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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执念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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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筑基修士脸上又惊又喜,片刻又变得冷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不必用这些来迷惑我。”

    莫小小没有动。

    小女童脸上不解,“火枫哥哥,你在说什么呀?谁在这里?”

    男筑基修士神色复杂,又是惊喜又是迟疑又是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得不到男子的回复,就自顾自说道:“枫哥哥你一直一个人一定会很没意思的,我特意给你带来个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小女孩肉呼呼的手摊出来,里面放着一个七彩流光的小石头,“枫哥哥,这是我娘给我的,说是叫七凰石呢,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男子面上迟疑更重,往事涌上心头,这,这不是当年的那一幕吗?

    见他还是不回应,小女孩有些失望,“枫哥哥不喜欢?那晴晴也不喜欢了,我就说嘛,就一块石头,娘还宝贝的什么似的。”

    火枫脸上露出疑惑和怜爱之色,不由自主地就说道:“不是的,很好看,晴晴带着一定很好看。”

    小女孩闻言就高兴起来,“就是嘛,我也觉得好看,枫哥哥也喜欢就更好啦。”

    火枫原本坚定的心在女童笑靥如花的童颜上逐步融化,他仿佛想要验证般的,问出了属于记忆里的话:“晴晴,你娘将七凰石给你,你父亲没有阻拦吗?”

    晴晴肉呼呼的小脸皱起来,小嘴巴一撅:“是啊,我也搞不明白,我两个姐姐也不高兴的样子。”

    火枫听到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回答,心又漏了半拍,“那,姐姐们不开心,晴晴怎么办呢?”

    晴晴有些为难,但还是摇摇头,抱着男子说道:“可是这是娘给我的呀,要是我不要,娘会生气。”

    到底是小孩子,想的还少,她很快又仰起头,抱着火枫说起其他的趣事来,一直笑咯咯的,抱着火枫说个没完。

    火枫一边听她说,一边脸上更加迷离,他看看自己,和往事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那时候,他才十岁,现在,他已经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可是晴晴,她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似的,是了,这是假的,那些事情,早已过去一百多年了。

    他浑身打了个寒战,一把推开怀里依偎着的女孩。

    晴晴不解,眼里蓄满泪水:“枫哥哥,你怎么了?不喜欢晴晴了?”

    火枫看着和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也不能狠心一掌拍散,如果这是幻象,就让她多存在一会吧。这么真实的触感,这么活灵活现的人儿,比偶尔想起往事,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真实多了.......

    不过,想起往事,他突然有了些自欺欺人的念头:“晴晴,这七凰石,是历代长老之女嫁给下代族长的信物,如此,你还想要它吗?”

    他说完,就急不可待地看着小女孩的脸色,那时候,他明明知道了,可却没有敢问出口。

    晴晴一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啊?竟然是这样吗?怪不得姐姐们不高兴,大姐喜欢炎哥哥.......”

    她还小,完全没有意思到这种象征代表了什么,眼下忽然得知,脸上有些惊慌失措。

    火枫没有错过,他心中一痛,却又怜惜道:“哥哥不该告诉你这些,你还小。”

    晴晴眼中含泪,却咬了咬嘴唇:“那,晴晴喜欢和枫哥哥在一起,枫哥哥会不会做下代族长?”

    火枫眼中悲哀更甚,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幻境,还有一个敌人在不知名的地方等着给自己致命一击,可往事仿佛一根刺,扎在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我灵根太弱,无法与大哥相比,做不了族长。”

    对心爱的女孩亲口承认自己的无能,对于当年还是一个少年的自己,是怎样痛苦的折磨?

    当年的自己,原本也无意于那个大哥争夺族长之位,即便,自己的母亲才是名正言顺的族长夫人,而大哥他,是父亲在外风流的产物......

    可那又如何,自己是三灵根,比起那些平庸的族民或许不过是个不太出色的儿子罢了,可在那个天灵根的大哥面前,就从一个原本名正言顺的小王子,变成了一只卑微的丑小鸭。

    这世界多么残酷呵,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那样,就不会面对母亲忧郁又伤心的神情,父亲失望的眼光,哥哥到处春风得意的潇洒......

    莫小小看着男筑基修士似乎陷入了迷乱之中,脸上的表情一会悲哀,一会愤慨,一会忧郁,一会仇恨......

    她知道这是自己动手的好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看着小院中的动静。

    火枫到底还是个心智坚强的人,他很快缓和了情绪,一手揽着晴晴,一边再次放出神识观察四周。

    晴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拉着他的手道:“那,枫哥哥不做族长,我也不要做族长夫人!”

    她还小,小到还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但是却有一种自幼就有的亲密的感情,让她觉得她的枫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想回去和娘说,大姐才是喜欢炎哥哥的人,七凰石给大姐好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侍女模样的绿衣少女跑进来,气嘘喘喘的,“小姐,夫人找您呢,快随婢子回去吧。”

    晴晴依依不舍地离开火枫的怀抱,“那,晴晴先回去了,枫哥哥一个人不要着急,我会再来看你的。”

    火枫还来不及回应,怀里已经失去小人儿的柔软温润,只留下一股甜香的气息。

    他忽然有个疯狂的想法,或许,这不是幻境,这是不是一个改变过去的机会?他回来了,而且不再是那时卑微无力的自己,他不能让晴晴嫁给自己吗?

    一瞬间想要改变过去的疯狂想法占据了全部理智,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莫小小看着男筑基修士脸上狂乱中又带着欣喜的表情,一瞬间想要冲出去动手,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