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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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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被杜翔点了穴道,躺在床上,好不难受,当杜翔把她的衣服撕破,要强行占有她的时候,她真的想一剑刺死他。但是,他突然间停手,转而对她非常小心翼翼的照顾,最后还要把宝剑折断,这些,又让她迷惑。

    当她真正静下心来细想的时候,她有些想到了他要折剑的原因,而且,她还想到了解开穴道的方法——内功心法。没错,就是内功心法,虽然她现在没有了什么内力,但是,心法口诀尤在,况且冲破这个穴道,并不需要什么内力的。因为她能感觉到,杜翔给她点的这个穴位,最多只能困她六个时辰,时辰一过,穴道便会自行解开,但是她可不想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张床上六个时辰,她还想去外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杜翔夺门便走。况且,冲破这个穴道,一个不懂武功只要知道穴位所在和熟知内功心法的人就能做到,何况林夕呢!

    林夕集中自身全部的一点儿微弱的内力,全神贯注的运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穴道便解开了,推开蚕丝被,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熏香睡衣,再拿起身边自己本来的衣服,开始犯愁了,自己的外衣倒是完好无损,可是内衣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自己总不成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外衣,就这么出去吧?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她打开了衣柜的门,里面摆放的东西让她非常惊异,各式各样的衣服挂满了衣柜,下面摆放了长短不一的小靴,上面挂有各种颜色、材质的丝巾。

    “天啊!”林夕心想,“这个城主,从未看他有过妻室,或者与哪个女子亲昵,怎么这里摆放了这么多女子的衣服。”随手拿下一件衣服,她诧异的发现,在衣服的下摆处绣有“林夕”两个字样,她好奇的翻看其它衣服,结果,无论是衣服、鞋子还是丝巾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林夕”二字。

    林夕抱着衣服,心里乱七八糟的,一阵凉风从破碎的窗户处吹进,让林夕清醒了过来,“不管了,先穿好衣服再说”,她也没挑,直接拿起手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没想到无论是里还是外,这些衣服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特别合身。穿好衣服后,她来到梳妆镜前,本来只想随便梳两下,不披头散发的就行,结果梳妆镜前的各种首饰、发簪又让她惊讶了一把。这些首饰、发簪,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奢华,但是都做的特别精致,给人一种小巧清新的感觉,让从来都不在乎装束的林夕都有些喜爱这些物饰了。不过,她可没时间在这些首饰上精挑细选,拿起桃木梳,胡乱的梳了几下,拿起一根发簪,往头上一插,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也不用东躲西藏去躲避那些哨卡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城主夫人了,光明正大的走到议事厅门外,门外的侍卫刚要向她问好,就被她制止,她不想现在被杜翔看见,所以,她避开了门口正在谈话的林维泽和夏玲珑,示意侍卫们噤声,转身走开。但是她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碰巧在路上看见了急急忙忙赶路的孙伯,她赶忙叫住孙伯,问问事情究竟。

    安排好了将军王雷的休息之处,杜翔满腹心事的走了出来,林维泽、夏玲珑赶紧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杜翔吩咐,马上集合众人去到七巧阁。林维泽、夏玲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没有任何迟疑,赶紧去办。

    很快,七巧阁内便集结了众人,北汇堡离关中堡最远,碰巧今日北汇堡堡主方乾来滁州城中办事,因路途遥远,所以留在关中堡中暂时休息一日,打算明日再启程。阁内聚集了关中堡堡主林维泽、北汇堡堡主方乾、玲珑阁主夏玲珑、镇鬼阁阁主镇鬼、白衣使者、蓝衣使者、紫衣使者等人,其余堡主、阁主、使者由于公务和路途遥远,不能赶来,一切事宜便通过属下之人传达。

    杜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正中央,“想必各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皇上颁下圣旨,命咱们在三日内筹集九千万担粮草。”

    “城主,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吗?全城上下,不吃不喝,也最多能凑齐五十万担。”镇鬼阁阁主镇鬼抢先说道。

    “没错,没错。”余下一些人同意镇鬼的说法,都在附和着。

    北汇堡堡主起身说道:“城主,这些年,咱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趁着这次他逼咱们,咱们就···”

    “啪”的一声,杜翔将茶案上的杯子摔的粉碎。众人无不惊讶,“方堡主今日奔波劳累,辛苦了,明早还要赶回,先下去休息吧!”方乾的话只说了半句,没能说完,就被侍卫请了下去,但是众人都明白他要说什么。

    “好了,众位对这次筹粮还有什么建议吗?”听城主这么问,众人明白,事已至此,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只能奉命抓紧筹粮了。

    林维泽、白衣、蓝衣、红衣分别向杜翔禀报了其余各暗堡和分舵的情况,杜翔听罢略略沉思后开始吩咐道:“维泽将城中可用余粮全部聚齐,但百姓的粮食和种子不能动,尽量节省关中堡内的粮食用量。白衣、蓝衣、红衣分别传信给其他使者,各自负责自己的分舵,江苏、浙江、山东、安徽四省内的各分舵的以最快的速度将余粮全部运来,还有,”杜翔停顿了一下,“通知地煞和索命,随时待命。”

    “城主”,夏玲珑还要说话,杜翔摆手,止住了她的话,“这件事情的紧急性,大家都能明白,请各位现在就行动吧!”

    “是”,“遵命”。

    其实夏玲珑想说的话,杜翔知道,地煞阁和索命阁地处交通要塞,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囤积粮草,那么绝对是有备无患,从上任城主杜谦开始,就将大量的粮草、财宝运往这两地,当然都是私下的,秘密的。因为明面上,这两地还是受大明管辖,而这两地的地方官也是忠于朝廷的。总之,多年来,两阁囤积的粮草、财宝已不计其数,管理两阁之人,必是城主最信任之人。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也许众人只知道有地煞阁和索命阁这两个地方,但具体在哪,整个滁州城也只有两个人知道,所以其秘密程度可想而知,杜翔下令让地煞和索命待命,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待众人都出去后,杜翔慢慢的从七巧阁内走出,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到了七巧阁的后面,飞身上了阁顶。

    “啊!”林夕正在阁顶琢磨着怎么下去,突然背后冒出一人,吓了她一跳,脚下没有留神,踩到一片活动的瓦砖,就要摔下去。正在这时,手突然被拽住,接着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林夕睁眼一看,“是你。”挣扎着从他的怀中离开,“你不是已经离开七巧阁了吗?”

    杜翔怕林夕再次掉下去,把她放在一处平稳的地方,才慢慢的松开手。“你只看见我出了七巧阁的大厅,便认为我离开了?”

    “这,”林夕暗骂自己笨,怎么能以常理来推断滁州城的城主呢!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来到阁顶,绝不是碰巧,定是发现了自己,但自己已经格外小心了,没弄出任何声响,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夕拧了拧身上的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从什么时候?”

    “从你抵达七巧阁的时候。”

    “那么早就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你就不怕我泄露你的秘密。”

    杜翔把手枕在脑后,向后仰躺在阁上,“我相信自己的夫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喂,别在那自作多情,谁是你的夫人。”林夕说完起身去寻找下去的方法。

    杜翔幽幽的说道:“如果不是我的夫人,不想知道夫君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的潜水过来,又想尽办法跑到房顶上,是在干嘛?”

    七巧阁三面环水,是个商量要事的绝佳之地,旁人想进来,只能通过唯一的一条旱路,而水路里面,埋藏了各式机关,一旦触碰,死无全尸,林夕毕竟在关中堡内呆了一段时间,对堡中各事物,她都做了详细研究,况且这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她还是懂的,所以,对于现在没有内力的她,走水路,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为了躲过那些机关,她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鞋子因此而丢了一只。悄悄的爬上岸,她四处打量了一番,自己上岸的位置是阁子的后面,没有什么人看守,她迅速悄悄的跑到最矮的一处阁子下面,攒足全部的真气,汇入丹田,飞身上房,做完这些,她只想躺在阁子上好好休息,因为她已经没力气再动了,不过,她还是撑着坐了起来,爬到众人议事的地方,附上左耳,一听究竟。

    其实,林夕不知道,当她刚爬上岸的时候,杜翔便知她来了,因为,橱柜里放的那些为林夕准备的服饰,在染丝的时候,就在里面掺入了特殊的香料,制成的衣服、靴子上都带有这种特殊的香气,无论是经过多少次洗涤,都不会消去。林夕打开橱柜的时候,只觉得有股馨香之气,但她就把这种香气归为屋内的熏香没有在意,而且穿上衣服后,只有淡淡的清香,所以她更是没予理会。但是,这种香料,是杜翔特制的,绝不会有其他人拥有这种味道,包括他自己本人,也未用这种香料,他只把这种香料用在了为林夕准备的衣物中,也许因为他是香料的制造者,所以,方圆百里,只要这种香味出现,他便能闻到。

    如果不是杜翔闻到这种香气,猜到是林夕来了,将后面的防守全部撤去,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跃上阁顶?

    冷风吹来,林夕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现在浑身湿透,头发上犹自滴水,刚才没觉什么,但在房顶呆久了,感觉真的好冷啊!杜翔坐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外衣,要给林夕披上,林夕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向边上缩了缩后说道:“要让你的下属看见你这么无赖的样子,看那些把你敬若神明的人如何看你。”

    “我何时无赖了?”杜翔并没有放弃,继续坚持着把外衣披在了林夕的身上,又替她紧了紧。林夕这时已经冻得脸色发白,她紧咬牙关,否则她就会忍不住牙齿打颤。

    “别再逞强了,跟我回去换身衣服。”说着就要抱起她,林夕哪能同意呢!推开他,撇下衣服,就往下跳,她仅有的真气早就用光了,再加上体力不支和寒冷,她这一跳,是会完完全全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的。杜翔是何等身手,在她跳下去的刹那,他就冲过去抱住了她,两人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躺在杜翔怀中的林夕就像只刚被解冻的小猫一样不老实,挣扎着要下来,虽然她没了功力,但这一抓,一挠,也够杜翔受的,杜翔索性再次点上了林夕的穴道,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把林夕一路抱回了卧室。林夕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看着一路上侍卫的眼神、表情,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她干脆闭上眼睛,专心运用内功心法,只求着赶快把穴道解开。但还没等她自己冲开穴道,杜翔已经把她抱到卧室,放在了凳子上,解开了穴道。

    林夕本想起身,踢杜翔几脚,但看到了他犹自滴血的手,她没有再动,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拿些疮伤药涂在手上吧!要不你的血滴的满地都是,明早还得辛苦下人过来打扫。”

    杜翔没有去找药,而是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伺候夫人沐浴更衣,自己离开了卧室,来到书房,凑合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