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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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乐瑶不知道的是，自己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刚好地……正中靶心。
教室的角落里。
不知道已经盯着纸巾神色荡漾地发了多久的呆后，终于回到现实中的厉梓芫，开始不管不顾地抓着同桌碎碎念。
“姗姗你看！这是隔壁班顾然送给我的纸巾耶！”
“看到我哭还给我纸巾让我擦擦，他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对不对？”
“姗姗你说，顾然他家境那么好，还如此的温柔体贴……白衣少年一个啊，多美好？”
本努力刷题复习却突然被抓住胳膊听厉梓芫不住口地念叨的陈姗姗同学：“……”
她有点心累。
现在可以要求立马换同桌吗？
她真的不想整节自习课都听旁边这个女生……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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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姗姗，你说，”
见陈姗姗没回应自己，厉梓芫猛摇陈姗姗的手臂，忸忸怩怩地小声说道：“顾然……他，他是不是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一脸羞涩。
陈姗姗：“……”
惊呆脸。
不过区区几张纸巾而已，厉梓芫到底是怎么把它上升到这么高的层面的？
再说了……
结合当时的场景氛围，她觉得顾然给纸巾的行为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赤果果的嫌弃好吗！
根本就是嫌弃厉梓芫鼻涕眼泪花一脸还不晓得收拾收拾啊好吗！
“你不信？”
看着同桌明晃晃透露出“不可能”讯息的眼神，厉梓芫皱眉：“顾然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都没看出来？理解能力这么差，怪不得语文阅读分数不高。”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枪的陈姗姗：……真是日了狗了。
她就算语文阅读拿满分也看不出来顾然怎么表现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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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想想啊，你应该当时也有看到吧？”
一脸期待的厉梓芫更用力地抓着陈姗姗的胳膊开始摇，希望能借此外力，让同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哎哟……”
暗吸了口气，吃疼的陈姗姗努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臂，然而发现两人力气悬殊，自己并不能解救可怜的胳膊后，这才僵着脸勉强回忆了一下：嗯，她记得当时是——
一个微胖的女生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脸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嘴角扭曲地弯起，笑得一脸诡异……
好吧，陈姗姗自己都有点回忆不下去了。
说实在的……
顾然那时只是单纯地对厉梓芫的脸看不下去而已吧？
毕竟，就她从女生的角度去看，都觉得厉梓芫当时的模样……
真的有点辣眼睛啊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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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想起来没有？”
自己也在回顾当时的厉梓芫一脸激动：“顾然脸上的神色，分明是疼惜啊对不对？……你没看到么？”
不好意思啊，疼惜？？？
？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的陈姗姗表示自己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
这得有多自信，近视度数有多深，才能看出顾然那是一脸疼惜的表情？
真不是逗她玩么？
实诚地摇摇头，陈姗姗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答道：“真、没、看、到。”
“你竟然没看到？！”
鄙夷地瞥了陈姗姗一眼，厉梓芫终于松开手，遗憾地说道：“多重要多值得回忆的一幕啊，你竟然错过了。”
陈姗姗：……
原谅她，她真没觉得多重要多值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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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告诉你啊，当时啊顾然对我可温柔了，笑着跟我说让我擦擦眼泪，他啊一定是在心疼我哭的……”
揉了揉自己遭罪的手臂，陈姗姗不耐其烦地喊停：“现在还在上课呢，你下课再说行不行？”
“怕什么啊，老师又不在，”厉梓芫无所谓地摆摆手，娇羞了一下，张口又想长篇大论：“不是我多想啊，而是他都心疼我了，能不是对我……”
“……”
陈姗姗：就她那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要是顾然这都还能看得上，估计顾然得是真瞎。
……再说了，顾然对她怎样，她对顾然怎么，有自己什么事么？？？
陈姗姗同学表示：自己今天忘记带瓜了，并不想当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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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对不起啊，”
终于不胜其扰的陈姗姗速度地捞起桌上的卷子和错题集，一脸抱歉地站起身来：“我忘记了，历史老师昨天让我今儿自习课去找他来着。你先自己聊会儿，我去趟办公室啊！”
厉梓芫：“哎，你……”
“你要一起去吗？”
打断厉梓芫的话，陈姗姗抱着资料问道。
脸色瞬间不大好的厉梓芫：“不。”
办公室什么的，她才不要去！
“那我走了啊。”
嘛，就是要她不去啊，她要是去了自己还去那躲什么呢？
听到想要的答案，陈姗姗笑容满面地抱着资料出门，果断地去办公室蹭空调了。
放过她吧，她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听厉梓芫满嘴白日梦了！
她宁愿自己送上门去找历史老师改错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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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姗姗出逃了，留下厉梓芫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低下头，复又用满眼爱意的眼神看着纸巾。
……这可是顾然送她的耶！
姗姗理解不了自己没关系，等下了课，她再去找那些肯定能理解自己的朋友聊就好！
然后，一连几日。
作为老师要求喻乐瑶重点注意的人物——厉梓芫，破天荒地一改前几天见谁喷谁喷谁得罪谁的作风，异常乖巧安静地不得了。
上课不睡觉了，也不玩手机看小说了；除开一下课就立马拖着伤腿，往外蹦跶这点比较让人不解之外，厉梓芫的其他表现还真挺正常的。
喻乐瑶是这么感觉的，也是这么上报的。
“这样啊，”班主任吴老师沉吟了一下，对喻乐瑶道：“罢了，随她吧。她妈妈那边也说这几天她乖了很多，估计自己也好好反省过了。行吧，不用特意管她了，你也好好复习吧。”
“好的。”
喻乐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继续盯着厉梓芫行为举止了。
简直想撒花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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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实际上，只留心了厉梓芫在班上行为的喻乐瑶却不知道，就在厉梓芫一到课间就往外蹦的短短这几天里，周围几个班中厉梓芫认识的女生，全无一例外地都被她烦了个边。
一开始厉梓芫还只是串一下班，制定目标地找人出来聊天；而到后来，大家都不大愿意听了的时候，她就开始在走廊上随便抓人聊。
只要是认识的，只要一见到，都免不了被厉梓芫逮着开讲侃大山。
一干欲哭无泪的女生简直想给厉梓芫烧高香！
只要厉梓芫不找她们聊天！！！
真不是她们没同学爱，而是……
是个正常人，对一个整天但凡看见人就拿着半包纸巾，满口得意地炫耀自己在被人追求什么的，都会烦腻的好吗！
虽说她们平时也没少八卦这些事儿，但八卦也是有尊严的！
要看人！
她们对厉梓芫有没有人追，被谁在追，真的没太感兴趣的啊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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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且，被烦得够呛的女生们都想着，和厉梓芫毕竟还算得上点头之交，一时也不忍心为此去老师面前告发她。
没人告发，又因教室都在同一层楼，总会有遇见的时候而躲无可躲的受害者们忍了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忍无可忍。
是个人都再也受不了了！
可不去告发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打脸。
但打脸……
最起码要有支援啊！
确切的消息支援！
以确保她们在打脸的同时不会被打脸！
基于如此的考虑之下，这一干受害者略微思索，就拍板决定了计策。
于是乎这天，她们便组团在半路上围堵了，正准备去图书馆复习的喻乐瑶。
一脸懵逼的喻乐瑶：？？？？？
……呃，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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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瑶，那什么……我问你件事儿啊。”
高二曾和喻乐瑶同班过的一个女生带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班上的那个厉梓芫……你认识吧？”
喻乐瑶：“……”
怎么又是厉梓芫？
她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认识。”
喻乐瑶一脸生无可恋：不用猜，肯定是厉梓芫又闹出什么事了。
“唔，”女生想了想，又开口道：“我记得……12班的顾然，你好像也挺熟的？”
喻乐瑶疑惑地点点头：“呃，还行吧。”
她还以为是厉梓芫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可这貌似又不大像？
为什么画风一变问起了顾然？
……有他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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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女生咬了咬唇，顿住了。
“说吧。”
看着几个女生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喻乐瑶越发奇怪了：“到底怎么了？”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终于鼓足勇气，问：“顾然……顾然是不是喜欢厉梓芫？”
“啥？”
有那么一刹那，喻乐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们刚刚说什么来着？
“就是……”
见她一脸不明所以，说话的女生跺了跺脚，急了：“顾然是不是真的在追厉梓芫？”
“……啊？”
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喻乐瑶呆滞脸：顾然追厉梓芫？
这都什么鬼？！
喻乐瑶哭笑不得：“你们听谁说的？”
“厉梓芫啊，她天天都拿着半包纸巾，跑来跟我们炫耀说是顾然亲手送给她的；而之所以要送，是因为他在心疼她流泪啊！”
喻乐瑶沉默了：……
点太多，她都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吐槽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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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呢，厉梓芫炫耀完了纸巾，这两天都开始跟我们科普起她和顾然的相遇相识相知了！”
“……没科普相恋？”
听到厉梓芫的所作所为，喻乐瑶心里的吐槽池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我想想啊，相恋这点吧她……”
“有啊好么，我早上在校门口的时候又撞见她了，她说顾然就是她男朋友！”
“真的这么说了？”
“对啊，她昨天下晚修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不是吧？”
几个女生顾不得喻乐瑶，当场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喻乐瑶：“……”
好么。
就跟庭央说得一样，这厉梓芫的脑洞开得还真不小啊。
挺有能耐么。
就是不知道，要是厉梓芫脑洞里的男主角顾同学听到这个故事版本，会不会被气得一口老血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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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你看！这是隔壁班顾然送给我的纸巾耶！”
“看到我哭还给我纸巾让我擦擦，他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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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当时的场景氛围，她觉得顾然给纸巾的行为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赤果果的嫌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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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期待的厉梓芫更用力地抓着陈姗姗的胳膊开始摇，希望能借此外力，让同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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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陈姗姗自己都有点回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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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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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瑶，那什么……我问你件事儿啊。”
高二曾和喻乐瑶同班过的一个女生带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班上的那个厉梓芫……你认识吧？”
喻乐瑶：“……”
怎么又是厉梓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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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
喻乐瑶一脸生无可恋：不用猜，肯定是厉梓芫又闹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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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梓芫啊，她天天都拿着半包纸巾，跑来跟我们炫耀说是顾然亲手送给她的；而之所以要送，是因为他在心疼她流泪啊！”
喻乐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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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科普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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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想想啊，相恋这点吧她……”
“有啊好么，我早上在校门口的时候又撞见她了，她说顾然就是她男朋友！”
“真的这么说了？”
“对啊，她昨天下晚修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不是吧？”
几个女生顾不得喻乐瑶，当场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喻乐瑶：“……”
好么。
就跟庭央说得一样，这厉梓芫的脑洞开得还真不小啊。
挺有能耐么。
就是不知道，要是厉梓芫脑洞里的男主角顾同学听到这个故事版本，会不会被气得一口老血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