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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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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诉因失血过多而感到微微晕眩,被迫仰着头声音异常沙哑,“你是谁?”

    他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被异常放大,男人硬的寒铁一样的手指竟不像活人,稳稳卡着他的下巴,大约留下了淤青的指印。

    林最根本不回答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擦拭了下谈诉脸上的赃污,勉强能看出面貌来,然后在脑海里问道,“是他吗?”

    518反应迅速,“目标确认无误,谈诉,人类男性,十七岁,原基因潜能3s,受基因崩溃药剂影响,现已退化为b。”

    林最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手起掌落一个手刀劈在奄奄一息的少年后颈,把谈诉劈晕了过去。

    518沉默了一会,连机械的电子音都破天荒露出一点难以置信的味道,“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林最本就上翘的嘴角弧度更加明显,“主角,不就是用来虐的吗?”

    518显然不服,“我明明不是这么跟你说的,”随着它的抗议,一份密密麻麻的条约重新投射在林最的视网膜上,电子音理直气壮,“根据条约第三项,你要扶持本世界主角谈诉成功登顶,并且改变原结局。”

    林最带着笑意的眼睛眨了眨,那些强行投射过来的字体数据全都被他飞快的抹除,眼前恢复清明,“结局改不改另说,帮助他走上人生巅峰并不意味着我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他。”

    518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林最单手抓住谈诉的肩膀,又在他腹下一拦,将少年像麻袋似的扛起来,看似平稳实则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等星长收到艾莉的报告,磨磨蹭蹭地派了人前来查探时,寸草不生的c区只剩下巡逻舰和逃生仓的残骸了。

    林最健步如飞,带着昏迷的少年来到了可居住m区域,他自己也在这住了几个月,对环境已经十分熟悉,轻易就避开了灼热的午后街道上三三两两游走的失业矿工,进了一栋住宅楼,楼下的虹膜检验系统已经坏了很久,根本就没有人来修,事实上,能源的缺失导致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就算系统完好的,也会因为没有足够支持运转的能源而被迫关闭。

    林最扛着少年,空出一只手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结果等了一会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扬扬眉,拳头砸上去,把特殊金属制造的按钮砸的凹进去,看见电火花闪了闪,才面不改色地把食指伸进闪着电弧的凹洞,照例问518,“这电梯怎么了?”

    “能源供给线断掉了。”

    林最“啧”了一声,“集中管控的能源都断了,看来那位星长是决心放弃m区了。”

    518不发表意见,反而提醒道,“快上去,谈诉的基因崩溃需要尽快治疗。”

    “死不了。”林最笑的漫不经心,转身进了旁边的楼梯。

    他穿着修理工的衣服,肩上扛着血人,一口气爬了23层高楼不带喘,粗暴地踹开房间门,把谈诉往地上一丢,做了甩手掌柜,“你治吧。”

    518愤愤,“你不摸到他,我怎么治?”

    林最嘟囔了一句真麻烦,却还是把手心搭在谈诉异常高温的额头上,“能源足够吗?”

    “你刚刚完成了把他带离矿区的任务,够了。”

    交流结束,通过不属于人类的双眼,林最能看见自己指尖游离出的淡淡的蓝光,笼罩了少年还存留着些微稚气的脸庞,不一会518再度出声,“手往下。”

    林最这次没什么异议,爽快地把手移到少年的喉咙处,顺着518的指挥,他把少年从脸到胸腹再到四肢都摸了个遍,质量绝佳的隔离服被粗暴地撕开,□□出白皙但不单薄的躯体,还有一条黑色短裤。

    经过518的治疗,驱除残余的基因崩溃药剂,谈诉的身体状况恢复了很多,在林最伸手扒他的短裤时,正巧惊醒过来,危机感爆棚地护住了最后的屏障。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脸上闪过失落的神色,原来失明不是错觉,只是一瞬间又很快收敛,警惕地问道,“谁?”

    昏迷之前让他印象深刻的声线又近在耳边,“别动。”

    说着就把他像乌龟一样翻过去,毫不留情地拉下了裤子。

    谈诉一瞬间差点炸了,拼命挣扎着从林最的魔爪下逃开,却还是感觉到自己臀部被使劲按了一下。

    林最懒得理他,径直走到水槽边洗了手,嘴里说道,“门在你身后八步远的位置,不送。”

    谈诉还在云里雾里,什么都不清楚就被下了逐客令,这人应该是救了自己,趁着昏迷撕了他的隔离服,却又立刻赶他走,少年难免迷茫。

    犹豫了一下,谈诉还是靠着墙谨慎地询问道,“请问是你救了我吗?这是哪里?”

    林最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换掉了身上蹭着血迹的这件,闻言头也不回地回答,“这里是联邦k-17星的m区。”

    说话间换好了衣服,经过谈诉旁边时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我工作要迟到了。”

    少年愣了愣,从小到大还没人会这么随意地对待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难以开口向这个陌生人寻求帮助,更放不下架子去热脸贴冷屁股,冷着脸说了句谢谢,就贴着墙壁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滴”的一声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林最把沾了血迹的工作服扔过去盖在少年的脑袋上,“虽然脏了但是不明显,送你了。”

    谈诉摸着粗糙的没有丝毫温度的修理工衣服,终于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最停在楼梯口,看了看少年脏兮兮的脸,唇角微微翘起,“大概因为你长得美。”

    不是脸太好,怎么会得到神通广大的系统518不遗余力的帮助呢,甚至不惜把他从另一个空间带过来。

    谈诉莫名其妙,他虽然遗传了一副好皮相,但用美来形容显然不太合适,决定忽略这个不靠谱的回答,少年更关心另一个问题,“请问这里有什么工作可以做,我赚到钱会还你。”

    虽然是顺风顺水长到17岁,少年却显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旦遭遇巨变就一蹶不振,刚刚在陌生的地方苏醒,就想着要找工作,这一点倒是让林最刮目相看。

    出于某种微妙的敌意,林最收回了踏进楼梯间的脚步,折返回来,“我这里只有一种工作,只是你未必肯做。”

    谈诉显然松了一口气,很快回答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我都可以。”

    哪怕是垃圾管理员呢,只要给他机会站稳,他有信心很快能摆脱眼下的糟糕状况。

    林最笑的更为肆意,可惜少年看不见,他故意凑在谈诉的耳边,用一种暧昧的口吻说道,“你长得好看,我可以照顾你啊。”

    谈诉过了好一会才消化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表情空白了一瞬,把拳头捏的死紧才克制住把他揍趴下的冲动,愤怒地扭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林最就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语毕毫不留恋地“蹬蹬”踩着楼梯离开了。

    原氏废旧飞船处理厂,修理工老乔吧嗒吧嗒抽着一根旧式的香烟,眉宇间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在他面前歪了斜的躺着架受过重创的小型战舰,勉强能看出属于最低等的z级巡逻舰艇,战舰体积占了修理厂内部空间的一半,约莫能坐三四个人,腹部开了大洞,尾巴还在冒烟,刚刚从矿坑里拖回来。

    他们这种小型的处理厂,只能修些普通的民用载客飞船,实在修不了的就宣布报废,零件该拆拆,材料该熔熔,换到新的飞船上又能发挥余热,战舰?那是真没见过。

    老乔在处理厂也待了几十年了,算是厂里的顶梁柱,此刻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颤巍巍地摸上战舰布满划痕的外壳,目光就跟看美女似的痴迷。

    吐出一个烟圈,老乔扯着一把破锣般的大嗓门冲战舰的另一边吼道,“让你找的零件找到没有?”

    随着他的声音,从另一侧显出一张年轻的脸,笑笑地回答道,“没有,乔师傅。”

    老乔把只剩个屁股的烟丢到脚下蹍了蹍,那支完成了使命的烟屁股顷刻间就被迫扁扁地扒着地面,发出噗呲一声轻响。

    老修理工嘴里骂骂咧咧,“找个零件都找不到,滚回你的厨房去!”

    周围其他忙碌的修理工都发出一阵哄笑。

    林最面不改色地看了眼破战舰,从抬高的铁架子上跳下去,穿过内部的小门回了后厨,厨房里蒸汽萦绕,渐渐浓郁起来,他皱了皱眉头,任命地把沾满油污的双手洗干净,随后揭开蒸笼,把里面熟了的包子都夹到一个很大的盘子里,堆得小山那么高。

    k-17星资源贫瘠,科技落后,就连做饭也是做个样子,看起来是包子,其实就是馒头,材料还是营养粉,入口寡淡,索然无味,不过k-17星的民众早都习惯了,还能拿营养粉做出各种形状的食物来。

    他熟练地做好这一切,盖上蒸笼,忽然有个电子音响起来,“林最,我的能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