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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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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驾在镇江只呆了五天便至江宁,曹家接驾,曹寅长子曹颙年不过十六,因文武双全被授予一等轻车都尉的爵位。宜绵感受到曹家举家的欢庆,心中略微伤悲,这样的隆宠,可曾想过日后的落魄?

    因知道曹家的下场,宜绵心中久久不得安宁。她由曹家想到了自己,现在看来,她是比钮钴禄氏受宠,可是如果改不了历史,她的下半生便落到钮钴禄氏掌控之中了,到时钮钴禄氏秋后算账,她该如何应对?

    “想什么,爷来了,也不见你带杯茶?”宜绵正出神,耳边突然想起四阿哥的声音。

    “啊!”宜绵惊呼一声,连忙起身。

    不过,四阿哥又道:“成了,别忙活了,爷不渴。”

    宜绵只得又坐下,神色间还有些茫然。四阿哥看见了,皱了眉头道:“不是一向话多,现在发什么楞?可是曹家欺负你了?”说完,四阿哥神色很是严峻。曹家被皇阿玛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公然用江南赋税贿赂皇子阿哥,太子那里只怕得了万两白银,九阿哥那里只怕也有一半。可笑,居然还想将他拖下水,他胤禛便是再缺银子,也不会拿这民脂民膏。这曹家,莫非是因为他没给脸面,为难了他的格格?

    四阿哥抄了曹家,肯定是对曹家没什么好感,她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宜绵连忙解释道:“并不是,曹家甚是客气,曹家大姑娘还赠了500两银子,我看几个阿哥的格格都收了,便没还。”

    四阿哥冷着脸道:“退回去。”

    宜绵连忙点头,生怕惹恼四阿哥。

    等四阿哥走了,宜绵连忙将曹家丫鬟叫到跟前,道:“这次有缘见到曹姑娘,与她相谈甚欢,我只怕马上便要启程,还要劳烦姑娘帮我请来曹姑娘,我好当面致谢。”

    曹家丫鬟是亲眼看到大小姐与这耿格格见了两次的,又特意嘱咐她用心伺候着,只怕对这耿格格很是重视,她一点儿不推脱,朗声道:“格格稍等,奴婢这就去后院禀报。”

    “有劳了。”宜绵道。

    过了一会儿,曹颜便过来了,宜绵迎了她进屋,“我只怕马上便要走了,承蒙曹姑娘照顾,几件小玩意,还望曹姑娘不要嫌弃。”

    曹颜笑道:“耿格格客气了,能招待贵客,本就是曹家的荣幸。”

    一方大员之女,能对她这个格格说出这样客气的话,可见是个玲珑性子,可惜她们身份有差,不能交友,宜绵真诚道:“曹姑娘抬举我了,若是有缘京中再见。”

    “有缘京中再见。”曹颜道。圣驾归期未定,宜绵却找她来告辞,曹颜心中甚是奇怪,她回到屋中,让丫鬟检查了宜绵的礼物,很容易便找到了送出去的500两银票。

    “大小姐,这耿格格怎么把银票退回来了?”

    曹颜想了想便道:“今日四阿哥过来了,只怕她是奉命退的。”

    “这所有的格格都拿了,唯独她一个不好倒是不美,可还要送回去?”

    曹颜摇头,娘说家中给四阿哥送银子便没收,他的格格自然也不敢收,送回去也是一样的结果。家中可是得罪了四阿哥?曹颜心中猜测。不过片刻后她又释然,四阿哥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家里与太子八阿哥等京中诸多皇子王爷交好,四阿哥不过一个贝勒,便是得罪了也无妨。

    宜绵这边退了银票,又带了秋蝶拜访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见宜绵主动来拜访她,心中好奇,脸上却不显,让人上了茶点热情招待宜绵。

    “钮钴禄妹妹不必客气,马上便要回去了,我还要收拾行李,过来不过与钮钴禄妹妹说两句话。我们借住在织造府,已是麻烦了曹家,若是再得主人家的东西,可是让人家吃了大亏,钮钴禄妹妹说是也不是?”暗示了一番,宜绵便告退。凭了钮钴禄氏的智商,一定是能听懂的,至于还不还,便与她无关了。

    她一走,核桃便嘟了嘴道:“格格,您说这耿格格说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她是要我将那银票退了。”钮钴禄氏淡淡道。

    核桃立刻不满道:“前些日子不是说若都拿了便能拿吗,怎么现在又要退了?这耿格格想一出是一出,格格别理会她,我们从家中带过来的银子用得差不多了,正需要这500两救急呢。”

    钮钴禄氏却道:“她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的放矢。又改了主意,只怕有什么缘由。你可见有谁去找耿格格?”

    核桃咬了嘴唇,犹豫道:“格格,上午那会儿我好像看到四阿哥的身影了,只是离得远,不好确认。”

    钮钴禄氏失神了一会儿,才慢慢道:“退了吧。宁肯手头短了也不能惹了四阿哥不高兴。”

    “主子的意思是四阿哥不准我们收曹家的银子?这耿格格怎么这么好心来跟格格说呢?”

    钮钴禄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若是宜绵在,便会回答她们,她不过是结善缘。在曹府,让宜绵更恍惚现实与历史的差距。她的生活,是别人写下的必然会发生的历史,还是她煽动翅膀便会改变的现实?宜绵没有结论,她本不是个纠结的人,做事也比较随心,在四阿哥府中虽然知道钮钴禄氏以后会飞黄腾达,她的措施也是敬而远之。现在,在曹家的繁华前面,她看到了以后的落魄,历史的大方向是不会变的。

    她也不是个多思的人,不想沉浸在哲学的诡辩中,她只想好好生活,为现在也为以后。现在她会抓住机会让加重自己在四阿哥心中的分量,加大对府里的影响力。为以后,她会交好钮钴禄氏。若说此行得益之处,除了银子和风景,便是心情了。面对钮钴禄氏,她更慎重,也更坦荡。不管钮钴禄氏生没生乾隆,她耿宜绵也是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的都是靠她自己。钮钴禄氏只是个外人,若能交好,自然再好,若是交恶,还有四阿哥和宗室律法孝道,可不是钮钴禄氏能为所欲为的。

    理清了心里的小纠结,天空立刻就晴朗了,宜绵赶快抓紧最后几天,好好享受一下京城之外的精致。

    秋蝶看宜绵这两日皱了眉头,心中很担忧,如今见她松了眉头,可是开心,道:“格格,您可是要出去?”

    “去郎格格那里逛逛。”宜绵答道。郎氏快人快语的,很对她脾气。以后怕是没机会多来往,现在倒是可以一起耍耍。

    郎氏也无聊,见了宜绵过来很是开心,约了她一起游园子。宜绵一口应了。

    康熙在江宁织造府也只呆了几天,见了江南举子,命曹寅校刊《全唐诗》,便起驾回京。四阿哥一直伺候在康熙左右,见到江南举子,心中失望,都是纸上谈兵之辈,真才实学者少。

    苏培盛低头回禀:“主子,有人投了策论进院子。”

    四阿哥冷着脸道:“烧了,再有人行此事,乱棍打走,不过是些庸才,也想在我门前毛遂自荐。”

    虽然这些个举子都是吃多了没事干想出人头地想疯了,可是主子您这样不留情面,不是坏了名声?看八阿哥多和气,凡事举子都折节下交,立刻便得了贤名。这些话苏培盛当然不敢说出口,他小跑着让人去赶走那些个苍蝇一样遇到贵人就凑上来的举子,若是晚了,四阿哥的怒气发在他身上了。

    四阿哥的想法无非是宁缺毋滥,只是他如此作为,免不得坐实了冷面王的称谓,太子特意过来,拍了四阿哥的背,感叹道:“四弟倒是真性情。”这些个举子烦人,太子也是深受其扰,却不得不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

    “弟弟……无才无德,不敢与国之栋梁深交,愿唯太子马首是瞻。”四阿哥低了头道。既得罪了举子,在士林中失了名声,不如将错就错,在皇阿玛和太子心中树立纯臣的形象。

    “哈哈,四弟的心意二哥明了,以后定不会亏待于四弟。”太子大笑道。能得这个年长的弟弟效忠,比起笼络整个江南的举子都让太子高兴。

    三月十五,圣驾启程回京,第五次南巡结束。圣驾在前,随扈车马尾后。四阿哥并未随侍康熙左右,而是与宜绵同坐马车回京。

    与四阿哥同坐一辆马车,宜绵很有些不适应,这位爷一直冷着脸,一脸的不开心,她要不要哄哄?宜绵小心翼翼道:“爷,您要不要喝水?”

    四阿哥抬眼看了宜绵一眼,无所谓地点头。宜绵连忙拿起铜壶给四阿哥倒水。等四阿哥喝完水,宜绵又问道:“爷,马车上有点心,要不要吃点垫肚子?”

    若是再不阻止,这没眼色的女人,只怕还要喋喋不休了,四阿哥蹙眉,双眼一扫,发射出“闭嘴”的信号,宜绵连忙自动的嘴贴封条,不敢再多说一句。

    因为四阿哥,解闷的秋蝶被赶下了马车,她本人又被四阿哥禁言,又不敢掀开布帘子看窗外,回程可谓是痛苦。宜绵的怨念快要化成实质,她看四阿哥闭着眼沉思,心里头腹诽,可是要思考你的夺嫡大计?跟你说,你还得好好熬着呢,你爹寿命长着呢,你那些个兄弟也能耐着呢。心里想着四阿哥模样的小人儿闷在罐头里低头哈腰不敢说话不敢吃喝的怂样,宜绵心里不觉乐歪歪。

    “开心什么?”四阿哥突然开口道。

    “啊……出来玩,当然开心。”宜绵在心里擦汗,还好反应快。

    “也不过是关在宅子里,有什么可开心的?”四阿哥掀了嘴皮子道,显然他认为宜绵在说谎。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说要带我登船看扬州夜景又失信了的?宜绵心里头腹诽,不过四阿哥现在心情不好,宜绵也不敢撒娇抱怨。

    “爷可说错了,这宅子跟宅子也不同,我见着了扬州精致小巧的别院,逛了江宁织造府气派奢华的园子,还看到了江南如水一样娇软的女子,也就不虚此行了。何况,这江南人热情好客,送了我许多礼物,可谓是收获颇丰。”宜绵笑眯眯道,不说别的,就是500两银票,就能原谅所有的奔波。怕自己浅薄的心思被四阿哥鄙视,宜绵连忙又补充道:“当然最主要的事,能够与圣驾同游江南,感受万人朝拜圣上的盛况,这无上荣耀才是最让人高兴的。”

    四阿哥嗤笑一声,表示对宜绵场面话的鄙视,“你开心便好。”说着,递给宜绵一张银票,“这东西想必能让你更开心,收好了。”

    1000两的银票?宜绵瞪大了眼,恨不得要大叫起来,可是她咬住嘴唇,克制住了这丢脸的举动,大方接过银票,露出矜持的微笑,缓缓道:“多谢爷。”

    可是片刻之后,这伪装的冷静到底克制不住,1000两的银票啊,她可从来没见过,太开心,怎么办?宜绵扬着笑脸谄媚道:“爷,要不要喝茶?要不要捶背?”

    四阿哥淡淡扫了一眼,看宜绵想要大笑又压下嘴角的样子,歪歪嘴,嘲讽道:“爷什么都不需要。”他虽做出不屑的样子,可是舒展的眉头到底掩住不住宜绵取乐了他的事实。两人心情甚好,虽不言语,气氛却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