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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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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父亲只是冷漠着又看了他一眼,便直接离开。

    他跟母亲说要回学校,也不管母亲那近乎卑微的乞求,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学校。

    少年在学校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少年并不是学校称霸一方的小混混,但是他的头脑很好,脾气也随和,他的长相更是给他增添了加分点。可以说,在学校,少年的生活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但是,对于少年来说,学校的生活也变得艰难起来了。

    他去找朋友一起吃午饭,朋友们一脸尴尬的找着蹩脚的借口推脱掉,他去找自己的小女朋友,小女友结结巴巴的婉拒了他。

    理所当然地,小女友提出了分手。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自己是父亲偷情的产物不说,他和母亲还恬不知耻的赖着不走,不愿放过这个可怜的男人。

    少年的痛苦无法言喻,想要诉说,却不知道谁愿意倾听。

    “我做错了什么吗,”这是第一次少年找到别人去倾诉,“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你埋怨你的母亲么?”鬼使神差的章子彻问了少年这样一句话。

    “怎么会,”少年笑笑,“我怎么会去怨恨我的妈妈呢?”

    “失去了曾经属于我的一切,才是我最痛苦的。”少年看着章子彻,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要回一切吗?”章子彻笑着对少年说道,“如果想要回一切就与我缔约吧。”

    他坚信这个孩子会和他缔约。

    “大叔,这是执事餐厅么?”少年有些无奈,多大的人了还会一本正经的说出那样的话来。

    “当然不是,”章子彻笑了,继而温润的说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大叔,你在开玩笑吧。”感受到章子彻那话语中的郑重,隐约的,少年也紧张了起来,“我就是个学生而已,我并没有什么钱。”

    “我要的不是钱,”章子彻笑的温润,“我要你十年的自我。”

    “十年的什么?”少年有些不明白。

    “我会给你十年的新生,你会以另一个人的名身份活着,”章子彻顿了顿,“这十年里你的记忆将会暂时归我所有。”

    “那……”对于这样超出现实认识的条件,少年却很是信服“那十年后呢?我就消失了么?”

    “当然不是,十年后我会给你一次重选的机会,用哪个身份活着,这取决于你。”

    男孩似乎有些犹豫,正当这时,男孩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赫然跃出了“妈妈”两个字。

    “我同意。”少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缔约结成。”章子彻有些沉郁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当少年睁开眼睛时,一个女人正在自己的身旁熟睡。

    他有些头晕,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说了什么。

    “怎么了,魏然。”女人因为少年的动静而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

    “没什么,”少年起了床,去了卫生间想要洗一把脸,那个梦让他有一些怅然若失,“快睡吧,亲爱的,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折射出少年的模样,他似乎不能用少年来形容他了。他的眼角有一些微微的褶皱,眼眸中也没有了学生时代的纯真。

    现在的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有一个爱他的妻子,妻子貌不惊人但温文尔雅。

    他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儿子的眉眼像极了自己,性格倒是像妻子多了些。

    这样和美的一家,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只是有时,当他沉沉睡去,他便会梦到一个沉郁的男声,但那声音说的什么他又听的病不真切。

    时间久了,他倒也习惯了。

    还是在寻常的一天,在单位工作的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魏然,魏然,小耿他……”

    妻子的哭泣声充斥在自己的耳中,他只能好言安慰她,让她慢慢说。

    妻子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他们的儿子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急救。

    他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手术室外是脸色苍白的妻子,“魏然,怎么办啊魏然。”

    妻子的哭泣提醒着他,自己这一家之主需要承担起来,他让妻子坐在那里,自己冲到门诊旁去交钱,当他匆匆跑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医生要求家属输血。

    “我来吧。”男人跟着医生去抽血,并没有注意到两间手术室的急救患者都叫做夏耿。

    抽完了血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一个手紧紧地按压住针口,便匆匆跑去手术台那边,却没有发现,两袋子刚刚抽好的血液却送到了另一间手术室里。

    另一个年迈的妇人也抽完了血出来,她的血袋则被送到了男人儿子的手术台上。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病人的亲属是谁?”医生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转头又训斥着刚刚给男人抽血的护士,“怎么能随便找一个旁系亲属输血,常识都不知道么?”

    手术室外的男人和妻子都愣在了那里。

    整个走廊,只剩下护士解释的声音“不是的,崔主任,您听我说,他是这病人的父亲,所以我才……”

    “怎么可能呢,不会的,怎么会这个样子。”妻子率先反应了过来,有些失控的喊道。

    “……”男人站在那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可由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好像似曾相识。

    ……

    “他会怎么选择呢?”年华里搅拌着咖啡的章子彻有些期待地说道。

    “要不要打个赌,”杨锦瑟合上了手中的《红与黑》,“你赌他会怎么选择?”

    “如果是想要这个赌约打赢的话,”章子彻思忖着,如梦初醒一般的笑道,“那我就赌和你一样的结果就好了。”

    “……”杨锦瑟有些无奈,“你这样真的会让人很不想和你说话。”

    当自己含辛茹苦照料了十五年的儿子,忽然有人告诉你,他不是你亲生的,甚至连血型都配不上这样的事实时,男人连愤怒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