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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诸将功成归来 天子酒醉夜烧郑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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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9年二月,西突厥归附,西域诸小国上表内附。经过半年的整治抚慰,西突厥和西域基本已经平复。李承乾随即上奏李世民,命郭孝恪为安西都护府都护。

    从西域调回飞龙军、玄武军和飞翼弓骑兵回朝修整甲具,补充兵员和器械,为下一步的对外战争做准备。

    李德謇等人接到李承乾手令,即刻与郭孝恪交接工作,准备出发。自贞观五年腊月,李德謇、尉迟宝林、秦怀玉带领飞龙军和玄武军,随李承乾出征东突厥,至贞观九年八月,李承乾下令诸人返回。已过去将近4年时间。

    诸人皆是思家心切,为加快速度,飞龙军和飞翼弓骑兵计划皆是一人双马,玄武军计划全部乘坐马车,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李承乾得知李德謇要购买大量马匹和马车后,大笔一挥,下令道:三军返程所需购买的马匹和马车等物资,太子府买单了。

    李承乾飞鸽传书,命皇家商贸局西域总经销,按李德謇提供物资清单,分派诸分号逐一购买,所花费费用从太子分成里扣。飞龙军、玄武军和飞翼弓骑兵将士知道后皆对李承乾感恩戴德。

    贞观九年腊月,长安城外,有四人风尘仆仆向长安驶来。每个人都面带疲惫之色,但是神情异常兴奋。

    这四人正是从西域赶回的李德謇、尉迟宝林、秦怀玉、程怀亮等四人。四人着急回家,罗松见状让四人先行,自己带领军马随后几日赶到。

    尉迟宝林见到长安城墙,仰天长啸“长安,我回来了。”其余诸人也是兴奋长啸。

    正在诸人兴奋时,忽然听见有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诸位兄长,弟已温好美酒,等候诸位兄长多时了。请诸位兄长下马,与弟共饮一杯,如何?”

    众人凝视前方,见不远处有一新建凉亭。李承乾一身白色绣花锦袍,头束镂花金冠,腰扎玉带,外披领带貂绒的白色棉披风,坐在亭内向诸人微笑,身后邓氏兄弟按剑而立。

    诸人见李承乾,皆哈哈大笑,下马而来。李承乾端起一杯酒,正色道。

    “诸兄为我大唐征战西域,拓地千里。为弟之所托,殚精竭虑,奋不顾身。今功成归来,弟敬谢诸兄,请受弟一拜。”随即端杯俯身一拜。

    李德謇等人随即单手扶胸,单膝下跪行军礼正色道。

    “我等誓死效忠大唐,愿为主公\/统领效死。”

    李承乾慌忙扶起众人,笑道。

    “今日只有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君臣。诸兄何必多礼。”

    “哼哼,谁先多礼的?太子要讲 ‘礼’,那我们只能附太子尾骥,欣然景从喽。”尉迟宝林鼻子哼哼道。

    “就是,自家兄弟,大郎非要整这么一出,有意思吗?”程怀亮也鄙视道。

    “好好,我错了行吧。见你们辛苦归来,内心颇多感慨。本想好好谢谢你们,可谁曾想,你们一个个都不识抬举。”李承乾笑骂道。诸人哄笑入座,随即推杯换盏,品尝佳肴。

    “大郎,我听弘亮说(程怀亮字),你大婚一次娶了3位娘子。新婚之夜,更是一夜之间满足了5位太子妃。Yi ye liu ci lang啊,听说第二日都下不来床了?啧啧。果然神勇,为兄佩服啊。” 李德謇啧啧称奇道。

    “程小愣子,你个王八蛋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有本郎君龙精虎猛,怎么可能下不来床。

    再说了,你前年才娶了我妹清河,有你这么说大舅子的吗?不是德謇兄,你怎么也学会不正经了。”李承乾急道。贞观七年,程怀亮奉诏迎娶唐太宗第十一女清河公主李敬。

    “切,我说错了吗?也不知道是谁第二日直揉腰来着。哎,我说尉迟吃货,你把羊肉给我留点。”程怀亮瞥了一眼李承乾说道,随即与尉迟宝林争抢羊肉。

    “哎,你看你俩那吃相,一个是新晋的定远侯,一个是新晋的怀远侯。要点脸行吗?真不想承认认识你俩。”秦怀玉扶头叹道。

    “这次我上书父亲,为你们请功。父亲下诏封德謇为高昌县公,弘亮兄为定远侯,元瑜(尉迟宝林字)兄为怀远侯,怀玉(秦怀玉名山,字怀玉)兄为五原侯,罗松叔父坚持不受封爵。

    你们中除了德謇兄升为太子府太尉,其余官职都没变,真是亏了你们了。尤其是德謇兄与元瑜兄,原本应是袭封国公的,现在却只能是个县公和县侯了。”李承乾叹道。

    “无所谓,那个鄂国公留于我弟宝庆。我这个怀远侯虽然比不过鄂国公,但是是我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这个侯当的舒服。”尉迟宝林挥挥手,无所谓道。

    “就是。大郎无需自责。大郎有句话说的对,大丈夫功名,马上求,岂能坐等前人恩惠。”李德謇也无所谓的说道。

    几人又谈笑一阵,喝了几杯,就各自回家见家人去了。过了几日,罗松领飞龙军,玄武军和飞翼弓骑兵赶到。

    李承乾在军营大摆酒宴,犒劳麾下三军将士。李承乾、罗松、李德謇等人被三军将士轮番敬酒,几人皆是来者不拒,最终都喝的伶仃大醉。

    罗松醉倒被抬回徐国公府,李承乾与李德謇几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往回走。李承乾回府时已醉的不省人事。

    第二日下午,李承乾方才酒醒,直感觉天晕地转,头疼欲裂。直感喉咙冒火,闭眼皱眉开口道。

    “给我取水来,奶奶的,这帮混小子想灌死我啊。”

    苏婉儿递来一杯水,李承乾一饮而尽,瞬间感觉舒服许多。睁开眼睛见苏婉儿、阿史那珍、阿史那云、李灵儿、曲静雯等5女,围在床前,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发笑。

    “诸位娘子,你们的笑容很不善良啊,为夫很没有安全感啊。为夫昨日喝多了,至今尚未酒醒。诸位娘子就算想要也得等晚上吧。这大白天的恐多有不妥啊,宣扬出去也不好听啊。”李承乾拉了一下被子,脸色夸张道。诸女闻言皆脸红娇嗔不已。

    “夫君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苏婉儿笑道。

    “为夫喝多了,请大娘子赐教。”李承乾拱手道。

    “去,夫君正经点。夫君说我等笑容不善良,夫君昨夜行径那才是真的不善良。”苏婉儿笑道。

    “怎么,我把谁房子点了?”李承乾随意说道。

    “夫君记得?”苏婉儿惊道。

    “我嘞个乖乖,我还真把谁房子点了。我点了谁的房子?”这次轮到李承乾惊讶道。

    “郑国公啊。”阿史那云笑道。李承乾揉着脑袋,逐渐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李承乾与尉迟宝林几人大醉相携而回,不知怎么得竟走到了郑国公魏征府邸前。尉迟宝林看见魏征家,说魏征这老头没事就爱寻人的不是,前两天还参自己父亲一本。脾气臭硬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其他几人深有同感的点头。

    几人越说越气,李承乾义愤填膺下,随口说了一句烧了这老匹夫的房子。结果几人还真的说干就干,一把火点了郑国公府,几人见火起,瞬间清醒,四散而逃。程怀亮不慎摔倒,被郑国公府家仆所俘。

    正在李承乾为昨日发生的事苦恼的时候,李世民贴身宫人来传李承乾进宫。李承乾一脸苦逼的穿衣进宫。

    李承乾一进甘露殿,就见到魏征满脸怒气,胡子也被火燎掉少许。李世民手里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李世民见李承乾走进来,大吼道。

    “逆子,你看你干的好事。今天为父不打你个结实的,难消我心头怒火。逆子,受打。”说着李世民拿着棍子,走下台阶作势要打。

    “且慢,父亲因何打我?”李承乾决定装傻。

    “逆子,你与尉迟宝林等人昨夜醉酒,点火烧了郑国公府。你还敢装傻,程怀亮已然招供,并指出是你主事。逆子还有何狡辩,乖乖受死。”李世民怒道,随即又要打。

    “程小愣子,你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李承乾小声说道,见李世民手中棍子已经举起,急忙开口道。

    “且慢,昨夜又非我一人放火,为何只打我一人。”李承乾决定也不义气了。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挨棍子一起挨,少一个也不行。

    “这点殿下放心,臣一大早已先后拜访过翼国公(秦琼)、卫国公(李靖)、卢国公(程知节)和鄂国公(尉迟敬德)。

    诸位国公对犯事小儿,都进行了惩戒。嗯,惩戒的方式大快人心,过程赏心悦目。老夫甚慰。此次进宫就是向陛下讨个说法。”魏征抚须冷笑道。

    “逆子,还有何话说,看打。”李世民冷声道。

    “且慢。”李承乾又急忙开口道。

    “怎么又且慢。”李世民不爽道。

    “父亲,儿有一法可让魏公消气开心。”李承乾说道。

    “何法?”李世民问道。

    “赔钱。”李承乾很干脆的说道。

    “太子打算赔老夫多少钱。”魏征说道。

    “魏公说多少就多少,我绝不还价。”李承乾为了不挨打,很痛快。

    “好,老夫已让账房算过,烧毁房屋加上府内种的奇花异草。承惠2000贯。”魏征很利索的说道。

    “我艹,不就烧了你两间屋子吗?抢钱啊。”李承乾惊叫道,要知道长安城一处大概有三亩地的房屋,当时的房价是138贯。三亩地建一栋小别墅也是绰绰有余的。

    “嗯?”李世民怒目出声。

    “给。今晚就给。”李承乾咬牙道。

    “太子府里有一副前朝展子虔的《游春图》,臣心向往之许久了。”魏征抚须说道。李承乾看着李世民怒气冲冲的脸,咬牙心疼道。

    “给,一并拿走。”

    “那臣多谢殿下了。臣现在心情很好,烧臣府邸的事,臣决定就不追究了。”魏征拱手笑道。李承乾看着魏征一脸预谋得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魏公是不早就料到我会以赔偿的方式,让魏公不再追究。因此早就算计好要什么了吗?”

    “殿下烧臣房子,臣自然很生气。但是臣又不能责罚殿下,甚至都不能让陛下责打殿下。雨露雷霆,皆是天恩。以下犯上,非臣子之道,殿下赔些钱就是了。

    不过臣一开始只打算要点钱财,《游春图》实属意外所获,臣谢殿下所赠。”魏征拱手笑道,随即请辞离去。

    李承乾闻言气的咬牙切齿道“老匹夫,算你厉害。”李世民从李承乾身边经过,淡淡开口道。

    “堂堂太子,麾下供你驱使之人,何止千万。下次再烧他房子,安排别人去就是,何必亲自上阵。”李承乾闻言一愣,随即对着李世民背影竖了个大拇指道。

    “还是你狠。”看样子李世民对魏征心里有气。

    魏征这个人怎么说呢,被后人称为“一代名相”,能力人品皆是出众。但是经常犯言直谏,言辞激烈,多次让李世民下不来台,气的李世民没人的时候跳脚大骂。

    一次李世民下朝回宫后,十分气愤地对妻子说“我以后找机会一定要杀了那个乡巴佬!”长孙皇后问道“是谁惹怒了陛下?”,李世民回答说“魏征经常在朝堂上羞辱我。”长孙皇后面对盛怒中的丈夫。既没有顺水推舟出言煽动,也没有唯唯诺诺,默不敢言。

    她做了一个奇特的举动,暂时不理会丈夫,退到里间,换上了正式的朝服。然后走到丈夫面前表示祝贺。李世民十分惊奇,询问妻子的用意。

    长孙皇后则笑着答道“我听说君主开明则臣下正直,如今魏征正直敢言,是因为陛下的开明,我怎能不祝贺呢!”。太宗听了转怒为喜,之后更加重视魏征。这件事既展现了长孙无垢的贤良,又表现出了魏征的犯颜直谏有多厉害。

    当天晚上,魏府家仆从太子府抬走两大箱钱,又拿走了《游春图》。李承乾看着心疼不已,不停琢磨着找个机会再烧他2000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