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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尾 龌龊性子,作为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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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董店内,古音缭绕,似有檀香。

    穆冥和顾景柯被店员迎进去,眼神却是轻缓的打量着里面的装潢、摆设以及众多青花瓷瓶,店内的装潢都是偏古风,还有音响在播放舒心的古筝小调,甚是悦耳。

    店内是有两层建筑,里面有楼梯盘绕而上,栏杆是大理石修葺,有古朴的鸟兽图雕,倒是和店内的古董遥相辉映,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先生想看什么古董,青花瓷、白碟、茶具?”店员穿着偏古风的淡蓝色旗袍,开叉是保守的设计,就连头发也是在后脑勺轻松的挽着,像是从古代来的美人儿。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给人一种骨子里的酥麻,若是平常男人应该是听到这声音都能想入非非。

    而顾景柯只是一边打量着店内状况,一边行着路,根本无暇顾及这美妙姿态的店员,而店员也不恼,训练良好的修养让她笑容更加精致,她耐心的站在旁侧,也不催促。

    “把梯子摆正,往右边一点点,对对对!再往左边一点点,好好好!”有两个大男人正在店内中部的墙壁下,一人扛着梯子,一人在旁边指手画脚。

    他们这动作显得与古风小调格格不入。

    顾景柯和穆冥同时顿住脚步,目光淡淡的扫向声源地,店员见两人停下,连忙解释道:“本店的监控在前天晚上无缘无故的坏了,现在两位师傅正在修,我想很快会好的。”

    店员声音不紧不慢,可她心里却捏了把汗,来看古董的客人一般都是性子极为古怪的,有些喜静的客人,有一丝闹声都会损失一个大客户拍拍手走人,看这两人,分明也有怪癖。

    否则怎么会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店员心中忐忑、猜测,可脸上却不露声色。

    “监控前天晚上坏的?”穆冥看着两个师傅以及摄像头,眼神平淡,充满着镇静,她收回视线,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坏了几个?”

    店员听到她问话,心下惊讶,可还是道:“是,店内的监控全部被破坏了,似乎是里面出现故障。”

    穆冥和顾景柯敛了敛眼,再抬起时眼神有些冷、有些凉、有些寒,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你们之前的监控视频还有没有保存?”穆冥看着店员,眼尾上扬,勾起一道锐利的弧度,就像那双眼,可以看透说话者究竟是不是在说谎,亦或是说的是真话。

    店员越看越心惊,匆匆低下头,口中不受控制的道:“没有,那些东西似乎被偷了。”

    “被偷了?”顾景柯疑惑的抬了抬眉眼,语调带着点点疑惑、点点兴趣,店员自觉失言,连忙捂了捂唇角,再将手放下时脸色已经恢复之前的淡定从容。

    她轻笑一声,明显不想再在这个问题讨论:“先生,你们是来看什么东西的,你们说出来,我好为你们引路,”她继续弯起唇,那笑容明媚了人的脸,目光和煦。

    灿若生辉的笑让人不好拒绝,她以前也常常用这一招,并且百试不爽,有些再古怪的男人在她这样的笑容都是软了骨头,再强硬的态度在她这里也能化成绕指柔。

    这也是拥有一副好嗓子的功劳,还有长得不赖的容貌。

    现在看到顾景柯长得好,穿着打扮也都是上乘,尽管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气质卓越的美人胚子,可这都影响不了店员发挥自己本身的影响。

    店员在古董店里看过的男人多了去,可从没看过这么俊美优雅的男子,全身气质冰冷不说,还拥着一股子清冽的味道,让人看了他就觉得舒心。

    没由来的,穆冥看着店员的眼神以及动作有股子烦躁打心里冒出来,那感觉就像是要冲着她厮咬啃噬,她沉了沉眼,察觉这种感觉是从自己心底冒出来的,不由得怔了怔。

    这是,在意的感觉?

    “我们要找前天六点值班的人。”店员愣了愣,目光一下子就变了,若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人根本不是来看古董的就白在这干了,可是良好的修养只是让她变化一瞬就回过神。

    她整理好思绪,弯起唇笑了笑,古典气息扑面而来,她轻声解释道:“先生,我们店没有值班人员,在六点就下班了,只有老板留在最后锁门。”

    “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尽管知道两人不是来逛店子的,女店员还是和善的看着两人。

    听着店员的反问,穆冥薄唇轻抿,笑意流畅而出:“你们店主是男是女?”

    真是个怪异的问题!店员心中想了想,刚准备回答,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询问直达耳中。

    “找我的吗?”穆冥和顾景柯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在楼梯口看下来,脸上带着笑,手臂撑在栏杆上,脑袋低垂看着三人,“找我的话还请上来。”

    “老板——”店员轻轻的叫了一声,接着她在那中年男人眼神示意下朝穆冥和顾景柯鞠了一礼,有礼的道:“两位请上楼,我就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穆冥和顾景柯往旁退了一步,在店员离开后朝楼梯走去,中年男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着两人,等人上来后才往二楼里面走去。

    两人眼神微眯,老板是中年的年纪,大约四十五岁左右,身高在175厘米左右,他戴着一幅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儒雅,嘴角微勾,眼睛含着笑看着穆冥和顾景柯。

    “不知道两位找我什么事?”他的视线落在穆冥的脸上几秒,再漫不经心的移向顾景柯,“这是我的名片,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古董可以问我。”

    姓名:董平——古董店老板。

    穆冥半眯着眼瞥向他,她觉得刚才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似贪婪、似略含占有性的眼神,总之,她很不喜欢这种眼神,极度不喜欢!

    顾景柯眸子速沉,手指缓缓滑动,一根根弯起、握紧,照片被放在董平的眼前,整齐而又扎眼,似含着尖刀:“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笑,可唇边的笑意很冷,就像是蕴满了风雪,右手食指紧按着照片前端,眸子冷冷的盯着董平,这动作,从哪个方面看,都带着极端的压迫性,在人的眼里却有寻常不过。

    可只有董平本人知道,他眼前这个俊雅清贵的男人,恨不得剜了他的眼珠子!充满血腥味的视线,正一刻刻凌迟他的身心,缓慢的剥夺着一切。

    他在这样的视线下僵硬的低下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开水,看都不看照片就道:“不认识。”

    顾景柯将照片再往前移了移,似问非问:“你确定不认识?”强硬的逼迫!

    在这样的情况下,董平快速的瞥了眼照片,再拿起杯子又给自己灌了口开水,他镇定的摇了摇头,依旧坚持最先的说法:“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认识!”

    最后他答完,疑惑的看着两人,只不过这次视线却是不敢再盯着穆冥看:“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那请董先生说一下,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警察。”顾景柯将照片移回自己这边,可食指和中指却没离开照片前端,他静静的站在那,似乎是真的在等董平分析。

    董平嚅了嚅唇,紧张的差点咬到舌头:“不是只有警察才会找人?我就是从这联想到的。”

    “那你不觉得我们会是这人的亲戚?”顾景柯的眼角稍稍的抬了一下,“你就这么肯定你的猜测?”

    董平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捏着杯子的手指紧紧的收拢,似乎要将杯子捏爆,他僵硬的笑了笑:“是。”

    他这动作,尽入两人的眼,穆冥眼尾轻扫——他在紧张。

    为什么紧张,单纯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大胆?不可能,一定是另有原因,既然能猜出他们是警察,而不是按照常人的思路以为是亲戚,那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至少现在可以肯定,这人和案件脱不了干系。

    “你见过这人。”顾景柯抿着唇,就像这话不是他说出的口,“因为有人看到她在前天下午六点进到这里,亲眼看着人进来的!”

    穆冥在心底暗笑,这人,睁眼说瞎话,不过对付喜欢睁眼说瞎话的嫌疑犯,这样的做法最好不过。

    坐在椅子上的董平微微一怔,本来靠在椅背上的腰瞬间僵直坐起,伸出手就想去拿那张照片,可,照片被顾景柯两指压住,他居然扯不动!

    就算他耗费了大力气也扯不动,就像是那照片长在了他的手指下方,不得已,他站起身,假笑道:“警官,我刚才没看清照片,能不能让我拿起来看清楚些?”

    他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千百倍。

    顾景柯收回手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当然。”他将照片推出去,动作不含一丝迟疑。

    董平一把抓过照片,像是仔细的瞧了眼,满含讶异道:“警官,这次我瞧清楚了,我前天的确见过这个女人,她来我店里看了会古董就走了,因为我急着关店回家,所以也没留她。”

    他满目情真意切,像是说的都是真真的话,突地,他反问道:“怎么了,是她出了什么事?警官,你可不能赖在我头上。”

    警方都还没说出了什么事,这人就急着撇清,实在是可疑。

    “董先生,你倒是聪明的很,未卜先知。”顾景柯轻笑,那笑意未达眼底,“警方都还没说呢,你就给猜出来了。”

    董平立马笑了笑,将糖衣炮弹给推了回来:“警官,你说笑了,平常人被警察找上门都会是这个反应的,不是只有我这么聪明,大家为了不被连累,总要发挥厉害点。”

    “你们说,是吧?”他眼神有意无意的瞥过穆冥,眼神闪烁不定,可又像是忌惮着什么,不敢在她的身上多停留几秒,只不过匆匆一瞥,却让他对穆冥的模样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顾景柯危险的眯起眼,将那照片狠狠的从董平手掌间抽出,似乎能听到锋利的塑胶划破掌心肉的声音:“我说不是,你又会怎么说?”

    “嘶——”董平倒抽一口凉气,根本来不及去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的手掌心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口子很深、极长,不到几秒的时间,就有血珠子从伤口不停的冒出,他痛的拧紧了眉,额头上渗出不少冷汗。

    “出血了?”顾景柯似乎不耐烦的皱起眉,声音略带着懊恼,可说出的话却是气的董平肺都疼,“董先生,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相片划破手心,太不应该了……”

    若不是他,他能划破?!董平只差气的吐血三升,可是敢怒不敢言,就连脸上的神色都缓缓的隐去。

    “董先生,是我不小心,你需不需要我道歉?”顾景柯满脸笑意,就连眉宇之间都染上了笑,他低下眼轻问,眼角的余光却看向穆冥,两人就像是在眉目传情般。

    穆冥张了张嘴,用唇语道出四个字:腹黑、阴险。

    他看懂了,并回道:活该、他应得的。

    董平睁开紧闭着双眼,飞快的摇了摇头:“不需要,警官,这伤口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怎么能要你道歉?”他眼神内闪过一道暗芒,就像要将人拆之入腹。

    “那是董先生自己不要我的道歉,可不能传出警方欺负人……”他淡淡的眯起眼睛,就连语气都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若真要用一个形容词描述,那就是:淡定至极。

    董平已经气的即将要晕过去,可是他咬了咬牙道:“绝对不会!”

    他快速的按了电话给一楼的店员,在电话被接通时,他急忙道:“将医药箱拿上来。”

    又交代几句,他匆匆挂断电话抬起眼又看着顾景柯道:“警官,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言外之意就是在送客的意思,明显的,他已经按捺不住。

    顾景柯哪能这么放过他,直接道:“不知道董先生在前天下午六点去过哪些地方?”

    “是不是去过郊外的一处鱼塘?”他轻问,就像是在透露着某种重要的消息。

    “没有!”董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到一秒就开始龇牙咧嘴,他的那只手流的血更加的多,看着就让人害怕,“我关好门,直接回了家。”

    “有谁能证明。”顾景柯抬了抬眼,等着答案。

    “没有,怎么,警官,你在怀疑我杀了人?”董平怒目而视,有种被人冤枉的错觉。

    顾景柯将唇角冷冷的勾起,含着寒光刀刺:“董平,我似乎没说过你杀了人,或者说有人死了,你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他直接点名道姓,声音冷的刺骨。

    董平脸上微怔,变得惨白无力,愣愣的反问道:“你没说过?”他想了想,顾景柯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提过和案子有关的任意一点,他在步步下套,而他居然掉坑了还没反应过来!

    他引他入坑,让他自己跟着他设定的步伐转!

    这个人实在是狡猾至极,董平僵硬的笑道:“我是跟着你的思路在猜呢,我聪明也是你带的好。”他适当的拍了个马屁,可他不知道,这些对顾景柯来说根本没用。

    “董先生,我看你是错了。”顾景柯眉目微蹙,“我从没说过我的思路,更加没透露案件的具体细节,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是个凶杀案而不是个人口失踪案?”

    董平被他问的不知道怎么答才好,顾景柯又道:“是不是我们警局有奸细?悄悄透露给你的。”

    这话又是一个坑,董平说是也会掉坑里,不是也会,他扯了扯不会动的脸皮子:“警官,警局怎么会有奸细……我真是自己猜出来的,今天无缘无故的聪明了好多。”

    他还想解释,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之前领着穆冥两人逛店子的女店员提着医药箱走上来,她很明显不知道此时反而气氛正处于僵持状态。

    她走过来请笑了笑,问道:“老板,是谁需要医药箱?”

    董平抬了抬受伤的手,解释道:“手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麻烦你了。”

    他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像是要店员给他上药,那店员轻微的皱了皱眉,本来想拒绝,可奈何人家是老板她只不过是个下属,就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

    她一一拿出纱布、棉签、消毒用的喷雾以及药酒和剪刀,将一系列包扎伤口的物品拿出后,她这才看了眼董平手上的伤口,这一看,她惊诧道:“老板,你这伤口是什么划得?”

    伤口还在冒着血,眼色鲜艳,很惹人眼。

    董平笑了笑,像是无意般看了眼站在桌子前的穆冥和顾景柯,这动作又恰好被店员捕捉到,心里不免得还是胡思乱想:这两人不会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此时正准备抢劫……

    店员再看了看董平的脸色,心里奇怪的很,若真是抢劫,这两人肯定不会让老板给她打电话。

    “我来吧。”顾景柯走过去,在桌子旁停住,手指快速的拿起棉签放进碘酒内,“毕竟这伤口是我造成了,若不做点什么弥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董平是想用上药将两人赶走,那他就不如他的意!

    店员狐疑的扫了眼顾景柯,始终在旁边不开口的穆冥道:“方才他们两个在看一个‘古董’,不小心将手给弄伤了,而古董也被我同事收了起来。”

    这理由完美程度可以给十分,顾景柯在这时配合的点了点脑袋,而董平则是不敢拆穿这个谎言。

    他看了看店员,有些丧气的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打电话。”

    店员应了声,款款而立,直起腰就要往楼梯口走去,突地,她顿住脚步,眸子内闪过一抹讶异。

    她转身看了眼桌子上的摆设,拧了拧眉问道:“老板,你最喜欢的那个白瓷镂空花瓶哪去了?”

    董平心里一怔,急忙掩饰道:“什么镂空花瓶?这里有吗?”他使了好几个眼色,却是被穆冥有意无意的侧过身挡住,而店员正好没看见。

    她朝桌子走过来,指着桌子上的一方角落道:“你看,这里还有放置东西的痕迹,我记得它明明放在这里当装饰的,不会不见了吧?那可是你最喜欢的镂空花瓶。”

    董平心里越来越急,恨不得上去封住这店员的嘴,明明这女人在平时可是机智的很,怎么到现在看起来蠢到家了!

    连他的眼色都看不明白,有警察虎视眈眈的在旁边盯着,他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咳——”他咳嗽一声,“我想起来了,那花瓶被我送人了,说起来也怪可惜的,我挺喜欢那个花瓶,若不是那人的关系太好,我才舍不得送出去。”

    “可是……”店员皱了皱眉,认真的问道:“可是花瓶前天不是还在吗?”怎么说送就送,而且还这么快速,她前天下班都还看到花瓶好好的摆在原处。

    董平摇了摇头,有些疲倦道:“你先下去,那花瓶是我在前天晚上送了人。”

    店员微讶的点了点头,缓步朝楼梯盘旋而下,虽然心中的狐疑越来越大,可终究是不敢出声问话。

    顾景柯眼神从桌角上的那抹痕迹轻轻扫过,若不是店员的提醒,他还真没发现,因为董平狡猾的将水杯放在了那痕迹上方,若不仔细看,瞧不出以前拜访过东西。

    “董先生,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顾景柯用棉签搅好大量碘酒,再往董平的伤口上抹去,手指暗藏着力气,直接让董平倒吸一口凉气。

    “比如原先摆放在这里的花瓶去了哪里。”他拿着棉签一路划过,血不止反而流的更多,“你说送人了,也需要告诉我们送了哪个人。”

    董平全身绷得很紧,就像一只正被危险靠近的刺猬,又像正被人挖掘秘密的人。

    “那花瓶,我不小心打碎了,扔了。”他笑道,很明显在承认刚才对店员撒了谎。

    “董先生为什么要撒谎?”顾景柯又换了根棉签,反反复复,直接让董平的脸变成猪肝色,身心同时遭受打击的董平早就不复之前的淡定。

    他额头渗出一阵阵细密的冷汗,眉头紧紧的拧着,像是不敢松开般。

    “这是我的私事。”他答道,将手从顾景柯的手下移开,“不劳烦警官了,我自己上药可以的。”

    他怕再被他那样弄下去,真是要进医院了。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在你的店里待了多久才走。”顾景柯将手上的棉签巧妙的扔在垃圾桶内,手指轻微的屈了屈,也不计较他的态度。

    他从桌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将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时脸色也跟着转变成淡然,就像方才并未发生什么。

    董平脸色有瞬间的难堪,人再傻也能看清这人的意思,可他要忍!

    人在处于极度虚心的情况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以忍为先,而他现在正处于这个阶段。

    “没呆多久,她只是看了看我家的古董就走了。”董平不受伤的手在桌子底下紧握成拳,脑袋低垂,就像是在认真的回想,可他肩膀却是在轻颤。

    谁看到都不会觉得他无辜。

    “花瓶为什么会打碎。”顾景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可他对于董平的答案却是不置可否,就像是不论董平说了什么,他都不会去反驳去计较。

    董平身体微抖,瞬间恢复过来:“不小心碰到了地上,警官,你要知道,那种东西是很容易碎的。”

    他是爱瓷器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碰到地上,这话或许只有他自己才信,谎话连篇、篇篇漏洞!

    穆冥拿出手机走到楼梯口,突地在楼梯口顿住,目光轻微的闪了闪,就像是线索被串联起来,她拨给程曼,在对方说话之前道:“带人来古董店。”

    这边的包包店刚被陈君去向别人证明前天下午6点并没有关门,后脚就被穆冥一个电话惊到。

    “祁少晨,我们要去他们那边了。”她匆匆转身朝文艾和两位店员道:“抱歉,打扰了。”

    她带着人快步走出包包店,目光凌厉的睨着,古董店店员看这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准备给董平打电话,对方的人就问:“不知道之前来的两个人在哪?”

    之前来的两个人?不就是正和老板谈话的一男一女?

    店员准备说客人的信息不能透露,二楼楼梯口就传来一阵清冽的嗓音:“你倒是来的快速,在二楼。”

    程曼和祁少晨带着人直奔二楼,在看到穆冥身影时回道:“那边刚盘查完你就来了电话,及时。”

    祁少晨看着二楼内部,眼神冷厉的扫向里面的摆设和物品,而董平正好朝这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一人目光冷厉、一人胆颤心惊。

    董平刚刚还在奇怪穆冥去了哪里,现在一看到楼梯口出现不少人,心顿时漏了一拍,可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看着顾景柯,一字一句的应付眼前人。

    嘴角弯了弯,祁少晨收回视线:“有什么发现?”

    穆冥眼神朝董平那边一看:“这个人谎话连篇,不是凶手就可惜了,而且这家店的监控正好也是在前天晚上坏的,里面的胶卷被偷,这人也承认死者在那个时候来过这。”

    “自己承认死者来过这?”程曼略显讶异,按道理说,若是凶手一定会设法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居然自己承认倒是出乎意料。

    “因为他说有人目睹死者进来这家店。”所以才不得不自主承认,而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顾景柯。

    程曼差点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那这是确定了?”

    “确不确定还不得等两位警官去确认?”穆冥抿着唇,“还有就是你们最好让他说出碎掉的瓷器在哪,我怀疑那个就是击打后脑勺的器物。”

    “瓷器?”程曼疑惑,再意识到这是个古董店,她瞬间明白过来,“我懂了。”

    她和祁少晨朝里面走去,而穆冥却叫住陈君,陈君立马在她身前站定不动:“冥姐,有什么事?”

    她的眼神朝监控的方向瞥了眼:“去问一下修监控的师傅,这监控坏掉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坏掉的。”

    若是人为的又可以加强一道嫌疑,而正好师傅还在,当场问话也不会让人变卦,至于被偷的胶卷恐怕是被董平给烧了,而那瓷器……究竟被扔去了哪里。

    穆冥手指碰上楼梯的栏杆,大理石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指尖的触感是一片凉薄,她垂下眼皮,看着陈君朝两位师傅走去,三人互相说了半天,陈君的脸色却是含着喜。

    这就说明,她猜对了!

    看了看身后的四人,里面正进行盘问,她朝楼梯缓步走下,在最后的一节台阶猛地顿住脚步。

    最后她缓缓的勾起唇,笑的高深莫测,脚步往下,踩在了最后的一节台阶上!

    店员看着她下来,又没见到其他几人和老板的身影,连忙走过来问道:“不知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穆冥张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疾步走过来的陈君打断,“冥姐,确实如你所料!”

    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穆冥只是轻点了点头,别开眼看向满脸莫名其妙的店员,在店员眼中,陈君和穆冥就是在打哑谜,刚刚这男人去了哪里,回来就说‘如你所料’。

    店员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可是又猜不到究竟会发生什么,她收拢心神,觉得还是先按兵不动。

    “你觉得你家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穆冥单枪直入,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店员对董平没有好感,就在店员准备给董平上药时,她分明看到她眼神里的厌恶。

    尽管这女人隐藏的很好,就连董平都没发现,可她却是在那一闪即逝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当顾景柯想揽下上药的活时,这女人眸子里分明闪过喜色……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巧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她看了。

    店员心尖一颤,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她弯了弯眼尾,轻笑道:“老板自然是给我工作的好人。”

    “是……这样?”穆冥拉长了音调,在肯定词上的语色下足了功夫,轻轻缓缓,荡进店员的耳中时却如搅动一湖静水,她重复的问了遍,“你说他是好人,真是这样?”

    店员微微的咬了咬牙,一时之间居然被问的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答眼前这个睿智、精明、清冷的女人的话,似乎她若再撒谎就是对这人亵渎,可若不撒谎,传进老板的耳中又会是怎么个情形。

    她的心里正快速的进行天人交战,脸色也在迅速变化,之前的从容早就消失不见。

    陈君在旁边看着,不由得为这女人捏了把冷汗,穆冥分明就是在采用心里攻防,她的再次反问会被压抑已久的店员在心里扩大,到时候,那店员心中的恼怒、怨愤……

    将被无限扩大!

    穆冥目光稍稍抬起,紧盯着店员:“我们是警察。”

    五个字,细腻的敲进店员的心,她方才还以为这女人是被老板打发下来刺探的,现在她神经一松,就像刚刚那句话是能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张了张嘴,脸色是积怨已久的愤慨:“他就是个继承他父亲遗产不劳而获的小人。”

    “他顶着一副假皮囊,到处恶心人!”店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的满心满目的愤慨,穆冥神色从容的听着,而陈君却是惊讶的瞪大眼。

    穆冥转过身睨着陈君:“还不将她的话记下来?”

    陈君这才反应过来,拿出本子和笔奋笔疾书。

    “他的什么做法让你这么厌恶。”穆冥右手轻碰左手拇指,心中早就有了个猜想,可她就是想要店员亲口说出。

    “太过好色的无耻之人!”店员身体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像是想起被赚便宜的经历,“他会趁你不注意时突然从后面将你抱住,实在是恶心!”

    店员搓了搓手臂,想搓掉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可却是徒劳无功,反而越来越多!

    看她这样,陈君不由问道:“你被他欺负过?”

    店员身体狠狠的抖动,被旗袍勾勒的曼妙身躯接二连三的轻颤,最后她垂下脑袋,喃喃的道:“是。”

    “那你怎么不报警?”陈君又问,心中升起一股子同情,可是又想到这女人不报警却是有点活该。

    “报警的话,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我做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位置。”她抬起眼,眼神带着不言而喻的气息,看的陈君微愣。

    他本来是好心的提醒,怎么却反过来了……

    “小弟弟,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多难找?重新从最底层做起有多难?换个工作保不准会遇上更无耻的,董平不敢真的强我,我也就忍着,若真到了最后他太过犯贱,那我也可以鱼死网破!”

    店员目光不断闪烁,明显心里没有这么豪气万丈。

    她,怕死、怕‘脏’,现在当着她和陈君的面说出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已经实属不易。

    像是松了口气,店员叹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工作有多难找,毕竟你吃的可是公粮。”

    陈君面目一黑,怎么又绕到他身上来了?

    快速的朝穆冥投去一眼,只听穆冥缓缓道:“所以,他喜欢猥亵女人?”

    喜欢猥亵却不敢真的动手,因为他没胆子,那何永芳又是怎么死的,不可能自己将瓷器砸在自己后脑勺上,因为她没那么傻。

    店员想了想,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快速撇开,沉下声道:“是!”

    穆冥沉下眸子,声音平淡:“女人受到伤害就要用正当手段反击回去,而不是一味地忍让,你要知道一味地忍让是会让无耻之徒得寸进尺。”

    店员愣了愣,她没想到这样清冷的女人会对她说这么一段话,最后她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

    过了几秒,她古怪的抬起眸子打量了穆冥一会,试探的问道:“他是不是对你也做了……”

    后面几个字她自动省略,可已经不用说出全话就能让人深刻明白这里面潜藏的意思,例如陈君就快速的反应过来,将眸子瞪得更大,就像是脸上挂了一对铃铛。

    里面充斥着不可置信!

    冥姐会被人欺负?

    而且还是被男人欺负?

    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那这店员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错了?

    穆冥轻笑,那笑像是淬了毒的刀子,闪着冷冽的寒光,她抬起眼盯着店员的眼睛,勾起一抹笑魅惑至极的笑:“他用眼睛多看了我几眼,而作为待客之道一来二回才是好。”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更浓:“所以有人替我送了他礼物。”

    手掌被划了那么长的口子,可不是回赠的礼物?

    店员有些莫名其妙,而陈君则是一头雾水,他们俩根本不知道穆冥这话是什么意思。

    冥姐这意思,到底是有没有被欺负?陈君脑门上挂着几个大大的问号,转念一想,顾警官陪在冥姐身边,应该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才对。

    “这家店一共有几个店员?”穆冥继续问,扫了眼一楼四周,却发现店员出奇的少。

    “加我在内一共五个。”店员像是知道她在看什么,接着解释道:“因为董平的所作所为,店员几乎走光了,留下来的也只不过是长得丑的。”

    这意思就是,长得丑的,他下不了嘴。

    “那前天下午六点你们真的走光了?”穆冥拧了拧眉眼,看着店员的眼神很淡很定、

    “我们一到时间就会下班,谁都不会想和他独处。”店员直接省去他的名字,像是提到他的名字就会让她觉得恶心。

    这样说,是真的没有人能证明死者进入这家古董店发生了什么。

    结合那破碎消失的瓷器,再联系起董平的龌龊性子以及何永芳的面貌,真相像是在缓缓的浮出水面。“谢谢你的配合。”穆冥道句谢,又走上楼梯,在最后那节台阶又停住脚步,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朝右下方一扫,嘴角的那抹笑也逐渐勾起。

    陈君一头雾水,直接问道:“冥姐,你怎么了?”

    “没事。”

    ------题外话------

    夏乏……我想问问这个病谁能治?

    没钱买冰棍鸟……唉,亲亲的鱼儿们求鲜花打赏~要从榜单掉下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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