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退婚:傲骨嫡女 > 九十五章 营救萧匕安(娄锦被逼供)

九十五章 营救萧匕安(娄锦被逼供)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华纱飘渺,殿内檀香四溢,青砖地面将那斜阳落下的余晖一一反射,将这华贵无比的内屋照耀地很是辉煌。

    然而,也把那坐在榻上的女子的盛怒面目反射无二。

    青画跪了下来,心下一阵惊颤,手下已经是那碎裂的瓷瓶,她倒吸了一口气,尽管血从指尖泛滥开来,她还是没敢为自己包扎。

    “娘娘息怒,梁贵人早有防范,是奴婢不察。”

    万贵人盯着青画一会儿,脸色一片冰冷。

    梁娇竟然怀孕了,青画那样能干,没想到在梁娇那竟然也讨不了好去。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好一招韬光养晦!

    她看向低头颤声不已的青画,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起来吧。”她收敛了心神,让厉嬷嬷找人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便有宫女走进来递上茶水,帮着万贵人扇扇。

    万贵人整理衣襟,一双眼眸略是一沉,笑道:“我这几日病着,许久没去慈宁宫看姐姐了。厉嬷嬷,准备更衣。”

    厉嬷嬷点头,让青画早些回去,再让人进来伺候。

    厉嬷嬷帮着梳万贵人的头,这发梳一落,她便看了眼万贵人,一副吞吞吐吐,不吐不快的模样。

    万贵人扫了她一眼,“有什么话便说。”

    “奴婢以为,梁娇那怕是动不得了,皇上得知她怀孕的前因后果,怕是那已经固若金汤,娘娘若是想从她那下手,怕是不易。”

    菱花镜中的人儿冰肌玉骨,一张玉面当不输给那二八年华的少女。只见她扬唇而笑。

    “梁娇如今能做到这一步,你以为单凭她自己就能有这重领悟吗?可别忘了自娄锦为她请脉之后,她可就慧敏得很呢。但一人的精力有限,我就不信娄锦能忙得过来?”她呵地一笑,起身朝外走去。

    厉嬷嬷紧跟着她,万贵人唇角含笑,不知道皇后娘娘听到梁娇怀有龙种,该是如何?

    下午,一道圣旨直接下达娄府,禁军闯入娄府,当即就搜捕娄城一家。

    娄府的下人战战兢兢,倒也没见到娄城夫妇的身影,禁军统领便派人围住娄府,再派人手全城搜捕娄城。

    娄阳正躺在床上,咳嗽了好几声,眼见着那气势汹汹的官兵闯入娄府,胡乱搜了一把,与他也不打招呼,登时胸闷气短。

    禁军统领朝那躺在床上的娄阳看了眼,再看向他身旁伺候的洪娘子和流翠一眼,便道:“若是谁见到娄城,窝藏包庇,等同死罪!”

    也不等娄阳回答,他便甩手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子眼冒星火,奈何他掀开被子,却被流翠几人给拦了回去。

    “老爷,您就别出去了,您刚跪了三天,这身子如何能耐地住。老爷,流翠不再多求,只求老爷能养精蓄锐,至少现在二爷还未被抓到,待往后老爷养好了身子,再做打算。”

    洪娘子不由看了眼流翠,流翠浑然未觉,只把娄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老爷,流翠腹中有了我们的孩子,这便是我们娄府的希望。正德已死,若是老爷再不珍惜自己,那我们母子俩该如何?”

    娄阳怔住,他低下眉,原本的震怒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代替。

    他又有孩子了?

    咚!

    门槛上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众人看去,正见白太姨娘站在门外,龙头拐杖握在手中,她目光如炬,盯着娄阳。

    没错,娄府目前风雨飘摇,是如何都经不起任何大浪的。不若就好好休息一顿,等着时机再谋求先计。

    她走了进来,笑着看了眼流翠。

    “你既怀有身孕,便要好好休息。芝兰,送二姨娘回去歇息。”

    流翠点了下头,便离去。

    洪娘子扶着白太姨娘坐下,她不禁想起娄正德的死,他难道不是死于意外吗?若不是,又会是谁下的手?是娄锦嘛?

    她摇了摇头,印象里,娄锦好似对娄城一家并未那般痛恨。

    白太姨娘刚坐下,就准备给娄阳喂药。

    屋外传来丫鬟们恭敬的一声,“顾太姨娘吉祥。”

    几人望去,正见顾太姨娘一身素缟,一双眼已不如之前的明亮善睐,而是乌黑着眼圈,脸色疲惫,神情萎靡地走了进来。

    她看着周围之人,目光锁在躺在床上的娄阳身上。

    那目光看得人心惊,仿佛是那落水之人见着了救命稻草一样。

    只见她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娄阳,你要救他,怎么说他都是你弟弟。太姨娘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个耳环手镯都是老太爷在时送给我的,把这些变卖了,能疏通就疏通点,或许能救他一条命。”

    娄阳神情难看地凝视着她手中那屈指可数的财物,他娄府何时变成这个地步,竟要太姨娘拿出体己的东西来打通关系了?

    那几样东西刺痛了白太姨娘的眼,其中有一对白玉耳环,当初她以为老太爷是送给她的,可没想到这东西到头来只是一个羞辱罢了。

    她冷笑了声,道:“那是他自己不要命,难道要我儿子为他陪葬不成?龙颜大怒,他差点要了龙嗣的命,娄阳现在自身难保,若你真想要救娄城,还不如去求娄锦那丫头,她与那梁贵人多有交情。”

    顾太姨娘低下眉眼,双眸闪过一阵幽幽目光。

    “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救了吗?”她瞪向娄阳,“当初你被羊府的人关押起来,是谁出面交涉,是谁把你救了出来。你一心一意要娶那羊馨,到头来如何,连累了我的儿子,他太子少师没了,如今犹如丧家之犬,若是老太爷还活着,定会骂你不知道什么是兄友弟恭!”

    洪娘子听着慢慢低下眉,只接过水杯,递给了娄阳。

    娄阳眯起眼,望向顾太姨娘。“我累了,送顾太姨娘回房歇息。”他真的累极了,跪了三天,他的膝盖又疼又痒,现在竟是麻木了起来。

    他必须要想清楚,如今该如何做。

    饶是在官场打滚数十年,这时,他真是慌了。

    皇上对娄城也不再手下留情,这种情况教他如何去破解。

    娄正德若真是娄锦下手杀害的,那娄锦也太过可怕了。心狠手辣,心思缜密。而且,她对娄府还有莫名的恨意!

    这让娄阳心中一闷,登时又喘不过气来。

    顾太姨娘被送了出去,屋内陷入了窒息般地安静。娄阳屏退了众人,睁着双眼盯着床顶,那雕花的罗帐将他这段日子来所有的记忆都勾了起来。

    从碧云阁起火开始,几乎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他目前这尴尬的不上不下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在京中,几乎是失去了所有人的亲近,他到底还要如何?

    娄城若是被抓,必定是要在牢中度过余生。可娄府变成如今这凋零的模样,他还顾不上谈什么复兴,就要家破人亡了吗?

    关是这一府上下上百号人的开销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老爷,藏空相士来了。”

    洪娘子的说话声让他回过神来,他忙要坐起身来,正要出去迎接,便见者那蓝灰色道袍出现在门前。

    藏空相士走了进来,盯着娄阳看了会儿,便道:“老道想与你说几句话。”

    娄阳命了人退下,心中一阵烦乱。

    “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娄府,就连你怕也没救了。”藏空相士听闻娄城之事,暗叹,这一切竟会如此曲折,又发生地如此突然。

    娄府的落败怕是大势所趋,他叹了声,“我倾尽所能,怕是保不住你娄府的荣华富贵,为今之计,也只能试图保住你的性命。”

    娄阳闻言,心头大颤。

    真到了如斯地步?

    他娄府当初那样风光,难道真要就此认输?

    藏空相士摇了摇头,继续道:“娄正德的死不是个好消息,却是个指标,这宅院凶地很,若你还想卷土重来,你不若就禀了皇上,申请出了京城,到地方去当个平常的官员,或许往日还有可谋划的田地。”

    “出京?”娄阳惊呼。

    他宁愿死在京城也不愿做那被赶出京城的丧家之犬!

    娄府祖宗们会骂他不肖!待往后,他哪有什么资格给列祖列宗上香?

    他摇头,“不可,我不会出京的。”

    藏空瞪了他一眼,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就不知道变通吗?他站了起来,盯着娄阳道:“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那往后便也无须过问我的意思。老道走了。”

    “等一等。”娄阳心中一阵纠结,若那千丝万缕,搅成一团,如何都理不清。

    羊馨是羊老太爷的掌上明珠,他跪了这么久,虽得到皇上的赦免,可羊府呢?

    他心头微微一动,或许他应该告知娄锦,他是她的生父啊,她如何能下这样的狠手?

    他不想出京,现在他更没有任何精力去找谁算账。这一阵焦头烂额之后,他只想找锦儿好好聊聊。

    他俨然忘了,把万征战的手笔交给万贵人之时,已经把娄锦往绝路上逼。她娄锦算起来不过是远一点的皇亲国戚罢了。与万贵人为敌,娄锦该如何自处?

    然而,他却深深记得,他是娄锦的生父。

    娄阳看向藏空相士,咬了咬牙,道:“或许,我不用出京。待我身子养好了,再看看。”

    藏空盯着他,娄阳还在眷恋这京中的繁华富贵不成?现在如何,他都渐行渐远了不是吗?

    藏空没有再说,只缓缓走了出去。

    国子监的夜晚比往常要略静些,斜阳徐徐照耀着清心楼的扶栏上,扶栏旁的青衣女子半倚靠在扶栏上,一双杏眼凝视着远方,许久,她紧紧蹙起了眉头。

    萧匕安到底在哪儿?

    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娄锦不觉心头一紧,微风吹起她额边的青丝刘海,她微微抿了下唇,看向那端着茶水缓缓走来之人。

    流萤把茶水递了上来,低声道:“小姐,方才有个乞子送上了一个袋子,让我给小姐。”

    娄锦两眼一闪,看向流萤手上的袋子。

    打开来一看,那一抹红不觉触了她的心眼,这撕裂的碎片乃是萧匕安的衣服。是他让人送来的还是别人?

    她急忙把那衣服碎片打开,正面反面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那红衣服被撕裂开了一个奇怪的痕迹。

    她匆忙走了进去,把那衣服放在桌子上。

    白底的桌布在那红色锦服的衬托下,出现了一个“玉”字。

    娄锦一愣,是萧匕安留下的吗?玉?

    是什么玉?萧匕安为何自己不来?而让一个乞子传话?他遇到了什么事了吗?或者,他根本来不了?

    娄锦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眼中只有那白底红面的玉字。

    她警觉道:“快去问一下少爷的贴身小厮,看看少爷平常都佩戴什么玉,那天临走之日又戴了什么玉?”

    流萤神色一凛,当即就退了下去。

    娄锦抿着唇,心思百转,她索性站了起来,起身往外走去。萧匕安不能出现,他遇到危险了吗?

    是一轮新的追杀?还是?

    就在娄锦胡思乱想之际,迎面走来了方瑶和萧琴,两人上来,便问道:“锦儿,匕安呢?”

    她们觉得有许久没见到萧匕安了。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娄锦神情凝重,她强自笑了笑,道:“许是去军营了吧。”

    方瑶摇头,“没呢,我问过祖父了,祖父也在派人找他。”方瑶抬眼,看向娄锦,心中略是不安。

    “锦儿,萧匕安不会出事了吧?”

    萧琴心头一紧,大哥不会突然就消失的。他到底去哪儿了?

    娄锦坐了下来,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转,便看向她们。

    “瑶儿表姐,你一会儿帮我把追云找来。”方瑶一愣,这时候找那匹马干嘛?

    娄锦却不敢全然肯定,找追云能否有效,但只求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琴看向娄锦,她需要锦儿一个肯定的回答。

    娄锦朝萧琴扬唇一笑,此时流萤走了上来,靠在娄锦耳侧说了句什么,娄锦眉头微微一蹙,便道:“大张旗鼓去找,务必闹大点,要快。”

    “是。”

    流萤的出现让萧琴和方瑶两人更是疑惑。娄锦在做什么?

    娄锦站了起来,她也顾不上让二人担心,只好道:“姐姐,匕安哥哥出了事,我需要姐姐帮我先去找匕安哥哥的传家玉佩,我怕那东西落入别人手里,成为陷害匕安哥哥的罪证。”

    “什么?”萧琴心头一颤,大哥出事了?

    娄锦没再拖延,只道:“姐姐快快回府,让大伯大肆闹起来,然后让人请大夫到府上来,找个人充当匕安哥哥,先让人把脉。我会尽快把匕安哥哥找回来。”

    羊府,若是你真恨我断了羊馨的命,大可来找我。

    萧匕安,你们动不得!

    她走了出去,留下震惊的方瑶和萧琴。

    萧琴没敢耽误,赶紧走了出去。

    方瑶想到娄锦就这样出去找匕安哥哥一定会出大事,便道:“你先等一下,我去找左御风。我们一起出门。”

    娄锦点了下头,她的时间不多了。

    萧匕安一定不在羊府手里,这样羊府必定要先发制人,定会拿着那玉佩告到皇上那。

    流萤刚把命令下了下去,就急忙回来。

    “小姐,羊府那传来消息,说是羊老太爷此番入宫了。”

    娄锦双眸一寒,好快的速度!

    “流萤,让梁贵人在关键时候胎动一下,争取在羊老太爷什么都还没说出口之前把萧匕安送回去。”

    流萤重重点了下头,转身就朝外走去。

    追云从远处跑来,那欢腾的模样,活像是被关了几十年。

    娄锦见着它那样,不觉暗笑,畜生。

    追云朝娄锦奔来,正要往娄锦这扑来,没想着娄锦拿着一块红布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追云先是避了开来,它又不是那看了红色就发狂的牛!

    娄锦拍了拍它的头,道:“你闻闻,我要找到这人。你若没有这本事,我夜里是想吃一顿母马宵夜,是要红烧还是直接拷全马好呢?”

    追云四腿一颤,幽怨地看了娄锦一眼,老老实实地盯着那红布,最后无奈地做了狗的工作。

    它闻了味道之后,便示意娄锦坐在它的背上。

    左御风来的时候还来不及问什么缘由,就被方瑶扯着往外去骑马。

    骑马奔出国子监的时候,方瑶嘶声尖叫了,“哎呀,又忘记请假了。江夫子会扒了我的皮的。”

    左御风紧跟在娄锦身后,前方的女子执鞭,身子前倾,一双秀眉紧蹙,鹅蛋脸上写着凝重二字。

    他与方瑶对视了一眼,难怪,难怪大夫说娄锦忧思过度。

    看她此刻的神情,却如何都没有再多告诉。如此久了,那还得了。

    方瑶点了下头,此番救了萧匕安之后,她定要与萧琴对娄锦好好逼供。可不能由着她这样下去了。

    娄锦全然不知道方瑶的心思,她坐下的追云速度是越发快了。

    它方才似乎还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那种味道,它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