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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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现在的丛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燕答不出来。挂了电话之后她一直想,丛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越想越觉得混乱。她走回宿舍，对着丛珊的那个空床位一直看，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赵然魂不守舍的走进来，看到同样魂不守舍的李燕,没说话,侧着身子绕过她,径自走向阳台。李燕开口叫住她，“赵然,我有话问你。”
赵然站住，怯生生的回头看看李燕，“什么话？”
“丛珊跟顾琳琳的爸爸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李燕问。
赵然一怔，半晌才默默的点点头。却没有说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上一次那个下大雨的晚上，她就已经看到了丛珊跟着顾池西一起走了，然后第二天才回来，还发了烧。
李燕看了赵然一眼，“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赵然低下头，依旧没说话。
李燕一见到赵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莫名来气，“你既然都知道，干嘛不告诉我？”
赵然抬起头，“那是珊珊自己的事情，我干嘛要随便乱说？”
李燕皱着眉，“你难道不气愤吗？丛珊成了傍大款的小三，你不讨厌她吗？”
赵然摇头，“那是珊珊自己的事，我没什么想法。况且，我相信珊珊的为人，她不会做玩火*的事。”
赵然没有告诉李燕，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羡慕丛珊。因为张新亲口对她说，丛珊是个好女孩。
丛珊这几天一直住在家里，哪都不去，要么窝在被子里睡觉，要么对着阳台发呆。这个状态吓坏了方小婕和丛志军，反倒不敢直接问怎么回事了。丛珊也不说，只是会抱着爸妈撒娇，强装出一副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方小婕私下对丛志军说，她觉得是珊珊跟宋涛之间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又分手了。丛志军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女儿和宋涛之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这天下午老丛见单位没什么事儿就早早下班回家，路过市场的时候还买了几只大闸蟹回来，一进门就对丛珊道：“珊珊，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丛珊正在发呆，看见老爸拿着一只大闸蟹在手上，笑了，“大闸蟹啊！太好了！”
老丛笑着把螃蟹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秋后就是该吃螃蟹的季节。”
丛珊笑笑，“嗯，我最爱吃老爸蒸的螃蟹了！”
丛志军走进屋子，笑道：“珊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生病，明明不能吃东西却天天跟我叫着要吃大闸蟹吗？”
丛珊点头，“那会儿还是冬天吧，到处都没有卖活螃蟹的，也不知道老爸你怎么就那么神通广大的给我买了两只回家。”
丛志军道：“没办法，谁让我的珊珊要吃呢！做老爸的就是要竭尽全力的满足我的宝贝女儿啊！不过说来也怪，你那时候病的那么严重，吃稀饭都会吐，可偏偏吃了我给你蒸的螃蟹就病好了。”
丛珊抱着老爸蹭蹭，“这是父爱的力量！”
丛志军摸摸女儿的头，“所以今儿个爸爸也给你做大闸蟹，盼着你吃了之后也能打起精神来。”
丛珊一怔，抿着嘴，低下了头。
老丛掐掐女儿的小脸，“珊珊，你要是不想跟爸爸说到底怎么了，爸爸也不问。但是爸爸真是不忍心看着你这样成天强颜欢笑魂不守舍的。你现在长大了，爸爸也老了，能为你做的，也只有给你买几只大闸蟹回来蒸一蒸，让你吃的高兴点儿了。”
丛珊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爸，我骗了你和妈妈，也骗了宋涛师兄，骗了我室友，我撒了好多谎，所以现在自己特别讨厌自己。”
老丛叹口气，“如果是上次那件事，爸已经知道了。那个帮了咱家的人，不是宋涛。”
丛珊一惊，“爸你怎么知道的？”
老丛笑笑：“你老爸我虽然没本事，可看人还是很准的。宋涛是个不错的孩子，但肯定没那么大的本事，你找他来顶包，是想让我和你妈安心吧？”
丛珊默默的低下头，“爸对不起，都怪我......”
老丛一摆手，“行了，那件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甭管是因为什么，也甭管是怎么解决的，反正现在你老爸我还是好好的，咱们家也好好的，就够了。”
丛珊皱着眉，轻咬了下唇。
老丛拉着女儿的手道：“珊珊啊，人都会犯错，错了也不要紧，咱长个记性以后不要再错了就得了。你也没必要这样责怪自己，心里憋着那么多事儿多难受啊！这人呐，还是得往前看。”
丛珊深吸一口气，点头，“嗯，老爸你说得对，我要忘记那些事，积极乐观的向前看。”
老丛拍拍女儿的头，“这样才是我老丛的女儿。”
于是这顿晚饭丛珊吃的特别香，吃了老丛亲手蒸的大闸蟹，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于是吃晚饭就对爸妈说，她明天就回学校。
该面对的也总归是要面对的。
丛珊走到宿舍门口就见到李燕和赵然各自坐在位置上吃午饭，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笑着进了门，对赵然和李燕道，“我回来了。”
赵然回头，看见丛珊惊了一下，连忙道：“珊珊，你回来住了？”
丛珊点头，“嗯。”
李燕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又径自转回去，仿佛没看到丛珊。
丛珊只好走过去，“燕燕，我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李燕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拿起饭盒大步走出了屋子。
丛珊站在原地，心里难受的低下头。赵然走过来，拍拍她，“珊珊，你不要太介意，李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过阵子自己想明白了，就会跟你和好的。”
丛珊有些感动，“赵然，你不鄙视我吗？”
赵然摇头，“珊珊，我相信你。”
丛珊更加感动，然后惭愧的笑笑，“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现在肯定比李燕还讨厌那个人。”
赵然说：“起码是有人爱你的，珊珊，所以你要振作。”
丛珊点头，“嗯，我回来了，就是要振作起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赵然犹豫了一下问：“珊珊，你跟琳琳的爸爸，难道分手了？”
丛珊想了一下，挠挠头，笑道：“说分手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大恰当，我俩本来就没正式在一起过。不过，现在也不联系了，算是友尽？”
她笑得没心没肺，可心里却还是刺痛了一下。
这些天在家，她一直在想，她跟顾池西究竟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这样。可是她每天都会忍不住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一看，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她每次看过去，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在那个位置，那个夜里，那个靠着车低头抽烟的男人。然后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怎么就搞得跟失恋一样，明明之前跟周长安分手都没这么严重。
赵然也笑笑，眼神里却是写满了一百个“我懂”。
被这个眼神惊到，丛珊真心觉得赵然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于是接着笑道：“赵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恋爱经验挺丰富的样子？”
赵然愣了一下，苦笑道：“珊珊，我只有暗恋，没有恋爱。”她叹了口气，“我前几天跟张新表白，结果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丛珊想起张新那张面瘫脸，无奈的拍拍赵然，安慰道：“你喜欢张新，还不如去喜欢一根柱子一块石头，他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女人动心。”
赵然笑了，“你说的对啊，他就是连根柱子连块石头都不如，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喜欢他。明知道没结果，却还是一头撞上去，傻吧？”
丛珊没说话，眼神里有点心疼。
“可我就是想试试，不告诉他我心里的想法我就能憋死。所以我其实特别能理解顾琳琳的爸爸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放不下你，因为我也一样，就是不死心。”赵然道。
丛珊不知道该说什么，赵然的话让她觉得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惋惜。
赵然故作轻松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会想他。想一想总还是可以的吧，反正只是想一想而已。”
丛珊微怔了一下，然后笑笑，“嗯，想就想吧，反正都过去了。”
赵然也笑笑，“是啊，都过去了。”
简简单单的相视一笑，所有难过的惋惜的痛快的悲伤的心事也就都不必再提了。丛珊换个话题问赵然：“那家破公司你还去吗？”
赵然道：“我正想跟你说呢，前几天辅导员来了宿舍，了解了一下大家实习的情况之后跟我说，可以跟咱们几个人换一家正经一点儿的公司。”
丛珊有点惊讶，“还可以换的？”
赵然说：“嗯，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又有几个人自己找到了实习的单位，就把位置给咱们空出来了。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丛珊点头，“好，我也正想找个靠谱的地方呢。”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说好了。丛珊下午在宿舍待着无聊，便去了超市买东西。赵然看着丛珊走下楼，才拿出手机打给张新。
“我已经跟珊珊说好了，明天就去那家公司看看。”赵然说。
张新回答：“好，我知道了，谢谢。”
赵然又道：“张新，你确定这一次我带珊珊过去不会有问题吧，这家公司和琳琳的爸爸没关系吗？”
张新道：“你放心，这次不是顾总的安排。”
赵然犹豫了下道：“那就是，你的安排？”
张新没有回答，只说了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赵然听着嘟嘟的声音，叹了口气。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张新把手机放进口袋，起身拿了报告书敲顾池西的门。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张新便推了门进去，办公室的百叶窗全部放下来，明明落地窗外阳光普照，这偌大的屋子里却幽暗的像个黑洞。顾池西背靠着椅背，微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
张新没出声，将手上的报告轻轻放在案头，转身就要出去。
却听得顾池西的开口道：“给我倒杯茶。”
张新回答：“是。”
清淡的茶香浮在空气里，顾池西站起身，将紧闭的百叶窗打开一个角度，阳光洒进来，照出一室斑驳的影。
“你最近还有在关注珊珊的动态吗？”顾池西问。
张新道：“只有确定她每天的人身安全。”
顾池西点下头，喝了一口茶，道：“我今天把这份报告看完，明天起就去休个假，公司里剩下的事你看着处理，不是什么重要的就不用拿来给我。”
张新顿了一下，道：“是。”
这还是顾池西第一次这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他看。
顾池西又问：“顾琳琳这两天还来闹吗？”
张新道：“昨天又来了一次，不过被汪总亲自带走了，今天目前还没有出现。”
顾琳琳被锁在房间里，不停的拿着椅子砸门，“妈，你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爸！”
汪小京站在门口，厉声道：“我说了多少遍了，那个人不是你爸！”
顾琳琳哇哇大哭，“他不是我爸，那到底谁是我爸？我爸在哪儿？”
汪小京深吸一口气，怎么都说不出口你爸爸现在被关在城南监狱，只好换个方式说：“过不了多久你就见到你亲爸了。”
顾琳琳大吼：“你不敢告诉我，是不是你当年对我爸不忠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才跟我爸冷战了这么多年？妈，你说啊，那个跟你通~奸的野男人是谁？”
汪小京气的血气上涌，“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亲爸，你爸可是比顾池西要了不起的好男人！”如果不是顾池西，现在他一定早已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
顾琳琳冷笑，“好啊，那你告诉我，我亲爸在哪儿？你把他拉出来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顾池西了不起！”
汪小京扶额，“琳琳，你会看到的，还有半年，半年之后你就能见到你亲爸爸了。”
屏东，这最后的半年，怎么就如此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顾池西：（宽面条泪）老商，我要珊珊。
商锦维：老顾别哭啊，下一章就把珊珊给你。
老秦：唔嗷！
在你眼里,现在的丛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燕答不出来。挂了电话之后她一直想,丛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越想越觉得混乱。她走回宿舍，对着丛珊的那个空床位一直看，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赵然魂不守舍的走进来，看到同样魂不守舍的李燕,没说话,侧着身子绕过她,径自走向阳台。李燕开口叫住她，“赵然,我有话问你。”
赵然站住，怯生生的回头看看李燕，“什么话？”
“丛珊跟顾琳琳的爸爸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李燕问。
赵然一怔，半晌才默默的点点头。却没有说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上一次那个下大雨的晚上，她就已经看到了丛珊跟着顾池西一起走了，然后第二天才回来，还发了烧。
李燕看了赵然一眼，“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赵然低下头，依旧没说话。
李燕一见到赵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莫名来气，“你既然都知道，干嘛不告诉我？”
赵然抬起头，“那是珊珊自己的事情，我干嘛要随便乱说？”
李燕皱着眉，“你难道不气愤吗？丛珊成了傍大款的小三，你不讨厌她吗？”
赵然摇头，“那是珊珊自己的事，我没什么想法。况且，我相信珊珊的为人，她不会做玩火*的事。”
赵然没有告诉李燕，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羡慕丛珊。因为张新亲口对她说，丛珊是个好女孩。
丛珊这几天一直住在家里，哪都不去，要么窝在被子里睡觉，要么对着阳台发呆。这个状态吓坏了方小婕和丛志军，反倒不敢直接问怎么回事了。丛珊也不说，只是会抱着爸妈撒娇，强装出一副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方小婕私下对丛志军说，她觉得是珊珊跟宋涛之间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又分手了。丛志军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女儿和宋涛之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这天下午老丛见单位没什么事儿就早早下班回家，路过市场的时候还买了几只大闸蟹回来，一进门就对丛珊道：“珊珊，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丛珊正在发呆，看见老爸拿着一只大闸蟹在手上，笑了，“大闸蟹啊！太好了！”
老丛笑着把螃蟹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秋后就是该吃螃蟹的季节。”
丛珊笑笑，“嗯，我最爱吃老爸蒸的螃蟹了！”
丛志军走进屋子，笑道：“珊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生病，明明不能吃东西却天天跟我叫着要吃大闸蟹吗？”
丛珊点头，“那会儿还是冬天吧，到处都没有卖活螃蟹的，也不知道老爸你怎么就那么神通广大的给我买了两只回家。”
丛志军道：“没办法，谁让我的珊珊要吃呢！做老爸的就是要竭尽全力的满足我的宝贝女儿啊！不过说来也怪，你那时候病的那么严重，吃稀饭都会吐，可偏偏吃了我给你蒸的螃蟹就病好了。”
丛珊抱着老爸蹭蹭，“这是父爱的力量！”
丛志军摸摸女儿的头，“所以今儿个爸爸也给你做大闸蟹，盼着你吃了之后也能打起精神来。”
丛珊一怔，抿着嘴，低下了头。
老丛掐掐女儿的小脸，“珊珊，你要是不想跟爸爸说到底怎么了，爸爸也不问。但是爸爸真是不忍心看着你这样成天强颜欢笑魂不守舍的。你现在长大了，爸爸也老了，能为你做的，也只有给你买几只大闸蟹回来蒸一蒸，让你吃的高兴点儿了。”
丛珊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爸，我骗了你和妈妈，也骗了宋涛师兄，骗了我室友，我撒了好多谎，所以现在自己特别讨厌自己。”
老丛叹口气，“如果是上次那件事，爸已经知道了。那个帮了咱家的人，不是宋涛。”
丛珊一惊，“爸你怎么知道的？”
老丛笑笑：“你老爸我虽然没本事，可看人还是很准的。宋涛是个不错的孩子，但肯定没那么大的本事，你找他来顶包，是想让我和你妈安心吧？”
丛珊默默的低下头，“爸对不起，都怪我......”
老丛一摆手，“行了，那件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甭管是因为什么，也甭管是怎么解决的，反正现在你老爸我还是好好的，咱们家也好好的，就够了。”
丛珊皱着眉，轻咬了下唇。
老丛拉着女儿的手道：“珊珊啊，人都会犯错，错了也不要紧，咱长个记性以后不要再错了就得了。你也没必要这样责怪自己，心里憋着那么多事儿多难受啊！这人呐，还是得往前看。”
丛珊深吸一口气，点头，“嗯，老爸你说得对，我要忘记那些事，积极乐观的向前看。”
老丛拍拍女儿的头，“这样才是我老丛的女儿。”
于是这顿晚饭丛珊吃的特别香，吃了老丛亲手蒸的大闸蟹，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于是吃晚饭就对爸妈说，她明天就回学校。
该面对的也总归是要面对的。
丛珊走到宿舍门口就见到李燕和赵然各自坐在位置上吃午饭，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笑着进了门，对赵然和李燕道，“我回来了。”
赵然回头，看见丛珊惊了一下，连忙道：“珊珊，你回来住了？”
丛珊点头，“嗯。”
李燕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又径自转回去，仿佛没看到丛珊。
丛珊只好走过去，“燕燕，我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李燕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拿起饭盒大步走出了屋子。
丛珊站在原地，心里难受的低下头。赵然走过来，拍拍她，“珊珊，你不要太介意，李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过阵子自己想明白了，就会跟你和好的。”
丛珊有些感动，“赵然，你不鄙视我吗？”
赵然摇头，“珊珊，我相信你。”
丛珊更加感动，然后惭愧的笑笑，“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现在肯定比李燕还讨厌那个人。”
赵然说：“起码是有人爱你的，珊珊，所以你要振作。”
丛珊点头，“嗯，我回来了，就是要振作起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赵然犹豫了一下问：“珊珊，你跟琳琳的爸爸，难道分手了？”
丛珊想了一下，挠挠头，笑道：“说分手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大恰当，我俩本来就没正式在一起过。不过，现在也不联系了，算是友尽？”
她笑得没心没肺，可心里却还是刺痛了一下。
这些天在家，她一直在想，她跟顾池西究竟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这样。可是她每天都会忍不住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一看，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她每次看过去，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在那个位置，那个夜里，那个靠着车低头抽烟的男人。然后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怎么就搞得跟失恋一样，明明之前跟周长安分手都没这么严重。
赵然也笑笑，眼神里却是写满了一百个“我懂”。
被这个眼神惊到，丛珊真心觉得赵然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于是接着笑道：“赵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恋爱经验挺丰富的样子？”
赵然愣了一下，苦笑道：“珊珊，我只有暗恋，没有恋爱。”她叹了口气，“我前几天跟张新表白，结果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丛珊想起张新那张面瘫脸，无奈的拍拍赵然，安慰道：“你喜欢张新，还不如去喜欢一根柱子一块石头，他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女人动心。”
赵然笑了，“你说的对啊，他就是连根柱子连块石头都不如，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喜欢他。明知道没结果，却还是一头撞上去，傻吧？”
丛珊没说话，眼神里有点心疼。
“可我就是想试试，不告诉他我心里的想法我就能憋死。所以我其实特别能理解顾琳琳的爸爸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放不下你，因为我也一样，就是不死心。”赵然道。
丛珊不知道该说什么，赵然的话让她觉得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惋惜。
赵然故作轻松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会想他。想一想总还是可以的吧，反正只是想一想而已。”
丛珊微怔了一下，然后笑笑，“嗯，想就想吧，反正都过去了。”
赵然也笑笑，“是啊，都过去了。”
简简单单的相视一笑，所有难过的惋惜的痛快的悲伤的心事也就都不必再提了。丛珊换个话题问赵然：“那家破公司你还去吗？”
赵然道：“我正想跟你说呢，前几天辅导员来了宿舍，了解了一下大家实习的情况之后跟我说，可以跟咱们几个人换一家正经一点儿的公司。”
丛珊有点惊讶，“还可以换的？”
赵然说：“嗯，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又有几个人自己找到了实习的单位，就把位置给咱们空出来了。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丛珊点头，“好，我也正想找个靠谱的地方呢。”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说好了。丛珊下午在宿舍待着无聊，便去了超市买东西。赵然看着丛珊走下楼，才拿出手机打给张新。
“我已经跟珊珊说好了，明天就去那家公司看看。”赵然说。
张新回答：“好，我知道了，谢谢。”
赵然又道：“张新，你确定这一次我带珊珊过去不会有问题吧，这家公司和琳琳的爸爸没关系吗？”
张新道：“你放心，这次不是顾总的安排。”
赵然犹豫了下道：“那就是，你的安排？”
张新没有回答，只说了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赵然听着嘟嘟的声音，叹了口气。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张新把手机放进口袋，起身拿了报告书敲顾池西的门。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张新便推了门进去，办公室的百叶窗全部放下来，明明落地窗外阳光普照，这偌大的屋子里却幽暗的像个黑洞。顾池西背靠着椅背，微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
张新没出声，将手上的报告轻轻放在案头，转身就要出去。
却听得顾池西的开口道：“给我倒杯茶。”
张新回答：“是。”
清淡的茶香浮在空气里，顾池西站起身，将紧闭的百叶窗打开一个角度，阳光洒进来，照出一室斑驳的影。
“你最近还有在关注珊珊的动态吗？”顾池西问。
张新道：“只有确定她每天的人身安全。”
顾池西点下头，喝了一口茶，道：“我今天把这份报告看完，明天起就去休个假，公司里剩下的事你看着处理，不是什么重要的就不用拿来给我。”
张新顿了一下，道：“是。”
这还是顾池西第一次这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他看。
顾池西又问：“顾琳琳这两天还来闹吗？”
张新道：“昨天又来了一次，不过被汪总亲自带走了，今天目前还没有出现。”
顾琳琳被锁在房间里，不停的拿着椅子砸门，“妈，你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爸！”
汪小京站在门口，厉声道：“我说了多少遍了，那个人不是你爸！”
顾琳琳哇哇大哭，“他不是我爸，那到底谁是我爸？我爸在哪儿？”
汪小京深吸一口气，怎么都说不出口你爸爸现在被关在城南监狱，只好换个方式说：“过不了多久你就见到你亲爸了。”
顾琳琳大吼：“你不敢告诉我，是不是你当年对我爸不忠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才跟我爸冷战了这么多年？妈，你说啊，那个跟你通~奸的野男人是谁？”
汪小京气的血气上涌，“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亲爸，你爸可是比顾池西要了不起的好男人！”如果不是顾池西，现在他一定早已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
顾琳琳冷笑，“好啊，那你告诉我，我亲爸在哪儿？你把他拉出来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顾池西了不起！”
汪小京扶额，“琳琳，你会看到的，还有半年，半年之后你就能见到你亲爸爸了。”
屏东，这最后的半年，怎么就如此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顾池西：（宽面条泪）老商，我要珊珊。
商锦维：老顾别哭啊，下一章就把珊珊给你。
老秦：唔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