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退婚:傲骨嫡女 > 第六章 娄锦上门找茬

第六章 娄锦上门找茬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众人朝后看去,眉头都是一皱。

    这不是县太爷吗?

    只见沙俊从轿子上下来,朝众位笑了笑,然后啧啧看着那门道:“怎么?朱家的人这么张扬跋扈,已经可以私闯民宅了吗?不知道丰县在本大人的管辖下不允许械斗吗?有什么事,到衙门去。”

    夏邑看了眼沙俊,这沙俊要不是有城主撑腰,那县衙破落成那个样子,县衙里头的人就十个难道要以一当十吗?

    只不过,他目光一转,看向了将他们包围的黑骑兵,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玄色的斗篷,俊美的黑马,凛凛的身姿,还有各个手上拿着的锋利宝刀。

    什么时候桃花村有这样的一队人马了?

    沙俊呵呵一笑,朝夏邑看了过去,道:“来人,把这带头的人给本大人押下去,我看看这私下械斗,更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沙俊看了眼那些黑骑兵,眼眸中闪烁着什么,很快就转开眼来。

    “谁敢?我们家大老爷那是邺城的城主!”夏邑喝了声,便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十个黑骑兵,人不多,他上百人怎么在气势上也能压他们一把。

    阿狸站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片上,它嘿嘿笑着,那样子真真是成精了。

    那些黑骑兵将刀一晃,夏邑胸口的一片薄衣直接打了个洞,露出了那白胖的一块肉来。

    冷风嗖地钻了进去,夏邑愣了下,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几乎被这冷风给刺地入骨一般疼痛。

    跟着他的几人都诧异地瞪大了眼,愕然地看着那明晃晃的刀一闪而过。

    夏邑忙后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黑骑兵,刚刚明明有着两米的距离,那刀的速度那样快。

    他吞咽着口水,浑身上下都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样。

    “走,快走!”夏邑抬头之时,那黑骑兵脸色极为冷酷,那低低看来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一般,夏邑不过是个管家,人家少爷也不过是被弄瞎了眼,又不是没了命,他可没想过要搭上性命。

    这些人怔了怔,夏邑却第一个逃窜了回来。

    “总管,等等我。”

    其他人纷纷追了上去,方才只与这些黑骑兵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周身发凉,寒地很。

    见人都跑了,沙俊耸了耸肩,道:“我还要与锦儿姑娘一道去邺城去拜访那个城主呢,这朱家的人倒真是识相,也不用浪费牢饭的饭了。”

    安左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下头,县太爷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门咿呀一声开了,门口那站着的女子依旧一身碧青的衣袍,她腰背挺直,如瀑的头发坠落,犹如黑色的绸缎一般。

    戴着纱帽的她,他人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只看着她在薄纱的倒映中,那俏挺的鼻梁和微红的薄唇。

    沙俊笑了笑,目光一转,看了眼娄锦身旁的顾义熙。

    “锦儿姑娘和义熙大哥,我们的案子查了一半颇没有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与我一道去邺城走走,邺城可比我们这热闹多了。”

    娄锦明白他的意思,这朱家的人没有人指使又怎么会拿那具尸体于不顾呢?

    这邺城城主朱瑞是死是活,她是要去查探一番。

    顾义熙拉着娄锦上了马车,娄锦有些愕然,见闪电拉起了马车,她便问道:“怎么不是骑马?”

    他摘下纱帽,清亮的眸子瞅着娄锦,殷红的薄唇微启。

    “外面起风了,吹着会病的。”

    这冬日真真是冷的,娄锦笑了笑,应着他这样疼自己,便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手也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衣襟。

    她咯咯笑着,顾义熙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城主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得掉以轻心。”

    乘着娄锦不在府衙的时候,放火烧了尸体,又挑唆着朱家上下与娄锦直接抗上。

    怎么看,都是冲着阿锦来的。

    顾义熙微微眯起了眼,难道这新上任的城主还认识阿锦不成?

    娄锦点了点头,猫一样趴在他的身上。方才被折腾了下,眼下正是困的时候,虽说桃花村与邺城是比邻而居,可这过去,也要少不得两刻钟。

    她趴在他身上睡了会儿,沙俊在外头却是笑骂着安左和安右,看过去似乎很是没心没肺。

    终于到达邺城,也快是午膳时候了。

    沙俊下了轿子,朝娄锦笑道:“锦儿姑娘,这初来乍到的,该是我请你吃个饭,走走,别客气。就在前头了。”

    沙俊笑着,一副极为热忱的模样在前头带路。

    顾义熙沉默着回头,看了眼刘韬,刘韬点了下头,便朝后走去。

    只见刘韬的身影极快,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一道黑影猛地想逃,被刘韬一把按住,死死地贴着墙壁,一张嘴几乎抹破了。

    “是什么人?”

    刘韬压着他,可发现他的力气极大,若非用上自己的全力,怕是如何都压制不住他的。

    这人,是个高手!

    刘韬眯起了眼,一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可这人竟只是远远看着,这让刘韬颇为不解。

    那人闷哼了声,却没有回答刘韬的问题。

    只是咬了咬牙,没吭声。

    “不说是吗?那我便废了你的功夫。”说着,刘韬的大掌正要往下劈去,那人脸色当即一白,他咬了咬牙,道:“饶命,我只是看这少爷小姐不像平常人,生了追随的心罢了。”

    刘韬狐疑地眯起了眼,追随?

    这鬼鬼祟祟地跟踪,而且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上应该很是吃香,用得着另外觅主吗?

    “你想忽悠你爷爷,不说实话是吧,看爷们我废了你。”刘韬抬起手来,那人立刻掏出了一个玉佩。

    这玉佩通体雪白,中间雕塑着一条小白龙。

    刘韬看着,脸色大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小白龙玉佩乃是当年皇上大寿的时候三皇子送给皇上的。

    是皇上派来的?

    刘韬的呼吸陡然一窒,皇上的人已经查到这里来了?

    这么说,皇上也知道京中的那个并不是娄锦?

    天啊,刘韬深深地看了这小子一眼。

    “小的奉皇上之命,召请三皇子回京。”

    刘韬这下,脸色就更是难看了,皇上还要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不成?

    主子找到小姐才一天的时间不到啊。

    “回禀刘统领,边疆番禹叛乱,太子已经被半路拦了回去,眼下正等着三皇子过去镇压。大将军都已经去了。”三皇子与番禹有多年交战的经验,这次番禹手笔极大,朝堂之上都极为不安。

    这消息刘韬昨天就知道了,可眼看着爷几乎把闪电给累个虚脱才到了这里见到了娄小姐,他原想着晚些说,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事该说不说。

    “刘统领,此事关乎百姓,还是请统领大人传达给三皇子。”

    刘韬皱了下眉头,眼看着这人想要挣扎开来,便一掌将他击晕,这才朝三皇子走去。

    娄锦几人被沙俊引道前方,见着这偌大的院落,再看着上面的城楼,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来。

    原是来朱城主这来蹭饭的。

    本就觉得沙俊这家伙一毛不拔,怎么会舍得银子请她吃饭?

    门童见着这几人,脸上都有些诧异。

    这几个人身着华服,看样子应该是非富即贵了。只不过,其中一个门童朝他们走了过来,道:“敢问各位大人过府有何事?”

    “我们几人是来拜访朱城主的,请这位小哥代为通传。”沙俊笑着说了这句,却朝安左和安右捅了捅,安左一脸无奈地掏出了银子。

    那小童收了银子,却歉疚道:“不好意思,大人正在接待贵客。”

    贵客?

    在这个小城,还有谁比城主还要贵?

    娄锦笑了笑,问道:“敢问小哥,城主请的是哪位贵客?”

    那小童听着她问,这声音好听极了,靡软地几乎软到了心窝子,他便压低了声音,道:“是京中的丞相左大人。”

    左大人?

    是左御风的父亲?

    娄锦皱了下眉,对这小城,这丞相大人,真真是来了个贵人。

    顾义熙朝里头看了眼,只道:“那便不打扰了。”

    娄锦愣了下,却见顾义熙的手挥了挥,一个烟花在空中一闪,爆发出了极为好看的颜色。

    正在厅内与朱瑞聊着的左相被这声响一惊,眉头一皱,便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平静无波,只回头朝着朱瑞道:“我有些事,先出去一趟。”

    朱瑞笑了笑,他抬头看看向空中,那烟花早已经消散殆尽,唇边勾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笑之后,他道:“大人远道是客,人生地不熟的,便让我来引大人出去吧。”

    左相点了下头,二人早就在三年前认识,朱瑞为人老实却也是个有能力的。这些年来,他有空便来与朱瑞对弈聊天,而没想到今天刚好是朱瑞上任的日子。

    他心中一喜,便与朱瑞饮了点酒。

    “好,一道出去看看。”左相话一落,那朱瑞便跟着左相朝外走去。

    那一张看过去极为老实的脸孔在他低头的那一瞬却看不清了。

    左相大人一出来,目光便朝前面的几人看去,见着中间那一男一女,双眸便是一定。

    男子月白长袍,高昂的身姿迎风而立,那纱帽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风华,而是令人心中更为疑惑,这脱去了纱帽会是什么模样。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娄锦。

    他笑了笑,娄锦还是习惯这碧青色,真是扎眼啊。

    “朱瑞,我的两个朋友到了,可方便让他们进去歇息?”左相大人开口之时,那两个门童愣了下,接着很是恭敬地朝娄锦他们行了礼。

    自左相大人一出门,娄锦便细细地盯着跟在左相身后的朱瑞。

    竟和那死者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比那死者瘦了些而已。

    但也不是太过明显。

    娄锦皱了下眉,她没忘那次亲眼见着相国寺后的宫女雪瑶可有着人皮面具。

    她虽不敢百分之百笃定这人有问题,可心中对这朱瑞的身份更是好奇了起来。

    没想到他缠上了左相,她本可以不管,可又想到了方瑶,对这事便上心了。

    “既是左相大人的朋友,那也是我朱某的朋友,快,进来坐。”朱瑞站在门口,神情看过去毕恭毕敬。

    沙俊看了眼娄锦和顾义熙,良久才转过头来,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顾义熙拉着娄锦的手,眼眸低低一垂,盯着朱瑞的下盘看了会儿。

    朱瑞只笑着,行走之时步伐倒是不快,一张脸看着很是憨实。

    娄锦捏了捏顾义熙的手心,顾义熙笑了,只见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前方的一只恶狗的铁链上,额头瞬间挣脱,立刻就朝离它最近的朱瑞咬了上去。

    娄锦睁大双眼看着,生怕错过一丝半点。

    那杀了朱瑞之人是会武功的,若是这人是那杀了朱瑞之人,此刻定能躲开这条恶狗。

    朱瑞走在娄锦前头,他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没人看到他如此阴沉的脸色。

    这疯狗咬上了,可是麻烦不小。

    便是在娄锦身旁的沙俊也停下了嬉皮笑脸,凝起眉来看朱瑞。

    “哎哟!”只见着朱瑞吓了一跳,犹如被电着了一般,傻傻地站在那,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三皇子立即拉了他一把,小石子一弹开,那恶狗便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朱瑞惊得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地看向三皇子,忙低头道谢。

    娄锦看着,眉头微微一挑。

    心中的疑惑却如何都没有退下去。

    她的眼一低,双眸有些锐利地看了眼朱瑞的手掌心。

    根据沙俊的消息,朱瑞没有学过武,手心应该是她看过地那样光滑而且只有执笔的地方才有剥茧。

    她寻思着看去,却被眼前那包裹着纱布的手给闪了眼。

    “不知道城主大人这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伤了?”右手乃是文人武士最为重视的。

    文人靠笔为生,武士靠剑为生。都与右手有关,听闻前朝的时候,有一丞相的手被儿子给弄伤,虽三个月后就好了,可他当时盛怒之下,驱逐了儿子。

    这事在前朝还拿闹得沸沸扬扬。

    娄锦心中隐隐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却没看到朱夫人的身影。

    朱瑞皱眉哼了声,“贱内不知道分寸,送汤碗的时候伤了我的手,今早我命她面壁思过,我的手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被狠狠脱了一层皮。”

    这话一出,屋内几人都沉默了。

    娄锦唇角挂着一抹笑来,太巧合了,就在娄锦他们来之前,这朱夫人被关起来面壁思过?

    朱夫人和朱瑞夫妻多年,若是夫君有什么问题,她一定是最先察觉的。

    左相见众人都没怎么说话,他便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他见三皇子这身打扮,定是不想要别人认出来。

    眼下,正想着要如何介绍的时候,顾义熙道:“方义熙。”

    娄锦道:“萧锦。”

    朱瑞朝娄锦看了过来,他颧骨上的那块肌肉狠狠地颤了下,便对娄锦憨憨一笑。

    “来者是客,快,准备好茶好酒伺候着。”朱瑞笑着,朝内走去。

    娄锦几人落座了下来,那朱瑞才转向左相大人,“不知道左相大人以为我方才的提议如何?”

    左相点了点头,“既是她要提出的和离,又如此不侍奉婆母,你便同意了吧。”

    左相与他乃是三年好友,知道朱瑞这人一贯什么都好,就是怕老婆怕出名了,朱夫人在闺阁里头便有些泼辣名声,嫁过来这么久,都没有真正侍奉婆母,昨天,二人还因为这一事吵开了,这就要和离了呢。

    和离?

    浓密的睫毛一垂,遮住了娄锦眼底的思量。

    早上才把人送去面壁,这就要讨论起和离来了?

    朱瑞若真是烦了自己的娘子,又怎么会忍耐这么多年才要和离?

    娄锦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眉眼一抬细细地看着朱瑞,见他端着茶杯的时候小拇指微微翘了起来。

    这个动作令娄锦的心微微震动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垂着头,道:“没想到来到这倒是用不上朱夫人做的好菜,可惜了。但是,之前朱夫人答应了送我一个桃木梳子,说是庙里开过光的。”

    左相大人愣了下,问道:“你也认识朱夫人?”

    娄锦杏眼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她如何能认识朱夫人,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

    若这个朱瑞有问题,左右不会让自己见到朱夫人。

    娄锦却信誓旦旦道:“是的,原先我就与朱夫人有一面之缘,后朱夫人说要送我一个桃木梳子,我这几日总睡不好,所以今日特地来看看。”

    她说话之时盯着朱瑞,朱瑞的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他呵呵一笑,道:“我是听她说过遇到一个女子很是投缘,我进去找找,看看她可真有买下桃木梳。”

    朱瑞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倒是见到了梳妆台前有几个桃木梳子,可以用来应付一二。

    见朱瑞的背影越来越远,娄锦的眼紧紧眯了起来。

    她转过头来,看着顾义熙,那一瞬,她全然可以肯定,眼前这人乃是假的朱瑞,真正的朱瑞死在了道路中间!

    却不想,那朱瑞入了屋,却不是朝那梳妆台而去,而是朝耳房走去,里头的妇人长发披散,躺在那双目已经迷离,她说不出半个字,呼吸却越来越弱。

    心底疯狂地叫着救命,可浑身无力的她只能流着泪,她明白,她离死已经不远了。

    见着朱瑞进来,她瞪着眼,心中怒恨难当。

    她的丈夫,死在了这个恶贼手上,她的儿子被这人当枪使,眼下已经瞎了双眼。

    她若还有半点力气,一定要咬下这恶贼的一块肉来!

    “你可许了一个女子一个桃木梳子?”他蹲了下来,一双极为仁厚的眼登时迸发出极为阴狠凌厉的眸光来。

    那妇人愣了下,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却是吐了他一口口水,眼却哭地红肿。

    她与相公拌嘴吵闹这么多年,可相公却从没有纳妾,待夜深人静会陪在她的床头,陪她说着极为温馨的话。

    可相公,竟就这样死在了她前面。

    她曾经与相公约好,共赴黄泉。

    可她的孩子,要认贼为父。她想到此,便睁着大大的双眼盯着瓦顶,心悲痛不已。

    她做错了什么?

    上天要如此惩罚她?

    下巴被有力地抓牢,她被迫转过头来对着他。

    “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许诺过给一个女子一个桃木梳?”

    这妇人冷静下来,想着他怎么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难道是有女子看穿了他?她眉头一皱,点了点头,却如何说不出话来了。

    朱瑞站了起来,眯起眼看着外头,这才走向那卧室去。

    妇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中隐隐又泪涌了出来,她夫君暴尸荒野,谁为她来主持公道。

    这个人眼下夺走了夫君的一切,更容不下一早便识破了他的自己。

    她感觉到自己犹如汪洋之中的一个小小尘埃,即将溺毙!

    朱瑞走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桃木梳子给了娄锦。

    娄锦接了过去,笑着谢了。

    用膳到一半之时,娄锦借着腹痛难忍偷偷溜了出去。

    胸口处,一只巴掌大的狗钻了出来,娄锦道:“阿狸,快,找找看这屋子的女主人在哪儿。”

    阿狸在娄锦手上的桃木梳子闻了闻,就朝前方跑去。

    娄锦小心跟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朱瑞,很是熟悉。

    席上,朱瑞朝娄锦消失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有两分变了,他朝身后的管家道:“去看看锦儿姑娘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那管家正要走,却被沙俊留了下来,“丫,城主家里可真有钱,看看,这管家脖子上佩的观音,啧啧,玉质柔和,看着,该是不少银子吧?”

    沙俊一脸肉痛道:“同样是城主,为什么我爹爹就没有银子呢。”

    他对着那管家一阵哀嚎,管家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知道沙俊的身份,他不敢动手。

    朱瑞笑了笑,道:“看我,我忘了告诉萧锦姑娘在哪里出恭了。”他说着就要起来,可顾义熙却道:“无妨,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知道的。城主大人可要好好陪我痛饮一杯。”

    只见顾义熙伸出手来,高高地举起,一口便将那美酒饮了下去。

    左相见了,笑了起来,“来,既然方公子都这么说了,朱瑞,我也恭喜你荣升为邺城城主。”

    朱瑞的眼闪过一丝戾气,可下一瞬,便没了踪影。

    便是她找到了那妇人又如何,眼下那妇人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再过个半个时辰便是殒命。

    娄锦的脚步飞快,她紧随着阿狸,一路躲过下人,只寻着理由说是去找茅房。

    终于,入了一个屋子,屋子里头传来了极为虚弱的呼吸声,妇人的双眼几乎已经睁不开了。

    混沌之中,她似乎见到了一个碧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她整个人仿佛刚跑过了三五千米一样,在这样寒冷的冬日却浑身渗水。

    娄锦看着,心咚咚一跳。

    这是?

    妇人见着娄锦,已经成了死灰的心颤了下,她动弹不得的身子已经已经油尽灯枯。

    娄锦忙搭脉,这脉相……

    她用了药,用了让她急速虚脱的药。

    这药一用,别人只会以为得了怪病而死,娄锦的手握成了拳,心中隐隐生出了愤怒来。

    她忙朝她扎了针,几个穴道控制下来,娄锦额角也渗出了汗来。

    妇人很是疲累。

    可娄锦施针过后,她却觉得神情有些清明了起来。

    “恩,姑娘……”话一出口,她当即一愣,随即眼中通红,一时间泪如雨下。

    娄锦的心都提了起来,因着她明白这妇人已经中毒诸多个时辰了,她保不住眼前这可怜妇人的性命。

    “姑娘,多谢你救我。这里危险,你快走。”妇人心中一痛,想起了过去与夫君的种种,一时间心如刀绞。

    可恨那恶贼现在却冒充夫君,害了她的孩子啊。

    “你别激动,快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你相公是不是……”

    妇人狠狠地点了下头,声音疲软无力。

    “他不是我夫君,他杀了我夫君,顶替了他。如今他嫌弃我碍眼,我看他会在我死后,不多久就会取一房娇妻来。可怜我的一对儿女,没了嫡母,往后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

    妇人想到这,心中又是苦又是恨。

    却感觉方才清明的身子,这下又再度无力了起来。她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了。

    她忙一手拉住娄锦,声音越发弱了。

    “姑娘,你能进来,便是有能耐的。望您是个菩萨心肠,帮帮我,我死不足惜,我去见我相公,可我两个孩子啊。我不放心,我真的不放心。”

    天下,最伟大的莫不是父母。

    妇人临死苦苦交代,涕泪俱流,哀痛地求着娄锦。

    她不知道娄锦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可濒临死亡,即便是揪着一棵稻草,也想要抓得牢牢的。

    娄锦不禁想起了娘。前世娘临死前也是这样的神情,哀痛,绝望。

    最最放心不下的不就是她吗?

    妇人最后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模样与娘如出一辙,娄锦只看着,便觉得那恶人真真该死,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虽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人,可有些事,触动了她,便没有她不管的时候!

    盖住妇人的眼,娄锦才缓缓站了起来,那个恶贼究竟是谁?他想要做什么?

    ------题外话------

    猜猜那人是谁,猜对有奖。晚上有二更,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