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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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时间还早,慕瑶让佳佳陪着去了趟美容院保养皮肤,又去了附近商场吃东西。闲聊中得知她已经跟苏遇生在一起,佳佳也没表现出太多意外,在她眼里慕瑶就是个纯天然美女,漂亮又骄傲,她一个女的都喜欢她,更何况那些男人。

    慕瑶时间不多,等佳佳吃得差不多了就叫人结账,刚掏出钱包,一张卡先一步递给服务员,好听温醇的声音响起,“刷这张,谢谢。”

    她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莞尔一笑,“郑先生,好巧。”

    佳佳见状,识趣的先走一步,给他们留空间。

    今天的她比昨夜更加耀眼,肤白胜雪,眉目如画,配上温婉似水的笑容,像画中走出来,美不胜收。

    郑原川眉心微动,按捺心底不明情愫,“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今天也不赖。”慕瑶将长发拢到耳后,想了想,决定邀请他一块儿出席陆珈雪的生日宴会。

    陆珈雪前世是通过她才认识的郑原川,当时他们已经在一起,陆珈雪的暗恋无疾而终,心有不甘,处处使绊子陷害她算计她。后来发现他们私通的时候,慕瑶刚怀身孕,她本想第一时间告诉他,希望郑原川能翻然悔悟,她不会再去追究过去。谁知郑原川借口工作忙,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等他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月。

    郑原川一开始是真心爱着慕瑶,后来也是真心爱着陆珈雪,再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决定和慕瑶分手,还没开口就被她告知已经怀孕。

    陆珈雪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生怕郑原川又回到慕瑶身边,便哭哭啼啼跑来闹,郑原川被逼的头疼不已,在陆珈雪和孩子之间,他选择了陆珈雪。

    其实感情就好比一朵花,娇艳盛开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它枯萎死去之后,就再也无法挽回。

    既然他们前世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那这辈子她做个媒婆,直接成全他们这对贱男贱女不就省了大把事儿?

    慕瑶从回忆中回神,脸上笑容不减,“如果郑先生今晚有空的话,不如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

    郑原川有些讶异于她盛情的态度,好奇道,“昨天才认识,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

    “郑先生说笑了,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她戴上墨镜往外走,内心却忍不住腹诽他。

    他答应下来,屁颠屁颠跟上她的步伐,“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佳佳已经替她叫好了计程车,立在门边乖乖的等着,慕瑶指了指路边刊上的报纸,没有作声。

    郑原川顺着方向望过去,报纸是前段时间的,头版正是和萧深出入酒店的照片,怕人看不清,小编还特意在旁边放了张她的正面照,照片里她望着镜头,没有半点谄媚神色,矜贵而优雅,不像什么三流小女星,反倒更像名门贵妇。

    郑原川收回视线,立在原地没有上车,“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和你出席宴会,我得开辆好车去接你。”

    慕瑶颔首,清澈明净的桃花眼水波盈盈,“好的,七点半超市门口见。”

    等关上车门,佳佳才八卦兮兮的问,“那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她头低低玩手机,神色淡淡,“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你不需要知道。”

    陆珈雪的生日宴会并不张扬,地点选在家里,请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圈内好友和班里同学。慕瑶挽着郑原川出场的时候,宴会才刚刚开始。

    慕瑶特意穿上压箱底的藏青色人鱼裙,裙摆很大,踩上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在场男人见到她无一不是眼前一亮。

    慕瑶松开郑原川,走到陆珈雪面前,递上临时买来的生日礼物,“珈雪,生日快乐。”

    今晚的风光全让慕瑶抢了,陆珈雪笑容僵硬的接下礼物,“谢谢,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那晚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善解人意的替陆珈雪解释,“我知道,你只是没抓稳我。”

    “对对对。”陆珈雪连忙附和,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生气吧?”

    “我怎么会生好朋友的气?”慕瑶眼底笑意加深,招呼郑原川过来,“不说那些了,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郑原川。”

    郑原川一眼就看穿慕瑶想干什么,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陆珈雪的确很美,完全不输慕瑶,他如果没有遇见慕瑶,可能会喜欢上陆珈雪,但是现在他眼里除了慕瑶,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慕瑶出门接电话,将空间留给两人,没想到才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到,她今晚穿的凉鞋又细又高,眼看就要摔倒,幸好他及时出手。

    陆子聪一脸尴尬的松开她,“小姐,没事吧?”

    听见这个声音,慕瑶平静的心又如鼓擂般跳的不停,“……我没事。”

    她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这位男人,年过半百的年纪,却十分精神,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看来日子过得很不错。

    她打量陆子聪的时候,陆子聪也在打量她,觉得她越看越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慕瑶嫣然一笑,“陆总好眼力,猜猜看?”

    这下不用猜了,陆子聪脸色顿时煞白,他压低嗓音,“跟我去书房,有话跟你说。”

    慕瑶往那边看一眼,陆珈雪果然注意到这边了,见目的达到,慕瑶微微勾唇,抬腿跟着陆子聪上楼。

    二楼第一间就是书房,她被狠狠拉进去按在墙上,陆子聪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你叫什么?”

    慕瑶报了名字,他又说,“我不欠你们什么,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她被他捏的生疼,推开他,冷笑道,“怎么?敢承认私生女却不敢认我?”

    陆子聪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说吧,多少钱才能让你们离开?”

    “我怎么会缺钱呢,爸爸?”慕瑶朝他靠近一步,阴沉沉的笑着,“你忘了这么多年我和慕景是怎么过来了?”

    陆子聪望着面前缭绕的香烟,陷入短暂沉思,她说的没错,陆珈雪的确是他的私生女,当年唐茹怀孕的时候,他还没有和慕瑶的母亲慕安琪离婚。他在两人中间抉择了很久,唐茹表示愿意拿出家里所有积蓄给他创业之后,他抛弃了发妻和儿子慕景,选择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当时他并不知道慕安琪也怀着身孕,等他想去挽救这段感情的时候,慕安琪已经香消玉损,两个孩子也被好友送入孤儿院。既然孩子已经被人安顿好,陆子聪也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久而久之就真的把他们遗忘。如果今晚慕瑶没有出现,他说不准真想不起来。

    在外人眼里他或许是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好男人,但在慕瑶和慕景眼里,他永远都是自私自利、不负责任的渣男。

    眼前的陆子聪跟当年的郑原川何其相似,陆珈雪也真不愧是唐茹的女儿,什么样的货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这话果然没错。

    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慕瑶,我不关心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也不会去跟你们相认,你不要叫我爸爸。”

    慕瑶无声的笑了,她当然不会傻到去叫面前这个男人爸爸来恶心自己,她只是想学着如何恶心其他人。

    她侧头望着旁边虚掩的门,声音渐冷,“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爸爸没教你吗?”

    书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陆珈雪出现在他们视线里,脸色苍白,“爸爸,她说的是真的吗?”

    陆子聪一下慌了,他连忙摁灭烟头,上前去拉她,“珈雪,别瞎想,你先听我……”

    “慕瑶你就是个贱人!是不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想毁了我们!?”陆珈雪没有理他,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瑶面前,扬手就要给她一记耳刮子。

    慕瑶速度极快,抓住挥过来的手甩开,不怒反笑,“这样就生气了?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

    陆子聪心疼陆珈雪被外来人这样欺负,狠狠地怒斥:“慕瑶,你适可而止!”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唐茹和郑原川听见动静闻讯赶来,唐茹看见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不由疑惑问,“……发生了什么?”

    “阿姨好。”慕瑶眼见力极快,转变态度甜甜的叫人。

    然后转身对陆珈雪说,“珈雪,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我有事儿就先走了。”

    陆珈雪被闹得已经没有心情做表面功夫,脸色阴霾的看着地板。

    慕瑶心情颇好,挽住郑原川往外走,“原川,我们回去吧,今天玩累了。”

    被喜欢的女人撒娇,郑原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揉揉她的头发,“好,听你的,饿不饿?”

    “有点儿。”

    “吃不吃麻辣烫?”

    “吃!”

    陆珈雪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只感觉胸闷气短,气得几乎晕厥。

    被激起兴趣的郑原川一路滔滔不绝的说话,慕瑶时不时附和几句,眉眼温柔,努力营造一副亲密无间的假象。

    等彻底离开陆家,慕瑶才松开他,疲倦的揉揉眉心,“对不起,能直接送我回家吗?”

    郑原川知道她跟陆子聪有点不愉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良好的家教提醒他不要去八卦任何事情,他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

    慕瑶只肯让他送到小区超市门口,郑原川也不勉强,道了声晚安就踩下油门绝尘离开。

    夜里的风寒冷刺骨,她打了个哆嗦,拢紧身上的小外套,脚下加快速度。

    前面不知哪里着了火,乌黑的浓烟弥漫在半空迟迟不散,隐约看见不远处停着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四处都是绝望的哭喊声,尖叫声。慕瑶心生不祥,逆着人群往前跑。

    着火的果然是她那栋公寓,火势很大,火苗不断地舔舐着窗户、砖瓦,熊熊的火焰在黑夜的衬托下格外刺眼张扬。

    她压低了嗓子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大妈摇着扇子叹气,“作孽啊,听说是406的人在家点火自杀……你说他死就算了嘛,还烧房子害人做什么?”

    慕瑶闻言,顿时心如死灰,她好巧不巧就住在406的楼上。

    人果然不应该去做坏事,你看,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