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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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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鹏在自己的电脑前有些发愁。

    常言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好意思伸手要钱?况且要钱的话家里也不可能有。

    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钱张鹏还是有数的。

    爸就那么个死工资,加个班,多发个奖金也是有数的。

    可时间不等人,没钱咋办?

    计划赶不上变化,世上的事很难如意。

    要不先把投资创业的事往后搁一搁,先干不用投资的。

    比如直播,比如先安心找个工作?

    “对了,先从直播下手。”张鹏下了决心。

    现阶段只有直播才不下本钱,要不先试着播?

    现在直播可是风风火火,而且有好多人都挣了钱!

    张鹏打开了手机,趁着爸下棋的功夫开始了第一次直播。

    没直播时张鹏觉得直播挺简单,可真让他面对镜头直播时,他却不知所措。

    直播挺简单是没直播前张鹏的想法,这也是大多人的想法。

    直播简单吗?

    “今天,第一次,直播,希望大家喜欢我。”短短十几个字,鹏程可是用了好大功夫,平常他可不这样,无论面对谁都会侃侃而谈。

    莫非真有恐惧症?只是个手机,手机?!

    面对手机而已。

    张鹏又便了把劲,可嘴还是不听使唤,“我给,朋友们,唱首歌,”和结巴没什么区别,平常说晿歌可是张口就来。

    “朋友们,手机没电了,下次见。”张鹏找了个借口败下阵来。

    张鹏的歌唱得还可以,不过今天下了播后,他想打自己的脸。

    狗肉包子上不了席。

    可狗肉包子上不了席也要上,自己除了做直播创业还能干什么?

    不用投资创业的项目有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挺骨感。

    张鹏蔫头耷拉脑袋的在自己房间里坐立不安。

    “还不睡?都几点了?”张扬回到家见张鹏房间里还亮着灯。

    “马上睡,马上睡。”张鹏说后关了灯。

    “睡了!”张扬连洗漱都省了,直接上床睡觉。

    上了床就能睡着觉吗?张扬不能入睡,这一天他可是终生难忘。

    钱和生活是密不可分的,人活着钱没了是件多痛苦的事。

    张扬和家人便遇到了这样的事。

    “莫非这是生活对自己的考验?莫非一家人要被自己拖累?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应该怎样跟楚心解释呢?应该……”

    一个人若有心事,肯定会睡不着觉。

    张鹏关了灯后,在床上背台词样的拢着直播应说的话。也许是太不拿直播当回事了,第一次直播那么尴尬。

    “应该这样说……”张鹏反复锻炼着。

    天亮了!

    张扬做好了早餐冲着张鹏的房间喊了声:“儿子,起床了,咱们还要创业呢。”

    张鹏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爸,创什么业,家里都这种情况了。”看着张扬。

    “爸借点钱。”张扬犹豫着,其实他也不好向别人张口,不过除了借,他还真没别的办法。

    张扬的话还没说完,楚心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身后的张依也没空着手,一手提着菜,一手拎着书包。

    “妈,也不打个招呼,早饭都没给你们做。”张鹏紧着说,随手指了下餐桌上的饭菜,当然菜是可怜巴巴的醋溜白菜。

    “我们一早吃过了,顺便车,省了不少事。”楚心利索的回。

    张扬很有眼力劲,笑着接过楚心手中的包心疼地说:“这么重,回趟家跟扫荡似的,从你爸妈那里带来什么好东西?”

    “能带什么好东西?装了点绿豆、小米、玉米面,还整了两瓶西瓜酱,东西多着呢。”楚心拍了下衣服挺自豪的说。

    “哥,给。”张依倒也爽快,直接把包放到张鹏手上,嘴里还嚷嚷着说:“我和妈不在,你和爸自在了吧?”

    “自在的很!我和爸除了早餐在家吃,另外两顿碰到一起就下馆子。”张鹏有意馋张依。

    “妈?!”张依还当真了,凶巴巴的看了眼楚心埋怨说:“我说早点来,你就不来,爸和哥这些日子可快活了,下馆子,天天下馆子。”

    “傻不?听不懂你哥逗你呢?逗你玩呢。”楚心不慌不忙,她可知道儿子在骗女儿。

    一家人谁还不知道谁?都是过日子的细手,初心能相信张扬和儿子天天下馆子?

    “骗我?”张依凶了下张鹏。

    “吃饭吧,吃了饭还要上班呢。”楚心催着张扬。

    张扬的人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要摊牌,暴风雨即将来临。”

    厂子集资的事可是要露馅了,集资时楚心可是持反对意见,这可怎么应对?

    张扬早餐吃得酸溜溜的,不只醋溜白菜的酸,而是心里的酸。

    吃完饭张鹏急着向外走,临出门撂了句话:“妈,今天到九点回家了,别给我做饭了。”

    张扬暗自着急,“等拖不过去让你解围呢,你倒好,溜之大吉了,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不为老爸着想。”想喊张鹏却又没喊出声,急得冒汗。

    “吃个早饭都出这么多汗,真是草包驴大汉,光能吃不能干。”楚心半开玩笑还有些逗乐。

    “从没结婚前就这么样,这么多年不是还跟着我呢?草包咋了,不是草包能看上你,你还好意思说,砸在我手里了,扔都扔不掉。”张扬说完紧着吃饭,就这一通冷嘲热讽,也足够让楚心老实一阵。

    张扬再没气势,心再虚,不能输在嘴上。

    鸭子死了嘴还是要硬的。

    楚心没有极力反驳,两口子谁也知道谁,犹如一个人的左右手,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中,都小半月没见了,彼此牵挂着,说些闹说可以解决一下嘴瘾。

    久别胜新婚,二十多年的夫妻怎么了?照样有热烈的欲望,只不过张依在,两人也要装的正经些。

    吃过饭,张扬一抹嘴,拾掇起碗筷要往厨房走。

    “你还是上你的班去吧,我拾掇。”楚心接过张扬手里的碗筷。

    “不上班了,厂子放假了。”张扬还不敢直接说黄豆腐携款潜逃的事,事要找机会说。

    “歇了几天了,看着你红光满面的,闹了半天不上班在家里享福呢。”楚心一听张扬的话来了劲头,也难怪楚心这么说,往常厂子节假日休息,张扬可没少挨楚心的批。

    节假日不上班的时候,张扬可真是甩手掌柜的。

    闲闲散散的,没干什么叫人竖大拇指的事,当然他也不况外,只是随便放松一下,一觉睡到自然醒,玩棋玩到被人催,更不会主动帮楚心打扫卫生,干些家务。

    “我把带来的东西拾掇一下,还是你拾掇碗筷吧。”楚心只是试探,她猜想张扬会找一万个理由推辞,比如说要洗自己的内裤或者袜子,比如……

    张扬可是常有理,关键是楚心不跟他计较。

    张扬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而自己为了照顾张依,把工作辞了,也只是打个零工,干些一天一结的临时工或钟点工。

    节假日楚心最忙,张依有张扬照看着,她便可以干个整天的班,一天下来一百多进了口袋。

    一百多块可是能够贴补家用的,往常改善生活,杂七杂八的花销都是从楚心打零工挣的钱里出。

    张扬的工资除了一些大开销外一直攒着。

    十万块的集资可是攒了好几年。

    孩子的学习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楚心只能牺牲自己成全家人。

    张扬又接过碗筷进了厨房。

    “半拉月没见张扬变了。”楚心暗自高兴起来。

    楚心也没闲着,她也挤进厨房,拿出可乐和饮料空瓶来。

    凭多年的经验,楚心对存放小米和绿豆之类的东西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楚心把从老家带来的绿豆装完,又用自制的小漏斗往瓶子里装小米。

    这样存放豆类和小米不会生虫。

    张扬刷完锅碗又跟楚心忙活起来,楚心暗自高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心高兴的很!

    “跟你说点事。”张扬小心翼翼地,事情早说为妙,长痛不如短痛,楚心正高兴着呢,把事捅出去再说。

    “说呗。”楚心忙着手头上的活,没注意张扬的表情。

    “爸,你还能有什么事,不会说句想我妈的肉麻的话吧,我可不愿听。”张依去卫生间时见张扬讨好的凑近楚心,才说了句大人话。

    “学习去,在老家都没动笔,带着书一点也没学,光知道疯玩了。”楚心狠狠的瞪了张依一眼。

    张依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躲进自己的房间。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什么也懂。

    “黄豆腐携款潜逃了,厂子被法院查封了,我失业了,集资款泡汤了。”张扬压低声音。

    楚心一听这话傻了,手都不听使唤了。

    正装瓶的小米撒了一地,漏斗在地上打了个转。

    “别吓我,黄豆腐可是个老实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不会闲着没事寻开心吧。”楚心但愿张扬说的是谎话,一个玩笑而已。

    楚心宁愿相信张扬是开玩笑,也不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真的,黄豆腐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吃人还不吐骨头。”张扬说完等着楚心发火。

    “这么说,你现在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那就干活呗。”楚心说着站起来向外走。

    “别寻思不开,都报案了,黄豆腐插翅难飞。”张扬冲着门口的楚心,给她宽心。

    “我没事,买些排骨去,中午炖排骨。”楚心撂下句真假难辨的话出了门。

    “真买假买?”张扬心里嘟囔,随着楚心向外走。

    楚心可是把过日的好手,精打细算惯了,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我和你一起去。”张扬挤进了电梯。

    “带钱没?”楚心看着张扬。

    “多呢。”张扬掂了掂手机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