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退婚:傲骨嫡女 > 九十九章 合作愉快(半身不遂)

九十九章 合作愉快(半身不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羊老太爷看了眼娄锦,眉头微微一蹙。

    这丫头奸恶得很,谁知道是不是放一颗烟雾弹以迷惑他。

    他嗤笑了声,“你说的是萧府众人,昔日有人指鹿为马,老夫自然也信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娄锦微微挑眉,姜还是老的辣吗?

    她倒不这么觉得。

    背后,一道探究的目光射了过来,娄锦面上不显示,心底却是微微一动。想来,皇上对于这私底下诸多动作的人很是反感。

    “是与不是,大可以等阮太医回来了。”

    阮太医与他们萧府一向走得远,没有道理为萧府说话。

    羊老太爷听闻是阮太医,心中微定。

    但瞥见娄锦那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不免一动。

    这丫头如此神态,是强自撑着还是确有其事?

    他眯起了眼,就算萧匕安在家休养又如何?如何解释那断开的横梁上有他的玉佩?

    娄锦静静地等着,她好似不怎么担心阮太医的出现,只在抬眸之时沉着的目光略过羊老太爷。

    萧匕安的功夫不若,他上次剿匪回来,无论是功力还是谋略都难以匹敌。

    而找他麻烦的人不少,多次暗杀都没有让萧匕安吃亏。

    这次竟然差点要了他的命,羊府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这银子是一把一把地往外花呢。

    娄锦转过头看向皇上,她今日有些累了,这还病着,便有些撑不住了。

    只见她恭敬地朝皇上行了个礼,在羊老太爷和皇上疑惑的目光中,提出了自己此刻的想法。

    “皇上,臣女一日都在外头,还请皇上疼爱臣女。”

    小路子在一旁伺候着磨墨,听着这话下意识抬了抬眼,娄锦小姐如此理直气壮,难道那羊老太爷举报之事,真是虚假?

    可就算是虚假,主动和皇上要座的行为,就连皇后也不曾做过。

    眼前的小姐十四岁大小,一张鹅蛋脸上眉目璀璨,眨眼之间星光浮动,那样一个灵动的姑娘,浑身上下却全没有一分不恭不敬。

    小路子低下了头,耳朵却机灵地听着皇上的动静。

    “小路子,赐座。”

    “是,皇上。”

    皇上眉目微敛,他看得出来娄锦的疲惫和虚弱,听闻她前两天得了风寒,若非为了玉佩一事,怕还在国子监好好休养。

    娄锦坐下之后,便对着皇上道:“多谢皇上,这找到了玉佩是好事,还请皇上派人通知大伯,他此时估计还在找呢。”

    皇上暂且不偏信,点了下头,就命人去通知了。

    娄锦笑了笑,神色自若地朝羊老太爷点了下头。那模样好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

    而这场戏的主角,并非那精忠报国之人,娄锦戏谑的目光完全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羊老太爷眸光如柱,里头好似有千万条小蛇攀爬着,试图对娄锦喷射出毒液。

    娄锦一一笑纳,她是故意激怒羊老太爷的。

    既然羊老太爷秉持着自己是那高尚的告密者,不知道当告密者的身份与那杀人者相调换之时,他是不是还能保持这份高高在上?

    娄锦好整以待,接下来的戏倒不怎么需要她出场了。这看戏的远比唱戏的悠哉自在得多。

    难怪皇上这般勤政之人,也会停下批阅奏折,这不,戏瘾犯了。

    娄锦的态度着实让羊老太爷心中一颤,这丫头并非凡辈,那窦公和平国公二人对娄锦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就娄正德死亡这事,娄城都闹到萧府了,而窦公却没有采取任何手段。可见,娄锦的能耐。

    他抿了下唇,无从解释。

    从皇上的角度看去,那一身碧青衣袍的女子坐在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含着笑,宛如碧潭上的一朵圣洁白莲在夜幕中绽放开来。

    纵使见过美女无数,皇上还是愣了下。

    这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儿,生有大将军的傲人风华,又有固伦公主的几分狠辣,再有方芸儿的清晨温柔。

    几乎是结合了这三人所有的优点,难怪当初娄锦出生后,倍受排斥,而这三位却依然疼她如命。

    对了,还有方逑。

    凤眼登时喷薄出凌厉的思量,方逑这一招退居永州,不知道是以退为进还是?

    这外甥女和舅舅同出一气,娄锦一早便让他见识到了卓尔不凡之处,若非……他一定要让她成为……

    “皇上,阮太医来了。”

    小路子的话打断了他的一缕妄念,他点了下头,示意阮太医进来。

    阮太医额头上满是一层薄汗,方才帮方清雅把脉后,便直直想要回来,萧县公却热情地赔礼道歉,他早知道匕安公子桀骜不驯,也从不爱看大夫,这连大伯母都打伤了,只好急急敢回来。

    入殿中之时,他恭敬行礼,瞥见娄锦和羊老太爷的时候一愣,但依旧平静地等皇上发话。

    “你方才去萧府为萧匕安诊脉了?他病情如何?”

    阮太医道:“匕安公子因着丢了家传宝玉,与县公起了冲突,奴才也被赶了出来。”

    “哦?”皇上看了眼娄锦,再看向阮太医道:“你可看到了他本人?”

    “微臣见过匕安公子。”虽不明白皇上这话的用意,他还是如此回答。

    羊老太爷不可思议地望着阮太医。

    这不可能,杀手报回来的消息,那萧匕安就算是或者也应该是陷入昏迷,怎么可能活奔乱跳,还把阮太医给推了出去?

    这……

    娄锦微微眨了眨眼,对上羊老太爷投过来的目光,她一副“怎么会这样子”报以同样的惊讶。

    羊老太爷胸口一闷,这贼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他一个年级不小的老头子被一个丫头如此挑衅,当真是被气了个胸口发闷,气虚微喘。

    娄锦低下了头,好似没见到他这幅模样。

    今日,就是要把你气出个闭眼吐血,有杀手不错,可你也得先保住自己。

    皇上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望向羊老太爷。

    对于这种无事生非之人,他最为厌烦。

    羊老太爷马上摇头道:“皇上,这也无法证明萧匕安的清白,那玉佩为何会出现在那横梁之上,这一切说不清楚。”

    那可是萧府的家传玉佩,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那砸死人的横梁上?

    皇上闻言点了下头,着实,若非萧匕安上去过,那东西也不可能出现在上头。

    可萧匕安上梁干什么?

    皇上眯起了眼,难道娄城所说属实?当真是娄锦指使萧匕安娶杀了娄正德?

    他还记得前些时候,娄锦还称娄正德为哥哥,这转眼就要杀了他吗?就因为他向娄锦提亲?

    娄锦有这样残忍不择手段?

    想到这,皇上心底一寒,拿着奏折的手不免一紧。

    娄锦定定地望着羊老太爷,她倏然一笑,“羊老太爷这话不假,这玉佩怎么无端端跑到那横梁上头去了。”

    若说这玉佩在望江楼捡到的,羊老太爷还不算自掘坟墓,可这硬要说实在横梁上?这就难说了。

    娄锦道:“皇上,匕安哥哥的玉佩两天多前就丢了,这玉佩却出现在命案现场,别说羊老太爷要追究,我们萧府也一样要追究。”

    她站了起来,杏眼中漆黑的瞳仁在烛火中闪现出一缕难以名状的光彩,很是笃定傲然。

    皇上愣了下,按照娄锦的意思,这是有人刻意陷害了。

    皇上的目光淡淡扫过羊老太爷。

    羊老太爷便觉得浑身一颤,那是一种帝王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如此,他此时绝不能退缩,皇上的怀疑一旦形成,那么一开始便输了一半。

    “那真是怪了,丢了两天怎么现在才出来找?”

    娄锦叹了口气,转身直面皇上。

    “皇上应该明白匕安哥哥的性子,那玉佩乃是萧家传家之物,他因私有人械斗,却丢了那样重要的东西,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便努力去寻了,奈何身上的伤未好,要不是我及早发现,这问题可大可小。”她一副惋惜疼痛的模样,那样子,好似萧匕安那性子谁都没办法了一样。

    皇上明白,萧匕安的性子倒也很有可能会做出这事了。

    目前二人各执一词,只能等着最有力的证据来了,才好判断谁真谁假。

    羊老太爷咬了咬牙,巧舌如簧!

    指鹿为马!

    这便是眼前这丫头最擅长的事了吧,好一个无耻赖皮之人。

    娄锦歪了下头,眼角扫了眼羊老太爷。

    不是她傲,而是,羊老太爷这一番动作,几乎要将她接下来的一盘棋子给打散。

    她重生归来,可不是来当跳梁小丑的!

    “羊老太爷说这玉佩乃是你的手下捡到的?奇了怪了?当天出事之时,玉佩随着横梁从高处落下,怎么就没被砸到?”她走了过去,打量了眼那碧玉,俨然完好无损。

    就算玉佩夹在其中缝隙里,这璎珞不短,玉佩定也是坠在那的。

    落下来,毫发无损,他们家的玉佩又不是铁做的。

    皇上也注意到那玉佩了,羊老太爷涨红了脸,这玉佩哪里是放在那横梁上,他如此一说不过是为了加强说服力,好直接定了萧匕安的罪!

    没想到,这娄锦心细如发,既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他哼了声,“许是东西夹在某个地方,刚好保护了这玉。”

    他这话,若不细究,倒也可以说得过去。

    可皇上看向羊老太爷的目光却深了两分。

    娄锦笑了笑,“那真是有点意思,方才羊老太爷说这玉佩是在横梁上头发现的。这要是夹在哪儿,如何能在横梁上头被发现。”

    她这是要深究了!

    羊老太爷瞪大眼看向娄锦,恨这丫头如此锱铢必较。

    “老夫不和你争执。”他摆明了就是一副,你巧舌狡辩,我不屑于你胡搅蛮缠。

    娄锦倒也不急,她坐了下来,眉目微微一闪,瞥见了来通传的小太监。

    “皇上,萧郡公和江太傅觐见。”

    “江太傅也来了?”皇上暗道怪异,却是招了二人进来。

    和娄锦一样,萧郡公行了礼之后便对羊老太爷感恩戴德,立马就要去拿那玉佩。

    羊老太爷猛地后退了一步,瞪了那正在看好戏的娄锦一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萧郡公见着羊老太爷拿着那玉佩不松手,脸色便是一沉。

    “难道羊府已经落魄到要占人家的家传宝玉为己用?”

    羊老太爷最恨人家谈及羊府落魄,听得萧郡公这话,当即脸色大变,额头上青筋暴跳。

    “胡言乱语!”

    “既是如此,那把玉佩还给萧府。这要是让外人看来,还以为羊府落魄为匪寇了呢。”萧郡公的话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微微一窒,娄锦却是笑了笑。

    这羊老太爷当官之时敛财的速度怕是连匪寇也不如呢。

    “你,萧郡公!”他本想说什么,奈何皇上站了起来,这态势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人敢再开口。

    皇上扫了羊老太爷一眼,看向心腹江子文。

    “你怎么也一道进来了?”

    江子文拱手,把这一路上与萧郡公所见所闻都说了个清楚。

    羊老太爷的脸色从红变青,再有青变成白。

    他听闻那秦家竟就这样把消息逆转,一副丢了玉佩,而在那短短时间,玉佩就不见了,落入羊老太爷手中,隐晦地说了一遍。

    惹得皇上的目光也陡然一寒。

    这么说萧匕安没有出现在望江楼了?

    既然如此,那玉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横梁上,横梁上又如何来的蜂蜜?

    他寒眸一转,对上羊老太爷,羊老太爷当即一颤,却死死咬住牙。

    “老臣也着实不明白这其中关系。难道是有人栽赃嫁祸?”

    娄锦适时地蹙了下眉头,道:“皇上,不如就请了秦氏兄弟秦赞和秦放入宫吧。”

    羊老太爷眉头顿时一跳,娄锦竟然已经察觉到秦放和他有关了?

    皇上点了下头,命人去传了二人。

    萧郡公盯着羊老太爷,心中狠狠一抽,这么说匕安此番遇难就是和眼前这老头有关?

    他转头看了下娄锦,娄锦朝他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这般,便是说明了萧匕安已无大碍。

    萧郡公这才舒了心。

    要知道,他与萧郎兄弟二人成年之后父母便染病去世了,他到现在只有萧琴一个孩子,而萧郎却有萧匕安,虽然方芸儿怀中也有一个,但就目前来说,萧匕安是萧府的希望,绝不能出任何事。

    方将军器重萧匕安,他的才能在皇上面前也得了认同。这次剿匪,在军中得了民心,未来前程不可限量。

    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外人吞了家族的一颗明星。

    他朝娄锦看了眼,女子坐着,极为好看的眉眼半抬着,那种不惊不怒的神情若那狂风过后,黄沙吹过却依旧卓然的白杨。

    锦儿,也是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一抹力量,这抹力量,他有时候觉得,甚至与萧匕安一比,不相上下。

    他心思一定,或许,要早些让族里的人准备一下,娄锦入族谱的事拖了一段时间,别人还都唤她娄小姐,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

    羊老太爷可没他们这般气定神闲,秦放既被揪了出来,以方才江子文所言,想来秦家已经对秦放洗脑了,到时候他们来了,该当如何?

    他狠戾地看向娄锦,这丫头好毒的眼睛。

    既能看到娄正德的死不正常。

    人家把目光落在那横梁上,她竟然把目光落在这纨绔子弟之中。

    大齐世家嫡庶之争多么惨烈,娄锦一听闻这两兄弟,便明白了。

    她对上羊老太爷的目光,见羊老太爷呼吸沉重,脸色奇差,便知道他一定紧张地很。

    而老人家,最经不起紧张和恐惧了。

    娄锦笑了笑,“呀,羊老太爷这是怎么了?手心都出汗了。”

    羊老太爷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要看向手心。

    抬起手,那手一顿,他那牙齿摩挲的声音响亮地很,那双厉眼再次看向娄锦。

    他手心出汗,娄锦如何能看到?

    他竟然下意识做出这事,这动作引来皇上再一次阴冷的注视。

    羊老太爷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好一个奸恶女子!

    好!

    好!

    蓦地,他瞪大了双眼,身子一颤,便往后倒去。

    只见他眉头紧蹙,瞳孔猛缩,一口气上不来,突出一口血来。

    他刚要张嘴,奈何喉头的一口痰哽住了。

    娄锦上前,靠在他的头边,问道:“什么?”

    “水?”

    “啊?原来是你设计陷害的?”那虚弱的声音即便是离得如此近的娄锦也听地不是很清楚,但娄锦知道,此刻,他需要水,也需要药。

    听到娄锦这话,羊老太爷两眼一番,嘶声尖叫了下,便晕了过去。

    娄锦惊呼了声,忙道:“快拿水来。”

    皇上听着娄锦那话,早已经震怒了。

    “拿什么水?给我把这老家伙送回羊府,太医院听令,谁也不准去,都给我安安分分的!”

    阮太医闻言,颤了颤,皇上此番是真怒了。

    娄锦眉眼一闪,便也站了起来。

    羊老太爷还可以好好活着,只是这番惊吓和愤怒,却让他这一声怕是都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了。

    “皇上,既然羊老太爷已经认罪,便按照程序送他入狱,入狱前,还请皇上让太医为他诊治吧。”

    娄锦的话让萧郡公浑身一颤,这侄女,这侄女,当真出了一招狠辣的妙招。

    按照娄锦的计划,羊老太爷若是安然无恙,她如何能提出这个要求。怕是太医院也无济于事,而羊老太爷年纪这般大了,竟还要入狱?

    皇上虽是盛怒,可羊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那天牢如何,他能不知道。

    可萧匕安被人如此陷害,他也恼恨异常,老羊这是把他皇上当成傻子一样耍弄,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