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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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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里,一位中年、美妇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嘴里不断的念着不知名咒语。她身旁三位同样衣着华丽的女人专注的看着中年、美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开~”

    足足念了一分钟,咒语骤停,不知问候了漫天哪位神佛,中年、美妇突然大喝一声,单手猛地一拍身前的梨花木方桌犹若一尊怒目菩萨睁开了双眼。

    凤眼流转,中年、美妇待身上威势尽去才慢慢将手移了开来,等的早就不耐烦的三位妇女连忙凑近观看。

    “自摸,清一色,哈哈哈。”

    “看来是祖坟冒青烟喽!有时间得买点纸钱去看看祖宗。”中年、美妇大笑三声,一把将身前的一排麻将推开,双手合十再次对着虚空拜了两拜,然后将手伸向其他三人。“你们愣着干什么,给钱,给钱,给钱,快点给钱~”

    “唉,什么运气啊!最后一张八万都被摸到了,真是。”

    “今天手气怎么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儿子要回来了?”

    “......”

    “费什么话,快点给钱。”

    中年、美妇凤眼一瞪,刚才消散的威势似乎有再次重聚的架势,其他几人暗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拿出随身的手包,掏出几个自制的筹码仍在了桌上。

    ......

    “妈,我回来了。”

    周家两扇前年刚换的新铁门被人从外向内暴力推开,紧随推开的大门进来的是一位满脸喜色的高大青年。

    “哎呀,乖儿子回来啦!”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半响没人出来,青年对此习以为常,嘴上带着苦笑自顾自己的将行李放进自己房间,随后不顾满头大汗蹑手蹑脚的走向会客厅。

    观色,闻香,用保养的宛若少女的三根玉指端起品茗杯,不急不缓的分三口喝下。透过黑胡桃材质的镂空木窗望向会客厅,四位颇具古典气质的女人正围着桌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默默的品茶。

    旁边的茶桌上一个小巧的古朴香炉正往外冒着袅袅青烟,烟气环绕,将房间衬托的像是仙境。

    对着门口的是刚才胡牌的中年、美妇,刚给自己的茶杯倒上茶,一抬头就发现鬼鬼祟祟偷看的,像是一只大号老鼠的青年。鼻子不满的轻哼一声,中年、美妇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秀美一竖就要说话,谁知道被满眼狡黠之色的青年抢了先。

    “妈,没打麻将啊!”

    “打你妈个头。”

    “噗~”

    美好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青年躲开飞溅的茶水,看着前一秒还老神在品茶下一秒却破功喷了一桌子茶水的三人,心中偷偷嘀咕。“有茶桌不用,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中年、美妇有些无奈的看着三人,恼羞成怒的冲青年骂道:“臭小子,你看你那一身臭汗,还不快去洗洗,跑这里来打扰我们喝茶。”

    “这样啊,妈,凤姨,惠姨,香姨,你们接着喝茶~我去洗澡去了。”听到中年、美妇的话,青年怪声怪语的挨个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末了想起了什么转头接着说道:“对了,妈,我爸没回来,是赵叔接的我,嘿嘿。”

    青年嘴里的赵叔是他家里的一个长工,长年的在他家帮忙,无儿无女,孜然一人,已经和家人无意。平时青年每次回来都是他父亲周保国接他,只是最近周保国比较忙,只能由赵叔接。

    中年、美妇听到周海的话,原来慢条斯理品茶的动作一僵,丢给青年一个白眼,顾不得接着骂,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雍容华贵的样子下一秒不见,快速的招呼着几人开始收拾茶杯。

    “臭小子你不早说,来来来,姑娘们,咱们接着打。”

    青年站在一旁,看着几人变戏法似的将藏在怀里、衣袖里的麻将将再次放到桌子上,几个典雅端庄的女人瞬间变成赌徒,嘴角不自然的使劲抽了抽。感情麻将一直藏在那里,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一向保养很好的几人怎么腰都粗了好几圈,姜不愧还是老的辣!青年一时间佩服不已。

    “阿海,大学毕业了吧!有媳妇了没有,凤姨给你介绍几个啊!快点出牌。”

    自称凤姨的女人,用一双纤细的双手熟练的码好麻将,一边调侃着周海一边还不忘催促她的下家惠姨出牌,末了还用一对迷人的丹凤眼对着周海上下打量,目光炯炯像是可以看到心里面一般。

    “你那都是老皇历了,阿海现在都实习了,再说有媳妇怎么了,这年头不是流行备胎嘛,没结婚什么就不算。阿海啊!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今年也刚大学毕业,小脸蛋大眼睛,长的可漂亮了,要不改天我领来你们认识认识?西风。”

    “光长的漂亮有什么用?阿海啊,香姨这里有好的,不光长的漂亮,大胸大、屁、股,回头你一准喜欢。幺鸡。”

    香姨敏锐的注意到在惠姨说到实习的时候周海眼里出现一丝不自然,连忙冲着几人使了一个眼色转移了话题。

    “喂喂喂,别光说不练,倒时候领过来让我儿子看一看,我儿子长的这么帅,别到时候领来歪瓜裂枣的,我可和你们没完。”

    “芳姐你这话说的,哪能呢!”

    “就是,我手里都是好货,包你家儿子满意。”

    “我坑谁也不能坑阿海啊,他小的时候还吃过我的奶呢!算是我半个儿子。”

    “你说的就像阿海没吃过我的似的,哼,哎~芳姐,该你出牌了。”

    “......”

    “......”

    ......

    听着几个口无遮拦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周海满头黑线,这都哪跟哪,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什么地方呢!刚才不就是吓唬她们一下嘛,女人啊!真记仇。

    “妈,凤姨,惠姨,香姨,你们先玩着,我去洗澡去了。”

    看着几个一边打麻将一边聊的热火朝天的女人,尺度之大丝毫没有在意当事人在场,周海摇了摇头,就朝外走去。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只要是一打麻将,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除了各家的男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她们。

    “哎呦,阿海害羞了。”

    “芳姐,阿海不会还是处男吧!”

    “......”

    装作淡定走出门外的周海听到屋里的声音,实在忍不住落荒而逃。

    周海离开五分钟后,坐在门口的惠姨伸头朝外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神秘的对屋里的其他三人点了点头。

    “阿惠你这个长嘴婆,明知道阿海这次回来心情不好,你还提他不高兴的事。”

    “我哪里知道阿海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不高兴啊!”

    “刚毕业的年轻人,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工作。实习期间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还能因为什么,你脑子长到胸上去了。”

    “......”

    看着三个女人有再次吵下去的意思,周妈摇头再次出声。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我找你们来是帮我出主意的,不是来吵架的,快点想办法,要不然就还钱。”

    “这事好办,芳姐,阿海在首都工作不顺利就让他回来嘛!家里的姐们哪个不能给他找一个工作。”

    “以阿海的性子能看上你找的工作?我看该给他找一个小女朋友,然后让两人出去旅游,玩上一阵子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恩恩,回头让阿海生几个小孩子玩,平时正闲得无聊呢,到时候一人抱着一个,想想就带劲。”

    “对对对,还是阿香聪明,小孩子肉呼呼的可好玩了。”

    “那是,哪像你都快四十了还是一个胸大无脑的笨女人。”

    “你不也快四十了吗,还说我。”

    “你......”

    “......”

    身处吵杂的环境,周妈坦然自若,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想着刚才几人说的方法眉头渐渐舒展。

    “似乎......方法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