下诸军随时准备开赴边关,支援边军。麾下锦衣卫严密注视突厥动向。李承乾领命行事。

    执失思力回到突厥,将事情禀告颉利。颉利知道自己还未准备好,只得咽下怒气,就此作罢。

    颉利命梁师都加紧训练兵马,囤积粮草。命阴子探加快战奴炼制速度,争取早日成万人战奴队。

    自此,颉利对东突厥所属部落盘剥日渐加剧。各部落摄于颉利淫威敢怒不敢言,但与大唐私下联络日渐增多,态度越发暧昧。

    又过了几日。突力携其子阿史那贺逻鹘,其女阿史那云与契苾何力仅带几名随从来到长安城。李世民在二人归顺时,就在长安城内赐了两套宅子给二人。

    二人入宅,见所赐之宅富丽堂皇,从未所见。下人和生活用品,安排的齐全妥当。二人深感皇恩浩荡,真心归附。李世民见二人入了长安城,立马传命在麟德殿设宴招待,太子和百官作陪。

    突力携其子阿史那贺逻鹘,其女阿史那云与契苾何力进入麟德殿,见到李世民倒头便拜,口称罪人。李世民大笑扶起二人,以兄弟相称,携二人之手入座。

    席间,李世民与突力和契苾何力相谈甚欢。二人见李世民毫无怪罪之意,心下也放松了不少,也随即开怀畅饮。

    李承乾一身太子常服,束发披肩的端坐于席上。李承乾因不喜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的样子,经常用一根红绳束发,披于肩上。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极为宠溺李承乾,朝堂大臣也大多喜爱李承乾,因此也就随李承乾去了。

    阿史那云则好奇的瞅向李承乾。此时的李承乾虽只有10岁之龄,但已长得身材高挑,玉树临风,面若冠玉,英俊不凡。阿史那云见李承乾长得如此俊秀,不由的脸上发红。

    李承乾感觉到阿史那云的目光,礼貌的看向阿史那云,并礼貌的微笑致意。阿史那云脸色更红的低下了头。

    阿史那贺逻鹘见自己妹子如此模样,心下大奇。平时自己妹子可是泼辣的很,英武与男子无异。何时有过如此小女儿姿态。

    阿史那贺逻鹘好奇的望向李承乾。一见李承乾的长相,瞬间就明白了。武艺高强,有勇有谋,麾下士卒乃当世强军,人又长的俊俏,听说文采也非常好。看样子,自家妹子是春心萌动了。

    突力身后一壮硕侍卫一直暗恋阿史那云,见自己心上人看着李承乾,眉宇间荡漾着春意。不由醋意横生,当下跨步而出,向李世民抱拳道。

    “陛下,某听闻太子殿下神勇,天下无双。一直想亲身领教一下。今宴无他乐,愿与太子殿下对练几招,以祝酒兴。望陛下恩准。”

    话音刚落,殿内寂静。李世民面带不善的瞅向突力,见突力一脸惊色不似作假。方才好奇的瞅向眼前之人。

    “札鲁啜,不得对太子无礼。”阿史那云着急道。

    突力本要开口训斥。见自己女儿抢先一步着急开口,又见女儿望向李承乾,眼带柔情。心下明白,只是微笑饮酒看着。

    李世民看着突力的表情变化,好奇的顺着突力眼光看向阿史那云,见其目光。瞬间也明白了。当下微笑问道。

    “王兄,这位壮士是。”

    “回陛下,此乃小王(突力归顺后,封爵北平郡王)帐下第一勇士,札鲁啜。身负龙象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

    比被太子殿下一戟砸死的阿鲁赤,要更加勇猛。只是这札鲁啜生性平淡,不喜虚名。所以这东突厥第一力士才是他阿鲁赤的,否则2个阿鲁赤都打不过札鲁啜。因小王于他有救母之恩,他才做了我的卫士。

    札鲁啜席间冲撞陛下,请陛下宽恕。”突力笑道。

    “无妨。大郎,今东突厥真正的第一勇士挑战与你。你意如何。”李世民微笑的瞅向李承乾。

    “好啊,寡人也想见识一下,这东突厥真正的第一勇士。”李承乾微笑答道。

    两人各自取来兵器,相对而立。

    “殿下,手中长戟果真重900斤?” 札鲁啜问道。

    “寡人手中紫金龙啸戟确重900斤。怎么,壮士不信?”李承乾笑道。

    “殿下,刀剑无眼,枪棒无情。请小心。” 札鲁啜面无表情说道。

    “札鲁啜,不可对太子下狠手。太子务必小心。”阿史那云一脸担心。

    在场众人闻言皆望向阿史那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微笑望向场中。札鲁啜闻言心内醋意大生,用尽全力,举起手中开山大斧,一招力劈华山,劈向李承乾。

    李承乾见状,单手挥出长戟迎向大斧。“咣”的一声巨响传来,在场众人皆痛苦的捂着耳朵。

    札鲁啜和李承乾各后退两步站定。札鲁啜震惊不已,10岁幼儿竟能单手挥戟接下自己全力一击。李承乾也是非常震惊。

    “好大的气力。比李元霸都要强上少许。不愧是东突厥真正的第一勇士。果然不能小觑天下英雄,过瘾。”李承乾想到。虽然战天戟法极为精妙,但李承乾则更喜欢简单粗暴的以力攻击。

    “哈哈,痛快。好久没有全力出击了。今日可以痛快一战了。”李承乾兴奋道,随即双手握戟。

    “喂,北平郡王。你这卫士倒是厉害,竟能让本王侄儿用出全力了,只是不知能接乾儿几招”。李元霸好奇的说道。

    “什么,太子未出全力?”突力大惊道。札鲁啜和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只见此时,李承乾踏步上前,也是一招力劈华山,向札鲁啜头顶劈来。札鲁啜横举大斧格挡,巨响声更大。札鲁啜倒退数步方才站定,双臂酸痛,双手被巨力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大斧。

    李承乾紧跟又是一招举火燎天。自下而上向札鲁啜扫去,札鲁啜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大喝一声,横斧向下格挡。又是一声巨响,札鲁啜双手虎口出血,再也握不住大斧,吐血倒飞而出。大斧向上飞去,深深砍入大殿屋顶房梁。

    札鲁啜吐血两口,勉强站起抱拳道“太子神力天下无双,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札鲁啜倒是个坦荡汉子。

    李世民命人把札鲁啜抬下去让太医医治。李承乾又命人取来绳索,抛入空中缠住大斧,用力一拉,单手接住大斧。命数人将长戟,大斧抬下,自己回到座位坐下。

    “太子神威啊。大唐国力强盛,陛下又有太子在侧。咄苾(突力可汗名)妄图染指中原,与大唐为敌。实乃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死期不远矣。”突力叹道。

    “臣有一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突力俯身行礼道。

    “王兄请讲。”李世民笑道。

    “臣想让贺逻鹘进太子府,追随太子殿下。边塞艰苦,臣想让云儿留在京中。” 突力道。

    “这是要留子女为质啊,上道。”李世民想到。

    “嗯,大郎之意如何?”李世民抚须笑问道。

    “儿谨遵父亲之命。”李承乾俯身答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贺逻鹘为太子左卫率,从四品上。阿史那云留在长安,享县主待遇(唐朝时期,帝姑母为大长公主,帝姊妹为长公主,帝女为公主,皇太子之女封郡主,亲王女封县主。)。阿史那云闲暇之时多与乾儿走动走动。”李世民抚须笑道。

    “谢陛下隆恩。”突力携其子阿史那贺逻鹘,其女阿史那云跪谢道。阿史那云因能时时见到李承乾,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