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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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那个月色阴沉的夜晚,我从舞坊带走了舞儿,还从老板那里拿了一笔钱给了舞儿,这是舞儿应得的,她曾为那间舞坊赚了那么多钱,所以我并不感到愧疚。

    送走了舞儿和曹延,心里空空的,突然不知该做什么,我想我始终是放不下了,那就做个隐形人,继续他们的故事吧!

    舞儿和曹延选择了一处叫映仙镇的地方生活,仙妖两重天,这对我来说是真是莫大的讽刺。

    每天曹延会写一些字画出去卖,顺便帮人代写书信赚些银两养家。在这里认字的不多,所以他们的生活倒也无忧。

    舞儿每天除了洗衣煮饭外,也会做一些女工拿去绣庄贴补家用。

    秋去冬来夏又过,转眼已是第二年了。在这将近一年中,我从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幸福,自己不禁落下泪水,幸儿、幸儿、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没有人能告诉我。

    舞儿有了身孕,已经八个月了,曹延和舞儿都很高兴,早早准备好了一切,只待小生命的到来。

    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不知道,也许是凑巧吧,去年的今天,曹延带着舞儿逃离了笼子,今年的今天,舞儿生下了他们的女儿,曹延取名曹倾。

    我想,现在的舞儿该是幸福的了吧,她终于摆脱了那残酷的命运,迎来了幸福。可命运似乎并不想放手,它依旧紧扼每一个人的喉咙,就算只剩奄奄一息,它依然不想放开。

    倾还未足一岁,映仙镇迎来了这里的一遭大难,瘟疫、蔓延了这一片土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所有人都恐慌了,想逃了。官府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们宁可一个镇子封闭不要,也不能让他们把瘟疫带到别处,祸及全国。镇子被封了,这意味着里面的人都得等死。曹延经常在外跑,自然也逃不过被传染,舞儿带着倾终日以泪洗面。

    “我不惧死,只可惜了倾儿,她是我们倾尽一生的情,是我们爱的结晶,却要随我们化灰深埋,从此长眠地下。她还那么小,她的精彩绝伦还未绽放,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终究还是命啊,或许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我们强求了,那、就由我送走吧”说完这些,舞儿抬手捂向婴儿的口鼻。

    微风吹拂风铃,叮叮作响,悦耳动听。忽又吹落一树花瓣,片片飞扬。在那漫天花瓣中,在那风铃叮叮里,我再一次走向舞儿身边,轻轻拨开舞儿的手,“交给我吧!”不是询问,只有陈述,只因为我知道——她会懂。

    “谢谢!”舞儿空洞的双眼,见到我也没有丝毫诧异,一切平静如水。“以前你说你是妖,其实在我心里、你分明是仙子染尘,我知道你可以救她,那就拜托你把她带的远远地就好,我要去陪她父亲了,帮我对她说:“对不起,你是我的骄傲”

    “好,还有吗?”

    “没有了”见我将要迈出门,舞儿叫道“恩人,来世做牛做马,我们也会报答你的,谢谢!”说完,叩了几个头。

    我没有去扶她,依旧向前走去,身后传来舞儿倒地的声音,我依旧没有回头的向前走去,一直一直。

    我抱着倾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倾一直是安静的,有时睁着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有时闭目熟睡,神色安然。

    就像回到了我以前流浪时的样子,只是现在我并不是一个人,我的怀里还多了一个小人儿,她就是倾。

    其实,在我带走倾后,我就为她改名倾舞,只是我还是一直喜欢叫她倾。我也不喜欢她叫我什么,我对她说“我不是你的娘亲,所以不要叫我娘,阿姨、姐姐什么的都不要叫,因为我不是,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教养你”

    “那我叫你什么呢?”

    “幸儿,我的名字”我不喜欢镇子的吵闹,就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修了几间木屋,从此在此专心教养倾。

    看着倾一点点长大,发现她真的很像舞儿,于是我平日只教她舞技,除此无它。越是如此,倾越发像极了舞儿,那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有舞儿的身影。

    时光荏苒,飞般流逝,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驻足、停留。

    今天是倾十七岁生辰,我离开木屋,来到旁边的枫树林,这是我们来的那年种下的,共三百六十五棵,到如今都已成气候。

    枫叶又红了,整整十七年了,我见证了倾的出生、成长。漫步在这一片枫林中,往事又一次浮现脑海。

    天空是水洗的蓝,偶尔有一朵白云飘过,太阳懒洋洋地照耀着,在红似火的枫林中,有那么一个轻巧的白色身影,在这美景中翩翩而舞,让人如痴如醉的被她吸引着,再也不愿离开。

    倾很聪明,她的舞比她母亲跳的更好,更吸引人,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洒脱,就像那轻盈的蝴蝶,随时会飞走,像风一般留不住。

    倾练完舞,站在那儿对我笑,如当年她的母亲一样对我说“幸儿,你来了,我跳的好吗?”

    “倾永远是最好的”

    “那比我娘亲呢?”

    “那不一样”

    “你每次都这么说,是不是我跳得不如她”

    “倾······”

    “好了,知道了,我不说了”

    “嗯,吃饭去吧”我不懂,倾每次提到舞儿都是与她做比较,可她们是母女,可以拿来比较吗?

    倾,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我也该离开了,可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吗?这句话哽在喉头,几次又咽下,可既定的事又不能违抗,既然早晚要走,那就果决一点吧。

    看着她的背景,我突然有了开口的勇气,可当我说出要走,我看到她的背脊猛然一疆,我的心也被刺中般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看着倾的歇斯底里,我无话可说,因为我不知如何去说。

    “你不是说过会照顾我的吗?为什么突然要走,丢下我一个人?”

    “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所以你终于解脱了,可以摆脱我这个包袱了对不对?”

    “倾,人长大了就应该学会自立,不能过分依赖别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幸儿离开我,对我来说,你怎么可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