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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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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可要了却她们?”宁寒水压低声音,望向自己的主子,眼里布满杀意。

    被称为主子的人,此时正把玩着树上碧绿的叶子,对于自己下属的话语不予理会。

    那人在偶尔树叶间投射下的光斑里,如玉的肤色没有丝毫红晕,无双的容颜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冷漠的气质,配合他修长的身材。

    “主子,那也许是敌人的探子,用来放松我们的警惕心理的!”宁水寒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然而他的的主子,,,继续不予理会。

    石榴树下,容青酒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吃着酸甜的石榴籽,看着阿潼的笑脸,莫名的,觉得不安。重生以来,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自己总是敏锐一些。可,更敏锐的,是别人对自己的杀机。

    从自己带着阿潼在石榴树下坐下开始,这股杀机就显现出来了。不明显,但自己感觉的到。就连阿潼,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一直很紧张,有种急促感。

    “姐姐,我们下山吧,有些冷,阿潼明天再陪你来,好不好?”阿潼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从五岁父亲去世,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挣扎求生开始,对于这些异样的感觉也是灵敏了许多。

    “好。”容青酒应道,如今的自己可以说毫无自保之力。她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就来找果子,果然,重生以后一切都太顺利,顺利到忘乎所以,以至于将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容青酒暗暗向自己发誓,只此一回,绝无下次!

    拍了拍阿潼身上的浮土,拉着阿潼就要往山下走去。可一步尚未迈出就停了下来,一只野猪,一只面露凶光,展现着一对尖锐的獠牙,正挡在不足自己二十米的地方。

    面前的野猪猪毛为灰黑色,耳尖而小,紧贴耳背,嘴尖而长,头部和腹部较小,脚高而细,背直不凹,尾比家猪短,纯度越高的野猪其生长速度越慢、野性越强。而面前这只喷着粗气的野猪,无一不显示着它是一只强壮的纯种野猪。

    深吸一口凉气,容青酒一只手护着阿潼,缓缓向后退,“阿潼,等一下你看准机会往旁边高大粗壮的树上爬,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是对我自己最大的帮助!”另一手悄悄拿出弹弓,这是现在唯一的武器。

    阿潼看着容青酒护着自己的手,刚要拒绝,就听到这是对姐姐最大的帮助。嘴巴微张又合上,强忍着泪水,自己已经很没用了,不能在给姐姐制造麻烦了。但是,姐姐,如果,必要,阿潼会用命救你。

    “阿潼,知道了。”

    野猪绿豆大小的三角眼闪着绿色的幽光,随着容青酒和阿潼的后退,不断前进,距离越来越近,只剩十步。“哼呲哼呲”

    砰的一声轻响,容青酒已经背靠上身后的了石榴树,收回手,猛地将阿潼向旁边推去,“阿潼,快!”话语间连续两枚石珠子先后迅速射出,完美命中野猪的一双三角眼,但同时,野猪也狂暴了!

    “哼呲哼呲!”野猪的双目已瞎,只凭着直觉向前冲去。眼眶里不停的留下血来,染满了一张可怖的猪脸,更添三分惊悚。

    阿潼借力冲出容青酒和野猪的战场,直接上了一棵老树,回头一看,石榴树下的那一幕,毕生难忘。

    野猪直冲向容青酒,十步的距离转瞬即逝,野猪几乎一下子到了容青酒的面前,千钧一发之际,容青酒勉强向左边闪了半步,险险的错过了野猪锋利的獠牙,猪头的冲劲还是直面容青酒的右胸口。

    闷哼一声,止不住的吐出好几口鲜血,容青酒本就莹白的面色瞬间苍白,但现在可没到休息的时候。趁着野猪獠牙撞进树里,一下子拔不出来的间隙,容青酒忍着胸口的剧痛和大脑的眩晕,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旁边的老树。这是她用弹弓射出石珠子之前就想好了的。用石珠子射瞎猪眼,激怒野猪,躲过正面的伤害,趁着野猪缓冲的时间,上树。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万分,无论哪一个步骤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哪有树上的容青酒。

    其实上了树也只是初步保住了性命,野猪能闻着自己的味道,从而确定自己在哪颗树上,然后撞树!如果不制止,野猪是能把一棵数十年的老树给撞断的!而制止狂暴状态的野猪,只有一个方法,杀!

    将自己在老树上固定好,容青酒再次拿起弹珠,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努力睁开眼,瞄准野猪空洞,鲜血四溢的眼眶,射!不中!再射!不中!整整十颗石珠子射出。无一命中,但容青酒却已经越来越睁不开眼。

    不!自己的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死在自己的冒失之下,死在一头野猪的獠牙里!容青酒咬破舌尖,鲜血的铁锈味已经感知不到,但瞳孔,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上石珠子,拉满弹弓,对准,射!

    噗呲!一声物体穿过血肉的声音在容青酒昏迷前响起,无力的勾起唇角,活下去了。

    从容青酒发现野猪,到射杀野猪的过程虽然凶险,却极为迅速。

    三十米外把玩叶子的那人在容青酒推开阿潼的时候就已经将视线投射过来,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宁水寒看着自家主子又玩起来手里的叶子,真的很好玩么,,,

    若干年后,那人想起当初干的傻事,仍是心惊肉跳,揉碎了不少家里名贵树木的叶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容青酒昏迷之后,直接一头栽下了树干,幸好爬得不高,不然又是重伤。

    “姐姐!姐姐!”阿潼滑下树,惊恐的背起容青酒往山下冲去。小小的两个人儿,在这一刻,显得更为细小,如落叶般,随风飘摇,又像新栽种的小树,生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