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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0:她刚才只想了告白的话,没想过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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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决定,是她今天早上看到爸爸被送到急诊室,又一次下病危通知书后决定的!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绝望的死去。

    如果是从小就不爱她,不宠她,她可以说服自己不去管。

    但是,爸爸小时候对她很好。

    只要她想要的,只要开了口,放学回来,就会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撄!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样。

    所以,如今爸爸生死垂危,她怎么能不管偿。

    不能不管爸爸,但并不代表,她会管容莞和南漾那对自私的母女。

    裴靖远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松开她,坐回了驾驶室,手捏着眉心,眸子半阖,“好。”

    容箬想了很久都没弄明白裴靖远这个‘好’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裴靖远也没再多说什么,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容箬整了整刚才弄乱的衣服,“我先回医院了。”

    她走的时候,爸爸还没醒,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送你回去。”

    裴靖远扔了手中的烟头,熟练地打转方向盘,车子掉了个头,原路返回!

    他没有上去,看着容箬进了住院大楼,就开车走了。

    爸爸已经醒了,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正在跟陈井然聊天,容箬已经好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聊的太投入了,容箬进来,都没人发现。

    “箬箬回来了,”容景天笑的都岔了气,看了眼自容箬进来,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陈井然,“我也累了,井然,你跟箬箬出去聊吧。”

    “爸爸,你没什么事吧?”容箬给他倒了杯水,又替他理好翻起的被角,“点滴这个速度,行吗?”

    “我没事,这里有看护看着,你不用担心,井然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可能是有事找你,快去吧。”

    容箬看了眼陈井然,率先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的花园。

    这个点,很多病人在楼下散步。

    容箬走在前面,“井然,谢谢你,爸爸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你回去吧,你刚刚坐上陈氏总裁的位置,这段时间应该也是挺忙的。”

    陈井然看她冷的直搓手臂,将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今晚在慕森酒店有个商界联谊会,来的人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正好缺个女伴。”

    “商界联谊?”

    以容氏现在的情况,商界联谊会肯定不在邀请之列,她不知道也属于正常情况。

    “不是两年举行一次吗,去年的已经举办过了呀。”

    “临时决定的吧,邀请函也就这两天才发的,据说今年被邀请的还有其他市的人!”

    容箬:“……”

    “说不定,在那里会碰到有眼光的投资人,愿意投资容氏。”

    “好,那我明天直接过去吧,你把时间发给我。”

    “我来接你。”

    “不用麻烦了,我……”

    陈井然打断她的话:“就这么定了,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她会拉着他拒绝,似的。

    “诶,”容箬急忙将披在肩上的大衣取下来,“你的外套。”

    陈井然按了按车的遥控器,一辆车‘滴滴’的回应,他拉开车门坐进去,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直接就从另一个方向开走了。

    容箬追了两步,车子越开越远,她便只能无奈地停下了!

    在楼下又转了两圈儿,打了个电话,才转身上去。

    容景天在看电视,见她独自上来,视线往她身后探了探:“井然呢?”

    “回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请人家吃顿饭,刚刚还麻烦人家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这么久。”

    容景天不满的责备了两句。

    容箬心里烦躁,将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往桌上一扔,“要请也是你去请呀,他陪你又不是陪我。”

    “不是因为你,你当他愿意陪我在这里耗一个多小时啊。”

    容箬不说话了,她怕自己语气重,又气着他了!

    好一会儿,容景天开口打破沉默。

    “箬箬,爸爸没用,你爷爷打下的江山,爸爸没本事守住,就是死,我也没脸面下去见你爷爷。”

    容景天其实也算是白手起家,容爷爷在世的时候,还只是几家小门面。

    只算得上家境殷实,离容氏曾经最辉煌时的富甲一方,还差的远。

    他接手后,才慢慢的发展成了如今的容氏集团!

    “你好好养病吧,容氏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容景天一阵唉声叹气,“你能有什么办法,让你去求靖远……”

    瞥见容箬瞬间变了的脸色,摆手,“算了,不提这个。”

    “没有裴靖远,不是还有陈井然吗?”

    “你当真愿意……”

    容景天欣喜若狂的表情几乎是掩也掩不住。

    容箬牵强的笑了笑:“爸,我已经让律师拧好财政转移书了,你签字,我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保住容氏。”

    “财政转移?”

    这个并不陌生,但在此刻却极为陌生的词语,让他错愕、震惊。

    甚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我已经找财政部门做过公证了,将你名下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资产全部转入我名下,你的下半辈子,我会保你衣食无忧。”

    容景天知道容箬不是一个贪财的人,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

    “爸爸能知道为什么吗?”

    “帮你保住容氏是我尽孝,您是我爸爸,并且从小疼我,宠我,如今走到这一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置之不理。但并不代表我要用我自己的婚姻去换南漾她们的幸福生活。”

    这次生病,她们的冷漠态度让容景天也很失望,但是真要将她们这么决绝的赶出去,他还是会良心不安!

    “她们跟着爸爸一辈子,虽然是做的过分,但是能不能把现在她们住的别墅,留给她们?”

    “当初你把我和妈妈赶出去的时候,可没想过还会给我们留栋别墅。”

    这个坎,是容箬心里一道过不去的结!

    每次提起都会爆炸。

    容景天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亏欠了容箬,南漾和容莞的做法,也确实让他伤心:“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他同意了,容箬便不再多说了,开始想明晚商界联谊会的事!

    ***

    商界联谊会在慕森的大厅举行,陈井然开车到医院里来接的容箬。

    怕她没准备,特意提早了一个多小时!

    容箬已经换好礼服了,裸色的长款修身齐地礼服,v领,镶着碎钻的挂脖,整个后背都是镂空的。

    她觉得太露,特意用蕾丝遮盖了一下。

    性感之余,又透着几分矜持!

    头发吹成微卷披在肩上,画了淡妆。

    陈井然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的这么正式,惊艳了好几秒才回神,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抓了抓头发!

    “今晚,你真漂亮。”

    “谢谢。”

    每个女人都喜欢听到夸赞,容箬也不例外。

    上了车,她紧张的拽了拽裙摆:“靖哥哥也会在吗?”

    陈井然开着车,没有让自己不爽的情绪暴露出来,“肯定是邀请了他的,但这种场合,他不一定会去。”

    所谓的商界联谊会,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谈政策、谈未来、谈合作,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他刚接手陈氏,去多认识一些人是好事,但裴靖远——

    “哦。”

    容箬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总之心情很复杂。

    而她转头去看认真开车的陈井然,心里更是一片茫然!

    真的要为了容氏的融资嫁给陈井然?

    和他相守一辈子?

    无论从哪一方面,陈井然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是,没有爱的婚姻,拖到最后,两个人都很痛苦。

    她真的能这么自私?

    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容氏,拉他下水。

    融资,是一个途径。

    但不是绝对的!

    有可能,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搭上的,却是两个人的幸福。

    “箬箬?”

    陈井然一连喊了她好几声,才将神游天外的容箬叫回神来,“怎么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容箬不明所以,只听他问‘脸上有没有东西、就又凑近仔细看了一遍,一遍瞧一边喃喃自语:“没什么呀,就是耳根有些红,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陈井然的脸更红了,恼羞成怒的瞪她:“换我来一直盯着你看试试。”

    “哦。”

    容箬恹恹的缩回手,继续窝在座椅上发呆!

    陈井然被她的态度弄的很憋闷,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飙得飞快。

    幸好这个点,不是什么高峰期。

    “井然,我问你一件事啊。”

    容箬皱眉,一副很纠结的模样看着他。

    车子‘吱呀’一个急刹,就停住了,门外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旋转玻璃门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发出耀眼辉煌的光线。

    穿着制服的门童过来开门,手撑在车顶上方,戴着白色手套,很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井然看着容箬,没有下车的打算:“什么事?”

    “没什么,就无聊的话,随口问问。”

    她拧着裙摆准备下车,陈井然拉住她,固执的重复了一句:“什么事?”

    “就想问问你陈氏最近的状况,你也算是空降,这段时间,是不是很难。”

    “是,”即使知道容箬只是在敷衍,但他依旧认真思索了片刻,回道:“那群股东,仗着自己在陈氏呆的久,就想方设法的想架空我的权力,比在美国,累多了,那时候即使几天几夜不睡觉,也觉得精力充沛,而现在......”

    容箬了解,她刚进容氏,也是这样的!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下车吧。”

    容箬挽着陈井然的手走进大厅,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这种杯筹交错的场景了,她又开始不适应了。

    果然——

    陆冉白说的对,她不适合商场!

    就像有些人,永远学不会交际,是一样的。

    陈井然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她的手:“跟着我,不要紧张。”

    容箬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臂弯处,被自己捏得皱成一团的西装,“抱歉。”

    “如果能让你消除紧张,它应该感到很荣幸。”

    容箬冲他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

    他们进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容箬的视线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裴靖远,这会儿,她是完全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

    求人融资,其中的辛酸艰苦,她是彻底体会到了!

    她刚才是想问,人老了,有没有家财万贯的身价,真的这么重要吗?

    就算容氏垮了,她可以去上班,虽然不能丰衣足食,但可以衣食无忧。

    那些账,她来还。

    或者,爸爸可以重头再来,做点小本生意!

    “这不是容氏的容大小姐吗?”

    容箬脸上迅速戴上了微笑面具,看着来人,“邱总,久仰。”

    这段时间,她也是下了苦力,将大小公司的负责人都熟记在脑子里,前段时间做梦都还想着那些人的名字和相貌。

    “能被容小姐记得,真是我的荣幸。”

    对方色眯眯的眼睛直往她的胸口瞧,今天她穿的是件v领的礼服,稍不注意,就容易暴露春光。

    容箬举杯,正好挡在面前:“邱总,您这是谦虚,您的大名我可是一直久仰呢,我敬您一杯。”

    邱总哈哈大笑,脸上的周围都堆在一起了,跟风干的菊花似的,“这张小嘴,真是会说话。”

    老色狼、

    容箬在心里骂了一句。

    原本还想着怎么摆脱他,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邱总脸色一变,几步掠过她,一脸朝圣的慎重表情走向门口!

    容箬刚想转身看来的人是谁,陈井然从后面揽着她的肩,朝外面的小阳台走去。

    “几分钟不看着你,就不见人了,刚才那个老男人,离他远点,抠门小气,还好色。”

    容箬弯着唇笑:“在你眼里,有好男人吗?”

    陈井然瘪了瘪唇,极不情愿的模样:“有的。”

    “是裴氏集团的裴总啊。”

    “是啊,真难想象,这种无聊的宴会,他也会来。”

    “他身边的女伴是谁啊?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不会是他的未婚妻吧。”

    “你不知道啊?他的初恋啊,叫傅南一,报纸不是登过吗?”

    身边有人在低声议论,陈井然说了什么,容箬完全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女人议论的内容。

    傅南一。

    靖哥哥带了傅南一一起来的?

    她猛的回头,陈井然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人群中心,傅南一挽着裴靖远,笑得大方得体,和人交谈,也是进退有度。

    裴靖远正和人喝酒,暗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里,衬托着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煞是好看!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无数类似的成语传入耳中。

    容箬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疼,大概是太久没眨眼,一闭就针扎般的疼!

    “我们出去吧。”

    她拉了拉陈井然,化了妆,眼泪掉下来,又不能拿手搓眼睛,尴尬的很。

    陈井然伸手去裤包里掏手巾,但这种娘气的习惯,他自来就没有,掏了半天,摸出一个打火机来。

    恼火的将西装上衣口的口袋巾扯出来,“呐。”

    容箬接过来,擦了擦脸。

    打开小阳台的玻璃门,迎面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容箬一个激灵,双手抱着臂膀。

    这一瞬间。

    她整个脑子里,只剩下冷这一个感觉。

    陈井然脱了西装给她穿上,双手一撑,利落的坐在了阳台上,“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走吧。”

    容箬坐在沙发上。手指无聊的点着茶几上的一束绿萝叶子。

    “就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裴靖远也许就是来走个过场,一会儿就离开了!

    商界联谊会。

    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不想放弃!

    “好。”

    容箬没说话,陈井然就在一旁安静的陪她坐着,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件衬衫,着实有些冷。

    容箬虽然披了他的西装,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坐了几分钟,就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青了。

    陈井然看不过去,从上面跳下来,拉起她:“进去。”

    “我没事,再坐一会儿。”

    外面下雨了。冬天的雨下的再大,也就是绵绵细雨。

    但落在身上,也很难受。

    “你想冻死是不是?他要是今晚一直在里面呆着,你就不进去了?”

    陈井然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去,大厅里,气息很温暖,香槟和葡萄酒的味道在空气中融合。

    大厅里,没有裴靖远的身影,也没有傅南一。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太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裴靖远根本就没有来。

    想到这点......

    她心里突然像被剜掉了一块。

    很疼,很空。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低头——

    手腕被陈井然握着的地方很烫,属于男人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

    男人的身形伟岸,和裴靖远不相上下,经过时间的历练,他也会和裴靖远一样厉害。

    也会有那种指点江山的从容气质!

    如果她跟陈井然在一起了——

    她和裴靖远,就真的成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变成点头之交的朋友,再往后,可能,会成为歌词里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对不起井然,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你不用等我。”

    她坚定的将手从陈井然的掌心里抽出来。

    “容箬,”陈井然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沉着眉眼,脸上,笼罩着绝望的忧伤,“他现在,跟傅南一在一起。”

    “我要去找他。”

    “找他干嘛?”他有些火大,说话也不留情面,“跟他说,你爱他?即使他在你最危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你也不在乎?”

    陈井然的问题,还真是将她考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找裴靖远要干嘛,但是,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告诉她——

    去找他。

    所以,她再一次将手从陈井然掌心里抽了出来,“对不起。”

    容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裴靖远,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在楼上有房间。

    看着她急匆匆的跑出宴会厅,陈井然恼怒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

    玻璃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离得最近的两个女人惊叫了一声。

    裸露的小腿被碎玻璃片划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

    容箬冲进电梯,飞快的按下最顶层的按键。

    慕森的电梯已经是很快了,但她还是觉得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咬着唇,不停的搅着手指。

    好不容易听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提示所属楼层已经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半,她就侧身挤了出去!

    裴靖远的房间在最末。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都是飘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已经要飘起来了。

    一种彻头彻尾清醒过来的轻松!

    她弯着唇。

    无声的喊了声:靖哥哥。

    前所未有的高涨饱满,目标很单一,只是想见他。

    其他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房间门没关,容箬原本还担心他不在,这会儿容箬完全没了顾忌,却又因为别的事紧张了起来,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想告诉他,容氏的事她不管了,她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担心会被外人指指点点,那么,就偷偷摸摸的吧,他们不结婚,只要彼此相爱,那张证书,不重要!

    容箬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将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反复复述了几遍,直到确定能够一字不落,且熟练流畅的说出来,才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的装饰摆设还是没有变!

    灯光开的很暗。

    容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看楼下夜景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西装,映衬着外面的霓虹,透出让人心疼的落寞,和黑暗几乎融为了一体!

    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和脚步。

    她很怀念,曾经从后面抱住他时的感觉。

    裴靖远的腰身修长有力,从后面抱上去,总觉得,有种让人安心的特异功效。

    他有心事。

    要不然,以他的警觉性,不会感觉不到有人进来。

    刚走了一半,房间门的门锁动了,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氛围下,就足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门拉开。

    穿着浴袍、用毛巾裹着头发的傅南一站在门里:“靖远,去洗澡吧。”

    门框是深色的、地毯、她身后的床单都是深色的......

    衬得她那一身白明晃晃的刺眼。

    而她简单的几个字,也成功的拉回了容箬的心思,那些旖旎的冲动,瞬间像被戳破的泡泡,溅下来几滴水珠!

    容箬站在那里。

    左脚往前跨了一步,以一种走向裴靖远的姿势定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滑稽、可笑。

    她的视线很轻易的就落在了容箬身上,“箬箬?”

    在傅南一说活的下一秒,裴靖远也转身了,看到容箬,向来沉稳的他,面上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诧异。

    容箬尴尬的笑了笑,幅度有点大,以此来掩盖自己的难堪,“我......我是......”

    她刚才,只想了告白的话,没想过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

    所以,没找好理由。

    在裴靖远犀利的目光下,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苍白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转身往外跑。

    很感谢关键时候,高跟鞋没有撂挑子,突然来个崴脚断鞋跟的狗血场景!

    很顺利的就冲出了房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靖远没想到容箬居然会来,所以,饶是他这么反应迅速的人,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想到要迎上去的时候,容箬已经跑的没影了。

    “sh\it。”

    他爆了句粗口,抬步追了上去。

    傅南一冲过去拦住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声哭喊,只是轻幽幽的问了句:“你能给她婚姻吗?”

    裴靖远:“......”

    婚姻?

    他其实,还没有想过这个事。

    傅南一突然提起,将他也弄懵了。

    和容箬结婚,意味着,他就要抛弃过去的所有,包括,这么多年,一直折磨自己的,对容景天的恨意。

    见他没说话,傅南一的唇角扬起,“如果给不了,就别追,靖远,你这么睿智,应该知道,有时候,一段感情最伤人的不是分手,而是分手后的摇摆不定,容箬爱你,如果你给不了她婚姻,就应该放了她。”

    她放缓了语调,像心里诊疗师一般,一点一点的诉说,“她心性弱,受了伤,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心理暗影。”

    裴靖远站着没动,但傅南一能够感觉到,他正被自己说的一点点动摇。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估计就是容箬了。

    “伯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娶妻生子,舒弯爱你,靖远,选我做你的妻子,是最合适的,谁也不会被谁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