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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拔毛凤凰不如鸡,不如自挂东南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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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中午下班的时候,郁九九偶然听到郁氏的员工在谈论郁氏的股票,言语内容和脸色让她很容易知道大家赚了不少,郁氏的股价在大涨。作为上任不到一年的常务副总,听到集团股票大涨的消息,她高兴。

    郁九九让季天冉不要每天两边跑,两人一起吃早晚饭见面时间不少了,中午还跑过来接她一起吃饭,她不习惯。不,不是不习惯,以前她和那个人都同居了,应该说第二次恋爱她不再是那时的心境了。她需要自己的空间,渴望能自由活动,不必除掉在办公室面对如山的文件就是面对他。爱情,她已经试着将就了,可生活不想再变得完全一板一眼妗。

    中午的时候,郁九九和张唐一起吃饭,而且告诉他,以后终于她都跟他一块儿。

    张唐惊讶的看着郁九九,“小郁总,你没开玩笑吧?”他可知道她现在正和季氏公司的继承人恋爱呢,中午忽然不外出跟男朋友一起吃饭,闹别扭了么?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郁九九反问。

    张唐很认真的点头,“像。跬”

    “呵呵,认真的。”

    “你不会是和季先生……”

    “不跟他一起吃午饭就表示分手了吗?”

    张唐连忙笑道,“当然不是。”

    “别多想,只是不想他每天两头跑。”

    张唐理解的点点头,女孩子恋爱的感情是随着时间越长越深,会更心疼人,而男人的感情往往不太一样,没追到人的时候,特别用心,若是稳定了,可能就没那么细腻了。

    “小郁总,有个事……”张唐似乎不好意思开口,“本来不想说的,不过发现你和我女朋友,哎,不是,现在是老婆,都会心疼人,又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你说。”

    张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我上周跟女朋友领证了,准备元旦办酒席,到时候能请你喝喜酒吗?”

    “当然。这么好的事,难道你开始不打算请我?”

    “不是。怕你太忙,没时间参加。”

    郁九九笑,她也当过总助,能明白张唐的顾虑,上司请下属,下属不敢拒绝,而且送礼还不好意思送少。下属请上司,那可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关系比较生疏的上下属,下属则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元旦是吧?”

    “嗯。”

    “放心吧,我一定去。”郁九九惊喜的看着张唐,“不错啊,平时看你忙着飞来飞去忙进忙出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把老婆给娶了,很厉害噢。”

    张唐轻轻的笑了起来,“工作太忙了,没时间谈恋爱,她没少埋怨我。”

    “可她还是选择嫁给了你。”

    “是啊,陪她的时间太少了,偶尔想想挺对不起她的。”

    “有假期的时候,多陪陪她。”

    “嗯。”

    郁九九没再说什么,爱情上,她是个失败者,而且坦白说,她不太喜欢拿工作忙为借口的不陪女友的男人。当然,她知道张唐确实很忙,工作很多,只是若是换做她,她大概不会再接受一个工作那么忙的男友了。吃饭休息,上班加班,那就是当初她跟他在一起他的基本状态,每当他进入到书房里的时候,她就不敢再轻易打扰。

    饭后回办公室,郁九九从闲聊中得知张唐的老婆是他大学同学,两人在学校里没有恋爱,而是毕业后,在一次偶然女孩寻他帮忙时,两人出现了感觉。张唐今年33岁,他老婆与他同年,婚后辞掉工作在家当全职太太,以张唐的收入养一家人完全没问题,可听到张唐说婚后他老婆当全职太太,郁九九不知道该恭喜那个女孩找到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还是想说,全职太太其实比单纯上班的女孩要累很多,而且一旦在家相夫教子,几年之后和职场的差距大得惊人,那时就只能相信自己选择的男人是个靠谱的好男人了。

    不过,结婚生子到底是喜事,她为他高兴,这么忙碌的人,能得到一个真心理解他的女人,是运气。

    下午上班时,郁九九有一瞬间的走神,从校园里出来的爱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绝望,还是有成功的,希望张唐和他的老婆能一直到白头。

    周六,季天冉接郁九九一起去d市参加比赛,上车之前,郁九九犹豫了。

    “比赛不是明天吗?”为什么今天就过去呢。她原想明天去明天回,不用在d市过夜。

    “宝贝,赶过去马上就参加比赛对状态会有影响。”

    道理郁九九懂,可她不想和他在外过夜。以前关系很明确就是朋友关系,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现在她试着和他恋爱,情侣外出,他若有亲密的举动,自己好像不能完全拒绝。

    “九九……”

    “进屋喝杯茶吧,我收拾套衣服。”

    “ok。”

    郁夫达和章小韵一早就带着郁一一出门玩去了,季天冉喝杯茶的功夫郁九九把衣服收拾好,下楼找他。

    疾驰的跑车里,郁九九一直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放空脑子。

    那些决定放弃的事,在放弃之后很少能彻底忘记的,因为付出过真心和精力。那些决定再也不想的人,有时候也做不到不想,因为人能控制自己的脑子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一次次自己对自己说话不算话,有人说,在爱别人前一定要先爱自己,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谁会真心爱她呢。可没人能清楚的界定爱自己和自私,爱自己多少分就是恰到好处的爱自己呢?

    很多女孩心里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往往又是另外的人,有句话流传了很多年,你最爱的未必是你的丈夫,而与你生活到白头的未必是你最爱的人。最爱和最合适的,很多时候不是同一个人。没有对错,只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在最正确的时间遇到最对的人,那些高喊着爱情不能将就的人,又有几个真有资本和勇气一直等待正确的人出现呢?任性的代价,不是谁都负担得起。或许,连他们本身都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人,电影里有句话,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

    郁九九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在季天冉的跑车里,心平气和的与他一起去外地看他赛车,也没想过自己竟然真得成为了他的女友,吃饭看电影,做着和普通情侣差不多的事,世界里完全没有云长安的影子,除掉她偶尔会因为某个细节想起他。

    “你说,人为什么都喜欢选择元旦结婚?”郁九九忽然问季天冉。

    “嗯?”季天冉就听到了‘结婚’两个字,转头看郁九九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不敢置信似的,她跟他提结婚?

    “是不是因为大家都放假?”

    可结婚是人生大事,还得配合工作来,听着都委屈。

    “你别这样想,换个方式。元旦是新年的开始,预示着大家要开始新的生活,这样是不是很美好。”

    郁九九笑了下,“新年预示的明明是忙碌。”

    “你不喜欢元旦我们就不在元旦结婚,你喜欢哪天我们就哪天,好不好?”

    郁九九看着季天冉,没接他的话,跟他结婚的事她从没想过,但她也不是石头,石头放在怀中还能捂热呢,当男朋友他很称职,她挑不出他的问题。之前传说他是花花大少,可从他追求她起,还真没再听到他跟哪个女人传绯闻,特别老实。她相信短时间内他不会调皮惹事,至于几十年是不是都乖,那就难说了,男人的劣根性他一定有。某人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过,可结果呢……

    “农历二月二十九吧。”

    “啊?”季天冉笑,“你确定吗?四年过一次结婚纪念日,亏得可是你噢。”

    郁九九乐了,“你居然还晓得农历的日子呀。”

    “我是混血,不是纯进口货。”这点儿知识没有他怎么在国内混呀,而且能考进mit的智商总不至于让他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季天冉揶揄郁九九,“你也太看轻你男朋友我了吧。”

    “尾巴这翘的。”

    季天冉看着前方,看了眼郁九九,想到她说的结婚话题,忽然提结婚的时间,是想结婚了吗?只要她想,他随时能娶,她的节奏他无条件配合,快节奏他喜欢,太慢就得考虑了。

    “九九。”

    “嗯。”

    “抽个时间去我家坐坐吧。”

    郁九九想到练诗语如今想让木星当她的儿媳妇,若是此时让她晓得她跟季天冉在一起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搞不好还会用当初阻拦木星的态度来阻拦她,木星对她旧的成见没有消失,现在又添新伤,恐怕恨不得泼她一脸水了。

    “再等等吧。”

    “那我去见见你的父母?”

    “你不是见过么。”

    “每次去接你见他们和你带我正式见他们,意义不同。”一个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另外一个则是受准岳父岳母考验的未来女婿,身份差别这么大,她不会不晓得他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号很久了吧。

    郁九九总感觉太快了一些,她还在慢吞吞的和他恋爱,他则想快步的跑进婚姻殿堂,真怕自己会被他吓得选择退回原地。

    “公司最近很忙,手里还有个棘手的案子要处理,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

    郁九九没有撒谎,她手头确实有个案子遇到了问题,张唐跟她说的时候,俩人都感觉想拿下不容易。可郁溯溪的态度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那个项目拿下来,这让她和张唐不敢掉以轻心。

    季天冉识趣,没再逼郁九九。

    两人到了d市,入住酒店的时候,季天冉特意看了郁九九一眼,尽量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却没想到她抽chu去了。

    “像小孩子。”

    季天冉调侃道,“这是不是副总综合症之一啊。”

    “呵……”

    她不让他牵她的手,季天冉便要了她的身份证,再加办了一个房间。先前,他定了套房没跟她说,到了这里试探她的意思,发现她还没有完全的接纳他。礼貌的绅士是不会逼迫女士的,他自然不会强迫她。

    新的城市,眼前的环境全新,郁九九的心情也似乎不那么沉闷。连郁夫达都感觉出来了,郁九九上任副总十个多月,人变得越来越安静,吃饭聚会的时候,她的话比以前少了很多,整个人内敛得别人不敢随便开玩笑。郁溯溪说,到了一定的高位,喜怒哀乐就难在脸上看到了,她还只是刚开始,再过几年,恐怕想找个能与她畅聊的男人都难。女王的修炼之路,一向孤独。

    如果不谈感情多深厚,郁九九和季天冉走在一起,相当惹眼。他的蓝眼睛,她的丹凤眼,走到哪儿都能让人侧目惊讶。

    一夜安眠过后,到了比赛日。

    郁九九被季天冉亲自送到亲友席,她的身边坐着他的朋友,季天冉把给她准备的饮料和小零食放到旁边,又在走前托他的朋友们照顾好她,弄得郁九九特别不好意思。

    “你忙吧,我没事,能照顾好自己。”她又不是孩子了,他不用这样叮嘱别人看着她。

    季天冉不放心的问,“外头气温高,不如去室内吧?”

    最先季天冉确实当算让郁九九在室内的贵宾室里不要出来,可他便看不到她,也不能在赛后最方便的抱她到场地中间,他很想得了冠军,在万众瞩目下向她做一件事,一件他昨晚睡觉前想到的事。

    “没关系。这里很好。”

    “确定?”

    “嗯。”

    “那我去了?”

    郁九九轻轻笑出声,“去吧。小心开车。”

    “好。”

    季天冉走后,他的朋友开始拿他开玩笑。郁九九听到最多的便是季天冉对她很好,他的朋友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照顾女孩子,仿佛一转身她就会受伤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她。

    跑车始发区,郁九九第一眼就找到了季天冉,他也在看着她这边,艳阳下郁九九忽然眼睛发涩,他很好,好得她若不安安心心的跟他一起走下去,心里要不安了。

    是的,郁九九突然心就不安了。看着季天冉,她害怕了。如果再多一些这样的温柔,她是不是就会沦陷。心里一直记着的‘深爱的’,渐渐的就要被‘爱着她的’打败。

    那一天,她看到他,心一下子就坠落进他的钢琴里,义无反顾。

    这一天,她看到他,莫名的害怕想关起自己的心门,禁步不前。

    随着时间的流走,比赛要开始了,跑车的引擎声响在跑到上,观众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让气温都好像升高了,热情一浪高过一浪。

    2

    郁九九看到一辆辆跑车冲了出去,没有看过跑车比赛的她安静的看着季天冉的车,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让她微微蹙眉。也许,如果还有下次,她会选择到室内的贵宾室看季天

    冉跑车吧。

    但,这一次观看赛车是郁九九人生里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二十圈的比赛赛程,在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季天冉的车和另外一辆争夺第一名车碰撞到了一起,两辆跑车翻滚出赛道,其中季天冉的跑车还发生了爆炸。

    郁九九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一片惊呼声里跳过了栏杆,朝燃烧的汽车跑去。

    季天冉,你千万不要……

    郁九九没有接近到季天冉就被工作人员拉住了。

    “小姐,很危险,你不要过去。”

    “放开我,那是我男朋友。”

    “小姐,很危险。”

    救援人员将季天冉从跑车里拉出来放到旁边的担架上,带到安全区,医护人员立即为季天冉做急救。

    郁九九追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医生大喊了一声,“快,送医院!”

    郁九九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飞快的跑过去,坚持要跟急救车一起去医院。

    “小姐你是谁?”

    “他女朋友。”

    “上车吧。”

    急救车上,医护人员检查季天冉的伤势,郁九九在旁边强忍着眼泪冷静的看着他们操作,季天冉的脸上全是血,额头上还在不停的出,郁九九想伸手帮他捂住,被护士拉住了,看着护士小姐用专业的手法在处理。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他。”郁九九给护士小姐道谢,“谢谢,谢谢。”

    听着医生在电话里焦急的让医院的人准备,郁九九心里不停的祈祷,有一霎那,她很后悔没阻止季天冉来参加比赛。她的话,他应该是会听的,如果他不来……

    自责一直到到郁九九等在手术室外面也没停止。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一遍遍的责怪自己没有拦季天冉,他现在对她言听计从,只要她坚持,他肯定就不会来参赛,她为什么就要答应他呢?难得她来,他肯定想得第一给她看的,她真……后悔。

    手术一直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时,郁九九冲了过去。

    “医生,怎么样?”

    “你是……”

    “他女友。”

    “情况不容乐观。通知他的家人尽快过来。”

    郁九九一下子愣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医生,“你说什么?说清楚!”

    “小姐,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还需要进一步的手术,风险很大,我们需要直系亲属同意。”

    “电话我会马上打。请您一定救他。”

    “我们会尽力。”

    打电话给练诗语的时候,郁九九的手一直在抖,在电话薄里翻了好几次都没看到练诗语的电话。想起她没有存她的,连忙打电话给张唐,让张唐找练诗语的号码给她。

    电话通了之后,听到练诗语的声音,郁九九一下子哽了。

    “哪位?”

    “伯母。”

    郁九九微微有点抖的声音练诗语一下没听出来,“谁?”

    “伯母,是我。”

    “九九啊。”听到郁九九的声音,练诗语立即笑了,“怎么有空给伯母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