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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玩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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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叶晓像是惊醒了也疯狂了一般,放下汤圆跑去捡起地上的鞭子,就将长瑾往死里打,也不顾及旁边是不是有她一直憧憬向往着的裴子闫,口中还念道:“敢伤汤圆,你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我若无其事地,一个人抱起汤圆,嫌弃地朝它笑笑,道:“早喊你减肥减肥,老子都快抱不动你了。”

    汤圆嗷呜了一声。

    “阿琤……”

    裴子闫想来帮我,却被秦方辞挡开。他张开手臂,道:“琤儿,我来吧。”汤圆格外听话,蹭过去趴在了他身上。

    临走前,我看了看叶晓,道:“你不是要去给汤圆找大夫么?”

    既然这次你玩儿不死我,那下次就该我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了。裴瑶,这就是你要的好戏。

    叶晓浑身一颤,丢下了鞭子。“对,对,差点儿忘了,我这就找大夫去……”

    回城的时候,半途王婶儿便带人找了出来。看见我们回来,树影里檐角下的人纷纷隐匿,我吩咐王婶儿道:“你与晓一起,去给汤圆找个大夫吧。”

    汤圆很坚强,大夫给它缝合伤口的时候想必是痛极,它的肉爪子在叶晓身上来回刨,都一直忍着不露尖爪出来伤着叶晓。等身上所有伤口都上药包扎了,汤圆早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它睡着,没听见大夫说,身上的鞭痕皮开肉绽的,以后会留下疤痕。这些疤痕隐在了毛发里倒不打紧,但汤圆的面门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消散。

    它成了一条面向不美好的狗。

    但叶晓哽咽着说让它安心,会养它一辈子。

    叶晓身上也有鞭痕,索性没有汤圆的严重。非礼勿视,我便带她进了闺房,褪了她破烂的衣衫,给她清洗上药。

    那枚后肩上的兰偌花,鲜艳欲滴。

    她穿了一身睡衣,整个人很安静。我细细叮嘱道:“你后背的伤,隔日让王婶儿帮你换药。私底下你可和阿爹一样,叫她天澜。至于长瑾,阿姐保证,她不会再在云京城里出现很久的。”

    “阿姐”,开门的时候,叶晓在身后道,“谢谢你……”

    我转身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笑道:“我是你阿姐。”

    “晚上,”她嗫喏了一下,“我想跟汤圆一起睡。”

    “好,我一会儿把它抱来。”出门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再叮嘱她一句,“往后,你小心裴子闫。”

    “还有,你的手臂,别耽搁了,也让大夫看看。”

    我垂头一瞧,才看见自己右边手臂上的伤,血染红了整只袖子。只是伤口,已经凝固没再出血。

    一走出门口,眼前一暗。秦方辞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熟睡的汤圆,他淡淡温暖道:“叶晓是不是想看汤圆?你抱进去吧。”

    不管做什么,他总是这么恰如其分。

    安顿好了叶晓,秦方辞把他的衣袍披在我身上将我裹着。我走到书房前,书房里点着明亮的灯。门应声而开,阿爹一瘸一拐。

    我咧嘴笑笑:“阿爹,往后可能,我们都不会太平了。密宗,全部召回来吧,若想匡复北遥,只要叶晓同意,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她若不同意,密宗全部,都护她一生安稳。”

    夜深了,秦方辞说好了今夜接我回家。一轮半弦月,清清淡淡。

    秦方辞若有所思,道:“琤儿若是想邀盟友,可以联络新凉试试。”说罢不等我回答,他便抱着我行走在月色之下回了秦家。

    我靠着他的怀抱,静静地问:“方辞,我重不重?”

    秦方辞安然回答道:“不重。再重,我都抱得起你。”

    我闻言笑了,伸手去搂住他的脖子,道:“你若不来找我或是迟来一步,你我这辈子,便算是有缘无分了。现在想起来,才觉得那么害怕。”

    秦方辞抱我的手紧了又紧,嗓音低沉,让人心疼:“琤儿,从前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有心无力过。”

    我知道,他之所以这般责怪自己,是因为他曾向我许下诺言不容人再伤我分毫,他曾向我许下诺言容我一世无忧。

    如今,他觉得他没有做到。

    可是我却觉得他做到了。

    我笑道:“人生在世哪能十全十美。你又不是神仙,东边太阳西边雨,你哪能全部顾得过来。”顿了顿,我低声感叹,“幸好你来了,保护了你许我的一世无忧。”

    进了房,秦方辞给我剪开了手臂上被黏住了衣袖,粗略包扎了一下便让我先去沐浴。他取来一身干爽的丝质薄衫搭在屏风上,我手臂颇有不便地扭扭歪歪地解着衣带,听他在屏风外面道:“手臂别碰水,知道么。”

    我满头大汗地脱着衣裳,应道:“我尽量……”

    外面他并未离去,优哉游哉道:“若是实在不便……我可以帮你。”

    我粗着脖子,用牙齿要开衣带,衣裳散了一地,迅速进了浴桶,舒了一口气道:“我觉得我挺方便的。”

    他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随后我草草洗了洗,胡乱擦拭了一下便套上衣衫走了出去。我的形容应当是有些狼狈的,长发湿湿地黏在颈窝里,尤其是秦方辞那但笑不语的表情,让我无所适从。

    我闷了闷,道:“你,你叫蕴秋进来帮我擦头发。”

    “我帮你擦不可以?”他拿过毛巾兜头盖了下来,动作轻柔地替我拭干头发。

    床边早已准备好了治外伤的药和纱布,我规矩地坐在床上,秦方辞捞起我的衣袖,不自觉地蹙着好看的眉,道:“琤儿,忍着点,我帮你清洗一下先。”

    我宽慰笑道:“你尽管弄便是,我咬咬牙也便过去了,不碍事。”

    秦方辞想了想,还是塞给了我一团棉布,指了指嘴,意思是要是一会儿我难以忍受便将棉布塞嘴里咬着,省得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有些不屑。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秦方辞居然取了一罐儿烈酒来给我洗伤口,钻心的疼痛从手臂向四周蔓延,那种尖锐感让我忍不住浑身颤动。

    秦方辞固定住我的手臂,轻喝道:“别乱动琤儿。”

    我骂道:“你他娘的没告诉我会这样疼的!秦方辞你给我停下来!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