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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兴义师 群雄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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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蒋安逃出洛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河间首府乐成,一路风尘仆仆,累死了两匹马,终于是见到了父亲蒋宽。

    原本蒋宽以为家叔满门被杀,自己儿子肯定也是活不成了,悲痛欲绝,已在连夜操练兵马,准备兴师洛阳,可如今见到蒋宽归来,大喜过望,父子两人久别重逢,险些阴阳相隔,不由相拥而泣。

    一语叙罢,蒋宽左右探望,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芷芸呢?”

    蒋安眼神顿黯,回道:“洛阳宫禁尽是赵正的人马,单单孩儿独自出城就已是九死一生了,若带上芷芸的话,皆难活命。”

    就此事而言,蒋安自认是挺对不起蔡芷芸的,可非常时期需行非常之事,就像陈禹所说的,大丈夫者岂能因小义而失大义,况且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个放不下的人,夫妻二人有名无实,阳关独木各自行,谈不上有所亏欠。

    但蒋宽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如何,他只知道他对这个儿媳非常的满意,除了还没给他生个孙子外,其品行无可挑剔,况且还是世交好友的女儿,不由得着急上火道:“你怎么就把她放在洛阳了啊,若是让她落在了赵正的手上,我可怎么跟你岳父交代啊?”

    蒋安道:“父亲放心,临走前,孩儿已把她交托给了陈禹,此人正直忠义,定不会让芷芸受辱的。”

    蒋宽询问道:“陈禹何人?”

    蒋安回道:“便是此人冒险送孩儿出城的。”

    闻言,蒋宽的心终于是稍稍的放下了,长舒口气。

    这时,蒋安突然退后一步,作揖正色道:“孩儿此次回来,是有一要事请父亲定夺。”

    蒋宽见状,也不由得肃然,问道:“何事?”

    蒋安道:“请父亲起诏,聚九州有志之士,讨伐国贼,以正天下。”

    蒋宽闻言叹息道:“此乃天下之人所愿,但是为何迟迟观望不前,你应该知道的,实属师出无名啊。”

    蒋安道:“孩儿不是让父亲以自己的名义起兵的,而是以天子的名义所起,如此又怎会师出无名呢?”

    蒋宽惊道:“你这是要我起矫诏?”

    蒋安轻轻笑道:“他们又怎会知道这是矫诏呢,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饿狼有三日不食,但望猛虎而垂涎也。”

    此番话语令得蒋宽茅塞顿开,赵正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现在各路诸侯蠢蠢欲动,就差一个名义便能进京勤王,蒋安是唯一一个从洛阳逃出来的,他的手上有没有携带天子诏书,又有谁能知道呢?

    顺宁二年,一月,蒋宽招兵买马,整顿三军,大举义旗,布告天下:赵正暴虐不仁,屠戮忠良,弑君灭国,祸乱天下,至使社稷崩离,朝纲沦丧,今奉天子密诏,聚结英雄,大集义兵,望诸公兴天使之师,共同剿灭国贼,扫清凶害,上正王室,下安黎民。

    这榜檄文惊天动地,震撼寰宇,一时间九州鼎沸,群雄并起。

    檄文到达凉州刺史府姑臧,杨成接书,召集众文武商议,堂下坐者有汉阳太守廖隆、金城太守徐义、武威丞郭池、都尉关季、长史司台及偏将军杨绣等武官。

    杨成将诏书传于众人观之,问道:“诸位觉得,这诏我是接还是不接?”

    杨绣起身道:“接啊,父亲为何不接,三代世守凉州,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可这不仅没能得到朝廷的半点封赏,反而落了个不忠之名,此诏不正是我杨家扬名立万的翻身之机吗?”

    司台解释道:“公子,此诏乃矫诏,所以刺史大人才会犹豫不决。”

    徐义轻笑道:“纵然是矫诏又有何妨,蒋安一纸檄文,令各镇诸侯奋然拔剑,既为大势所趋,理当应诏而往,时不我待。”

    郭池附和道:“徐太守所言不差,贾启、林广、黄执等人皆已奉诏,他们难道会不知道这是矫诏吗,主公,当今皇室衰微,有目共睹,赵正暴虐,人尽皆知,蒋宽假借天子名义兴兵洛阳勤王,乃民心之所向,众人之所往,是义举也,若主公按兵不动,到时赵正一除,天子脱困,岂不坐实了这不忠之名。”

    众人皆附和言道:“我等皆愿追随主公奉诏勤王。”

    其实杨成比谁都想出兵,只不过顾及到了这可能是矫诏的缘故,所以才会踌躇不前,今见大家众志成城,已是无所顾虑,道:“既然如此,此事不容耽搁。”望向杨绣,道:“龙锦,你且领两千先锋克日夺取陈仓,我率大军随后便到。”

    此次义军队伍皆以林广的旗号为首,皇亲后裔,凌室宗亲,更加能为此次兴师正名,加上其人脉广,名望高,各路诸侯皆无异议。

    时有奉召者:辽东太守王嵩,率兵一万;左将军、渤海太守吴奉,率兵两万;河间太守蒋宽,率兵两万;前将军、燕亭候、豫州牧林广,率兵两万;青州刺史刘宣,率兵一万五;偏将军、庐江太守张彻,率兵一万五;后将军、平乡候、吴郡太守宇文习,率兵两万;上将军、南阳太守贾启,率兵一万五;零陵太守王淼,率兵一万五;后将军、益州牧严芳,率兵两万;镇西将军、凉州刺史杨成,率兵两万;徐州刺史袁棠,率兵一万五;交州太守狄耿,率兵一万。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兵分三路行进洛阳,幽州、冀州、青州、兖州、徐州的兵马驻扎于陈留,以吴奉为大都督,袁棠为提调官;豫州、扬州、荆州、交州的兵马驻扎于梁县,以林广为都督,王淼为总提调官;凉州、益州的兵马直接东进攻打函谷关。

    流星飞马急招洛阳城来,赵正勃然大怒,着甲提剑上朝,杀御史大夫蒯都、太中大夫管文、侍御史辛全于南宫殿外,群臣无不惊惧,天子更是小脸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

    赵正环顾百官,冷声道:“你们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了这么多的前车之鉴,竟然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一群乌合之众,能奈我何?”

    遂自请为大将军,命许埔、孔攸、张肃各率将校十五人,兵马五万,前往三路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