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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重返青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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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儿,你做这些是不是想要……报仇?”南宫夏菡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苏慕凡轻笑,“夏菡,一向都很清楚我的性子的,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我知道,只是对手未免太强大,我很担心你。”跟那个人作对,能有几分胜算?南宫夏菡有些担心,可是她也知道凡儿从来都是一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

    苏慕凡沉默了一下,轻然开口道:“殷泽沛心里应该很矛盾吧?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我们,他夹在中间,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参与为好,我不想让殷泽沛为难。”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很为难,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南宫夏菡轻叹了一口气,如果皇上没有做出这些事情该有多好。

    苏慕凡轻握住南宫夏菡的手,“所以,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参与了,不管我怎么做,你们就只当一个旁观者就好了。”

    南宫夏菡看了一眼窗外满目的苍翠,“凡儿,你说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同样是在夷陵郡,那时候的自己简单快乐,可是现在心中却有万般计较,就连跟凡儿多呆一段时间都不行,为免皇上起疑心,未等澈儿满月,自己跟泽就要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去,南宫夏菡心中有些难受,现在的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再不是那个横行街市的小霸王,如今,才是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苏慕凡顺着南宫夏菡的目光看向窗外,那里已是一派生机勃勃,苏慕凡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因着担心皇上会猜疑,南宫夏菡跟殷泽沛没再夷陵郡呆几天便是回去了,临别之前,自然是一番难分难舍,殷泽沛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慕凡面上含着浅淡的笑意,她的目光纯净,“泽,你是容疏最好的兄弟,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的心里定是万分为难的,我不想你帮我,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抱歉。”殷泽沛的眼中满是复杂,他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皇上的错,可是皇上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且从小到大,他对自己也很好,如果不是他的默许,自己也不能在皇宫中肆意而行那么多年,他知道,苏慕凡这次是一定要对付皇上的,他理解她,可是,却难以权衡。

    “你不必跟我说抱歉,如果容疏在的话,他也会这么跟你说的,这本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卷进来。”如果殷泽沛卷进来的话,这件事会变得更加的复杂,皇室之间的争斗原本就是给百姓们制造了很多话题,到那时殷泽沛只怕会被传为一个不顾兄弟之情夺取皇位之人,她并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如果让他置身事外的话,他心里或许会好过一些。

    南宫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也是不舍,已经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才刚相处了几天,又要分离了,南宫夏菡握着南宫夫人的手,面上含着轻笑,“娘亲,您就不用担心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南宫夫人暗瞪了南宫夏菡一眼,“你啊,老实一点知不知道?千万别闯祸。”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的。”娘亲从小到大都是担心自己会闯祸,其实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精力去闯祸。

    苏慕凡轻抚南宫夏菡的鬓边散乱的头发,“夏菡,我们很快就会在京城再见的,你等着我。”

    “好,我等着你。”她知道凡儿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便不会回头,不久以后,京城只怕是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到那时,他们这些人只怕又是另外一番境遇了。

    南宫夏菡和殷泽沛离开以后,苏慕凡的日子便又是忙碌了起来,白天就是跟仓逍一起呆在他的药房里,现在她已经能熟练地说出各种常见的草药还有毒物的特征,以及它们的药性,仓逍暗自感叹,能用这么快的速度掌握这些,凡儿还真是不简单,苏慕凡听了也只是笑,只有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做什么都是很容易的。

    刚开的药铺也已经上了正轨了,因着时常运送药材的关系,仓逍也是想办法想要消除苏慕凡脸上的最后一点疤痕,在苏慕凡认各种草药的时候,他便是尝试着研制各种药膏看看能否彻底抹去苏慕凡脸上的伤疤,不过,还真是有效果,虽然每天都要被幻薇盯着上药,不过,慢慢的,她脸上的伤疤还真是逐渐变得浅而又浅了。

    眼看着又到了炎炎夏日,苏慕凡心中暗自决定,自己要回去桐定山庄一趟,一年了,还是没有容疏的消息,自己想要再回到那个地方看看,或许他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苏慕凡心中这样期冀着。

    再次回到青华郡,这里依旧是山明水秀,跟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苏慕凡抱着澈儿站在船头,回想着去年自己跟容疏一起来青华郡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还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怀里小小的澈儿伸出手去抓苏慕凡的青丝塞进嘴里,被苏慕凡扯了出来,小家伙天生就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又是伸出手去抓,苏慕凡轻叹一声,“你这小家伙,好好的风景你不看,偏偏抓着我的头发不放干什么?”

    “进船舱去吧,一会儿要受凉了。”琉亦狂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虽已近夏日了,但是这里的风带着些水气还是有些凉的。

    苏慕凡轻笑,“已是夏日了,哪会吹吹风就会着凉,你们平常就是太宠着他了。”

    琉亦狂面上浮起轻笑,心中暗道:我哪里说的是澈儿。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让澈儿在这里长大,我曾经跟容疏说过,这般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出来的人定也是明净透彻的,可惜……”苏慕凡脸色暗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夷陵郡也不错啊,我跟夏菡都是在那里长大的。”

    琉亦狂看着一脸轻笑的苏慕凡,心中却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么久以来,虽然她一直都是装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她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殷容疏的事情,她坚信殷容疏还活着,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一直暗地里派人去寻找殷容疏的下落,炎暝也是从未放弃过寻找,还有皇上的那么多士兵也是找了那么久,可是结果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连他们这些人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殷容疏已经死了,可是她一直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大家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殷容疏没有死,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她才明白,殷容疏已经回不来了。

    再次回到桐定山庄,这里已经被一把火给烧尽了,虽然早已想象过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直到亲眼看到,苏慕凡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炎暝跟幻薇心里也不是滋味,这里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一夕之间却是被烧成了灰烬。

    苏慕凡沉声道:“在烧掉这里之前,那些官兵一定已经把这里搜了个遍,皇上日思夜想的就是那枚血玉,可是他们注定是一无所获。”因为那枚血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想要把那些掌门人的死推到桐定山庄的身上,一把火烧了这里,来个死无对证。”其实现在皇上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据他所知,现在的武林盟主就是皇上安插的一名傀儡,一切都是听从朝廷的命令。

    “其实不止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他不能动容疏的原因,就是顾忌道桐定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他一定恨死了这里,一把火烧个干净,他心里才会觉得舒服。”苏慕凡看着满目疮痍的桐定山庄,自己一定会让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的。

    从桐定山庄上到山上去,将近一年过去了,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天满地血腥的痕迹,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洒满了江湖中人的鲜血呢?一步步往上,苏慕凡走到殷容疏曾经掉下去的地方,那一幕迅速在苏慕凡的眼前闪过,她仿佛又看到了容疏满身鲜血倒下去的模样。

    “你没事吧?”琉亦狂看到苏慕凡脸色苍白的模样,连忙接过她怀里的澈儿。

    苏慕凡勉强扯起一抹笑意,“这一年来,你们问我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你没事吧,我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容疏从这里掉下去的那一幕。”

    “夫人,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吧。”幻薇轻声道。

    苏慕凡几人前去客栈的时候,恰好路过了殷容疏那时带她去过的寺庙,苏慕凡想起殷容疏曾经跟她说过,这里的住持跟他算是忘年之交,还说他解签解得很准,当年自己还曾经在这里求过一支签,既然路过了这里,苏慕凡便决定进去看看,心中总还怀着那么几分希望。

    这寺庙也依旧是当时的模样,庙里的僧人听说他们是来见住持的,便应道:“住持正在闭关,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见过人了。”

    苏慕凡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她还想着能向他问一问容疏的下落呢,“麻烦小师傅通传一下,就说有故友的亲人来访。”

    那小师傅脸上稍有犹豫,“那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看着女子很是诚心相见住持的模样,那小师傅也是不忍心。

    那小师傅离开以后,琉亦狂轻声道:“没想到你还相信这些。”反正他是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

    苏慕凡微微一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单凭己心而已。”

    没多久,那小僧人便是回来了,“住持说请这位女施主进去,各位先在此等候片刻吧。”

    苏慕凡跟着那僧人来到了住持的禅房,房间里有些昏暗,那住持在榻上盘腿闭目而坐,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是睁开眼睛看向苏慕凡,那双仿佛看透了世事的眼睛里依旧满是悲悯。

    “殷夫人,许久不见了,请坐吧。”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住持目光柔和地看着苏慕凡,示意她坐下。

    “多谢住持。”苏慕凡轻然落座。

    “将近一年未见,殷夫人可还好?”

    苏慕凡轻声道:“我还好,只是容疏他……不知所踪。”

    那住持略沉吟了一下,“今日夫人来此处见老衲,可是为了殷公子的事情?”

    “容疏生前就屡次跟我说起,住持对世事看得透彻,解签也是相当灵验,正如住持所料,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容疏之事,容疏已经失踪将近一年之久,至今是杳无音讯,还望住持能够指点迷津。”苏慕凡语气诚恳。

    “是殷公子谬赞了,老衲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殷公子是吉是凶全看他的造化,这一点老衲也是无能为力。”那住持略顿了一下,看着苏慕凡轻声道:“不管殷公子是吉是凶,夫人你都要善自保重,他在这世上最牵挂的就是夫人,莫让殷公子的一番苦心白费。”

    苏慕凡听闻住持的话,脑海里突然有什么蓦地闪现出来,“去年容疏带我来贵寺的那天,我求的那支签应该是下签吧?”她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自己一直就觉得容疏有些奇怪,好像在不安什么,可是自己问他,他总是敷衍过去,现在想想,正是从这间寺庙回去之后,容疏才变得有些奇怪的,而且那天,自己找主持解过签之后,那住持有把容疏给单独找了过去,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苏慕凡突然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殷夫人,已经过去的事情,你何须再执着,你剩下的路还很长,不要让过去的事情成为你心中的阻碍。”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望住持能够据实以告。”他们两个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应该是跟自己求的那支签有关的。

    “殷夫人你何必如此执着,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追究也没有用了。”那住持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只想知道我的那支签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只听得那住持长长地叹息一声,“殷夫人说的不错,出家人不打诳语,那天解签的时候,我的确没有跟夫人说实话。当天,你求的那支签有凶煞之相,因着我与殷公子有多年私交,我便不忍心和盘托出,只是想要私下跟殷公子告诫一下,或许我当初那么做就是错的,不然的话……”那住持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了一个话题,“夫人本不应出现在这世上,却因着灵魂的牵引来到了这里,这本是有违天命之事,是要受到天罚的。夫人求的那支签更是凶险非常,不仅夫人自己会丧命更会连累许多无辜之人,这些我都跟殷公子如实说了。”

    苏慕凡听闻那住持的话后,久久愣怔,原来自己求的签竟是那样的,“那……后来的呢?为什么我没有死,而容疏却……”

    “殷公子询问我化解之法,这本是天机不能透漏的,可是老衲当时……”

    “化解之法是什么?”苏慕凡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是她还是要固执地问个明白。

    “以命换命。”

    苏慕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没有了魂儿一般,恍恍惚惚的,眼看着就要站不稳,琉亦狂连忙上前扶住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住持跟你说什么了?”

    苏慕凡仿佛没有听到琉亦狂的话一般,只是看向幻薇怀里的澈儿,伸手去摸他的脸,然后泪水便是怎么都止不住了,一开始还是无声泪流,后来整个人都嚎啕大哭了起来,把琉亦狂个吓得不轻,他还从来没见过苏慕凡哭得这么凄惨过,也不知道这里的住持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

    等到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慕凡哭了很久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的一处,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在一旁陪着她的幻薇、琉亦狂还有炎暝都是很担心。

    就在苏慕凡静坐了很久之后,琉亦狂终究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苏慕凡,你究竟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说出来。”

    苏慕凡仍是无动于衷,琉亦狂慢慢蹲下去,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在听。”

    苏慕凡的眼睛终于看向琉亦狂的脸,眼泪又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容疏是替我而死的,本来在那场浩劫里死去的人应该是我,我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的人,消失的人应该是我,可是……以命换命,容疏用他的命换了我的,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会那么不安,他说等处理好桐定山庄的事情之后,我们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抽的那支签……住持早已告诉了他……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苏慕凡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是琉亦狂、幻薇还有仓逍都听懂了,琉亦狂轻拍着苏慕凡的后背,“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不是你的错,这世上哪有什么以命换命之事?”

    苏慕凡摇头,“他说得是对的,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的,应该消失的人是我。”

    琉亦狂看着这样的苏慕凡只觉得束手无策,“好了,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不是一直都坚信殷容疏还活着吗?那我们继续寻找他就是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的。而且,你还有澈儿啊,他还这么小,还需要你的照顾,你要坚强起来。”琉亦狂担心万一苏慕凡要是想岔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就……

    苏慕凡转头看向乖乖躺在幻薇怀里的澈儿,她伸手示意幻薇把孩子抱过来,澈儿到苏慕凡的怀里之后,苏慕凡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那襁褓里的孩子也是乖巧,也许是知道自己娘亲心情不好,他便是笑着伸手去抓自己娘亲的脸,笨拙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地可爱。苏慕凡在澈儿的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你爹爹一定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在寺庙的时候,苏慕凡请求那住持再为她解一签,想要问问容疏是否还活着,可是那住持告诉她,自从一年前,他跟容疏泄露了天机之后,他解的签就一个都不灵了,所以这一年以来,他才会闭关不再给人解签,苏慕凡也就只好作罢。

    离开苏慕凡房间的时候,琉亦狂特别嘱咐幻薇一定要紧紧看着苏慕凡,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其实不用琉亦狂吩咐,幻薇也是担忧,夫人这个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除了那天的大哭之后,苏慕凡便再也没有表现出不正常的地方,在青华郡停留了几天之后,他们几人便是回到了夷陵郡。

    回到夷陵郡之后,苏慕凡就开始跟着仓逍一起在自家开的药铺里坐诊,因为仓逍说了,很多事情能光是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跟在仓逍身边一步步学着望闻问切,苏慕凡的医术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时间久了,这夷陵郡的百姓便是知道这新开不久的安和药铺有一位面容俊俏的年轻大夫,旁边还时时跟着一位绝美的女子,一时之间,这安和药铺便是名声大噪,当然除了那些真正来看病的,也有很多人是来看热闹的,这女的嘛,是冲着女扮男装的苏慕凡来的,男的自然就是冲着跟在苏慕凡身边的幻薇来的,虽然幻薇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但是也挡不住这些男子的爱慕之心,有些大胆的竟然公然在药铺里给幻薇示爱,于是,苏慕凡便是从幻薇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尴尬。

    当然,心疼幻薇久受骚扰的苏慕凡也不能就这样干看着,于是那天在安和药铺的人都亲耳听到,那年轻英俊的大夫说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他的夫人,而且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些日日起来只为一睹‘芳容’的年轻男女们备受打击,以后也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安和药铺在经历一段时间的‘骚动’之后,总算是回归了平静。

    但是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就在一天的清晨,有一群官兵把安和药铺给层层包围了起来,刚进药铺不久的苏慕凡看到那些官府的士兵,心中猛地一紧,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皇上知道了自己的踪迹,他们是来抓自己的?

    还未等她想明白,只见一身锦衣的男子带着官兵便是冲了进来,幻薇见状立刻挡在苏慕凡的身前,转瞬间已是拔剑而出,指向来人。

    只见那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幻薇,“别这么生气嘛,本少爷今天来这里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的。”说着便是找了个椅子坐下。

    看到他这副姿态,苏慕凡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皇上派来的人,苏慕凡的脸色也是恢复自然,轻笑着看向来人,“不知这位公子一大早地兴师动众来这里是有何贵干?”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只怕是个麻烦。

    “听说你就是这安和药铺的东家?”那年轻的公子上下打量着苏慕凡,语气中甚是不屑,“就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我说这位美人儿,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苏慕凡刻意忽略他语气中的轻蔑,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温和的笑意,“在下正是这安和药铺的掌柜,不知这位公子来这里究竟是有何贵干?”

    “我想要你的妻子跟我走。”那年轻的公子笑得邪魅,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幻薇的脸上闪过厌恶,如果不是担心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话,她早就一剑把这个无赖给杀了。

    苏慕凡轻笑,“这位公子的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要强抢民女吗?”这人的派头还真是比当年夏菡更胜一筹,夏菡要是在这里的话,两人只怕是要旗鼓相当一番了,想到这里,苏慕凡不禁笑了出来。

    那公子看到苏慕凡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是有毛病还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的话他没有听明白吗?那公子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心情顿时就不爽了,“我说你笑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可笑的事情,公子不必在意,你继续说吧。”尽管这男子在装作恶霸的样子,可是苏慕凡看得出他眼睛里并没有淫邪之意,这几分可恶倒像是装出来的,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什么继续说?难道我的意思你还没有听出来吗?我就是要让你的妻子跟我走,休书快点拿来。”那公子不耐烦地敲起了桌子。

    苏慕凡朝门外看了看,轻笑道:“看公子这架势,想必令尊应该是官府中人,这般明目张胆来这里抢人,难道公子就不怕令尊落下一个欺压百姓的名声吗?还是公子你就是故意要做给人看的?”

    那年轻的公子看着苏慕凡愣了一下,“你在这里跟本少爷废什么话,赶快把休书拿来,我这就要带人走,*一刻值千金呢,你要是再不写休书,我就把你这什么破药铺给砸了!”见苏慕凡无动于衷,这公子开始耍横。

    只见苏慕凡示意幻薇先让开,她缓步走到那年轻公子的面前,笑得如沐春风,那公子皱着眉头看向苏慕凡,“我说让你写休书,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别动。”苏慕凡突然出声,随即用自己的指甲划过那公子的手背,顷刻之间已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微微渗出血来。

    只见那年轻公子伸手的侍卫举起手中的刀便是向苏慕凡砍去,却在顷刻间被一个类似小石子的东西击中的手腕,那侍卫手中持着的刀瞬间落到了地上,而幻薇已然挡在了苏慕凡的身前。

    在场的人都是被眼前看到的所震惊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法?这女子难道是身怀绝技?

    只见苏慕凡依旧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休书我是不会写的,幻薇你也休想带走,如果你想打想杀的话,敬请随意,当然,如果你不怕自己毒发身亡的话。”

    “少爷!”那年轻公子身边的侍卫都是大惊,如果少爷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们也都别想活了。

    “你说什么?什么毒?!”

    苏慕凡看向那男子的手背,“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刚刚在划伤你手背的时候,给你下了毒,现在毒素已经进入你的血脉中了,如果没有我的解药的话,三日之后你必死无疑。”

    那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不屑道:“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大夫啊?这点小毒本少爷自会找人解的,三日之后?本少爷今天就让你这破药铺化为灰烬!”

    “哦,对了,我刚刚忘了告诉你了,这毒药是我刚刚配制出来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解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找人给解,不过,到时候一命呜呼了你可别来找我。”苏慕凡‘好心’奉劝道。

    “少爷,小心驶得万年船,等我们找到大夫解了你身上的毒再来找他们不迟。”那年轻公子身后的侍卫小声道。

    只见那年轻公子稍稍思量了片刻之后,便是看向苏慕凡,“你给本少爷等着,等本少爷解了毒之后,再来跟你算账。”言罢之后,便是走出了安和药铺,那些官兵们也是随之离开。

    而这一番动静可是迅速传遍了整个夷陵郡,而苏慕凡也因此知道了那年轻公子的身份,原来他就是夷陵郡郡守的公子,整个一纨绔子弟。

    听到这个事情之后,秦沉言也是赶到了安和药铺,他进来的时候,苏慕凡正在给人诊脉,示意他稍等一会儿。苏慕凡开了药方之后,才走到后院去见秦沉言。

    “听说,今天郡守的儿子来这里闹事了?你们都没事吧?”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秦沉言还是相当诧异的,这个郡守的儿子,他倒也见过几面,不像是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仗势欺人的官家公子啊,今儿个,怎么就找上苏慕凡的麻烦了呢?

    “我没事儿,我看他也不像是真的恶霸的样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自己努力学习毒术这么久,可不是白学的,现在正好用上了。

    “听说,他是看上了幻薇,要带她走?据我所知,这郡守的公子不像是这种人啊,你别担心,我跟着郡守的儿子也有些交情,这件事我会去跟他商量的,这夷陵郡的郡守也不是个欺压百姓的主儿,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慕凡轻笑,“我没担心,我已经给那郡守的公子下了药了,没我的解药,他就活不成了,但就这一点,他也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秦沉言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了郡守大人?”毕竟,民不与官斗。

    “你不是说夷陵郡的郡守不是一个欺压百姓的主儿吗?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个郡守的儿子突然来这里大摇大摆地抢人倒像是刻意做给人看的,他是不是跟郡守大人的关系不太好,故意坑他爹的啊?”苏慕凡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秦沉言却是笑道:“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天下哪有这么坑自己亲爹的儿子。

    第三天的下午,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安和药铺的门前来了一辆马车,苏慕凡抬眼看向门口微微一笑,终究还是来了。

    只见几个侍卫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人,而后面跟着一个跟南宫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苏慕凡暗自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夷陵郡的郡守大人了。

    苏慕凡抱拳行礼,“见过郡守大人。”

    “免礼吧。”那郡守大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吧?”

    苏慕凡看着被放置在木椅上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令公子前几日来小民的药铺闹事,想要强行带走小民的妻子,小民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大人能够海涵。”

    那郡守大人也是颇为通情达理,“那日的事情,我都已经问清楚了,那件事是我儿不对,还望这位公子拿出解药,本官定当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令公子今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夫妇二人了。”苏慕凡轻声道。

    “那是自然,本官一定会严加约束小儿的。”那郡守大人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慕凡,此男子容颜甚是俊美,语气谈吐均是不凡,一进来先是向自己说明下药本是他的无奈之举,暗示自己他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给佑儿下药的,让自己无法开口问罪,更是向自己挑明这件事是佑儿有错在先。这个男子一开始看见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脸上没有丝毫惶恐的神色,仿佛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这里,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紧张的痕迹,句句都是条理清晰,而且在理。

    苏慕凡对旁边药铺里的小厮道:“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是。”

    那小厮转身就把苏慕凡的药箱取了来,苏慕凡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只见她手腕微动,那银针便是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那男子的手背上,那男子恨恨地看向苏慕凡,“我说你到底给我下的是什么毒啊?一会儿热得像是置身火海中,一会儿又是冷得像是置身冰窖中。”更可恶的是,这三天了,父亲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大夫,可是没有一个知道这是什么毒的,更不要说是治了,看来这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小白脸还真是有几下子。

    苏慕凡一边认真地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轻声应道:“我都跟公子说了,这是我自己新研制出来的,不会有别的人有解药的,这种毒必须先施针再吃解药,不知道针法,只吃解药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