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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Adam(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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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任务,就快要结束了。”

    美狄亚从身后拥抱着冯,亲吻在他的脸颊上。

    “我们改变了世界,创造了历史!”

    好奇心决定了,每一个人都渴望着做一个“伟大的人”!

    无数的人倾尽一生去探索未知的领域,然而,最后能够在人类史册上留下一字半句的却寥寥无几,更多的则是在浩瀚时空中湮没无闻……,

    美狄亚看着实验室控制台上显示器的运转,无比兴奋道!

    记录仪上的时间是:12067.BC(BC为公元前)。同时,未来世界是公元4517年2月13日,情人节前一晚,Van一行人前往亚特兰蒂斯的前一晚。

    “成功了,我们终于打开了平行宇宙的大门!”

    突然,诡异的天色,天空裂开了!巨大的吸引力将空气、海水、光,都吸了进去……

    UN的时空舰队被卷入时空风暴,整座亚特兰蒂斯进入了,平行宇宙。

    国际联盟的大西洋分部,负责指挥的UN最高统帅——雷斯切利,在得知“方舟”成功进入平行宇宙后,下令抹消实验的一切资料和相关人员……

    由于时空风暴的影响,大西洋海洋气候局观测到重力异常区域,但受到高层指令,禁止调查!4517年3月14日,亚伯科技大厦来了带着卡其色牛仔帽的神秘男子,帽檐遮住了眼睛,他在接待大厅询问任职经理:

    “Abraham·Van先生在吗?”男子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感冒了。

    “先生出差了,他回来后我会和您联系!”经理回答道。

    “臭小子,又去哪了……”男子“哦”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着,气哼哼地撂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

    Van乘坐时空舰船离开直布罗陀海峡时,时空风暴仍在持续。现世时间已经过去了28天,最后两天,时空缝隙将彻底关闭……

    短暂的时空风暴里,亚特兰蒂斯却经历数千万年的沧桑变化,这就是Van和贝希他们如今见到的亚特兰蒂斯。

    方舟还在,冯·诺依曼,又在哪里呢……

    还有那亚特核心!

    “Hello,小VanVan!”Van听见了什么鬼叫,大惊!

    人型居然说出了电话里的“外祖父”一样的调调,还夹杂有一些像麦克风坏了时沙沙的电流声!

    “你……”

    Van作出了夸张的反应,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眼前的人型——Adam,表情像个嘻哈乐团的主唱,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分别并在了一起,机械而怪异地活动着。

    这里,当然是有故事的……

    冯·诺依曼的女儿——冯·莲,她和亚伯拉罕·米奇奥结婚数月后,调皮的小子就迫不及待得想要拥抱这个世界。

    “冯·诺依曼教授在吗?”

    “达令……”美狄亚看见丈夫接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表情有些异样,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你还好吗?”美狄亚关怀地问着他。

    “我今年43岁,我老爸四十四岁时才抱了儿子,我……”

    “小莲她……”

    “我当外公了……”冯教授抽风了一天,坐立难安,第二天,医院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咚咚……”叩门声。

    “小孙孙……”门外传来多么魔性的嗓音!

    凌晨五点,睡梦中流着憨口水的Van立刻被惊醒,“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你走!”如泣如诉……

    生产后的冯·莲身体还很虚弱,说话时却又是那么的果断、绝情。

    “乖,Van(凡)。”简单的一个词,Van,给予了莲的所有心愿。一个伟大的人,不如一个平凡的人,顾家的人……

    可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为什么总会做那样不值得、让自己终生遗憾的事呢?总是会在失去后懂得珍惜,一如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话: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人说一句——我爱你。

    如果非要给这段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莲的丈夫米奇奥轻轻推开门,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了进来。莲眼角偷偷看见进来的“人”,眼神里一瞬间涌现出的那种失望,让她执拗地侧过身,背对着自己的亲人……

    “哇哇……”Van还在大哭,孩子的情感总是和母亲一致……

    米奇奥安抚着妻子,抱起哭泣的小Van,逗着他红扑扑、肉嘟嘟、粉嫩嫩的笑脸,咬咬他可爱的小鼻尖……

    人型——Adam,本来它是愿意当做那个消失了17年零10个月的冯·诺依曼,它只是机器,它只记录了冯的声音,存了一段录像。为什么,它也会显得那么唯唯诺诺,那么愧疚和悲伤……

    “好年轻的外公啊!”米奇奥抱着小Van,他的小眼睛还睁不开,只能给他讲他那个伟大的外祖父,父亲帅气的岳父大人,还有看着像莲的姐妹的美人岳母!

    这一切,莲在生下Van的那个夜晚,麻药还没消退,她一直在梦里带着哭腔地诉说着,醒来时眼角的泪痕,像是一条天际线,分隔着她和家人。

    “莲……”

    莲把枕头蒙在脸上,不愿意看。米奇奥不断劝她,希望她看一看。

    “莲,谢谢你,老爸我……”录像里,诺依曼的笑,谁都看得出那么假,他的心早已经溢成了西湖……

    熟悉的声音,却来自完全陌生的、冰冷无情的机器……

    “你走,你们都走!”莲突然撑着身坐起,脸上的愤怒,还有控诉的表情、语调,近乎咆哮,一厢歇斯底里……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米奇奥原本想将Van放回莲的身边,不过他还是把Van抱走了,Van的哭声还没止住。米奇奥坚毅的神情显示着一个男人的担当,他愿意给予莲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可他却无法让她忘记她的伤心,他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没用。

    “为什么要让我再哭,再让我伤心,我明明都忘掉了自己还有一个父亲,曾经还有一个……家……”

    莲放声痛哭的声音,近乎嘶哑,谁见犹怜……

    “吱呀……嗒!”病房的门,被合上,里面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当你孤独时,你会坚强、隐忍;当他给了你倚靠的肩膀,你却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Van告诉贝希:我绝不说后悔,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事情是——如果,重来……

    米奇奥让Adam抱抱小Van时,它几乎激动地跳垮了楼层,小心翼翼、慢慢地接过小小的肉团子,它抱着的简直是个十世单传的婴儿,一堆肉黄金,黄金肉!

    “滴滴……”

    “哗……”

    湿湿的,湿了一大片,小家伙居然尿了,尿布都没止住(多余的泪水吧)!

    因为这个,尿素导致线路短路,烧坏了Adam右手手指部位的电路管线,永久性损伤!从此Adam每每回忆起来,端详着手,都能闻到那股尿骚味。它的右手也变得像弹过钢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