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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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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的那一刻,叶孝言很迷茫。

    怎么,那么严重的车祸,他竟然没死吗?

    他用手撑起身体,却在看到整个房间布局的时候动弹不得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是他家啊!他从小生活的家啊!可是这房子,不是早就没了吗?

    叶孝言从床上跳起来,这才感觉到后脑突突的疼痛。他眩晕了一阵,在床边蹲下来,手抚上疼痛的后脑,摸到一个肿起的大包。

    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冲过来把叶孝言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小言啊,你终于醒了啊。”

    叶孝言躺平在床上,看着面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爸爸?”

    “爸爸在这呢,小言啊。”

    得到回复的叶孝言,抬起手臂环住父亲的颈项,眼泪迅速蓄满了眼眶之后滚落下来,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爸爸,爸爸,爸爸。”

    他这是在做梦吗?他居然看见爸爸了,爸爸早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啊!

    出了一场车祸,居然能让他如此真实的看见爸爸吗?

    心里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面前尽数的发泄出来,“你别丢下我,爸爸,别丢下我。”

    “乖,没事了啊,妈妈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恨她,都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叶建国看见儿子哭的肝肠寸断也是心疼不已,“傻孩子,你看见妈妈发火了就应该躲起来啊,怎么还往前冲呢,万一砸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妈妈?为什么提起她?为什么提起那个女人?她不是早就走了吗?

    门的转轴发出吱嘎的响声,也见过转头,就知道了父亲忽然提起妈妈的原因。

    因为那个走进房间,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就是柳琴。

    他的,妈妈。

    叶孝言一脸防备的抓紧了父亲的手臂,看向刘琴的目光满是怨恨和防备。

    “小言你这是干什么?妈妈又不是故意的。”柳琴慢慢往前走想要接近,但是叶孝言一直躲避她的接近。

    这个女人,她不是早就跟着有钱的男人走了吗?叶孝言使劲的摇头,想把眼前的“幻影”摇掉。他不想梦见她啊!

    柳琴见叶孝言好像也没什么事,又一直躲着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又撇了眼坐在床边的老公,“他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去做饭?我跟着你受苦难道还连顿饭都吃不上了不成?”

    叶孝言感觉到父亲的嘴唇动了动,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抚的对叶孝言说,“小言,爸爸去做饭,你再睡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啊。”

    看到自己父亲隐忍的样子,叶孝言正准备让柳琴滚,但是他突然看见了,自己被父亲抓着的,准备放回被子里的手。

    同样是白皙到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手,但是那是小小的,纤细的,脆弱的,小孩子的手。

    怎么会这样?!!

    叶孝言这才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小孩子的身体!

    “爸爸,镜子呢?我要镜子。”叶孝言急切的问在自己面前的父亲。这么真实的脸,这真的是梦吗?

    叶建国见儿子着急,马上给他拿来了镜子,忧心忡忡的问,“小言你怎么了?”

    看着镜子里小了不止一号的自己,叶孝言懵了。

    “爸爸,我现在多大了?”

    他这一问,叶建国和柳琴傻了?难道那一砸还砸出毛病了不成?

    “十岁啊,你今年十岁啊,小言你是不是难受的厉害啊?爸爸带你去医院啊。”

    “不,不用爸爸,我没事,现在都好了。我还有点难受,睡一觉就好了。”叶孝言赶忙制止父亲抱着自己就要往外冲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去医院能够解决的。

    “真的没事?那你刚才是怎么了?不行,咱们还是去查查啊。”叶建国还是担心。

    “真的没事,爸爸,我也饿了,你快去做饭吧。”叶孝言的肚子像是想要证明他真的饿了一样适时的响了起来。

    “那我去做饭,有事你就叫我啊。”叶建国见儿子确实饿了,嘱咐了儿子两句,就赶紧走出房门出去准备饭菜。

    柳琴见叶孝言也不理她,自觉没趣儿的跟着叶建国一起出去了。

    外面说话的声音从没有合严的门缝里就那么飘进了叶孝言的耳朵里。

    “我看还是得带小言去医院看看,万一真有什么毛病那就不好了。”

    “看什么看,他都说没事了,男孩子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去一趟医院不得花钱啊。”

    “那也不能不给孩子看啊,万一……”

    “行了,就你知道心疼孩子,我不在的时候指不定你跟他怎么说我呢,你看他刚刚看我的样子,跟仇人似的。”柳琴明显的不满,声音都高了几度。

    “你小声点,让孩子听见了。”

    叶孝言心沉了沉,这就是他的妈妈。

    他穿上鞋子下地开始四处看。桌子上还摆着他五年级的课本,数学作业做了一半还摆在那。绿色的小学校服正挂在门后,隐约的露出育才小学的字样。

    叶孝言走到门口,看着墙上挂着的万年历。

    1999年9月26日。

    叶孝言出意外,也是9月26日,只不过那是13年的9月26日罢了。

    这一切都是叶孝言熟悉的,或者说曾经熟悉的,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一点缓冲的。

    坐在桌子前面,叶孝言伸出手指摩挲本子封皮上稚嫩的字体写着的年级和名字。

    其实他不用质疑的。柳琴的脸他早就想不起是什么模样了,要是做梦的话,他不可能记得柳琴的样子。可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脸,他看的清楚,鲜活的形象唤醒了他埋藏在脑中最深的记忆。

    对的了,以前,是有一次,柳琴又和他爸闹得时候,随手抓了个杯子就往叶建国身上扔,叶孝言当时就在旁边,就往自己爸爸身前挡了一下。原本那杯子也就打在叶建国身上,可是叶孝言个子矮,那个高度,恰好就砸在了叶孝言的后脑上。也是从那之后,他爸妈就闹得更厉害了,不久之后柳琴就抛下整个家跟着别人跑了。

    柳琴长的漂亮,当时嫁给叶建国的时候,叶家家里情况还算好的,只是后来爷爷去了之后,几个兄弟分家,慢慢地就把家整散了。叶建国人老实,一辈子都在为了家庭忙碌,又对柳琴这个妻子疼宠,家里没了老人,也就没了制约柳琴的人,家里的钱没多久就被柳琴挥霍的差不多了。后来柳琴一走,别人的流言蜚语也好,叶建国自己对柳琴的感情也好,把他整个人都击垮了。

    上一世的叶孝言性子软,只知道默默的陪着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劝,直到有一天叶建国酒精中毒给送进了医院,再也没醒过来,临去还嘟囔着柳琴的小名。

    就这么坐了一阵子,叶孝言一下子站起来,冲到日历跟前。

    他抬起手臂捏住那张纸,价格低廉的日历纸张薄如蝉翼,一不小心就扯裂开来。

    叶孝言瞪视着那上面朱红的字迹,1999年。

    看了一会儿,叶孝言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1999年啊,多好,爸爸是在2000年春节过后离开的。因为那个女人,伤心过度酒精中毒而死。

    他一世的懦弱与隐忍,让他换来一个情人背叛,亡于祸事的结局,那么重来一世,还要再如那般吗?

    不可能!

    重来一世,倾尽己力,他也不会再让父亲那么离开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重来一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过得如上一世一样活得凄凉。

    叶孝言的笑声惊动了外间做饭的叶建国,他走进房间就看见儿子正捏着一张日历边笑边泪流满面。

    “小言,你怎么了?有什么就跟爸爸说啊。”叶建国把儿子拉到自己跟前抹掉他的眼泪看着他问。

    叶孝言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只是一直念叨着,“太好了爸爸,我好高兴,太好了。”

    叶建国不知道儿子在说什么,但是也感受到了,儿子是真的很高兴。

    等到叶建国做好饭,叶孝言看到摆在面前的家常小炒时,努力憋回又要往外流的眼泪,满怀感激的往嘴巴里送饭,那是他都要忘记了的味道。

    柳琴坐在桌子前,边吃边不满的嘟囔着,“你看看这都吃的是什么啊,整天没个荤腥的,我又不是念佛的,要整天吃素。”

    叶建国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叶孝言见不得柳琴这么嫌弃的样子,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冷冷的对着柳琴道:“不想吃就别吃,反正你又不是一定要在家里吃饭的。”

    柳琴早就在外面找了人,她正闹着跟叶建国离婚,被儿子这么一说,难免脸上挂不住。她抬眼瞪了叶建国一眼,“这你也跟他说,我还当你不想让儿子知道呢。”

    叶建国看着儿子冷静的脸,叶孝言说这话的口气,太成熟了,成熟的不像一个五年级的小孩子。

    “你别说我爸,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叶孝言知道,柳琴的心早就野了,是劝不回来了,他要做的,是让他爸放下这个女人,不能走上一辈子的路。

    “小言,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叶建国拉了儿子一下。

    “爸爸,我差点被她砸死了。”叶孝言垂下头,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

    叶建国还是心疼儿子的,听儿子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他了。

    “行!你们父子合着排挤我呢是不是?这家我还不想呆了!”柳琴把筷子一摔,拎着自己的包就走了。

    叶建国站起来想拦,却被叶孝言拦住了,“爸爸,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她的心不在这个家了。”

    叶建国闻言,步子停了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放不开啊。

    “小言,你不能没有妈妈啊。”

    叶孝言拽着叶建国的衣角,“爸爸,我可以的,与其像现在这样,我宁愿和爸爸一起过太太平平的日子。”

    叶建国叹了口气,把儿子按回餐桌前面,“你吃饭,完了就去写作业吧,爸爸先回房,过会儿我来收拾。”

    叶孝言看着父亲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急不得。

    柳琴当天晚上没回家,叶建国在客厅里等到很晚,直到叶孝言都睡了,叶建国房里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