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宠妃进化论 > 第77章 最佳

第77章 最佳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白日的天气都不再热得要人命,一丝秋凉逐渐沁入,夜幕降临后,出来散心漫步的百姓比前阵子多了不少,经过夜市里摆弄着各色玩物美食的摊贩,沈夙媛都会有所停留,随即查看一番,看有没有兴趣想要买下的。

    白天的摊贩走卒不像晚上出没得多,而古代的城管和现代的赶人帮不同,这摊主并不一样要有正规的经营资格证,如果贩售的物品都是规定范围内的,城管大哥是不会闲的蛋疼来抓你的,除非贩售物品有问题,例如食物中毒,或者尖利器具伤到人什么的时候,无证经营会加重刑罚。

    要说摆摊这一岗位,人员流动性很强,白天还是这一批,晚上说不定就会换另外一批,而且摊贩走卒的比例亦非常高,很多时候,贩卖的物件达到一定价值,也就是最高峰值点,生意就会缓和下来。毕竟泰州的百姓是久居,而很多摊贩是哪儿生意好做哪儿,这一块做不下去就换一块。所以在她看来,奸商什么的都是从古代培养起来,而且他们多数遍布于三教九流之内,这种现象很普遍,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会没事来赶杀人。反而如此一来,还能减少犯罪率,保持稳定性。

    对于她一路沿街驻留的行为,曲寒方没说什么,倒是很宽容地一直给她提意见,毕竟他在泰州住的时候比她要长,泰州的夜市他偶尔也会看两眼,她想要什么,问他会比较快一些。

    这一次林嬷嬷没有跟过来,大概是两日来奔走太频繁,林嬷嬷的年纪上来,确实有点吃不消,就留在钰坊阁里休息。故而这次出街,只有沈夙媛和曲寒方两人。

    逛完缤纷多彩的夜市,她手里提着装小零物的袋子,和曲寒方来到湖畔,一路悠闲地沿岸漫步,后来她走得累了,曲寒方心细,亦瞧不出她的疲乏,就推荐一个凉亭当落脚点。凉亭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中等大小,容纳十几人的情况都还算宽敞。而沈夙媛找了靠岸的座位,把东西放置在长凳上,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让曲某人拿吧。”

    “曲公子看上去不像是拎重物的。”

    曲寒方一愣,旋即抿唇道:“沈姑娘玲珑娇小,更不像是拳打一群男人的高手。”

    她打趣他弱不禁风,他自拿那日楼梯口事件调侃她当时的粗蛮。

    她笑道:“我只是天生力气大,故而许多人未曾眼见为实,都不太相信。不过他们信不信,也同我没什么大关系。”随口说着,她忽地抬起头来,上空月色迷人,清辉照着人影斑驳晃荡,而凉亭内,她坐得离自己那样近,眼睛亮得透出光来,比月光更甚。

    曲寒方的心一悸,饶是已经想通,仍是忍不住让她这突然一下给惊得失神。

    沈夙媛目光凝视:“明天逼完余毒,他的伤情就算彻底抑制住了吧?”

    曲寒方便知道她会问,没什么惊讶,只是心底有一丝落寞,面上倒平稳,答:“确实,最多再过上几日,就能下地行走,皇……黄公子的身子底质比寻常人要好,恢复的能力同样如此,故而好好调理三日,只要不做太剧烈的行径,伤口不崩开,再拆一次线,上一次膏药,结了疤就好了。”

    “今天他醒来,有没有和曲公子说过什么话?”她想了一会儿才问道。

    曲寒方目色一黯,嘴上很平常地说道:“黄公子倒是提起过一人……”曲寒方的记性很好,虽还不至于看过一遍就过目不忘,但是一段话,他若专心致志听了,不说记得一字不差,然基本大概也差不多了。

    他以一种很轻柔地语调将朱炎同他说的那些话,挑拣要点和她复述一遍。

    沈夙媛安静地聆听,曲寒方的声音很柔和,像是秋夜里温和的扶风,措辞亦相当简朴归真,力求还原最真实的一面,故而听上去就像是那个人真的坐在她面前,讲述着他对她的深刻情愫。

    待曲寒方话罢,沈夙媛的目光仍是略显迷离,她朦胧的眼里像是轻快地跳过一抹泪花,旋即很快地被粲然的笑意给遮掩吞没,她瞧上去很愉悦,和方才在夜市里闲逛买东西时的轻松快乐不同,此刻的她浑身都像是被一股绽开的光圈所包围,非常地亮眼夺目。

    曲寒方看得失神,心道他不能继续看下去了……面对她想要保持冷静,看来还必须得多锻炼一阵子才行,现在的他,余温摇曳,真怕会忍不住……

    “就是她!妈的,原来是个小婊-子!”

    突然一声暴喝似平地刮起的一阵骤风,猛地朝人吹过来,亭中乘凉的其他人被粗豪的暴怒声给惊得全都坐起来,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为首的人鼻青眼肿,听着大肚腩,身后跟着一群小喽啰,穿着片薄的背心,露出粗壮的手臂和那身上纹着黑青的狰狞怪兽。

    凉亭内的人有人一声惊叫,先后有人哆哆嗦嗦地跑出来,而沈夙媛和曲寒方安然自若地坐在长凳上,两个人似乎谁都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群人给吓住,沈夙媛则还是同那日一般,眼里不惊不慌,望着逐渐像他们逼近的人。

    曲寒方看似镇定,但心里却陡然升起一丝怒意。

    那人嘴里对她放出那般不干净的话,简直不能容忍!

    他目色间瞬间泛起一层冰凉之意,瞬间结出一根锐利冰棱,好似下一秒,他就会将冰棱掰下来,握在掌心,朝这斗胆敢说出此等淫-秽之语刺去。

    而就在这时,沈夙媛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手提起袋子,目光笑眯眯地问曲寒方:“曲公子腿脚如何,跑得快吗?“

    曲寒方尚沉浸于这片刻急剧上涌的怒气中,一听她这般问,下意识地道:“采药时经常会碰到猛虎野兽,偶尔也是要躲的。”

    “那必定不慢咯,这好办!”她说道,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曲寒方的手腕,他心里的愤怒瞬间消失,全身的意志都集中那捉住他手腕的柔腻触感上。

    “曲公子,咱们跑吧!”

    话音刚落,曲寒方就感到一股特别强劲的力道硬生生拽着自己动起来,他吓了一跳,而粗狂暴躁的声音于身后一片轰轰然作响:“妈-的!这女的要跑了!”

    “快追!那男的和她一伙儿的,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大学里的田径比赛就一直都是第一名,她的腿就像是要飞起来般,轻盈跃动,宛若蝶舞。而曲寒方为采药经常会到深山里去,危险自不必说,最基本的就是要学会怎么躲避逃跑,而越是深处,越是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可怕生物,他遇到过许多,其中惊险他从也不愿与人道来,曲寒方一直认为,未知生物比人要可怕的多。

    这群人光有蛮力不会动脑的怎会是他们二人的对手,说起来真要打,沈夙媛不怕,可她现在心情很好,她不想要让这种好心情给莫名破坏掉,因此她当即决定拽着曲寒方就跑,至于这几人,她心里已经暗下决定,明日就画好那倒霉家伙的肖像给李太守送过去。

    她还得在这呆上几日,可不想天天被人追着跑。

    她和曲寒方不出一会儿功夫就把人给远远地甩到后头去,两人随后跑到一处阴暗的小巷子里来,拐过一个墙角,立马藏身进去。

    身后的声音吵吵嚷嚷地传来,在这寂静的小巷里十分响耳。

    沈夙媛一边喘气一边问身边的人:“曲公子身上可有带迷药之类?”

    曲寒方头次跑这么厉害,亦气喘吁吁,只不过他很自制,习惯性地维护形象,喘气都喘得绵延悠长,他道:“有麻药。”

    “哎呀,这好!”她拍手道。

    “……”她这样子,他真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后头的人很快追赶上来,等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来拐角处,人影刚一现,黑夜里漫天飞舞起一阵白烟似的粉末,哎呀惊叫声此起彼伏,来不及撤开,跑得气喘如牛的几人都已经把药粉吸进去。药效是立即生效的,故而方才还喧扰的小巷内,哀嚎声过后,转眼恢复平静。

    墙角里,有人负手,慢悠悠地走出来。

    “晚上好呀,大家伙儿。”她语气欣然欢快地同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一群人打招呼。

    他们许是没想到,他们之中有人身上居然还带了麻药,麻药这种东西分量有限,很难买到这么多,因此他们还当这两个人身上什么兵器都没有,很好应付,哪里想到,到底还是失策了!

    沈夙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此时气息已平复下来,她往前跨出几步,目光在被放倒的人群里寻觅,很快,她的目光就锁定了一具庞大臃肿的身躯,她用脚蹭蹭周边人的脑袋,随后用脚给挪开,人来到那具身躯前,缓缓蹲下来。

    她掏出手帕将手给裹住,然后抬起那颗仍喘着气的巨大脑袋,男人脸上还带着被她一脚背摔楼梯后的伤口,他此刻全身麻痹,睁大的瞳孔内照出一个俏丽灵动的少女身影,她的笑容温和甜美,眼睛上下打量着面色恐惧的男人。

    沈夙媛一直没有说话,男人的舌头忍不住动起来,发出沙哑的求饶声:“饶、饶命……”

    “饶命?”她仍是微笑,眼角余光却浮现浅微的变化,似捎上一层极淡的冷光,令她在暗夜下显出几分莫名的诡异阴森,“你要是聪明的不来找我的麻烦,不就没这些事了么?现在被制住就恬不知耻地想我饶过你,啧啧,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男人听她这么说,眼神里恐慌加剧,他极力想要说些什么,沈夙媛却似嫌恶般松开提着下巴的手,随后将手帕往他身上一丢,站起来。

    “求、求求你……”

    “你的药效会持续多久?”

    曲寒方正在一旁看着,之前被她力挑众人的模样给震惊了,现下里她淡漠的言语,更是让曲寒方有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

    他还在为她最后那句微微含笑的话而内心震荡不已,沈夙媛的声音忽然惊醒他。

    曲寒方下意识地回答:“这药,足够撑上一整夜。”

    这话满意了沈夙媛,惊呆了地上躺成一片的*尸。

    沈夙媛转过身走到曲寒方跟前,眼里一抹坏笑:“能否请曲公子帮我一个小忙?”

    小忙?曲寒方抿唇不语,她这样貌多变得简直要让曲寒方辨别不清她最真实的一面到底为何?然而她一双眼这样明亮地望着自己,曲寒方……无法拒绝。

    他默默点头。

    她乍然绽开笑容,“真好!”

    “……”为什么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这时,沈夙媛凑近他耳边轻轻吐气,曲寒方愣了下,只感到一阵温热气息蹿入耳中,导致他光顾着感到这一股叫人迷醉的滋味,而一时没反应来她说的内容。等沈夙媛重复确认他的回答后,曲寒方才隐约察觉过来……她刚才所说的话。

    她说,这个事我不太方面,所以只好麻烦曲公子,把这些人的衣服都扒光。

    把这些人的衣服都扒光……

    衣服都扒光……

    扒光……

    光!

    “曲公子,靠你了!”她笑吟吟地道,遂后推搡着曲寒方的后背,曲寒方背脊一软,下意识地点点头,人往前走,可走出一步后,他立马就回过神,蓦然转身:“你、你要扒光他们的衣服做什么?”

    “天这么热,让他们凉快凉快呗。”

    “……”这个理由,能再随便一点么!

    曲寒方无言,他可算明白那个男人说她不会女红时那种无奈的心情了,想来她会的东西……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就像是现在,曲寒方平生倒是亲自褪下过不少人的衣物,然而这都是为了医病,可如今……让他的手做这样的事,这是一种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他深深吸气,缓缓吐气,算罢!这些人逞凶作恶,还口出脏语,她想要惩戒一番,他又何必拂了她的意,虽说此等行径,实在可耻、可耻……曲寒方憋住心口那一团厌恶倒胃的情绪,上前来,能用脚勾住的绝不用手,最后嫌麻烦无法子,用帕子包裹着手迅速褪了个干净。他将人一个个都身子朝下翻好,这才出声将退避的人叫出来。

    沈夙媛脚步轻快地踏着小碎步出来,她借着月色往前方一望,立刻就捧腹笑开了。

    一个个圆润的身子,真是与月色相映成辉。

    这些人平常作威作福作惯了,第一次碰上她这样的,一栽直接栽到泥坑里。

    她上前几步,蹲□子望向那个领头的男人,药效已经影响到舌头,他此刻便是连开口求饶都不成了。

    “长点记性吧,以后再看见我,一定要夹着尾巴早早地逃开,若不然,我一个兴起还会拿你开刀。说真的,让我记住你……是你的荣幸。至于今天,就在这吹吹风,让脑子清醒点。”说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眸蒙蒙,“说起来……我还是手下留情了。”这句话说罢,她忽地咧嘴一笑,在那人恐惧生畏的目光里手撑着膝盖一下站起来,随后她脚步轻盈地来到曲寒方的身边,仰头冲他露出特别畅快的笑容。

    “今天很开心,曲公子,咱们慢慢回去吧。”

    曲寒方没话说,她开心的方式就是整人?好罢……虽然那些人罪有应得。但这样的惩戒方式,未免也太……

    “怎么?”见曲寒方脸色异样,沈夙媛故意装不懂,问他。

    曲寒方犹豫半晌还是说出来:“你为何不将他们送往官府?”

    “谁说我不打算这么做了?”她道,随后笑道:“光是送往官府怎么够,得让他们吃点教训才是。不然这帮子人,恐怕不能真正长记性。待明日一早,我便会查人去通知李太守,人是要抓起来的,该做的事也是要做的。”

    她从来不是善心人,对于这种作奸犯科之人,她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先玩弄逗趣一番让他们一整夜提心吊胆,侮辱受惊磨损他们的意志,再一早,大白日的派出一群人将他们捉起来,让那些老百姓亲眼瞧瞧,逞凶斗恶的坏人早晚是会被严惩。这样之后,他们哪里还有胆量和脸面敢出来继续作乱?估计到时候会沦为整个泰州的笑柄!

    这样才痛快不是!

    曲寒方约莫也是瞧出她做这事的意思了,心里面对她认知越深就越迷惑。

    他和她沿着湖畔往回走,两人非常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湖边一阵阵微凉的风吹来。

    “我有些不明白……”静谧的气氛终究还是叫人打破。

    其实曲寒方忍耐很久了,他从刚才走出小巷起就想问她。

    沈夙媛听到他的声音,侧脸抬头:“什么不明白?”

    曲寒方又无声了。

    他们停住湖边,风继续吹,曲寒方低着头,眼里带着疑惑和一丝掩藏不住的心疼,问她:“您这样金贵的人,为何竟会……我真的,从未曾见过您这般。”

    她无疑是美丽的,即便是做着那样的事,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让人让人无法捉摸的神秘,这样的美丽是强大的,耀眼的,时常会给人待来惊喜,而这样的美丽……曲寒方一直以为,不会存在于皇室中,起码……他无法想象在层层规矩束缚下的人,如何能培育出这样嚣张却不傲慢,随性却不随便的个性来。

    他十分迷惑这一点。

    就算那个男人想要守护她的这一特质,可之前呢……她应该是那种从小就生长于极贵人家里头,最为耀目的明珠,这样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众人监视下的她,是怎样让这样的品质保持至如今?

    “现在夙媛和曲公子就是朋友,曲公子用您这称谓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其实在宫里,私底下的话,我和嬷嬷她们,都不会特别在意这些规矩。当然,在外头的话,装个样子瞒混就成了。”

    听她这样讲,曲寒方不太懂,他拧着眉头,大概还在理解她这话语中的特立独行。

    沈夙媛知道曲寒方对她的困惑不仅仅只是如此,一个人要在意关注一个人,往往都是因为此人超过了他所认知的范围之内,曲寒方并非孤陋寡闻之人,以他的名声,他见过的贵族权爵之类的人必然是不会少,而见得多了……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潜在的意识。

    她不会觉得曲寒方的疑惑有什么问题,毕竟就如朱炎,和她这么多年下来,不照样是天天都在惊喜么?好罢,早期的话,惊必然多过喜。

    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朱炎如今多半是习惯了,而曲寒方不过是短暂片刻的迷惑,沈夙媛很乐意为他解答。

    “其实夙媛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脾气,许多人都无法接受,当然,也有喜欢的,可对于宫里那些达官贵爵来说,这样的脾性必然是讨不得喜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做人要是事事顾忌,样样打算,那还活不活了?想来还没得到想要的,就得先给这一口气给憋死了。有时候呢,放轻松一点,随意一些,反正无伤大雅,有何不可?曲公子你说是不是?”

    听了她的解释,曲寒方觉得竟是很有道理,他默默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扬起唇角,泛开极微的一抹笑意,道:“沈姑娘说得也是,人确实不能太斤斤计较,看来是寒方迂腐了,沈姑娘这般的性子是极好的,没什么奇怪的。”

    她轻笑一声,不作答。

    两人继续悠闲地走着,一直走回钰坊阁,两人同样都住在天字房,她是靠嘴里边的,而曲寒方是倒数第二间,隔得极近,半夜里串个门子都成了。

    沈夙媛和曲寒方站在廊间,她站在房门前,从袋子里捞出几件零物,塞到曲寒方的怀里,“曲公子陪了我这么久,这几件就给曲公子了。”

    曲寒方注意到这几件都是他挑给她的,心下一动,他还以为她一路就是自顾玩着,他不过是陪衬加通传的工具,不曾想,她居然还注意到这一点。

    心头动容,曲寒方冰清般的面容似化开般柔和如水:“沈姑娘的礼物,曲某人便笑纳了。”

    说罢,曲寒方正要转身,沈夙媛却忽地道:“明日,还要麻烦曲公子一下。”两人便各自回屋。

    曲寒方脚步一顿,侧过身来。

    走道上暗光流动,衬着她的眼眸烁然黑亮。

    她似说家常话般微笑道:“明日还劳烦曲公子带夙媛一道前去。”

    曲寒方心一动,他目光闪烁几下,忽地道:“……他现在已经醒了,你若过去,他会发现你的。”

    沈夙媛一听曲寒方所言,知道上次的事曲寒方隐约明白她是刻意退避,前后左右一联系,以他的推理能力,对于这种事上头,应该是明白了。而沈夙媛确实也不准备,现在就让朱炎知道她已经来看过她。

    所以,沈夙媛冲他别有深意地一笑:“他不知道不就成了。”说罢,沈夙媛就露出转身回房的意思。

    曲寒方再度疑惑,他道:“为何要藏起来,黄公子他……他也很在意沈姑娘。”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他太在意我,这会儿才不能让他知道。”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后头声音喃喃,“不然……可就要露陷了。”

    曲寒方没听清她后头的话,而前面的话他也听不太懂,只能从只言片语中隐约揣摩出一股潜藏的意味,他还想问清楚些,沈夙媛已经冲他笑着挥手:“那晚安了,曲公子,明日一早就麻烦你了。”这回说完,就利索地开房门,连让曲寒方脱口的机会都没给,人已经闪入房内。

    显然,她是不愿多解释。

    曲寒方叹口气,算罢,谁让他早就陷入这场纠葛里,无法自拔了呢。怨谁呢?只能自己一力承担了。

    清晨,天字一号房门前。

    曲寒方早早醒来,他其实这一夜都睡得不踏实,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人,醒来的时候,甚至还回荡着那张脸。他叹口气,叫小二上门送了洗脸水来,洗漱完毕后,带上相应的医疗工具,走出房门,敲了对面的房门。

    门立即被打开,开门的是林嬷嬷,她正在给沈夙媛盘头,暂且搁下手上的活,立马给人开门去,随后朝曲寒方笑道:“曲公子请进。”

    曲寒方颔首,进来后略略环视一圈,最后实现落在梳妆台前长发披散的人身上,十月下旬间的清晨,天蒙蒙亮,微微寒意从窗口透进来,而沈夙媛一身深色裙装,面庞素净,见他进来,明眸一转朝他看过来,随即露笑:“曲公子这么早就醒了,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针具。”曲寒方愣了一下神,就从容回道。

    “可否让我瞧上一瞧?”

    曲寒方性子清冷,一般是医疗用的就只是用来治病用,寻常时候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看,之前有孩提捣蛋偷偷取了里头的长针,他虽未曾计较,但心里到底是恼,他不喜欢别人随意碰他的东西。然而沈夙媛这一开口,曲寒方也没犹豫,宛若两人是十几年的至交好友,他很自然地将针具拿到她面前,摊开来给她瞧。

    沈夙媛哇地一声,眼睛盯着上头的大小粗细不一的针,她现代看到的都是放在用酒精棉花消毒锅的铁盒里,不像曲寒方这一套针具,如此详细周密地摆置好,她正感叹间,身后给她盘发的林嬷嬷却很是苦恼。

    “您别动啊,这头发又该散了。”

    听到林嬷嬷无奈的声音,沈夙媛一下就坐直了,特别乖,但眼睛还是盯着针具上的针,她伸手缓缓地摸过去,曲寒方就瞧着她细白纤长的手指,像是抚摸琴弦般,动作轻柔温和,看得他心头一颤。

    她的手相当漂亮,不是那种如娇花般柔弱恬淡的美,而是一种十分张扬肆意,一如她的性子般。指甲修剪的十分圆润,指端顶部有些尖,形成一个带棱角的三角,而指骨细长却并不单是瘦,手指活动时,宛若是一条蛇,丰腴玲珑,不停在眼前晃荡,瞧得久了,就会让人心底生出一丝躁动。

    “终于好了。”林嬷嬷声音忽地一下闯入曲寒方想象中的世界,曲寒方神情微微有变,幸而他很快调整过来,从容自若地将针具收起来,挽在手臂间。

    “姑娘要上妆么?”

    沈夙媛摇头:“不用了,直接走吧。”

    见沈夙媛起了身,身上一股清香淡淡传来,曲寒方喉咙有些涩,故而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没看她,道:“那就走吧。”

    就这样,曲寒方带着沈夙媛和林嬷嬷出发,三人一道乘坐马车,因为沈夙媛要林嬷嬷将昨夜里的事情先搞定好,故而马车先来到李太守的府邸,林嬷嬷跳下马车去办事了,而沈夙媛和曲寒方则继续炒朱炎所住的宅邸进前行,没会功夫他们就到了。

    她照旧带着帷帽,后门看守的护卫一见是曲神医都让开了,而这位神秘的女子,之前李太守曾带进来过,看李太守弓腰哈首的恭敬模样,便知其身份尊贵显赫,因此他们不敢拦。

    曲寒方和沈夙媛三人从小路上进去,走到假山中央时,曲寒方对沈夙媛道:“我先进去,很快就出来。”

    沈夙媛知道,曲寒方这是要药了朱炎,让他先昏迷后,她才好进去。

    她冲曲寒方挥挥手:“去吧。”

    曲寒方点点头,随后快步前行很快来到主屋门前,喻大人此刻正在外头不知和谁说着话,见到曲寒方来了,和那人飞快说了几句,人便转身离去,喻德海迎上前,微笑看着曲寒方:“先生来了,快请进罢。”

    “喻公公,待会儿有件事需要您配合一下。”曲寒方对喻德海说

    喻德海愣了下,旋即问道:“先生不知要老奴配合什么?”

    曲寒方朝小路的出口处看了眼,喻德海一时还未明白过来,皱着眉,“先生这是……”

    “那人喻公公也认识,待会儿我进去后很快就会出来,里头发生什么喻公公都不要惊慌……”

    听着曲寒方的话,喻大人瞬间福灵心至,他脸色顿时白了,小心又似不敢置信般地掐着嗓子道:“先生这是要……”

    曲寒方亦叹息,只能冲喻德海无奈地说道:“喻公公猜的不错。”

    “……”不错什么呀,他还是不知道啊!喻德海本来想用诱引发问出曲寒方的话,不想人家还当他猜出来了,顿时内心惆怅一片,他很想问,曲先生你究竟待会儿要做什么!然而他又怕问出个太吓人的会忍不住失态……喻公公这个挠心挠肺的纠结,然想到曲寒方这些天来对皇上的尽心尽力,喻公公还是妥协了。

    “老奴会配合先生的,先生敬请放心。”

    曲寒方点头,随即开门入内,躺在床上的朱炎闻声看来,“曲先生。”

    他近些日来闲得无趣,然又不能轻易走动,万一伤口崩开,耽误回宫的时辰,他怕宫里头的小女人会焦心如焚,他可不想她整日都忧心他而吃不好睡不好,待他伤复后,回去后却瞧见她病倒了。

    曲寒方见朱炎一副仍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最终还是用一碗安神汤给朱炎迷倒了。

    遂后,曲寒方打开房门,冲外头的喻德海道:“皇上请公公进去。”

    喻德海不明白曲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施针所需时辰不该这么短啊……他正模糊呢,马上想到曲寒方方才的话,配合,配合……他要配合。

    喻公公很配合地进入房内,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头,却见到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喻公公心里咯噔一响,下意识地出声:“皇上?”

    然后床上的人没有睁眼,像是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

    喻公公人一颤,他又尝试性地叫了声“皇上”,可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喻德海有些慌神,他脑子里都冒出一个特别可怕的想法,人往前走了一步,颤巍巍地出声:“皇上……您醒着么?”

    毫无反应的同时,咽了咽口水的喻公公颤抖地伸出手,向朱炎的鼻间探去……

    “喻公公。”这一声似天外飞来,把喻公公震得一个激灵,脚都差点软了。

    喻德海转过头,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人,她将门轻轻被带上,随后摘下帷帽,露出熟悉的脸庞。

    她冲被吓傻的喻公公扬唇,微笑。

    喻公公本惊惧不已的心逐渐地缓和过来,身体里的冷意亦被一股不知名的暖流灌满,诶娘喂……可差点要吓坏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他心说,下次干这种事之前,支一声成不,他年纪大经不起吓啊……

    作者有话要说:萌物真滴被药倒了咩……请看下回分析

    同类型新文,开始正常更新,单萌VS鬼畜,喜欢的萌亲们都去瞅瞅吧~

    来,点击这个地址,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