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丢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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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熙和刘维尊交流的大约四十分钟以前，小树林里，两个女孩子正分别手拿一根较粗的木棍在泥土上翻刨着。起先是这样，但是到后面丽莎直接用双手动工了。
宋芳现在的样子与之前相比可是狼狈了不少，全身的名牌货沾满黑泥不说，脸上也被汗水弄得妆都花了，咬牙切齿地说“这还真是破天荒啊！居然会落到这种田地。。。喂！要是你判断错误这下面什么都没有的话，看我不扇死你！”
其实挖了大半个小时也没多深，主要是两个女生的体力不够充沛，而且工具也很有限，再加上夜晚的光线不足，所以大概才刨了一尺不到。
“相信我女人的直觉，尸体绝对就在这颗树下，而且我感觉到已经快要挖到了”丽莎跪在地上，捧起了一小堆土往旁边扔去，她倒是没有宋芳那么矫情，出力也占大部分。
“切！说得好像我不是女人一样，我怎么就越来越觉得不靠谱啊？”
丽莎一边徒手挖一边道“那是因为你是普通人，从小圈养在金栅栏里面，视野太小导致你的各种感官退化啦！”
宋芳在她背后一撇嘴“那请问你从小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不会就真的靠什么女巫的身份讨生活吧？你知道我们怎么称呼你这种人吗？神棍都算好听的。。。”
丽莎用手臂抹了抹头上的汗，可还是将脸涂花了“你也说了，女巫只是身份而已，并不是我的职业。我是做会计的，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巫师，所以我没得选”
“哟！听你这意思还魔法世家咯？真是高端啊，这要是把你放到《哈利?波特》里面，可就是传说中的‘纯血统’啊。”宋芳好像是不放过任何调侃她的机会，用毒舌来释放郁闷的心态。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理解？巫师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魔幻且富有传奇色彩，我这一代能学到的东西已经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伎俩了。”
宋芳把胳膊拄在木棍上先歇口气“那你明明是中国人，干嘛取个外国名字呢？丽莎?什么拖把？。。。”
“丽莎?托克莱曼，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美籍华裔，名字是外公起的，承袭了母亲家族的姓氏”丽莎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用力刨着。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混血儿咯？我怎么看不太出来啊？”宋芳好奇地问道。
丽莎又从地下挖出了一块大石头扔在旁边“到我这一辈已经没有多少西方血脉了，塞勒姆女巫大审判听过没？”
宋芳白眼一翻“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其中之一啊，唬谁呢。。。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了解？塞勒姆那是1692年的事，你才多大点？”
这一次丽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脸来有些惊讶地笑了一下“哟哟哟，居然还能说得出具体年份？不错，还知道什么？”
“多了去了，新奥尔良传说、圣路易一号坟墓以及贝尔女巫等等。。。”见到丽莎终于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妄想狂，宋芳花猫一样的俏脸上露出了相当得意的神色。
丽莎也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一开始确实有些小看这个千金大小姐了，这也不怪，谁让她之前表现地那么刁蛮呢？看来她也不是那么没有内涵的嘛“你为什么会研究女巫史料呢？”
宋芳耸了耸肩帮，很轻松地说“因为喜欢，所以有兴趣啊。”
“嗯？这我就搞不懂了，像你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女孩，不是应该向往公主或王子之类的童话故事吗？居然会喜欢女巫这种被世人经常用来当反派的角色。。。”
宋芳舔了舔嘴唇，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有些。。。伤感，继续用木棍掏着泥土，这是在丽莎的记忆中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把手又伸进坑里。
过了好一会儿，宋芳才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这一次语气中不再是刁钻和轻浮，而是一种很认真很低沉的诉说“我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爸爸工作很忙所以从小到大陪伴我的也只有一大堆玩具还有精致的奢侈品。。。”
“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是童言无忌，还是哪根筋搭错了跑去问爸爸。。。我问他，既然我们有那么多的钱，可不可以重新让妈妈活过来呢？”
“爸爸没有因为我还小就乱给我灌输一些不实际的思想，反而很现实地说，妈妈已经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就算我们用所有的钱请来全世界的医生，也不能让妈妈复活。。。听到这句话以后我很失望，非常非常地。。。失望。我原本以为拥有金钱就能拥有全世界，可是那一天我明白了，我第一次明白钱不是万能的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宋芳的假睫毛上泛起了泪珠，轻轻耸了耸鼻子“后来我从书本和电影里得知，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以外，居然还存在魔法这种东西，当然那时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如果科学做不到的事情神奇的魔法能做到呢？很多比我大一点的孩子都笑我傻，他们说魔法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不在乎，不管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只要能让妈妈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相信。所以从小我就喜欢研究这些在别人看来是不切实际的知识，就像你说的，小说也好，电影也好，真实的历史记录也好。。。”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现实教育的熏陶下。。。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没错，放弃了从小的信仰。因为正如那些嘲笑我的孩子说的那样，魔法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我不再奢望有一天在森林里遇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仙子，挥舞着魔棒将我带到妈妈身边。。。”此时的宋芳已经开始哽咽了，她分不清楚蒙在眼中的是汗液还是泪水。
丽莎从始至终都没有插嘴，蹲在前面耐心地听她说完这段隐藏在纨绔少女内心中的经历，许久之后才轻声问道“你之所以讨厌我，不是因为我装神弄鬼，而是觉得我这个真实的女巫。。。再一次打破了你心中的美好向往？就像亲口告诉一个沉浸在童话世界的小孩子，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圣诞老人一样？”
宋芳狠狠擦了擦眼泪，冷冷得说“没错！你知道我刚开始得知你是个真正的女巫心里有多么高兴吗？可是。。。到后来，这重新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也被你泼灭了。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女巫，真的存在魔法，然而这东西跟科学一样。。。对于我的梦想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只干枯的手突然从土坑中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丽莎的手腕。。。
就在熙和刘维尊交流的大约四十分钟以前，小树林里，两个女孩子正分别手拿一根较粗的木棍在泥土上翻刨着。起先是这样，但是到后面丽莎直接用双手动工了。
宋芳现在的样子与之前相比可是狼狈了不少，全身的名牌货沾满黑泥不说，脸上也被汗水弄得妆都花了，咬牙切齿地说“这还真是破天荒啊！居然会落到这种田地。。。喂！要是你判断错误这下面什么都没有的话，看我不扇死你！”
其实挖了大半个小时也没多深，主要是两个女生的体力不够充沛，而且工具也很有限，再加上夜晚的光线不足，所以大概才刨了一尺不到。
“相信我女人的直觉，尸体绝对就在这颗树下，而且我感觉到已经快要挖到了”丽莎跪在地上，捧起了一小堆土往旁边扔去，她倒是没有宋芳那么矫情，出力也占大部分。
“切！说得好像我不是女人一样，我怎么就越来越觉得不靠谱啊？”
丽莎一边徒手挖一边道“那是因为你是普通人，从小圈养在金栅栏里面，视野太小导致你的各种感官退化啦！”
宋芳在她背后一撇嘴“那请问你从小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不会就真的靠什么女巫的身份讨生活吧？你知道我们怎么称呼你这种人吗？神棍都算好听的。。。”
丽莎用手臂抹了抹头上的汗，可还是将脸涂花了“你也说了，女巫只是身份而已，并不是我的职业。我是做会计的，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巫师，所以我没得选”
“哟！听你这意思还魔法世家咯？真是高端啊，这要是把你放到《哈利?波特》里面，可就是传说中的‘纯血统’啊。”宋芳好像是不放过任何调侃她的机会，用毒舌来释放郁闷的心态。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理解？巫师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魔幻且富有传奇色彩，我这一代能学到的东西已经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伎俩了。”
宋芳把胳膊拄在木棍上先歇口气“那你明明是中国人，干嘛取个外国名字呢？丽莎?什么拖把？。。。”
“丽莎?托克莱曼，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美籍华裔，名字是外公起的，承袭了母亲家族的姓氏”丽莎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用力刨着。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混血儿咯？我怎么看不太出来啊？”宋芳好奇地问道。
丽莎又从地下挖出了一块大石头扔在旁边“到我这一辈已经没有多少西方血脉了，塞勒姆女巫大审判听过没？”
宋芳白眼一翻“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其中之一啊，唬谁呢。。。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了解？塞勒姆那是1692年的事，你才多大点？”
这一次丽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脸来有些惊讶地笑了一下“哟哟哟，居然还能说得出具体年份？不错，还知道什么？”
“多了去了，新奥尔良传说、圣路易一号坟墓以及贝尔女巫等等。。。”见到丽莎终于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妄想狂，宋芳花猫一样的俏脸上露出了相当得意的神色。
丽莎也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一开始确实有些小看这个千金大小姐了，这也不怪，谁让她之前表现地那么刁蛮呢？看来她也不是那么没有内涵的嘛“你为什么会研究女巫史料呢？”
宋芳耸了耸肩帮，很轻松地说“因为喜欢，所以有兴趣啊。”
“嗯？这我就搞不懂了，像你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女孩，不是应该向往公主或王子之类的童话故事吗？居然会喜欢女巫这种被世人经常用来当反派的角色。。。”
宋芳舔了舔嘴唇，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有些。。。伤感，继续用木棍掏着泥土，这是在丽莎的记忆中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把手又伸进坑里。
过了好一会儿，宋芳才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这一次语气中不再是刁钻和轻浮，而是一种很认真很低沉的诉说“我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爸爸工作很忙所以从小到大陪伴我的也只有一大堆玩具还有精致的奢侈品。。。”
“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是童言无忌，还是哪根筋搭错了跑去问爸爸。。。我问他，既然我们有那么多的钱，可不可以重新让妈妈活过来呢？”
“爸爸没有因为我还小就乱给我灌输一些不实际的思想，反而很现实地说，妈妈已经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就算我们用所有的钱请来全世界的医生，也不能让妈妈复活。。。听到这句话以后我很失望，非常非常地。。。失望。我原本以为拥有金钱就能拥有全世界，可是那一天我明白了，我第一次明白钱不是万能的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宋芳的假睫毛上泛起了泪珠，轻轻耸了耸鼻子“后来我从书本和电影里得知，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以外，居然还存在魔法这种东西，当然那时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如果科学做不到的事情神奇的魔法能做到呢？很多比我大一点的孩子都笑我傻，他们说魔法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不在乎，不管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只要能让妈妈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相信。所以从小我就喜欢研究这些在别人看来是不切实际的知识，就像你说的，小说也好，电影也好，真实的历史记录也好。。。”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现实教育的熏陶下。。。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没错，放弃了从小的信仰。因为正如那些嘲笑我的孩子说的那样，魔法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我不再奢望有一天在森林里遇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仙子，挥舞着魔棒将我带到妈妈身边。。。”此时的宋芳已经开始哽咽了，她分不清楚蒙在眼中的是汗液还是泪水。
丽莎从始至终都没有插嘴，蹲在前面耐心地听她说完这段隐藏在纨绔少女内心中的经历，许久之后才轻声问道“你之所以讨厌我，不是因为我装神弄鬼，而是觉得我这个真实的女巫。。。再一次打破了你心中的美好向往？就像亲口告诉一个沉浸在童话世界的小孩子，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圣诞老人一样？”
宋芳狠狠擦了擦眼泪，冷冷得说“没错！你知道我刚开始得知你是个真正的女巫心里有多么高兴吗？可是。。。到后来，这重新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也被你泼灭了。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女巫，真的存在魔法，然而这东西跟科学一样。。。对于我的梦想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只干枯的手突然从土坑中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丽莎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