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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容疏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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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越是到最后关头,我们越是得更加地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这几个大夫经过这些日子也是有了相当程度的默契,他们也算是功过患难的了,彼此之间都是很信任。

    苏慕凡轻笑,“今天实在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现在回过头想想,我都不知道这一路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大夫,你实在是让我不得不佩服,老夫真是自愧不如。”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夫,看着苏慕凡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欣赏,这个年轻的苏大夫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无论是医术还是为人处世,这个苏大夫都是做得极好。

    “您过奖了,在下实在是惭愧。”

    仓逍朗笑出声:“那是当然,我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去盯着那些病人吧,别出什么状况。”

    苏慕凡也是轻点了头,“对了,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郡守大人,让他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守在城外的泽王还有钦差大人。”这段时间泽沛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一定受了很大的压力。

    “我已经让侍卫去通知父亲了。”贺天佑缓步走了过来。

    苏慕凡转过身看向贺天佑,“你不是在家养伤吗?怎么出来了?”

    “一点伤养这么久早就没事了。”贺天佑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己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

    “既然伤已经养好了,记得把银子给我。”苏慕凡半开玩笑道。

    贺天佑也是轻笑,“你这人还真是够无情的,我的伤还不容易痊愈了,你开口就是问我要银子,你还有没有人情味儿啊?”

    苏慕凡淡笑不语,贺天佑也只是调侃一下而已,“恭喜各位了,能够找到正确的药方,全是你们的功劳,我代整个夷陵郡的百姓们谢谢各位大夫了。”刚刚他进来观音庙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喜色,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医治瘟疫的药方已经配制出来了,而且又一人已经被完全治好了,这实在是一个令整个夷陵郡都振奋的消息,这就意味着整个夷陵郡的百姓都是死里逃生了。

    “贺大少爷不是也没闲着吗?”经过这场瘟疫,自己对这个贺天佑的印象还真是有大大的改观。

    很快,这件事便是传遍了整个夷陵郡,所有的人都是欢心振奋,家家户户都传出了欢声笑语,夷陵郡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这段日子以来,夷陵郡就像是一座空城,每天都是被死亡笼罩着,今天对于所有夷陵郡的百姓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他们共同挺过了这场生死关。

    而在城外守着的殷泽沛和南宫夏菡心中也是无比欢喜,凡儿终究还是做到了,他们心中为凡儿感到骄傲,这也意味着,他们很快便能团聚了。

    南宫夏菡挽着殷泽沛的胳膊,笑得格外地清甜,“泽,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吧,就当是为凡儿庆祝了,也为整个夷陵郡而庆祝。”

    “好啊,今天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天也注定会载入史册。”殷泽沛看着湛蓝的天空,自古以来,就没有治好瘟疫的先例,这是第一次,所以一定会在史册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这一笔又将改变多少人的命运,最起码,以后若是再有瘟疫爆发,那屠城便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因为曾经有人治好过瘟疫。

    南宫夏菡望向高高的城楼,轻声道:“今天凡儿也一定会好好庆祝一番的,只是我们不能跟她一起了,等这场瘟疫之后,我一定要跟凡儿好好喝一杯。”虽然不能跟凡儿一起庆祝有些遗憾,但是想着很快她们两个便能相聚了,南宫夏菡心里也就不那么遗憾了。

    钦差大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打呼,真是神了,瘟疫竟然也能治好,看来泽王的坚持是对的,不然的话,这夷陵郡早就变成一片焦土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好在泽王一直坚持要给他们时间,否则自己不也变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了吗?

    按照药方,侍卫们熬了汤药,喂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一一喝下,经过几天之后,果然所有的人的病情都有了好转,症状都是在逐渐减轻,有不少病情不是很严重的都已经好了起来,随着一个个病人的好转,笼罩在夷陵郡上方的死亡的阴霾也终于散去,直到最后一个病人走出观音庙,这场瘟疫总算是离去了。

    几个大夫站在观音庙的大殿中,看着最后一个病人离开的背影,心中都是各有感概,但是脸上都是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几人相视一眼,眼睛里都有惺惺相惜之意,“瘟疫被治好了,我们也是该回去了,走吧。”

    苏慕凡却是转身走出观音像下,只见她屈身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菩萨,我愿我用我所有人的功德换得容疏的健康顺遂,希望菩萨能保佑容疏平安无虞。

    拜过菩萨之后,幻薇扶着苏慕凡站了起来,身后便传来了郡守大人的声音,“还好各位都还没走,我请各位大夫过府用膳,以示对各位大夫的感谢之情。”

    苏慕凡轻声开口:“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就不去了打扰了。”

    “哎,这怎么行?能治好这场瘟疫功劳最大的就是苏大夫,你怎么能不去?”另一个大夫看着苏慕凡道。

    “行,那既然这样,我想各位大夫经过这些日子,也都是身心俱疲了,那各位大夫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在郡守府备好饭菜等着各位的大驾光临,苏大夫,你可就不要再推辞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我们一言为定,各位都要来啊。”尽管他知道这一次因为自己的隐瞒不报,皇上免不了要处罚自己,但是这些大夫自己是一定要感谢的,对于皇上究竟要怎么处罚自己,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苏慕凡的心神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被疲累的不行,回到宅子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整个人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当天晚上,整个夷陵郡的百姓都走出家门,欢庆这场瘟疫的结束,那震天的烟花炮竹之声都没有把苏慕凡给吵醒,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午时才睁开眼睛,还在朦朦胧胧中的她正打算起身去观音庙看那些病人,却猛然惊醒,最后一个病人已经痊愈了,还是自己亲眼看着他走出观音庙的,苏慕凡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是忙晕了。

    穿好衣服之后,幻薇便是端来了清水供苏慕凡洗漱,苏慕凡看着身后为她梳头的幻薇,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在这段日子里幻薇也是跟自己一起没日没夜,其实,她比自己还要辛苦。

    “夫人言重了。”照顾夫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本分,再说了,自己一个自幼习武之人,夫人都守得住,自己怎么会有问题。

    苏慕凡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也不知道这城门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打开,只怕澈儿再见了我,要不认识我这个娘亲了。”

    夷陵郡的瘟疫被完全治愈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上那里,而且也是迅速传遍了整个临夏国,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治好的瘟疫,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殷熙瀚也是相当地惊诧,他虽然答应给泽沛一些时间,但是他也没想过这场瘟疫真的会被治好,这件事也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终归是一个好消息,能保住夷陵郡,他也是很高兴,毕竟夷陵郡对于临夏国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很快,殷熙瀚便是下令让几个御医前去夷陵郡,如果确认这场瘟疫真的被治愈的话,就打开夷陵郡的城门,让百姓们恢复以前的生活。

    而在那些御医到达夷陵郡之前,整个夷陵郡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热闹,街市上依旧很热闹,摊贩们已经重新在街边摆起小摊来,各色各样的店铺也重新开张,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满脸的喜气,他们都是从鬼门关闯过来的人,如今平安无事,他们也就更加珍惜活着的日子。

    但是安和药铺却没有开张,因为在瘟疫期间,药铺里的药材都拿去救治那些病人了,现在库房里根本就没有更多的药材,没有药材,药铺就没法开张。不过苏慕凡也不心急,正好这几天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她想用不了几天,这城门就会打开了,到那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趁着这几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自己就没有时间过得这么悠闲自在了,本来因为这场瘟疫而搁置的事情,也要重新继续了。

    很快皇上派来的御医便是到达了夷陵郡,这些御医进到城中一一确认这些百姓的确是没有一人染上瘟疫之后,便是回禀皇上。如此,皇上便是下令,打开夷陵郡的大门,一切就都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而殷泽沛很南宫夏菡也终于进到了城中跟苏慕凡相见。

    南宫夏菡看到近在眼前的苏慕凡,快步上前就抱住了她,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就滚落了下来,终于不用再隔着一座城墙了,这段时间,虽然自己跟凡儿距离这么近,但是每天却只能在城墙上看着她从下面经过,默然相望,却不能开口说话。

    苏慕凡轻拍着南宫夏菡的后背,轻声道:“你这丫头长大了,不再像是以前一样挂在我身上了。”

    南宫夏菡带着鼻音道:“你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吓我了,瘟疫是闹着玩儿的吗?你就这样留下了。你以前总说我不省心,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省心呢。”

    “好了,我们先进去说吧,你们来的时候应该去看过伯父伯母他们了吧?他们怎么样?”这些日子,自己跟外界已经隔绝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你放心吧,他们都很好,澈儿也很好,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你。”

    “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你们怎么样?都还好吧?”

    “我们很好,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跟容疏的事情我们已经跟独孤介说了,这次瘟疫的事情他也帮了很多忙。”

    苏慕凡轻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独孤介也是我的朋友,我信得过他,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等我回去的时候会去谢谢他的。”

    “还有一件事,上次来的时候忘了告诉你,独孤介已经成亲了。”

    “是王家的小姐,王惜夜?”那个女子,自己在夏菡的婚礼上见过。

    “嗯,就是她。”其实南宫夏菡至今还是有些疑惑,独孤介究竟是不是因为王惜夜跟凡儿很像,所以才会娶了王惜夜,当然这样的疑问她也只能放在心里。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个王惜夜是个不错的女子,独孤介也是个很好的人,他们两个倒也是很相配的,不过,这个王惜夜似乎跟我们很有缘分,她本来是太后为泽沛选好的王妃,现在又成了独孤介的妻子,缘分这种东西还真的是很奇妙。”听说就是因为当初独孤介陪着殷泽沛一起去王家想要退亲的时候,独孤介跟王惜夜才开始接触的,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躲不掉的缘分吧。

    “是很有缘分,你说当初她差一点就要嫁给泽了,现在我跟她却成了好朋友,想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南宫夏菡轻笑着开口。

    “哎,什么叫她差一点就嫁给我了?我当初可是宁死不娶的啊,你可别冤枉我。”殷泽沛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南宫夏菡暗瞪了殷泽沛一眼,便是拉起了苏慕凡的手,“凡儿,走,我们去你房间说,最起码不会被人给打断。”正好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苏慕凡跟南宫夏菡一走,前厅里就只剩下殷泽沛、仓逍还有琉亦狂,殷泽沛跟仓逍本就不熟,也没什么话可说,仓逍起身道:“走,我们三个去喝一杯吧。”

    于是三个男人便是起身去喝酒,苏慕凡则是带着南宫夏菡来到她的房间,苏慕凡坐在软榻上,看着南宫夏菡轻声道:“有什么悄悄话想跟我说?”

    “其实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想问你了,这个琉亦狂留在你身边这么久,他是不是喜欢你啊?”上次来的时候,凡儿临盆,自己也不好问这样的问题。

    苏慕凡愣了一下,轻点了头,“也许是吧。”

    “什么叫也许是?”南宫夏菡在苏慕凡的身边坐下,疑惑地看着她。

    苏慕凡轻拍了一下南宫夏菡的后脑勺,“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他救了你,又陪在你身边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南宫夏菡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当然,苏慕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夏菡,你应该明白的,我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不会改变,我在等着容疏回来。”苏慕凡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而然不过的事情。

    “可是,容疏他……”

    “夏菡!”苏慕凡打断南宫夏菡的话,“我想我们不要再继续说这个了,好吗?”她不想跟夏菡发生争执,虽然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在自己骗自己容疏还活着,但是自己就是坚信,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容疏还活着,就算容疏真的不在这世上了,自己也不可能会爱上其他的男人,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南宫夏菡轻声道。

    “你呢?现在泽沛不在这里,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了吧?你过得怎么样?听说太后要为泽沛纳侧妃?”

    “是啊,其实有一次我跟泽沛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还跟我说起了这件事,不过她吩咐我不能告诉泽,泽至今也不知道。”南宫夏菡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苏慕凡轻叹一声,“从你的声音和表情里,我就猜得出太后跟你说了什么了。她是不是跟你说泽沛迟早要纳侧妃的,让你这个正妃大度一些,等一下,她是不是还跟你说要你主动跟泽沛提纳侧妃的事情?”苏慕凡突然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南宫夏菡,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是很可能的事情。

    “凡儿,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南宫夏菡轻叹一声。

    “不难想象,皇上跟太后一定跟泽沛不止一次地提起了纳侧妃的事情,但是泽沛对你一往情深,自然不会答应,他们就会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想让你主动跟泽沛提出纳侧妃的事情,这样也容易成功一些,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当着太后的面儿,只能假装着答应呗,不过我没跟泽沛说这件事。”

    “你做的是对的,如果你真的跟泽沛提起纳侧妃的事情,他一定会气得不轻,以后若是太后再问起你这件事,你就要装得大度一点,你就说你会跟泽沛提纳侧妃的事情,不过反正决定都是要泽沛来做的,如果太后责备你的话,你也可以顺水推舟说,你跟他已经提过纳侧妃的事情了,不过他不同意,你也没办法。”纳侧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殷泽沛说了算,如果殷泽沛不同意,他们也是没办法,退婚这种事情,殷泽沛又不是做不出来。

    “你放心,我知道,太后跟皇上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不会傻到公然去忤逆他们的。”表面的顺从她还是做得到的,反正自己也不常进宫,他们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你真的是长大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做。”苏慕凡轻笑。

    “可我倒是有些怀念以前的我,回到夷陵郡以后,我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便会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南宫夏菡的眼神满是怀念。

    “那我们回南宫府去看看吧。”苏慕凡突然站起身来。

    “可以吗?”不会给凡儿招来什么麻烦吧?

    “当然可以,守在南宫府门外的那些官兵早就撤走了,里面我也已经让人去悄悄打扫过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当然了,我已经很久都没回去看看了。”

    苏慕凡跟南宫夏菡相携出门,往南宫府而去,两人是从后门进入的,南宫夏菡轻笑:“以前,我们每次穿男装,都会从后门悄悄进来,运气好的时候就不会被爹娘发现,运气不好的时候就要挨一顿骂了,不过爹娘从来都是把我骂得很惨,只是说你几句就算了,还说是我把你给带坏了,我还被娘罚过很多次抄写佛经呢,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本来就是你把我给带坏了啊,我不愿意跟你进青楼,是你非得拉着我去的,每次去你还不肯安安生生的,非得要闯祸。”苏慕凡掐了一把南宫夏菡的胳膊。

    南宫夏菡用手捂住自己的手臂,“又来了,以前你就总是这样掐我,被你掐肿了都。”

    两人进入后院,院子里的树木依旧茂盛,看起来一切都是往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过,但是当年的那两个小女孩儿都已经长大了,南宫夏菡在秋千上坐下,抬头看着树荫下的苏慕凡,“凡儿,你说如果再重来一次,活着说,如果当初,皇上并没有下赐婚圣旨的话,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那赐婚的圣旨,凡儿便不会嫁给容疏,自己也就不会遇到泽,他们也不可能认识独孤介、王惜夜这些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跟凡儿现在又会是怎样呢?

    苏慕凡背靠着大树,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像夏菡说的那样,自己现在又是什么模样,但是时光不可能倒流,这世上也没有如果,苏慕凡想或许重来一遍的话,一切也还是现在的模样。

    苏慕凡和南宫夏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殷泽沛他们三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旁边还站着一脸无奈的秦沉言,看到苏慕凡跟南宫夏菡的身影,秦沉言才松了一口气:“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三个人喝得已经是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南宫夏菡看了一眼地空着的酒坛,轻拍着殷泽沛的肩膀,“你们这究竟是喝了多少啊?”

    醉眼迷蒙的殷泽沛抬眼看向南宫夏菡,唇畔浮起笑意,“夏菡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哦,琉殿主他跟我说他喜欢凡儿,他跟我说他喜欢凡儿,可凡儿是容疏的妻子,他怎么能喜欢凡儿呢?”

    听着殷泽沛的醉话,南宫夏菡和秦沉言都下意识地看向苏慕凡,却发现苏慕凡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殷泽沛的话一样。

    哪知已经烂醉的琉亦狂听到殷泽沛的醉话,也是开口道:“可是殷容疏呢?他人在哪里?他已经死了,死了,他没办法照顾苏慕凡了,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她身边,他已经死了、死了。”

    苏慕凡眸光微敛,看着幻薇沉声道:“他们都醉了,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

    南宫夏菡看着苏慕凡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容疏真的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因为凡儿这辈子是不可能爱上别的男子了,如果容疏真的死了,凡儿的后半生一定都会在思念他的日子里度过。

    苏慕凡走到院中的小湖边,在湖边的石阶上坐下,清澈的湖水中有鱼儿游过,看起来无忧无虑,耳畔听得有脚步声传来,苏慕凡并没有回头看,便是轻然出声:“你是不是也认为容疏已经死了?你们大概都以为我是在自欺欺人吧。”苏慕凡的嘴角漾起一抹苦笑。

    秦沉言在苏慕凡的身边坐下,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在斟酌该有什么样的语气跟苏慕凡说这番话,“其实说实话,已经一年过去了,我心中也很怀疑容王是否真的还活着,但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愿意相信容王真的还活着。”也许只有这样相信着,她才会有继续生活下的力量吧。但是他也理解琉亦狂的心情,已经一年了,一直都是他守在苏慕凡的身边,但是却仍旧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

    苏慕凡伸手拨了一下平静的湖面,声音很轻,“我这个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没有其他的可能。”

    秦沉言轻笑,“这是你的优点,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做不到的,应该说是能做到的人很少。”

    “哥哥,苏姐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沉言和苏慕凡都是回过身去看,站在那里的不就是秦斓蝶吗?苏慕凡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小蝶一定是担心坏了,苏慕凡的目光又转向秦斓蝶的身边,这不是自己曾经在秦沉言的生辰宴上见过的向青岚吗?

    “小蝶,你怎么来这里了?爹娘呢?”秦沉言走到秦斓蝶身边,他还以为他们要明天才回来呢。

    “我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你的啊,爹娘也已经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明知道夷陵郡爆发瘟疫了,你还留在这里,你是想让我们担心死啊。”秦斓蝶说着眼睛里便是有了泪水,秦沉言轻笑着抬手擦去秦斓蝶眼角的泪水,“我怎么可能知道是瘟疫,我只是想让你们一起出去散散心,游玩一下,没想到这么凑巧。”

    秦斓蝶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你说谎,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什么一起游玩,你就是哄着我们离开,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可怎么办?”自己可是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啊,从小就是宠着自己,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要伤心死的。

    秦沉言拍着秦斓蝶的肩膀请哄着:“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别哭了啊。”

    而此时,站在秦斓蝶身边的向青岚则是打量着站在湖边的苏慕凡,其实当她第一眼看到苏慕凡的时候是很惊讶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她记得这张脸,尽管当时她穿的是男子的衣衫,而现在的她却是一身女子的装束,难怪当时在沉言生辰宴那天,自己总是觉得沉言看那个苏公子的眼神很不一样,原来这苏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沉言就是为了她才甘冒生命危险留在了夷陵郡,他明明知道夷陵郡已经爆发了瘟疫,却还是决定要留下来陪着这个女子。怪不得沉言一直都很逃避这场婚事,原来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容貌极美,气质也是出众,临水而立的她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气质,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干净到极致。

    苏慕凡自然也注意到了向青岚的目光,苏慕凡看着她的眼睛也大概能猜出她心里的想法,因为她实在有一双不会撒谎的眼睛,苏慕凡对向青岚微微一笑,便是走上前去。

    秦斓蝶看到苏慕凡走了过来,也便收住了泪水,伸手握住苏慕凡的柔荑,“苏姐姐,你没事吧?”

    苏慕凡抬手顺了顺秦斓蝶的头发,“我没事,这些日子你们一定都担心坏了。”

    秦斓蝶瞪了秦沉言一眼道:“哥哥他骗我们说要送我们出去游玩散心,可我们刚出了夷陵郡没有多久,就听说夷陵郡爆发了瘟疫,城门已经被封锁了,我们就离开转了回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城门已经被官兵重重把守,我们就只好在附近住下,想办法打探里面的消息,一听到城门打开的消息,我们便是回来了,家里找不到哥哥,我就想着他肯定是在姐姐这里,就来这里找哥哥了。”说到这里秦斓蝶才想起向青岚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便是看向身边的向青岚,“青岚姐姐也是非常担心哥哥的安危才急着跟我一起来的。”秦斓蝶看着苏慕凡的眼睛里有些愧疚,她知道不该让青岚姐姐知道苏姐姐住的地方的,可是当时自己太急着确认哥哥的安危了,一时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苏慕凡轻笑着看着向青岚,“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向青岚看到苏慕凡这样笑,倒是有些拘谨,“苏小姐。”

    苏慕凡随即看向秦沉言,“你先回家去看看伯父伯母吧,他们一定急坏了。”

    “那我就先走了。”秦沉言轻声道。

    “苏姐姐,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苏慕凡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这样目送着他们三人走远。

    次日,炎暝带着南宫霖夫妇还有澈儿也回到了夷陵郡,整个宅子又重新热闹了起来,不过昨天那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除了仓逍之外,其他两个人都是头痛欲裂,仓逍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南宫夫人把澈儿交到苏慕凡的怀里,看着殷泽沛跟琉亦狂道:“你们两个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到现在还是那么大的酒气儿。”

    苏慕凡则是把澈儿抱在怀里逗弄着,小家伙这么久没见自己的娘亲倒也不认生,看见自己的娘亲就笑得开心,苏慕凡心中感叹:不愧是亲生的啊。

    “夫人,属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夫人。”旁边的炎暝顾不得这热闹的气氛,上前在苏慕凡的耳边小声道。

    炎暝的语气跟脸色都是很不寻常,苏慕凡知道他要说的事一定是大事,“你说吧。”

    “有主上的消息了。”

    苏慕凡眼神复杂地看着炎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其他人都是疑惑地看着表情大变的苏慕凡,苏慕凡轻声道:“我们进去再说吧。”

    刚进入前厅,苏慕凡便迫不及待地看着炎暝问道:“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先看看这封信吧。”炎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苏慕凡的手上。

    苏慕凡把怀中的澈儿交到南宫夫人的手里,她接过信一看,立刻有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眶,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侧脸落下,划过她优美的下巴滴落在素色的衣裙上,苏慕凡轻咬下唇,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而此时站在苏慕凡身后的幻薇也是看到了那封信,眼睛里满是震惊。

    在场的人除了南宫霖夫妇和炎暝以外,都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苏慕凡,为什么她连信都没有拆开,就已经哭成这样了。

    “凡儿,你怎么了?这是谁来的信?”南宫夏菡担忧地看着苏慕凡,很少见凡儿哭成这个样子的。

    南宫霖见苏慕凡情绪难忍,于是代为开口道:“是容疏的来信。”

    在南宫霖开口的时候,苏慕凡已经拆开了信来看,她急于知道容疏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只看信封上的笔迹,她就知道这一定是容疏的笔迹,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么久意味着容疏还活着,可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甚至都没留下一点的痕迹,炎暝已经找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他究竟去那里了?

    听了南宫霖的话,在场的其他人皆是震惊,就连仓逍都没想到容疏竟然真的还活着,虽然不断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凡儿的直觉,容疏真的还活着,可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确实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没有丝毫的消息,容疏一定不在人世了,所以,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震惊是在所难免的,当然,知道容疏还活着,他们心里自然是很高兴,至于琉亦狂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他看向双手有些微微颤抖的苏慕凡,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吗?

    简单的一页纸,苏慕凡就那样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殷泽沛不得不唤回她的神智,提醒她还有其他人在等着容疏的消息,“凡儿,容疏信上都说什么了?他现在还好吗?”

    苏慕凡的眼睛始终都不舍得从信上移开,“他信上只说自己还活着,身体没有问题,让我们不要担心,等着他回来,可是却丝毫没有提及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苏慕凡的语气里有些担忧,如果他现在状况很好,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在哪里?

    苏慕凡突然抬起头看向炎暝,“炎暝,这封信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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