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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婚外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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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刚自从和月萌结婚后,不到一年,月萌对他来说就失去了新鲜感,他开始在外面“打猎”。

    给腾刚开车的小赵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父亲在安徽某地的乡村小学当老师,他妹妹在省城大学毕业后就回来了,由于县城地方小,竞争也激烈,没有政府官员打照确实进不了好的工作单位,所以他父亲一直很着急。小赵于是就想何不求求老板呢?

    由于小赵也是起早贪黑,任劳任怨,一直是很卖力,腾刚因此对他印象很好。可能小赵也看出了腾刚对自己很欣赏。

    一天晚上,小赵送腾刚去位于海淀区的酒店。腾刚一直是住酒店的,因为酒店的服务很好,只要花钱,所有生活琐碎就不用操心,一应俱全。他住进这里之前就给月萌说了,自己要去广州考察房地产市场,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月萌并没有反对,她知道腾刚有自己的事业,她应该全力支持才对。可她怎么也不会知道,腾刚并没有去什么广州,而是在海淀的一家酒店整天花天酒地。

    小赵把腾老板当成了上帝,他愁眉苦脸地说:“我们那地方特穷,但我妹妹读书很用功,人也聪明,我就早早辍学供她读书了,原指望她考了大学有出息,谁知今年毕业了,来电给我父亲说,省城找不到好工作,要先回家。我父亲也没办法,就让她回小镇找个事做,就一个小镇,还是我父亲东求西求才给她找到一个连工资都发不出的破单位。我妹妹从小被宠着,养成了娇生惯养的脾气,觉得待在小镇的小单位丢了她的脸,硬哭闹着要来北京发展,寻找她的什么一席之地,我在北京跟着滕总三四年,知道北京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她一个大专文凭根本算不了什么,又没有工作经验,她又不愿受气吃苦——所以我就想请您帮个忙,您认识的人多,都是有权有位的人,我想请您帮我妹妹找个稳妥的工作——我一辈子都感激您!”

    小赵是卑微而诚恳的,他还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虽然腾刚看不上这些不中用的礼物,但他还是被小赵对妹妹的一腔真情感动了。

    他爽快地说:“好吧,你让你妹妹过来吧,我尽量试试看!”

    小赵大喜过望,恨不得给他磕头谢恩,出去的时候,还满眼含着泪花,嘴里叨唠着,“我妹妹是有福之人……遇到贵人了……”

    小赵的妹妹很快就来了北京,当她怯怯地被哥哥拉进腾刚的房间时,有些坐立不安。腾刚第一眼看到小赵的妹妹,眼前一亮,就像突然在无边无际的沙漠发现了一片绿洲。他情不自禁就放下了“老板”的架子,又是请兄妹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这让小赵和他妹妹受宠若惊,小赵点头哈腰,屁股老悬在半空中不敢落座。

    他的妹妹始终是安静的,除了偶尔露出两个小酒窝,一直是忧郁而沉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腾刚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挂在脸上。

    “赵筱诗。”还没等妹妹开口,小赵就替妹妹回答了,妹妹微微一笑,算作肯定。

    “筱诗啊,名字很有诗意,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腾刚接着又问。

    “××大学。”依然是小赵替妹妹回答,妹妹依然无语微微地一笑。

    “我没问你,我问你妹妹呢,你抢答什么啊?”腾刚开玩笑地说,可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

    这一次腾刚再没问什么。

    “就留在北京吧,工作是小事儿,你们放心,这事我来办。”腾刚一本正经地说。

    临走的时候,小赵拉着妹妹千恩万谢地告别。

    “腾总,打扰您了,这事就烦您费心了!”小赵感激地说。

    腾刚想留她多坐一会儿,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她在腾刚的心里,是那种无声胜有声的女孩。短短的半个小时,腾刚好像就读懂了她所有的忧伤和失落。

    “筱诗住哪儿?”下楼的时候,腾刚问道。

    “哦,先到我那儿挤一夜,没事儿的。”小赵搔着头皮憨笑着说,“我打地铺,没关系。”

    “那怎么行?给她在这儿开间房,干净又安全。”他拿出了老板的威严。

    小赵支吾着说:“这不好吧……”

    看着小赵为难的样子,筱诗终于说话了:“不用了,我就住我哥那里,谢谢腾总!”

    她的声音清晰如泉,腾刚觉得好久没听到过这么干净的声音了。

    他有些激动:“不要客气,你们等一下,我去开房!”

    等腾刚不由分说开了房回来时,见小赵正在凑钱,嘴里不停地说“怎么能让老板掏钱呢”之类的话,而筱诗也一副万分不情愿的委屈模样儿。

    腾刚笑了笑,扬扬手中的两块门牌:“你们俩今晚都在这睡吧,我开了两间房!”

    兄妹俩就住在左右,腾刚的神经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怎么也无法入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腾刚想:“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一看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就知道她还是没有被污染的纯净水,可是,怎样俘获这个女孩子的芳心呢?”

    第二天,腾刚并没有带筱诗去找工作,他看到筱诗的第一眼起,就取消了原本给她找工作的打算,他心里想:“这么纯洁的女孩子,怎么能眼睁睁地把她送进混沌的尘世呢?”

    腾刚带筱诗到商场,腾刚让她试最新款的服装,她有些不愿意。

    “没有一身新衣服怎么行?找工作也要包装一番才行啊。”听腾刚这么说,筱诗也不好拒绝,忸怩着试了,她非常喜欢这些衣服。知道腾刚是大老板,她没有为上万元的价格惊讶,也没有为自己绽放的夺目光彩而欣喜,更没有什么卑微感激之色,她始终就那么淡淡地跟着他,不询问不质疑不做作,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连他也去掉了顾虑,一门心思用金钱对她表达自己的热情。

    腾刚为筱诗买服装、鞋子、化妆品、首饰等,他只想买最漂亮的,一点也没考虑到价格,花钱很节俭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心痛或犹豫。她不再推辞,但也不说话,他选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买什么就是什么。

    午饭是在北京的标志性建筑——国际饭店星光旋转餐厅吃的,筱诗一直像一盆散发着清香的水仙,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腾刚的对面,笑不露齿,吃不出声,动不带风,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腾刚也变成了水底的一株青草,只剩下缠缠绵绵、温温柔柔的份儿了。

    “这里可以看到北京全貌,还可以看到‘大裤衩’,你看,那就是‘大裤衩’了!”腾刚有些得意地告诉她,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这里的消费可是一般人都出不起的哟!”

    他想她肯定不知道在这里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要不,她怎么也会表示一下惊讶的,但他强忍着没有说,怕她觉得俗气。

    筱诗也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只是出于礼貌望了一下。

    “真是一个天生的清高的尤物!谁能相信她是刚从穷山沟里出来的?这样的女子,就算把她丢进大染缸里,她也不会变色,天性如石!”腾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

    下午,腾刚开车带筱诗到长安街去玩,他们不远不近地走着。

    腾刚一直在解说,筱诗一直在轻轻地点头,但她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之色,腾刚不相信这世上没有让她惊诧的东西,于是问:“筱诗,你不喜欢这里吗?这可是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不到这里就不算到过北京的!”

    “大海在哪里?”筱诗望着前面的天空,轻轻地吐出一句,这是她第一次询问他。

    “你喜欢大海?!”他惊喜地叫了起来,“走,我带你去!”

    宝马直奔北戴河,越接近海滨浴场,空气越新鲜浓郁。

    到海滨浴场附近时,筱诗摇下车窗孩童般兴奋地叫了一声:“嗨,大海!啊,大海!”

    他爽朗地笑了:“这是还没到呢,我带你到海滩去,那里的海水干净些!”

    一下车,筱诗就甩掉鞋子跳上了沙滩,粗糙的沙子让她爱不释手,她跪在沙堆里,一把一把地抓着,洒着,笑着,多么可爱的女孩啊,她也有惊喜雀跃的时候!海水拍打着海岸,有节奏的拍击声如诗如歌,她撩起裙角,面向大海,让海水一次次地冲击她匀称而又白嫩的双腿。

    “怎么这么蓝呢?啊,太蓝了!”筱诗始终在重复地呢喃这句话。

    腾刚为她的激动欣喜而激动欣喜!很自然地,他拉起了筱诗的手,拉着她在沙滩上迎风奔跑,拉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海,一个浪打来,他们被卷入海中,他托起她,如出水芙蓉。

    “我不会游泳!”筱诗惊恐地望着他。

    “不怕!”他挺起了胸膛,感觉自己就是筱诗的大海。

    当她扬起下颚,凝视着大海,深深吸进带着咸味的空气,流露出自然纯真的兴奋时,当她陶醉时,便感觉自己如同大自然一样的精灵。就在他观察她时,她的神态变了。蓦然间她脸上如醉如痴的表情荡然无存,肩膀僵直,仿佛背负着一世烦恼的重压,她回眸发现他正望着她,就立即移开视线。

    16

    他们在靠海的天涯酒店住了下来,腾刚只开了一间房。

    腾刚把她领进宽敞明亮的起居室,起居室朝着沙滩一面的墙全是落地玻璃窗,檐遮的游廊隔窗可见,游廊外便是柔软的沙滩和湛蓝无垠的大海,这个地方美极了,既富丽堂皇,又随心惬意,显见设计时是同时考虑的最大程度的舒适和最大程度的享乐。

    筱诗并不知道腾刚只开了一间房,能够面海而居是她理想中的仙境,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这种诗一般的幻想。

    夜晚。窗户内透出的灯光在蔼蔼暮色中更显出沉寂与宁静。

    筱诗静立在窗旁,看着不远处深蓝的大海,久久地,越看越爱。

    “去洗个澡,海水有盐分,打湿了肌肤很不舒服的。”腾刚冲得干干净净地出来,穿着酒店里的白浴衣,很体贴地对筱诗说。筱诗没有说什么进去了,当她冲洗干净出来时,发现腾刚居然还在这个房间里,今天玩了一整天,她感到有些倦了,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但腾刚却显得很有精神,似乎还准备与她倾谈大半夜似的。

    筱诗坐在沙发上,腾刚坐在床上,屋子里弥漫着海水的气息和沐浴露的气息,他们都没有说话,腾刚不知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话题,只得任由着冷了场。好在他打开了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心却在筱诗身上飘来荡去。他不知道筱诗有没有洞察出他的心思,透过余光他发现她始终在若有所思地倾听着什么。

    “呀,我哥会担心的!”筱诗突然跳了起来,“我想回去!”

    “这么晚了,算了吧,你哥不会担心的,有我在,你怕什么?”说完了又觉得脸红,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递给筱诗。

    小赵在电话里大发脾气:“妹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怎么能跟老板在外面过夜呢?这还怎么说得清?你呀!”

    筱诗红了脸,委屈地争辩道:“哥,你别瞎想,我们各住各的,哥,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你还知道找工作?你今天干嘛了?老板凭什么要带你玩?你不知道,现在的老板坏得要死,他不知都玩过多少女人!”小赵还在那边气愤地责备她太过轻率,她怕他听见,匆匆地挂了。

    腾刚接手机的时候突然用力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她在挣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领口已经完全散开了,原来打电话时太过专注,拉链松了也没感觉。他如汹涌的海水很快就淹没了她,在他的激情面前,她根本无力抵抗。

    当爱怜而又充满着欲望的腾刚压在她身上时,她定定地望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回你的房间?”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开了这套夫妻房,原谅我吧,我真的很爱你!”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清楚地闪着渴求之光。她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就那么闭着眼,如一枚随波逐流的贝壳。他在开启贝壳的时候,在她的身下垫了一大块纸巾。当快乐癫峰到来时,他发出了一声低吼。

    结束了,筱诗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一点声响也没有。

    天将亮时,腾刚先醒来,他望着有婴儿一般柔嫩肌肤的筱诗,心中的欲望又奔涌而来,筱诗被他弄醒,有点厌恶地皱了皱眉,但她没有反抗,这一次,腾刚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当他筋疲力尽地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时,筱诗推开他,起身收拾自己,然后进洗手间去冲洗。他瞥见那块纸巾上留下两三朵绽放的鲜红的小梅花。

    筱诗的面颊紧绷,目光阴郁,深不可测。

    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好像这一切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似的。

    腾刚惬意地躺在床上倾听着水声,他真不敢相信,这么清高脱俗的一个女孩子,这么快就委身于他了。而筱诗的态度,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仿佛一切都是早已注定,所以她坦然受之,没有委屈,没有惊讶,当然,也没有激动,甚至没有害羞,就像跟着他吃饭买衣一样淡然。

    腾刚始终不明白筱诗在想什么,看得出,她并不讨厌他,但也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已经很满足,只要筱诗不讨厌他,他就很高兴了。

    他不想再欺骗自己了。他已经义无反顾地爱上了筱诗。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的这么快,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在他们做爱之后他就确知无疑。他曾经以为自己爱上了月萌,可看看那个结局!而现在他对筱诗的情愫与对月萌的截然不同,一个深至灵魂,一个浅在表层。他从未能无所保留地爱一个女人,除开筱诗,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爱。

    回去后,腾刚没再提过工作的事,筱诗也没提,就那么很自然地跟他住在了一起。

    腾刚去工地或外出应酬时,她就一直待在酒店的客房里,连门都不开启一下,她在里面看书看电视睡觉听音乐,并没有烦躁的样子。

    他发现,她真的是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

    腾刚告诉小赵要娶他妹妹为妻时,小赵抑制不住愤怒打了老板一拳,警告说:“今后敢对我妹妹不好,我绝不放过你。”然后他丢下车钥匙便离开了腾刚的公司,从此再没有回来,听别人说,他到别处打工去了。妹妹对婚姻的轻率让小赵深感痛心。

    筱诗对哥哥的不辞而别没有表示出一点异样之色,她只是久久地沉默不语。

    腾刚带她去安徽老家看她父母。仅仅一个月,她就由一个忧郁的穿着花布裳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坦然的珠光宝气的阔太太,全村全镇的人都为她的归来沸腾了,在她的家里,筱诗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拥戴,腾刚举着酒杯穿梭着,满脸都是幸福的阳光。

    只在安徽待了两天。从安徽回到北京后他马上买了房子,房子的装修全是他亲手设计的,操办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一粒飘浮在空中的种子,终于落地生根了。

    筱诗不想去了解他什么,她只要相信,他是让她衣食无忧,并且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