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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支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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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么容易?’

    ‘看来我那一晚上是浪费了,小子,你可以选择不信。对了,你最好多找些灵魂,多发一些邀请函。这样你获得积分的速度也就越快。’

    我想了一下:‘冥界还有多少和我一样的灵魂接引者?是不是所有的死神接引者都是我们灵魂接引者通过邀请函而定下的?’

    ‘太多的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所有的死神接引者确实都是你们灵魂接引者定下的。还有,如果没有异能者的介入,你最好对所有灵魂保持一定的尊敬。这会对你有好处,好了,我睡了。最后一件事是你不用再担心那个吸血鬼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他死了,你杀的?等等,你别睡啊,我相信你了,你现在帮我恢复一下吧。我明天还有事。’

    第二天一大早,在闻方琴惊奇的注视下,我自己下了地:‘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呆在这里怪无聊的。’

    柳问天没有太多的惊奇:‘既然你好了,我们走吧。既当是做慈善,也当是散散心。还有就是躲避一下他们的通缉。’

    我看着他们两和九命一起上了悍马:‘不是说这是一辆黑车的吗?我们这样开出去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万一警察查起来怎么办?’

    柳问天取出了两本证件:‘好了,你忘记我以前的身份了吗?只要不是异能管理处的稽查队,一般人可无法查我。’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闻方琴开车,柳问天则坐在后面。车子发动了,我们两人被闻方琴蒙上了眼睛:‘柳大师,异能管理处和你们灵媒办事处是什么关系啊?’

    ‘异能管理处属于整个华夏异能者共同组成的一个组织,跟上面的关系也不错。我曾经的灵媒办事处属于是异能管理处下分出的一个管理H市的异能者办事处。如今是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很多异能者受不了诱惑,从而犯罪。整个异能管理处就是为了处理这样的事情而存在的,其他城市内的办事处名字可能不一样,但一定都是属于异能管理处统一管理的。’

    ‘哦,那你们灵媒师在异能管理处内部多吗?’

    ‘很多,其实一般的灵媒师都会留在灵言境内。他们一般作用就是在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寻找残魂问话。但作战能力很差,所以地位也不高。其实在异能管理处内,地位最高的是修道者和佛修者。这一届的管理处处长就是一名强大的修道者。’

    很快,我们感觉汽车停了。闻方琴解开我两的眼睛:‘对不起了,两位大师。这里就是这个小城内最大的批发部,我们进去买东西吧。记住,不能刷卡,只收现金。’

    于是我们买了三大箱文具,没有买书包,买的大多数是笔,本子之类的小文具。都是听闻方琴的,不过这里买东西确实要便宜很多,一般的东西都只有七成的价格。还有一些甚至只有一半。三大箱也没花一千块。

    于是我们就这样开着车继续往前走去,路上,闻方琴解释道:‘其实想要去支助那些贫困儿童,我们应该先去看看他们需要什么,而不是随便给予什么就行了。’

    我有些惊奇:‘你以前经常这样做吗?’

    ‘也不是,只是偶尔这样而已,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自驾游一样。不过这样可比去什么旅游团旅游有意思多了。’

    很快,我们脱离了大路,进入了小路。但没开多远就看到一辆皮卡车停在路边,上面拉着一辆钢琴。一个女孩正在路边拦车。

    我们的车停在了那车前面,我认识那个女孩,她是当初在那场中学生音乐会里面弹钢琴的那个女孩。闻方琴走了下去:‘有什么事吗?’

    王婉仪连忙跑了过来:‘你好,我们是去前面那座学校参加一场慈善演出的。我本来是个中学生,但我们的车坏了。请问你们能够帮我们把钢琴拉过去吗?’

    我没有看那个女孩,而是看着那架钢琴。因为一个男孩的脸出现在了钢琴上。

    很快,闻方琴就答应了帮忙,她直接用车里的牵引钢索拉着她们的皮卡继续往前走着。山路很不好走,有些路段不知道是被山洪冲断了还是本来就没有修,是纯粹的土石路面。还好两个司机似乎技术都很不错,所以我们还是平安的来到了位于山顶的一座小学校。

    学校门口已经歪歪斜斜的挂着迎接的红色横幅,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七八个老人,走过来迎接我们。

    我们三人走了下来,没有一下来就把东西搬下来。闻方琴去解释到后面的车内的人才是他们欢迎的对象。于是一群人又只好跑到皮卡车去欢迎他们了。

    我看着这些人有些奇怪,这座学校也很奇怪,不在山腰下的村落旁边建,却建在山顶上。学校的教学楼很新,全部都是两层的,围成三面,但里面现在没有读书声。还有,这里除了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其他人年龄最小的怕是都有六十好几了吧。莫非他们也是学校的老师?

    闻方琴看出了我的疑惑:‘怎么?感觉奇怪吗?我第一次来也很奇怪,这教学楼是那些慈善机构建的。里面的桌椅也都很新的,但这座山四周只有这一座学校,所以他们选择建在这里,方便其他村的孩子过来上学。’

    ‘但为什么这里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资助了,你还带我们过来呢?’

    ‘等他们离开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去旁边玩一下吧,这里风景还是很不错的。那边还有一个瀑布,里面还有新鲜的野生鱼。’

    九命一听到有鱼,马上喵了一声。柳问天笑了:‘你个小馋猫,小林,我们走了。’

    我一听柳问天叫我,连忙回道:‘哦,来了。’

    我刚刚一直在看他们那些老人和那个带眼镜的男人一起搬钢琴,因为那个男孩的脸依然在钢琴里面看着我。

    我们来到了瀑布旁边,抓了很多小鱼,都只有三四厘米长的那种小鱼。还有那种很小的螃蟹,然后我们走到山腰下面找了一户人家,希望能够在他们那里弄些饭吃。

    结果找了七八家,全部都没人在家,一直找到最后一家才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在做饭。老人看着我们:‘你们是去学校捐赠的人吗?菜全部都运到学校里去了,你们去学校里吃吧。我们这里还要照顾老人呢。’

    闻方琴则去跟他解释去了。我很好奇,走进的房子一看,大厅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七八个比外面那个老者还要老的老人围坐在那里聊天。看到我来了,一个老人道:‘后生,你是去学校里捐赠的吧?我们这里几个还能干活的都去了学校帮忙,所以我们就一起聚个餐啊。’

    另一个老人道:‘是啊,我家最后的一块腊肉也拿去了。听说李老师还借了钱去山下买了一些菜,你们上去吃吧。’

    这时,外面做饭的老人端着一大锅粥走了进来:‘他们不是那些人一起的,是上山来玩的,所以想在我们这里讨碗饭吃。来,大家挤一下。你们三人一起坐吧,没什么好东西。大家随便一点。’

    中午的饭很简单,一锅清粥。两个炒菜,一盘炒茄子,一盘炒蚕豆。我们三人一起吃完了,九命在外面也把那些小鱼全部吃完了。闻方琴取出三百块钱,给了那个做饭的老人,但老人却死活不肯接:‘丫头,我们这些人不要钱干什么的,你要是有心,就送山上面去给李老师。他现在正缺钱。’

    闻方琴拧不过老人,只好带着我们上山去了。发现山上的那辆皮卡正跟着一辆面的下山去了,但那架钢琴却没有在皮卡车后面。

    我们来到学校,发现其中一间教室里面正在收拾东西,那应该是他们吃饭的地方。几个进进出出的老人满脸愁容,学校另一边的一间教室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我走过去一看,发现那个带眼镜的中年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课。他的桌子上放了五本书,下面的学生坐得很挤,应该有七十来个学生吧。但大小不一。

    闻方琴突然道:‘对了,我忘记买菜了。等他们下课了再说吧。’

    很快,那个中年人看了一下手表:‘好了,现在下课。半个小时后我们再开始上课。’

    看着那人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闻方琴走了过去:‘你好啊,李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李老师看着闻方琴,想了一下:‘哦,你是闻警官吧?你以前过来过的。上午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有认出你。’

    ‘没事,我看你们有些,,,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李老师道:‘你们跟我来坐吧,我在说。’

    他直接带我们来到旁边一个空的教室,里面的桌椅都有,但是只有几张是摆好的,其他的全部都是堆起来的。李老师拿出几瓶牛奶,分给我们三人,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刚刚他们捐赠的,这一次一共捐赠了一台钢琴,还有二十箱牛奶。很多旧书已经不能用了,我的工资已经很久没有发下来了。听说下面的教科书已经换了新的,改编了是吗?’

    闻方琴点了点头:‘他们没有捐赠其他东西吗?纸笔都没有吗?’

    李老师叹了口气:‘哎,那里来的其他东西啊。我看只能把这架钢琴卖了,看能不能换一些钱来买东西。’

    我有些不忍:‘这些捐赠一般都是这些东西吗?可这些跟孩子们读书有什么关系?’

    ‘谁说不是啊,之前还有一次文艺表演。但孩子们缺的会是这个吗?捐的旧衣服倒是收到了不少,但如今最缺的是文具和书本啊。’

    于是我们三人相视看了一眼,闻方琴站了起来:‘李老师,你等一下,我们去把车里的东西搬出来吧。’

    当我们三人把文具搬进来时,李老师显得很是激动:‘这,,这正是我们急缺的。多谢闻警官了。多谢了。’

    看着眼镜都红了的李老师,柳问天道:‘李老师,你看还缺什么东西,我们可以现在就下山去买。’

    李老师把眼镜取出了擦了一下,然后再带上:‘您是,,,’

    闻方琴道:‘他是我们这次资助的捐款人,你可以叫他柳老。’

    ‘柳老,真是多谢你了。本来我不应该再提要求,但如今,,,,’

    柳问天开口道:‘行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你有要求就说吧,只要我那个做到。’

    ‘好,好,好。我想去买一些新的教科书,还有作业本。就这些了。’

    我开口道:‘这些不是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那架钢琴。我们可以再出钱买。’

    很快,李老师就给孩子们放了个假,然后坐上了我们的车下山了。而那架钢琴则被放进了悍马车那后面,因为脚可以收起来,所以放得进去。

    路上,李老师千恩万谢的说着什么,柳问天则跟他交谈着。我则什么都没有去听,因为我正看着那个男孩,他也这样看着我。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很快,到了买东西的地方,我没有下车,让他们自己去采买去了。看着他们离开了,幽冥突然坐在了我身边:‘你想干什么?他已经超过十年了。’

    我看着那个男孩:‘不都是灵魂吗?你可以出来了。’

    那个男孩坐在了钢琴上,他如今似乎没有了离开钢琴的能力:‘多谢了,其实我应该快消散了吧。你还叫我出来干什么?’

    我准备招手发邀请函时,幽冥开口了:‘你最好想清楚,他可能连冥界的门都进不去。’

    我依然招了一下手,男孩的手上出现了一张邀请函:‘没什么?我愿意帮他,也是帮我自己吧。如果真的进不了冥界的门,那应该是我受惩罚吧?’

    ‘你和他都要受罚,但他已经快要消散了,所以对于他而言,也许惩罚也是一种幸福吧。毕竟他还能再多存留一下自己。’

    我看着男孩:‘你已经接了我的邀请函,所以应该是你告诉我你的故事了。’

    男孩看了很长时间的邀请函:‘我叫王许俊,在我四岁那年,我父亲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想杀了我来要挟我父亲,让他妥协。

    那一晚,我妹妹四岁。她那天病得很重,高烧三十九度多。我父亲母亲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乖,他们送我妹妹去医院了。

    那一夜,真的很黑,他们离开没多久,就停电了。我刚刚躺到床上,没有关灯,突然一片漆黑,我很害怕。很害怕,就躺在那里没有动。周围很黑,很黑。

    突然,我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我以为是我父母回来了。就大声叫喊起来,但打着手电筒进入我房间把我抓出来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两个陌生人,他们还带着面具。客厅里也有一个人,同样带着面具,他看到两个人把我抓了出来:看来很不错,就这个小的在家呢。

    我很害怕:你是谁,有事吗?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事,当然有事。我们就是来找你的,王许俊。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你父亲,是他得罪了我们。所以我们只能给他这个警告了。

    我更害怕了: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呜呜呜呜呜,你们,你们是坏人。

    那个抓住我右手的人道:现在怎么办?是先杀了,弄成一个惨状留给他父亲看,还是直接杀了带走?

    那人看着我想了一下:都不好,小朋友,你最喜欢干什么啊?告诉我,叔叔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那时听了他的话,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最喜欢的是弹钢琴,就是那边的那架钢琴。叔叔,你们放了我吧,我很乖的。不会惹你们生气的。

    那三人相视一笑,然后那个人让他们两个把我带到钢琴面前,他们直接把我打晕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我已经在这钢琴里面了。’

    我听到这里有些心惊:‘幽冥,无故把人类的灵魂关进某个东西里面,不会受天谴吗?’

    ‘当然会了,他被关得越久,施法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他到如今被关了十一年多,算十二年了,所以施法人如今想死只怕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王许俊笑了一下:‘你们不要再做什么,其实我跟着我妹妹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知足了。还是听我讲完吧。然后任由我自己散去。

    我进入了钢琴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在旁边,但我怎么样也无法离开钢琴,也永远无法回到身体里。我然后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父母回来了,但,,,,他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身体。

    我看着他们哭得死去活来,我在钢琴里面也哭了很久。

    最后,我父亲办完我的葬礼就放弃了当律师。他当上了一个普通的教师,因为他很害怕,因为我还有一个妹妹。生活很平静,就这样过了四年。

    那一晚上和我死的那一晚上很像,父母都不在家。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我走出钢琴,但却只能围着钢琴打转。于是我坐在钢琴前面,开始弹起了钢琴。我永远只有八岁了。

    这时,小我四岁的妹妹已经八岁了,她走了出来。看到了我,然后我邀请她一起过来弹钢琴。她学得很快,我们就这样一直弹到了天亮。弹到我父母回来。

    然后就这样,我们兄妹开始一起弹钢琴。一起生活了七年多。每次她弹钢琴我都会站在她身边看着,如果她弹错了我会示范给她看。但我永远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也永远听不见我说话。

    她长得很快,很高了。而我,永远只有八岁,永远的八岁。’

    我听完他说的故事,有些伤感。哥哥一直陪伴着妹妹,但哥哥永远听不见妹妹说的话,也无法说话给妹妹听。因为他早就死了,但灵魂和残魂都被封印在这架钢琴了面了。看着妹妹一天天长大,哥哥却永远只有八岁。

    幽冥开口了:‘你想招他为你的死神接引者,就必须在毁掉钢琴后的十二个小时内回到城堡。他以为一直跟自己的妹妹生活在一起,如今相隔太远,他的灵魂已经开始散了,所以你最好马上毁了钢琴。然后烧掉,然后带他回你的城堡。参加你的晚宴,然后亲手送他进入冥界。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否则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我走下了车,却无法拉出钢琴。幽冥笑了,他用黑伞遮住了那个男孩:‘走,我带你去走走。不过你不能离开我的伞下。你也要抓紧了,今天晚上必须回去举行晚宴。还有,人类是不能进入城堡内的。’

    我点了点头,很快,他们三人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了。车子都塞不下了。我开口道:‘你们来帮帮忙,帮我把钢琴拉出来就有地方了。’

    他们三人过来帮我把钢琴拉了出来,柳问天小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大声道:‘烧了它。’

    很快,一团火焰冉冉升起。那架钢琴也随之被烧成了飞灰。而我却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似乎得到了解脱,他似乎已经摆脱了被困的局面而发出的喜悦。

    突然,幽冥打着黑伞和王许俊一起站在了我的身后。幽冥开口道:‘你都没有犹豫,就这样烧了?’

    闻方琴和李老师已经回车旁搬东西去了,我笑了一下:‘你被关在一个很小的牢笼里面十多年,你会有什么感觉?’

    幽冥陷入了沉思,等了一会,他小声道:‘就像你把我关五百年一样。’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什么?我居然曾经把他关了五百年?我究竟是谁?

    我没有再问,而是转身回到车里,发现他们装好了东西:‘闻警官,回H市的罗云山别墅区需要多长时间?’

    闻方琴刚刚坐到了驾驶座上,她想了一下:‘从这里回去得两个多小时吧?如果从山上出发,可能得四个小时左右。’

    我大约估算了一下,现在不过下午四点左右,送东西上山要一个小时。而再次返回需要四个小时,打一个小时的浪费和吃饭时间,也就是六个小时:‘赶紧把东西送过去,然后送我去罗云山别墅区。速度要快。’

    闻方琴打着了车一踩油门就往山那边的路跑去。路上,我取出十叠现金,交给李老师:‘这是我买钢琴的钱,你拿好吧。’

    李老师连忙推辞:‘那不行的,我已经得了这么多东西了,怎么还能再收钱呢。再说了,那钢琴你们也只是烧了,就,,那钢琴就算我送给你们的吧。’

    柳问天道:‘李老师,你就接着吧。山上的孩子还需要你,而你也需要钱。但我们没办法随时过去,所以这钱算是我们捐给孩子们的。现在你接着吧。’

    李老师抱着钱,眼泪都掉了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好人啊,我代表我学校所有孩子谢谢你们了。’

    柳问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李老师,你们学校离市内不远,为什么教学还是那么困难呢?’

    闻方琴开着车,听到这话他叹了口气:‘哎,每年学校的资助情况其实也算不错了吧。李老师,还是你自己说吧。’

    李老师跟着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工资已经有十年没有正常发过了。当初我满怀梦想进入了山区,却没想到这一去居然让我呆了那么久。第一年,我刚刚去的时候,整个学校加上我们过去支教的老师一起又八人。我们去支教的人有五个。

    很快,其它的四个支教老师受不了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我和三个原本就在那里支教的三个老师,那一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已经半年没有发过工资了,连下山买牙膏的钱都没有了。当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校长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们三人老了,希望我能够留下来帮他们一把,等来了新的支教老师再离开。

    我一时心软就留了下来,很快,在一次下雨坍塌事故中。老校长死了,他为了救下里面的学生,用自己的身体当成支撑房梁的柱子。结果所有学生没事,他却等教室完全垮了才被我们挖了出来。

    然后我们就在山下的村民家的大厅里面上课,这样一过,就是过了三年。当另外两名老师再次发生事故离开我们后,整个学校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从那以后,几乎每过个一两年就会有几个支教老师过来,但最长的那个也不过呆了一个月。最短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再次背起背包,准备离开时。山上的几十个老人带着孩子一起跪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孩子道:‘老师,我们没有去干农活,去上你的课。我已经四年级了,如果你离开了,我们这些书就白读了。老师,我求求你了,让我们毕业后你再离开吧。’

    说完,所有人一起对着我磕头。我于心不忍,因为我其实是一个孤儿,就这样,我一直留到了现在。

    三年前,市里来人重新建了学校,我也在山腰的农家里教了八年书了。等我们搬进了新的教学楼,我以为我的苦日子到头了。却没想到,哎。

    换汤不换药啊,从那以后,我们学校每年拿二十多万的捐助款。但送来的都是一些高级东西,连最基本的教科书都没有。高级牛奶,高级书包,高级笔盒,高级铅笔,还有高级的文艺表演,每一场都很贵。

    有时他们还会附带一些高级的文具,有时候就是表演一场,再发一下营养品就直接离开了。就像今天一样,还送了我们一架钢琴。但连一只笔头都没有。’

    很快,我们来到了学校外面,但我却看到了一个女孩等在那漆黑的学校外面。她我认识,因为她的哥哥永远只有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