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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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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悦起来。当苏颜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事物就是青木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刚苏醒的大脑混混沌沌,她心中莫名浮现一句话,他与阳光同在。

    在被冰雪覆盖的阿伯丁星球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阳光,何况此刻是在深不见底的岩石深处,可是,他就是给她一种这样温暖而美好的感觉,美好到她忍不住望着他发呆,连锁反应就是青木的笑容越来越明媚多情,笑得苏颜都觉得自己像是要融化了。

    连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她的脸,她都没第一时间躲开,而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躲,真心不觉得自己吃亏啊!就在苏颜纠结时,旁边飘来小杰那冷幽幽的声音:“醒了?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青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瞬间不乐意了,斜了小杰一眼:“你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小杰被憋了一下,生硬地丢下三个字:“没看见!”然后继续冷幽幽地盯着苏颜。

    苏颜脸瞬间开始发红,她想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刚才那算不算对着青木发花痴,发花痴也就算了,旁边居然还有小杰这个围观者!

    好想钻个地缝!

    这真不能怪她,谁让青木长得这么好看呢,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而且还是个没恋爱过的少女,总还是有点白雪公主期望遇见白马王子的梦幻心理的。

    为转移注意力,苏颜忙掀开被子跳下床,一边穿鞋一边问:“什么事?”

    青木见状从空间手镯里掏出一件自己的外套,行云流水地给苏颜披在肩上,笑得又体贴又优雅:“别生病了。”

    苏颜耳朵红了红,低头瞅了瞅披在自己身上的青色外套,有点不太敢看青木,似乎对方是真的在认真地追求自己……

    这个结论瞬间让苏颜亚历山大,话说,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青木周围释放的荷尔蒙实在太浓郁了,逼得苏颜忙慌慌地跟着小杰离去,小杰领着她直接往白玉大门的方向走去,苏颜盯着他的背影猜测他会跟她说什么,难道和青木有关?看他的表情似乎在闹别扭。

    来到白玉门外,小杰靠在门边侧着头打量着苏颜,苏颜被他看得头皮麻烦,拢了拢身上的青色外套,干巴巴地问:“你看我干嘛?”

    小杰轻哼了一声:“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谎骗人了?”

    苏颜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因为刚起床大脑还迷糊:“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那我问你,在翻译‘神沉睡之地’时你在犹豫什么?你说你刚降落到阿伯丁星球就和搜查部队失散了,那你是如何找到后勤营地的,又是如何穿过后勤营地的活死人来到入口的,别告诉我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沿着堆满石碑的洞穴找到这里。”

    苏颜:“……”貌似那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的了的。

    见苏颜回避自己的目光,小杰敲了敲坚硬的石壁:“哑巴了?”

    “不是……”苏颜被问得有点愧疚,她其实不是想隐瞒小杰,只是,一牵扯到棺材板,话题就要扯到很远很远。

    “不说话,是在考虑怎么编话来应付我?”小杰冷飕飕地盯着她,苏颜都快被他的眼神戳成蜂窝煤了。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苏颜郁闷地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小杰就仿佛她的亲人一样,如果现在给她一个选择,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出这里,她一定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小杰。

    “就从你和搜查部队失散开始说。”小杰抬了抬下巴,眼神还是很冷,似乎异常地生气。

    苏颜想了想,知道要解释需要花不少时间,干脆也像小杰一样,靠在白玉大门上:“其实和刚开始告诉你的一样,我被飓风吹到一座雪山上,然后遇见了雪崩,我上次说我忽然就学会了精神护盾,其实是……”

    “是什么?”小杰不耐地催促,“你是乌龟吗,要我戳你一下才说一句?”

    苏颜自知理亏,没好意思跟他对杠,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在卡尔玛空间站后昏迷了二十八天,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中,面前矗立着一扇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大门,我走进大门后,发现自己的双眼变成了两个黑黝黝的洞,这时候你和青木突然出现了……”苏颜小心地瞅了瞅他的胸口,这个梦其实不怎么吉利,但都说梦是反的,所以应该还算好吧?

    小杰抬了抬下巴,示意苏颜快点说。

    “你们把各自的恶魔宝石挖了出来放进了我的眼睛里,然后就变成光消失了。这是我醒来后记得的梦的内容,所以特别担心你会出事,好不容易说服凯尔让我跟着搜查部队降落到阿伯丁星球。”既然要解释,必然要说点好话,苏颜非常机智地表现出自己对小杰的关心。

    小杰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点,苏颜继续解释道:“结果刚到阿伯丁星球就遇到了雪崩,当时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见上帝了,忽然脑中就想起了那个梦,不同的时,那个梦还有了后续,在你和青木化成光之后,我看见一团光,光晕里隐约有个女人,她对我念了一段又拗口又繁复的陌生语言,然后一道光钻到我的眉心里,那是一段信息,告诉我怎么使用精神护盾。”苏颜在这里停了停,观察小杰的反应。

    小杰皱着眉没说话,苏颜偏着头靠近他:“是不是觉得特别玄幻,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小杰倏地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她一眼:“以后有什么事必须告诉我。”

    苏颜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小鸡啄米的点头。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就遇见了楚零曜。”苏颜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着小杰。

    “楚零曜?”小杰一怔,眉心都快拧成麻花,他没问楚零曜为什么会出现,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苏颜继续。

    “在风雪中我哪知道东南西北啊,我问楚零曜,他告诉我后勤营地的方向,然后我和他两个人一起来到后勤营地,发现一整个营地都是活死人,我自然不敢进去,楚零曜先走进去的,然后那一营地的活死人全给他跪下了,我一看这情况,立刻就跟着他进去了,然后就找到了那个洞穴……”

    不知道是不是苏颜的话信息量太多,苏颜见他一直蹙眉沉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后面的内容和告诉你的基本相同,我在洞穴里看了一会儿石碑,因为担心你所以也不敢耽搁太久,看到你在中间的隧道留了名字就走了中间的路,走到一半突然出现了一条岔路,然后楚零曜和我分开了,他走了那条岔路。”

    苏颜犹豫,到底要不要说无面神就是棺材板呢,她转念一想,就算不说,因为在“神沉睡之地”发现的棺材板,小杰青木等人已经怀疑棺材板和无面神有关系了,想到这里,她补充道:“无面神应该就是楚零曜。”

    一直沉思的小杰豁然抬起头来,那双紫色的眼睛宛如两把锋利的匕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啊?”苏颜一愣,这哪跟哪?她连忙摇头,“他对我很好。”

    “很好?”小杰冷哼一声,“你这个笨蛋,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分得清?要真分得清,为什么要帮他隐瞒,我难道对你不好?”

    苏颜被他问得瞬间不敢吱声,小杰似乎对棺材板很有成见:“我不是让你别去招惹他吗?现在你翅膀硬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在去能源星的路上我就觉得他有问题,他既然是艾欧尼亚的无面神,他为什么要把能源星的坐标告诉逐日帝国?如果不是因为能源星的矛盾,钴蓝自由城邦绝不会这么快就阿伯丁星球拿出来,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这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颜:“……”多大仇啊,这么黑棺材板,眼见救命恩人被黑,苏颜决定要替棺材板辩解辩解。

    “你误会他了,他其实是个好人。”

    “好人?”小杰眉毛一挑,白了苏颜一眼,“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他救过我……”

    小杰盯着她好半天没说话,苏颜就算不看他森冷的表情也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清。

    隔了半天,他才问:“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颜小媳妇般地乖乖站好,垂着头小声地解释:“就是青木派人绑架我那次,我乘坐救生艇逃出来后,救生艇突然爆炸了,我当时受伤很重,以为自己死定了,他突然出现救了我……”

    小杰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你的秘密还挺多的。”

    苏颜急忙露出谄媚的笑容:“一点都不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还不行吗?”指不定啥时候就死在这里了,这时候苏颜真心不想和小杰闹矛盾。

    “他为什么要救你?”化身为牢头的小杰开始审问。

    “我也问过他,他没说,我觉得他是忘记了原因。”说着苏颜就把棺材板会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小杰,“能源星的事你误会他了,他应该是想解决居住权的问题,只是他那时候忘记了影响平衡会导致失忆。”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偏偏选了一条岔路离开,你觉得是巧合吗?他既然是艾欧尼亚的无面神,这里又是‘神沉睡之地’,他会不知道沿着这条隧道走会出事?”不管苏颜怎么解释,小杰就是认定了棺材板不怀好意。

    这个问题苏颜也想过,她觉得真相应该是棺材板忘记了沿着隧道走会出事,她记得分开的时候,棺材板说,他好像来过这里,但因为失忆他并不记得这里有什么。

    “那条岔路应该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你还记得那条岔路在哪里吗?”

    苏颜点了点头,她现在的记忆力非常地好,如果开启了精神扫描,记忆力会更上一层楼,在隧道中她一直开着精神扫描,走过的路记得很清楚,当即苏颜就摸出那把让她很有食欲的星辰矿匕首,在地面上画起了地图。

    “这里是布满石碑的洞穴,这里是白玉大门我们现在的位置,岔路就在这里。”苏颜在岔路的位置画了个叉,然后又在距离白玉大门不远的隧道横着画了一刀,“我们现在的路断了,原本这里应该是隧道,但现在变成了岩石。”

    小杰蹲下来看着她画的地图,苏颜也跟着他一起看地图,地面的刻痕并不深,不到五分钟刻痕就完全消失了,苏颜为难地叹了口气,就算知道岔路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但是怎么到达那里呢。

    从白玉大门到岔路之间少说也有一万多米,要挖通这条隧道必然是一个大工程,如果单单只是工程大还好,可问题是这里的岩石会随着时间自行愈合,如果走得太深了,就会发生之前的情况,入口慢慢愈合,走在里面的人被困在愈合的岩石中,活生生被岩石所吞掉。

    如果不考虑退路,一直往前走也不行,岩石中是没有空气的,就算一直挖掘,在封闭的岩石中总有氧气耗尽的时候。

    这一点是小杰提出来的,被小杰一提苏颜才发现这个黄金大厅有点奇妙,按理说他们已经被封死在岩石中,就算食物足够也不可能活这么久的,因为氧气不充足。可是在白玉大门内,却没有这种情况,小杰说,地面会在固定时刻渗透一些气体,这种气体不但可以维持呼吸似乎还能为生命提供养分,这一点也是小杰等人观察许久发现的。

    所以说,就算一直找不到出路,一时半会儿,苏颜是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在这里的。

    而白玉大门外的空气却很稀薄。

    苏颜想到自己刚到阿伯丁星球时遭遇的雪崩,雪块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直接把她埋在厚厚的雪地,那种窒息感比死亡还可怕。

    等等,她忽然猛地抬起头,欣喜地抓住小杰的肩膀:“我有办法啦!”

    小杰被苏颜抓得一愣,不过貌似苏颜“呆蠢笨”的形象太深入他心了,小杰第一时间表示不信。

    苏颜瞪了他一眼,握着那把星辰矿的匕首使劲地开始挖掘地面,小杰看她挖得手都红了,夺过她的匕首,默不作声地挖了起来,不一会儿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小坑,苏颜把手伸到了坑里,然后将精神护盾包裹在自己的手上。

    苏颜一直觉得那个梦特别地奇妙,难道除了靠吃可以变强外,她现在连做梦也可以变强了?可惜的是,那个梦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

    梦中,那撞击她眉心的光是一段信息,那段信息告诉她如何使用精神护盾。

    那段信息相当的简略,只告诉她精神护盾可以抵挡一定的伤害,但事实上,精神护盾其实有不少的作用。

    苏颜之所以想到精神护盾也许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就是因为在雪崩中,她忽然使用出来时,那种窒息感突然就消失了,那段信息说精神护盾可以抵挡一定的伤害,那么她可不可以认为,只要精神护盾不破,她就不会担心窒息而死的问题?只要她能一直撑着护盾!

    关于抵挡一定的伤害,这个一定是多少,苏颜也仔细研究过,她猜测能抵挡多少伤害应该和精神护盾的厚度有关,遇见雪崩时,在生死关头苏颜爆发了所有的潜能,精神护盾的厚度达到了5米,但在活死人营地,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才让精神护盾达到2米。

    不过因为没有实验过,这个结论也只是她的猜测,从使用情况来看,5米的时候她没用多久就感觉到疲惫,而2米的时候似乎和开启精神扫描感觉差不多。

    这两次使用,苏颜都是用精神护盾包裹自己的全身,而现在她刚刚精神力使用过度,连精神扫描的距离都有限得很,别说比精神扫描技高一等的精神护盾了,她只在自己手上包裹了精神护盾,费力巴拉地才将厚度撑到了0.3米。

    淡黑色的光团包裹着苏颜的手,苏颜紧张地盯着小坑周围的岩石,小杰也专注地盯着小坑周围的岩石。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后,小坑向内收缩了一些,但岩石的愈合却停在了精神护盾之外。

    苏颜和小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不过此时谁也没出声,都继续在观察着。

    又过了五分钟,那个小坑依旧没什么变化,没有愈合也没有扩大,小杰让苏颜把手拿出来,对比了一下:“护盾的厚度变薄了5厘米左右。”

    苏颜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了心情了:“这似乎有用!”

    “嗯,”小杰点了下头,“你的精神护盾可以抵挡一定的伤害,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可以推测,岩石的愈合被它认为是一种伤害,它会阻止它的愈合,但会消耗护盾的厚度,”说着小杰的话音一转,“这虽然有用,但是,你能维持多久?”

    苏颜瞬间垂下了头,弱弱地说:“第一次用在雪崩的时候,我维持在5米厚,我估计极限应该可以维持一个小时,第二次使用在活死人营地里,用尽全力只撑到2米厚,感觉和精神扫描差不多的消耗,应该可以维持五六个小时,现在嘛……”苏颜默默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