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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军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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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1-23

    中军大帐,包括袁绍在内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郭图。郭图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正置身于众人之间口若悬河侃侃而谈,颇有一些矫矫不群、神采飞扬之态:

    “成王败寇、优胜劣汰。当年十八路诸侯歃血为盟讨伐董卓,那是何等的轰动之举,可经过相互吞并早已覆灭其半;纵观当今天下,能与主公一较短长者寥寥无几,唯有中原曹操、江东孙策、西凉马腾、荆襄刘表而已,余者皆是碌碌无为之辈,不足为虑!”

    “孙策骁勇然而欠缺谋略,况且刚刚秉承父志引领江东,想成气候只怕还得十年;马腾世代公侯,在西凉颇得羌人拥戴,可惜相距中原过远,短期内鞭长莫及;刘表虽然兵精粮足,多年以来却困守一隅不曾扩张;眼下我们最大的威胁,当数隔河相望的曹操。”

    “曹操近年连克李傕、吕布、刘备,声势浩大非同以往,如今挟连胜余威兵进徐州,刘备虽受陶谦遗惠,但人马不足根本难以抗衡。徐州位居要冲物产丰富,要是被曹操攻取,他的实力必会大增,也将成为主公的心腹之患。”

    “主公,我军在辽西冗误过久,为今之计须速战速决拿下易京;接着厉兵秣马、挥师南下,趁曹操立足未稳将徐州收入囊中。徐州若克,东南便尽在掌握呀!”

    郭图虽然为人奸猾,但确实具备一定的战略眼光,袁绍觉得一番话句句戳在自己心坎上,不由连连点头。众人见主公如此更是纷纷称赞:“高论,高论哪!”“佩服,佩服啊!”

    郭图矜持一笑,接着说道:“主公,春季已至,数万大军在这里空耗粮草,回冀州屯田更加遥遥无期,不能不说是一大损失啊!”说完一双三角眼游移不定地瞄了瞄张郃。

    张郃见郭图说来说去又把矛头对准自己,气得在心里把他祖宗八代问候了几遍,可还真拿不出什么理由进行反驳,一时竟无言以对。

    郭图不依不饶接着落井下石:“张郃将军,人人都说你智勇双全,可为什么拿不下区区一个易京?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主公的全局战略,你就是以死谢罪也担当不起!”

    张郃再有韬略也是行伍出身,论起心计权术跟本比不上郭图这种专业户,危言耸听之下终于坐不住了,眼神中也露出了几分慌乱。

    袁绍暗暗把郭图表扬了一通,知道该自己收口了,当即一脸慈祥地看着张郃:“公则说得有些过了,儁乂切莫放在心上。我自认德才浅薄,如何能够与群雄逐鹿天下?天幸有你等全力辅佐才令我高枕无忧,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张郃知道袁绍极少在众人面前和颜悦色,可见这些话说得言不由衷,自己要是再不表态恐怕凶多吉少。他眼前浮起陆轩自信的笑容,心想:“承远啊,你可不要负我!”随即嘶哑着嗓音说道:“主公放心,末将于众人面前承诺:十日内破城!”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郭图眯着眼睛问道:“张郃将军,主公未至你整整耗费一年,主公来了你就能十日破城,这是为何?”张郃恨不得跳起来把郭图劈成两半,强忍着怒火说道:“此前未得其法。眼下天气转暖正好借机破敌!”

    张郃说得含糊其辞,郭图听得更是稀里糊涂,不过他并不在意张郃如何破城,只盯着那十天期限牢牢不放,追问道:“张将军,十天时间转眼就到,军中无戏言,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张郃想起陆轩的叮嘱,深吸一口气反问道:“公则先生,你若是不相信在下,可敢与我同立这军令状?”

    这句话把郭图也逼到了死胡同,他深知只要写下军令状便无法悔改;有心不写?可主公正双目炯炯盯着自己。他故作镇静干笑一声:“张将军,不知这军令状如何写法?”

    张郃见郭图的笑容有些僵硬,知道还是吓住了他,暗中对陆轩平添了几分信心,走上几步说道:“十日之内若易京不破,张郃愿自贬为军卒;若破,便由公则先生亲自为张某牵马绕城一周。如何?”

    听到没有性命之忧郭图顿时安心不少,可还是疑惑地想道:“一年办不到的事十天就可以?张郃凭什么这样有信心?”他见张郃满脸慷慨悲壮之色,心中猛然跳出一个念头:“难道他见身无退路宁可拼死攻城?也好,那我便成全了你!”当即点头说道:“一言为定!”

    其他人多少看出点意思,脸上都有不忍之色。袁绍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劝道:“儁乂,公孙瓒无路可退,易京早晚必能攻陷。你说的十天,是不是有些仓促啊?”

    张郃心说:“还不都是叫你们逼的?你和郭图一白一红搭台唱戏,当我看不出来么?反正我也豁出去了!”走到案前当着袁绍的面写下军令状。郭图蹭过来也跟着写了一份。

    袁绍想起张郃以往屡立战功,忽然后悔起来:“儁乂,我这次还带了两万人马过来,你都可以任意调用。”

    张郃面无表情地说道:“多谢主公,末将凭麾下部曲足矣!时日紧迫,我现在就去筹划布置;寝帐已安排妥当,请主公自行前往歇息,末将就不奉陪了!”抬手向袁绍施了个礼,接着居然一掀帘子走了!

    袁绍身为主公反被属下晾了白菜,帐中气氛一时颇为尴尬。郭图怒道:“张郃无礼!主公……”却见袁绍吐口浊气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让我自己在这呆一会儿。”

    众人见闹了个不欢而散,生怕再触了主公的霉头,片刻之间走得一干二净;只有郭图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袁绍根本不看自己,想了想终于躬身退出。

    袁绍拿着张郃的军令状,见上面的字迹笔墨粗重、一挥而就,发觉原本轻若无物的布片此时却重如千斤,不由对着空荡荡的大帐良久无语。

    ……

    一天、两天、三天……

    张郃每天早上都准时到袁绍帐中觐见,来了也是稍坐就走,于破城之事更绝口不提,似乎军务很是繁忙;袁绍在营中呆了几天,却始终没见到备战的迹象,他不明白张郃的用意,疑虑之下不免度日如年。

    第五天上袁绍再也忍不住了,等张郃一进门就直接问道:“儁乂,我见你连日行色匆匆,不知可否准备就绪?云梯和撞车够不够?”

    张郃瞥了一眼旁边的郭图,微微笑道:“主公毋忧,末将正命属下们全力以赴进行筹备,十天之内必可攻陷易京,开门迎接主公入城。”

    袁绍开始还真有点担心张郃赴阵求死,可是见他胸有成竹,心里也跟着安稳了不少,接着就想说几句话以示宽慰:“儁乂呀,你看……”哪知张郃毫不领情:“主公,末将诸事缠身,如无要事便先行告退。”

    袁绍眼睁睁看着张郃拱手离去,既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为他这种态度感到恼火,气得在案上奋力一拍:“混帐!有这么对待主公的吗?这个张郃真是气死我也!”

    郭图颇为担心地说道:“主公,难道张郃见破城无望,想造反不成?”袁绍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怒斥道:“我已经来了五天,他想造反早就反了。休要胡说!”

    郭图吓得一缩脖:“卑职失言!”他一向自认足智多谋,可现在却完全迷糊了,纳闷地想道:“我已经在营中转了好几天,根本没瞧见张郃有什么举动啊,难道他真的不想活了?奇怪……”

    ……

    城北大营。马厩的护栏上都围着布幔,用来抵挡塞外常有的风沙,也能降低马儿患病的机率;这个主意是张郃想出来的,战马是军队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容不得有半点损失啊!

    张郃一共立下四座大营围困易京,与众不同的是每座营中都有一处大型的马厩。之所以分别设立,是为了在敌军偷袭时能够快速响应,同时也防止所有战马被一起连窝端,从这点上就能看出张郃过人的军事才能。

    现在马厩里连一匹战马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堆积如山的土石和木桩。不停有军士从一个土坑里沿着斜坡走出来,把手里的石块泥土放到旁边,转身拿起一根木桩又重新返回;那土坑足有三米多深,贴近底部已经挖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两排军士一进一出相对通行,却看不出有任何的拥挤。

    陆轩拿着一捆绳索站在坑外,每隔一会就放开两圈;绳索另一端贴着地面深入洞中,好象有人正在向里面缓缓拖动。他刚想看看绳索还剩下多少,就见门口人影一晃,张郃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承远,怎么样了?”

    陆轩给张郃施了一礼,抬起手中的绳子说道:“将军,等这些绳子都放完,应该就能挖到城下了;到时候再顺着城墙把地基下面挖空,易京城必然不攻自破。”

    张郃点点头:“这样最好。有你在军中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这次更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话中隐隐有几分感慨。

    陆轩暗道:“这招地道战本是袁绍想出来的,我不过抢在他前面依葫芦画瓢而已。”他在脸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将军别这样说,份内之事,理所应当。”

    张郃看着陆轩充满自信的笑脸,想起他平时的一言一行,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宠辱不惊、智勇双全,而且事事预料在先,比我要强多了。承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陆轩见张郃目光复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躬立在侧并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这时一个军士大步奔出地道,兴冲冲地来到二人面前说道:“启秉将军,挖到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