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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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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阳彦来的时候,徐壹还在睡觉,周末他一般都是晚睡晚起的,再加上沈惠惠不在,就更没人会管他了,徐壹听到门铃声,从被子里起来,房间里的空调开了定时,此刻有些闷,他有些愣,竖起耳朵,又听到了门铃声,还有楼下门外阳彦叫他的声音。

    昨天阳彦把徐壹送到了他家,阳彦记性很好,走过一遍的路就在心里记住了,因为徐壹答应了自己要来他家,他就很兴奋,起得很早,想要把徐壹早早的接到自己家来。

    他到徐壹家门口的时候是七点,外头的早餐摊子还在,他就买了生煎和豆浆,徐壹听到声音,还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匆匆忙忙的跑下去,给阳彦开了门。

    阳彦神清气爽,徐壹睡眼惺忪,“早啊……”

    夏日里的晨光已经带上了热度,徐壹睡迷糊了,自己都忘记了,倒是阳彦拉着他,让他别在出来了,他走进去,“我给你买了早饭。”

    徐壹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等一下,我脸还没洗,换件衣服去。”说着,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阳彦看他的背影呆了一下,徐壹穿着一件很大的灰色t恤,男生下面没穿裤子,但是t恤就恰好的遮在了大腿上面,徐壹的腿很长很白,腿毛也是稀疏的几根,小腿的形状也看上去很漂亮,好像比阳彦见到过的几个女生的腿还要漂亮,他有些出神。

    不过很快,徐壹就换了件米黄色的短袖又穿了一条灰色的长裤,他的衣服都是沈惠惠给他买的,沈惠惠喜欢这类偏暖的颜色,徐壹的柜子里除了校服就是一些粉色黄色的衣服。

    不过这类颜色的衣服也很衬徐壹的肤色,微露的光线下,让他的肤色看上去更白了。

    徐壹家是两层楼的外加一个阁楼的老式的洋房,房子的装修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墙壁上有一些斑驳的岁月痕迹,但是家里很干净,沙发桌椅上都铺上了碎花垫子和桌布,钟点工每天都会来收拾,所以看上去还是很温馨整洁的。

    阳彦把早点放在了桌子上,徐壹和他一起,肩并肩坐着,徐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阳彦来接自己,还特意买了早点,阳彦看出了他那点窘迫,便笑着和他说:“我是买了早点到你这里来吃呀,和你一起吃,我觉得心情都好了。”

    徐壹听到他的话,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不过生煎的味道很不错,他吃了几口,就被美食吸引,忘记这茬。

    阳彦一共买了三两生煎,徐壹大概是饿了,一下子吃了六个,吃的嘴唇一圈都油腻腻的,他想去抽纸巾,阳彦就已经把纸巾递到了他眼前,“擦擦吧,一嘴的油。”

    自己擦嘴和被别人提醒着擦嘴也是有区别的,反正徐壹就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抹了抹嘴,一看阳彦的碗里,他慢条斯理的才吃了三个,这样一对比,徐壹觉得自己怎么跟只猪似的,睡得晚吃的多,他有些闷闷不乐,可这情绪在阳彦又分给了他两只生煎后,就又立刻消散到了天边去了。

    徐壹吃饱了,而且还有些撑,阳彦也差不多吃完了,他把吃光了的纸盒和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他拍拍徐壹的肩膀,让人先去拿书包。

    等徐壹背着书包,手里还捧着昨天借的两本书下来的时候,阳彦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了,他站在楼梯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徐壹。

    阳彦看到徐壹手里的书,挑了挑眉,“这书不用急着还给我。”

    “嗯……这些书我昨天通宵都看完了。”徐壹的手摸了摸书皮,“都很好看,所以就想一下子看光,忍不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着光的,圆圆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林中的小鹿看到了新鲜的事务一样。

    “没事儿,看完了,我在借给你,我买了很多书。”阳彦一边说着,一边又觉得徐壹这模样实在是可爱,他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徐壹的头发,徐壹发育的慢,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头发也是细细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阳彦揉他的头发,他虽然不怎么喜欢,但也很无奈,只能抬起眼皮,浅色的湿润的眼里映着阳彦那张,笑着的俊脸。

    走的时候,屋外的太阳已经全部显露出来了,徐壹戴上了帽子和口罩,他在自己的短袖外套了一件薄外套,拉上拉链,把雪白的颈子遮得严严实实。

    阳彦穿着很简单的短袖中裤骑在车上,他回过头,徐壹正在锁门,他怕阳彦等烦了,便不由得有些急,想要快一些,但是他家的门锁有些紧,越是快,好像就越锁不好。

    他穿的衣服本就是多,现在人一紧张,额头上的汗都沁出了一层,正在这时,头上投下一片阴影,徐壹愣了一下,阳彦从他身后拿过了他手里的钥匙,像是搂着他一样,在他身后帮他锁上了门。

    “走吧……”阳彦很轻松就锁好了门,他直起身,还拍了拍徐壹的脑袋,徐壹点点头,阳彦一脚蹬上车,徐壹就跨坐在后座,他一坐上去,阳彦就拉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抓紧。”

    徐壹抱着阳彦的腰,太阳有些大,他缩了缩脖子,额头抵在了阳彦的背上。

    阳彦把自行车骑出了摩托车的感觉,徐壹的头抵在阳彦的背山,从眼里只看到快速往后退的道路,没过多久,就到他家了,徐壹从后座上下来,阳彦先去把自行车停好,然后带着徐壹进屋,多乐吐着舌头又想要跟进来,阳彦看向徐壹,征求他的意见。

    这次多乐没有朝他凶狠的龇牙咧嘴地叫,他就不怎么害怕了,阳彦便让多乐跟着进了屋,房间里很凉爽,多乐进来后,也没有想和他们玩耍的心思,只是趴在了电扇下面,打起了盹。

    徐壹进屋后,阳彦给他倒了一杯可乐,“我们到书房去做作业吧!”

    徐壹觉得有些渴了,可乐从冰箱里拿出来,喝下去很舒爽。

    在家里,沈惠惠是不让他喝这些碳酸饮料的,而他自己也不会特意去买,现在阳彦给他倒了一杯,他就一下子喝了一大杯,阳彦看他杯子空了,就又给他倒满。

    徐壹刚才喝的多,感觉胃里都有股气在蹿,他打了个嗝,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阳彦“哈哈”的笑了出来。

    徐壹脸有些红,他想说点什么,转移阳彦的注意力,就问他:“你妹妹呢?”

    “她早上被保姆带着去体检了,晚上才会回来。”阳彦低下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走吧,上楼去,我一张试卷都还没做呢!”阳彦拿着两杯水,胳膊上还挂着徐壹的书包,就这样走上楼去。

    徐壹跟在后面,有些心惊,“杯子我来拿吧,你这样会不会太重了啊?”

    “没事,你放心啦!”阳彦回过头,刚说完这句话,没注意前面,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墙上,他手臂一颤,一杯可乐就洒在了他白色的短袖上,他面色一僵,只觉得脸被啪啪打响,默默的吐出了一声哀叹:“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因为衣服脏了,阳彦就先让徐壹去书房,自己则去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男生动作很快,来回不过十分钟。

    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浅黄色的压箱底的短袖套上,穿上裤子,就去了书房里。

    他们家的书房挺大的,靠窗是一张可以四个人坐着的榻榻米,两边竖立着两排书架,上面放着的都是阳彦的书,间隔一些距离的是一张供人写字的桌椅,平时阳彦是在这个上面写作业,不过这桌子就一张椅子,而且桌子不大,两个人的话就有些挤了。

    所以他就索性没去管这张桌子,而是翻出了榻榻米上的小茶几,徐壹觉得从榻榻米里面能够翻出茶几特别神奇,他趴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觉得在这里做卷子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恨不得在榻榻米上滚几圈。

    他们肩并着肩做了一会儿作业,徐壹做完了一张英语试卷,阳彦则是先把数学的几张试卷给迅速的完成了,徐壹看他刷刷的写完了自己要用两三个小时计算分析的数学试卷,心里有些羡慕,他的头凑近了些,想看看阳彦做的那道最后一题。

    徐壹的小脑到凑过去,头发翘起了几根小短毛,毛茸茸的擦过了阳彦的面颊,有些痒,阳彦动了动鼻子,突然说道:“你用什么洗发水?我觉得挺好闻的。”

    “挺普通的一个牌子。”徐壹有些不好意思。

    “告诉我啦,我也要去买和你一样的,我喜欢你这个味道。”阳彦又嗅了嗅鼻子,突然跟只大狗似的凑在徐壹颈侧。

    徐壹被他弄的有些痒痒,往旁边躲了躲,但是旁边是窗户,他也无处可躲。

    阳彦看到他这小动作,就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径直伸到了徐壹的腋下,挠他痒痒。

    徐壹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等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已经晚了。

    阳彦坏心眼的挠他,徐壹怕痒,身体一下子就虚软了下来,他倒在角落里头,软软的靠枕被丢在了地上,他不由自主的笑着,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阳彦,嘴里喊着“别弄了,不要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有气无力的笑声,笑了一会儿,眼泪都快出来了,阳彦才停了下来,他哼了一声,“还敢不敢不说,嗯?”

    徐壹软绵绵的躺着,他被弄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阳彦见他不说话,就两只手撑在了徐壹的耳朵两侧,他俯身看着徐壹,瞧见徐壹浓密的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时,顿了顿,凑过去,嘴唇轻擦过徐壹的眼皮。

    徐壹的身体一僵,阳彦自己也愣了,只不过两个人好像都忘记了要动,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但彼此的脸却慢慢红了。

    书房里,阳彦维持着上位者的动作,盯着徐壹看,目光在他的脸上挪到了他消瘦的肩颈和锁骨,又从锁骨上的一小粒痣,回到了徐壹的脸上,这样一瞥,目光就有些无法挪开了,他突然发现徐壹脸红的时候,格外……漂亮。

    徐壹的皮肤很白,虽然阳彦遮住了大部分的灯光,但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下,徐壹的白皮肤似乎还透着一股莹白的光泽,很漂亮很剔透,而此刻又微微泛着红,眼角还喊着湿润的泪,他刚刚还咬了嘴唇,嘴巴现在也是殷红的,反正一切都让人浮想联翩,阳彦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倒是徐壹先反应了过来,他说了两个字,阳彦还盯着他的嘴唇看,耳朵已经不中用了,他“啊”了一声,若是事后,他自己还能记起自己的表现,大概会对自己宛如弱智的行为追悔莫及。

    徐壹知道他没听,伸手抵住阳彦的肩膀,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理了理衣服,消瘦的肩膀重新被衣料包裹了起来,阳彦有些遗憾,徐壹脸还泛着红,他小声重复了刚才的两个字,那是他用的洗发水的牌子,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我比较喜欢他家木槿花的味道。”

    “好,我也去买。”阳彦大概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是听到徐壹的话,反射性的跟着回了一句。

    气氛有些暧昧,阳彦瞥了一眼外面的阳光,绞尽脑汁,这次轮到他来扯话题了。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就说:“已经十一点了,你肚子饿不饿?”

    “有点饿。”徐壹的声音小小的,阳彦就从榻榻米上下来,拿了手机,“我打电话叫外卖吧!”阳彦家里的阿姨是一天做一顿晚饭,虽然冰箱里还有昨晚的剩菜,不过阳彦一点都不想去吃。

    徐壹抬起眼,听到阳彦的话,就点了点头,阳彦又问他想吃什么,徐壹没有点过外卖,只不过他喜欢吃荤,就说:“我喜欢吃肉。”

    阳彦盘腿坐在他身边,点开了专门叫外卖的app,然后一家家的点开让徐壹看,最后徐壹选了一家专门做卤肉饭的外卖,阳彦也跟着他点了一份一样的,两个人下了单,还免费得到了赠送的两瓶冰红茶,徐壹看着上面实际支付的价格,低呼了一声,“好便宜。”

    他这样惊讶的叫了一声,阳彦就又看他,突然觉得,他这大惊小怪的样子都好可爱。

    阳彦闭了闭眼,忍住往后倒的冲动,觉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