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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真的是小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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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王磊都问是什么坎,孙然说等去闹鬼的老宅,我们就知道了。我和王磊只好不再多问,再回到小林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小林在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回来,他有些高兴,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捉鬼。

    孙然说立刻就要走,取了黑木尺,小林带着我们朝老宅走去。冒雨走了一阵,我们远远看到了小林口中的老宅。老宅很大,已经没有人住了,可是宅子里却散着红光。走近之后我才发现,老宅里的红灯笼,全部都亮了。

    烛火在风雨里摇曳,可是灯笼里的烛火就是灭不了。那红色,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喜庆,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幽森。小林说,他们搬出老宅之后,每天一到夜里,宅子里的红灯笼就会莫名其妙亮起来,宅子里时不时会传出鬼哭的声音。

    小林的话音刚落,我们果然听到了瘆人的声音,我认了出来,那哭声,就是小蕾的。我有些着急,差点就冲了上去。王磊拦住了我,孙然也瞥了一眼,让我不要太冒失。小林又陪着我们走了一阵之后,他不敢上前去了。

    孙然让他回家里等着,小林立刻就落跑了。我问孙然什么打算,他盯着不远处的宅子,说这座宅子的阴气非常重,里面恐怕不止有一只鬼。我听了,一喜,里面有其他鬼,那害人的,就肯定不会是小蕾。

    孙然从怀里掏出了三个罗盘,丢了两个给我和王磊,那是测鬼用的。一拿到罗盘,上面的指针就迅速地转动了起来,最后指向了宅子的大门。我抱着黑木尺,王磊攥着长剑,我们跟在孙然身后,慢慢地朝着宅子走了去。

    刚到宅子大门口,一阵阴风就夹着雨水迎面吹来。王磊很紧张,他手里的长剑已经朝前举着了。这一次,王磊没有给我们符,王磊找他要,孙然还不搭理他。进了宅子之后,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阴气不阴气,我不清楚,我只感觉这地方非常阴森。

    宅子里有许多房间,每道镂空木门里面,都是红幽幽一片。孙然盯着手里的罗盘看了一会之后,微微一笑,竟然把罗盘给收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让我们收起罗盘。我们问他是不是已经确定了鬼在哪里。

    孙然点点头,说是他发现的鬼,都只是小鬼,不足为惧。紧接着,孙然让我们闭上眼睛,去感受阴气的来源。我和王磊都觉得莫名其妙,对我们来说,阴气这个概念太过空泛,别说感应了,我们连阴气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孙然却执意这么要求,还说,这就是我们要成为灵者,必须跨过的坎,如果连阴气都感应不到,那就注定是个废材,别想着修炼。见孙然一点都慌张,我和王磊安心地照做,闭上了眼睛。

    “鬼为阴,人为阳,阴阳轮回;地之下为阴,天之上为阳,阴阳上下;无气为阴,有气为阳,阴阳交替。”我们的耳边,响起了孙然说的这些话。我在思考着孙然说的话,可是,过了好久,我也没参透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并不担忧。记得当初在死村,孙然说后山阴气重,我虽然没察觉到什么阴气,但是却也觉得后山那地方非常奇怪。那种感觉,很特殊,原本在想,或许那就是其实我感应到了阴气。

    可是现在,别说什么阴气了,我一闭上眼就犯迷糊。就在这个时候,王磊突然睁开了眼睛,指着一个方向:“在那里!”

    我也睁眼,可是王磊指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刚想说王磊感应错了,那地方就突然窜出了一道光脚丫的小身影,那是一个小孩,他的嘴张得很大,朝着我们跑了过来。我和王磊都大惊,等他跑近了,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的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红灯笼的光,一点都映不红他的脸。他的两只手向前伸着,嘴里发着诡异的阴笑,眼看就要到我们跟前了。我和王磊都大步往后退,孙然站在原地不动,劈成一掌光晕,那小鬼惨叫一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然扫了王磊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好,你感应到了。”

    我马上问王磊是怎么感应到的,王磊说他也不知道,就是听了孙然念得那句话之后,突然就感觉某个方向很奇怪,好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聚集在那一堆。王磊说得让人费解,孙然却打断我们的对话,说能否感应到阴气,纯看个人。

    能感应到的人,一点就通,感应不到的人,解释得再明白,也没用。

    我不放弃,咬着牙又闭上了眼睛。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孙然有能力保护我们,所以我索性就放心得不睁眼了。又几次,我听到王磊说他又感应到了,每次,他的话音落下,我又听到孙然动手的声音。

    往复几次下来,孙然让我睁眼了。我有些失落,孙然叹了一口气:“不用再试了,你没有办法成为灵者,宅子里的鬼,都已经被灭了。”

    原本孙然说我可以修炼第三条道,我的心里一阵开心,现在,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我没想到,我会是孙然口中所说的废材。王磊则拍着我的肩膀:“吴迪,别担心,等我变厉害了,一定会拼了命保护你。”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想起孙然的话,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宅子里的鬼都被灭了?”

    孙然点头:“没发现你的鬼情人,她可能已经走了。”

    “可是我们刚刚还听见小蕾的哭声。”我不肯放弃。

    孙然只好继续四下打量了起来,过了很久,孙然才让我们跟着他走。越往宅子深处走,王磊就越不安,他说他感觉宅子深处,藏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走着走着,孙然停了下来。

    他拦住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这地方,阴气明明很重,刚刚却能逃过我的感应,这只鬼,不好对付。”

    我刚想说什么,我们竟然又听到了小蕾的哭声,声音,正是从宅子深处传来的。孙然和王磊都打起了退堂鼓,只有我一个人想往前走。小蕾哭得越来越凄惨,孙然正准备拉着我往回走,我一咬牙,抱着黑木尺朝前快速冲了上去。

    我知道,小蕾不会害我,所以我一点惧意都没有。孙然和王磊在身后叫着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跑的很快,一眨眼就转过了一道墙。这是宅子的后院,我大老远就看到了摇曳的红光,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后院里,杂草丛生,有的杂草都长到我的腰间了。四周一片寂静,没什么哭声了。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些动静。不远处的草丛微微颤动着,我慢慢地朝着那草丛走了过去,我叫了小蕾几声,没有人回应。

    拨开杂草,我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背影,是小蕾。

    小蕾穿着白衣,长发垂肩,她正蹲在地上,背对着我,好像在干什么。我继续叫着小蕾的名字,慢慢地朝前走,不过,小蕾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我走近了,小蕾突然回头了。

    看到她,我怔住了。

    小蕾的嘴边,全是血,嘴里还在嚼着什么,而她的身前,正躺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的脖子已经被咬断了,鲜血正往外涌着。

    霎时间,小林说的那些话,全部闪过我的脑海。

    害人的,好像真的是小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