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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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天烈看着花容失色的米晴,怒气已经挂在了脸上,他气咻咻地站在那里,头上好像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电话打不通吧!你的那个小情人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不信,那好,你听着······”

    暴怒地拿起身边的座机,按了免提:“张舞”

    电话里传来一声恭敬低顺的声音:“南风总裁,已经关闭了五家小煤矿。”

    “我没问你这些。”眼里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广源煤矿已经关闭,矿长王富有被刑事拘留,处罚通知已经下达,罚款五百万。”张舞胆战心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啊?”米晴脸色煞白,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身子一软,无力地靠到墙上。

    南风天烈看着瘫软成一滩泥的米晴,冷冷地笑着,脸色铁青,狠狠地摔掉电话。

    大踏步走到米晴的身边,一把托起她的下颏,盯着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脸:“米小姐,心疼了吧!凡是敢触怒我南风天烈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这次只是给他一个简单的教训。”

    米晴脸白得不成样子,惊慌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至于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就好像浸泡在水里一样,闪着晶莹的泪花,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渗出了一缕血痕。

    “你为什么这样狠毒?”米晴不在挣扎,只是那充满泪水的眼里写满了悲伤。

    “我狠毒?对,我就是一个魔鬼,地地道道的魔鬼!”南风天烈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面目有点狰狞,突然闪现的痛苦,一瞬间就被怒火湮灭了。

    我就是一个魔鬼,多么相同的话语,多么残忍的男人,就像一把尖刀插进米晴的心脏。米晴突然觉得杨苜友和南风天烈实际上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自己都惹上了同样的魔鬼,米晴感到自己就要万劫不复了,深深的恐惧和伤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杨苜友吗?你真的是那个杨苜友吗?你又回来了吗?”米晴的心好像又回到六年前那个受尽欺凌的夜晚,她冰冷地身体向后倒退着,嘴里喃喃地喊着,已经带了哭腔。

    “你是他,你是那个魔鬼,可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呢?为什么呢?”米晴痛苦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南风天烈就像一个化石僵硬地站在那里,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张了张嘴,可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懊恼地看着地上已经崩溃的女人,她就那样恨那个杨苜友吗?

    在那青春飞扬的岁月里,年轻的心里装载的满满的都是这个女人,就是在她失踪前的那一夜,也是控制着身体里本能的冲动而不想去伤害她。可是她,这个该死女人居然如此地记恨着,是的,她恨他,在她的心里,他就是魔鬼的化身,六年的时光也抹不掉她对他的恨,恨得永远都不想看见他。

    南风天烈内心的痛已经深入了骨髓,失望和痛苦写满了那张强硬而又无比刚强的脸上。他苦笑着,是那样的无奈和痛苦,他的心突然变得僵硬,既然她如此恨他,那就让她恨吧,这个世界上,我南风天烈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虽然阴沉着,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那是王者的笑容。

    他轻轻走到米晴的跟前,声音严厉但是却带着嘲讽的意味:“米小姐,请您注意形象,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您的家里。”

    米晴脸色有点尴尬,刚才自己真是太失态了,为什么一想到那个杨苜友,自己就会情不自禁地失去控制。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米晴站起身,嚅嚅诺诺地说着,脸上还挂着泪花。

    “我不知道你说的杨苜友是谁?下一次,如果把我和他再扯在一起。米小姐,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南风天烈双手紧紧攥住米晴的下颏,一用力,米晴的脸上已经呈现出痛苦的神情。“米小姐,请你记住,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不会大度到容忍我的东西被别人霸占。”

    米晴紧紧地皱着眉头,下颏好像已经从脑袋上脱落,眼前那张铁青的脸上,那双冷酷的眼睛冒着火,一不小心就要把所有的东西化为灰烬。

    米晴吓得倒退了几步,真想一咬牙离开这里,可是想起狗蛋,米晴的眼睛又红了,她鼓起勇气,带着祈求的神情看着他:“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广源煤矿和王富有?”

    “你求我放过他?”南风天烈嘴角向上翘起,那双深邃英俊的双眸意味深长地盯着米晴。

    “南风总裁,我们认错了人,不该把你当成杨苜友,可是王富有也是因为误解才会动怒的。”米晴真想高声对着他大喊,王富有拿棍子打你还不是你逼的吗?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我倒是很好奇,那个杨苜友就那样让你恨他吗?”南风天烈冷冷地看着米晴。

    “恨不恨他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米晴有点不耐烦,如果不是因为狗蛋,自己真想远离这个魔窟。

    “那好吧,我们就谈谈你那个情弟弟的事情,对于你那个杨苜友我没有兴趣。”

    米晴皱了皱眉头,他的话听起来怎就那样难听,带着明显的酸味呢。

    “你需要多少钱才肯放过广源煤矿和王富有?”

    “钱?你认为我差钱吗?”南风天烈冷冷地撇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个丫头这几年怎么过的,长大了六岁,却没看见聪明多少,真是猪脑袋。

    米晴叹了口气,狗蛋说过,这世界如果谈钱,事情就好办了。可是偏偏有些事,钱是买不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才肯放过他?”米晴真是有点着急,冲着他喊了起来。

    “我想要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要,我看着他就不爽,我就想让他进监狱,米小姐,感想如何?”南风天烈阴冷的脸上居然挂着微笑,那双迷人的眼睛挑逗似地盯着米晴。

    “你,bt!”米晴气得牙根咬得咯咯响。

    “这样吧,米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的情哥哥为了你可是愿意把性命都拿出来,那么你呢,你也要表示一下你对他的爱意?”

    米晴瞪着他,一言不发。

    “我能把他送进去,也能马上把他捞出来,而且他的矿长还会继续当下去。米小姐,这个条件诱人吧。”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米晴比谁都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魔鬼,可是一想到狗蛋,内心里所有的防线都毁于一旦。

    “怎样做?”南风天烈阴险地笑着,大手一挥,米晴一把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南风天烈,你放开我!”米晴奋力挣扎。

    “你不是问我怎么做吗?那我就教教你。”南风天烈不但不放开她,反而搂得越来越紧。他低下头,贴在她的耳朵上,那湿润的舌尖轻轻咬着她娇嫩的耳垂,嘴里喃喃自语:“小妖精,知不知道你有多磨人。”

    米晴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南风天烈,你混蛋,我要喊救命了。”

    “你喊吧,叫得越大声越好,让人看看,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怎样勾引堂堂的帝国大厦的总裁!”

    他说着,一把把米晴那纤细的小手扯过来凑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你······”食指连心,米晴疼得一哆嗦。

    南风天烈紧紧捏着米晴的双颊,狂暴的吻如雨点般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南风天烈身上散发着那种特别清新的香气笼罩着她,那个人宽大温暖的怀抱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米晴一阵恍惚。

    “如果,你想躺在这里,我也不介意。”南风天烈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她的身上下来,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米晴如梦初醒,一骨碌爬起来,慌张向门口冲去。

    “你想走,那就请便吧!”南风天烈冷冷地声音从后面传来。

    米晴一哆嗦,收住脚步,她咬了咬牙,回转身,大步走到南风天烈的身边:“你到底要我怎样?”

    “很简单,离开那个人和那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和他见面。到我的身边来,做我的秘书,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你休想!”米晴的脸因气愤涨红了,这个魔鬼,一定又再耍花招。

    “既然米小姐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想米小姐一定也知道了,如今你所在的那个煤矿我是法人。”

    “你是法人又如何,难道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吗?”米晴直视着南风天烈,眼里闪现着不屑。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理大,还是我大。”南风天烈似笑非笑地看着米晴,这个丫头真好像生活在真空中,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吧,你也不用先急着还钱,我这个人非常讲道理,而且特别不愿意强人所难,我给你考虑几天,先不要急着回绝我。”

    南风天烈抱着肩膀,嘴角翘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和王富有之间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做你的秘书,我怕我才疏学浅,你们帝国大厦的水太深,我怕淹死了。”米晴冷冷地瞪着他。

    “佩服,佩服!我看你是离不开你那黑得像个煤炭的弟弟吧,也是,睡都被人睡了,成了破烂币,以后还怎能嫁的出去呢!我南风天烈从来不强人所难,随你的便,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愿意跟谁就跟谁,你管不着,放心,我不会来求你的。”米晴脸气得通红,不就是有那几个臭钱吗?有钱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随便凌辱人吗?

    “我们虽穷,可是我们堂堂正正,活得光明正大,爱得光明正大。”

    米晴一把拿起那包钱,毫不犹豫地甩到了檀木桌子上:“南风天烈,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南风天烈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着,死死盯着米晴。那个小丫头就像一株野外盛开的玫瑰,浑身长满了刺。

    米晴不再理会南风天烈,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人恐惧,厌烦的魔窟,永远都不要看到眼前这个魔鬼。

    匆忙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南风天烈眼睛紧紧盯着门口,脸色铁青,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听着门外那一串串急促的跑步声越来越远,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愤怒地拿起电话,声音冷冷地命令道:“张舞,关掉所有的煤矿,所有的工人都待岗。”

    南风天烈眼里那阴郁的气息越来越浓,嘴角露出一缕邪魅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心惊胆颤。

    米晴跑出帝国大厦的那一瞬间,当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米晴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是一个被囚困的犯人,终于逃离了那座阴森森恐怖的监狱,

    回头看向身后那高大雄伟的建筑物,这里真像是一座坟墓,阴森森冒着凉气,拢拢散乱的头发,眉头紧皱着,急匆匆拦截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昔日热闹纷繁的厂区里冷冷清清,那烫金的广源煤矿四个大字上,已经被人打上了长长的封条,矿区的大门口黑压压挤满了人,大门紧紧关闭着,已经上了锁。

    米晴能听得到心破碎的声音,她的眼里闪着泪花,匆匆跳下出租车,向煤矿的方向跑去。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岁数大的矿工蹲在路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时不时撇一眼矿区里那一排排干净整洁的办公楼,和两边一簇簇正盛开的鲜花,眼里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忧愁和痛苦。

    有几个年轻的,站在那里,大声骂着,嚷着,恨恨地踹向那紧紧关闭的大铁门。

    咒骂声,叫喊声,叹气声混合着几声女人尖利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米晴的心揪在一起。

    “晴晴,你来了!”远远地听见人群里有人在叫喊她。

    “马大哥······”米晴声音有点哽咽。

    煤矿的副矿长马宝强忧心忡忡地站在矿区的大门口,看见米晴,焦急地赶了上来。

    “晴晴,王矿长他······”马宝强难过的看了米晴一眼,犹豫着,是不是把话说出来。

    米晴此时却显得出奇的冷静:“马大哥,我知道了,狗蛋现在在哪个派出所?”

    “被带到市里去了,手机已经被没收,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大哥,煤矿怎么被封了?”米晴急急地问着。

    “今天早上,来了好多的执法小组,到处检查,说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要求停工整改,工人们放假回家,等候消息。刚才公告已经贴出来了,说我们广源煤矿不符合国家整改要求,准备关闭。”马宝强眼里已经闪现出泪花。

    米晴脸色煞白,本来疼痛的心哆嗦在一起,她紧紧攥着拳头,看着马矿长那失神落魄的神情。

    马大哥在煤矿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副矿长的职位,如今,转瞬间都成了泡影,这样一位镇定自若的大哥眉头紧锁着,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痛苦,瞬间苍老了许多。

    “没说怎样安排吗?”米晴咬了咬牙,心底生出无限的恨。

    “不知道,大家都在这里守着呢,王矿长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晴晴,食堂也关闭了,你准备下一步怎样办啊?”

    米晴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婶知道这个消息吗?”米晴的脸突然紧张起来。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可能已经知道了。”

    “啊······”

    “马大哥,我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米晴慌里慌张地跑向矿区新盖的那片家属楼。

    王富有的家是一个带越层的一百多平米的楼房,下面是一个车库,前面有一个三十几平的小院,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

    还没进院,就听见王婶痛哭的声音,米晴的心咯噔一下,赶紧跑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有几位邻居大妈坐在那里陪着王婶掉眼泪,只是此时她们看起来和王婶一样悲伤,嘴里咒骂着,眼睛里却含着浑浊的泪花。

    米晴知道,她们都是煤矿的家属,有的甚至是全家都在煤矿上班。

    她们连劝说的力气都没有,几个女人已经哭成了一团。

    米晴的脚步沉重得灌上了铅,她胆怯地走了上去,哆嗦着喊了了声:“王婶”

    王婶好像看见了救星,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晴晴,快去救救狗蛋,快去救救他,俺家狗蛋就要蹲大狱了。”

    米晴扶住浑身发抖的王婶,声音哽咽着说:“婶,别着急,一会我就去市里看看他,狗蛋会没事的。”

    “晴晴,狗蛋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王婶又放声大哭起来。

    米晴的心乱成了一团,擦了擦眼泪,看向旁边也在低头哭泣的几个邻居大妈:“阿姨,帮我照看一下我婶子,我去市里一趟。”

    “晴晴,你放心去吧,把王矿长救出来,我们矿就有救了,这矿真要关闭了,我们可怎样活啊?”说着,稀里哗啦地哭成一团。

    米晴的心刀割一样,她抹了一把眼泪,慌乱地跑出了房间,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打着狗蛋那熟记在心的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冷冷地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突然想起马矿长说手机已经被没收了,米晴绝望地放下电话,仰头看向苍茫的蓝天:“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啊?”早已满脸泪水。

    匆匆安顿好父亲,米晴打车直奔市里。

    这些年王富有只报喜不报忧,他知道米晴不喜欢热闹,从来都不带着她进入他那个圈子,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米晴两眼摸黑,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乱跑乱撞。

    站在市里的看守所门前,门卫冷冰冰的连门都不让她进去,更别说找人探视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五光十色的灯光疯狂地闪烁着,米晴呆呆地坐在看守所的门口,繁华是别人的,而米晴的心已经掉入了无底的深渊,绝望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地冲刷着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灵。

    天地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米晴紧紧抱着瘦弱的身体,空洞的大眼睛里泪水已经哭干,剩下的只有更深的绝望和无助的痛苦。

    电话突然想起,米晴的眼里就像是死灰复燃一样,充满了激动和亮光。

    她哆嗦的打开电话,里面传来马矿长焦急的声音:“晴晴,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他以前和王矿长关系不错,这次封矿他任执法队的队长,求他帮忙,也许还会有点转机。”

    挂断了电话,米晴突然看到了一线希望,她紧张而又激动地拨打了电话,紧紧贴在耳边,生怕漏掉每一句声音。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米晴刚刚激动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着,脸色越来越白,终于那边传来了一声低沉慵懒的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你哪位?”

    米晴紧紧握住电话,怯生生的回答道:“我是广源煤矿王富有的朋友,我找一下薛队长。”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音,米晴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她不甘地冲着电话里祈求到:“薛队长,我是王富有的未婚妻,我想求您告诉我一下他的情况。”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传了过来。

    “你叫米晴吧,我听王矿长提起过。你也不要着急,王矿长现在在看守所里,案子没审之前不能见任何人,你有什么话,我给你带给他。”

    “谢谢你,薛队长。”米晴听到不能见到王富有,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

    “我和王矿长是好朋友,可是这次我却帮不上忙,没办法,这次是从上面压下来的,也不知道你们得罪了谁?这次好像专门冲着你们广源煤矿来的,来势凶猛,我们根本插不上手,看来这次王矿长是凶多吉少了。”电话里传来无奈的声音。

    “薛队长,我明天可以给他送几件衣服吗?”米晴的心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恐慌和绝望。

    “你把衣服给我,我去给他送去。上面交代了,不准任何人接近王矿长。”

    挂断了电话,米晴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薛队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这次好像专门冲着你们广源煤矿来的······”

    啊,一定是他,他搞的鬼。他说过的,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一想到那双冰冷的双眸,米晴真感到冰彻心肺。

    这个魔鬼,我决不向你屈服的。米晴恨得牙齿直咬,真想一下子扑到他的面前,一把掐死他也不解恨。

    米晴抬起头,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茫茫的夜色中看不到前进的光亮,不,我决不投降,他凭什么要主宰我的命运?我就不相信了,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道理可讲吗?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滴落到她的身上,打湿了单薄的衣衫。米晴感到有点冷,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才想起,这一天都没吃饭了,她抱紧了身体,内心压抑得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痛苦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有痛苦就好,证明自己还活着,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生命存在,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没有跨不过去的沟,迈不过去的坎。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米晴紧紧攥紧了拳头,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发着诱人的光彩。

    第二天天还没亮,米晴赶紧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回来已经半夜了,爸爸已经睡着了,临走的时候,把吃的东西放到了爸爸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段时间爸爸的状态挺好,狗蛋给买的假肢就放在旁边,生活基本上可以自理。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爸爸,米晴匆匆翻出一件新买的条格衬衫,这件衣服是为狗蛋的生日准备的,还有两天狗蛋就要过生日了,看来这个生日要在监狱度过了,米晴的心一阵发酸,无力如何,自己都要想办法把狗蛋救出来。

    匆匆跑到王婶的家里,王婶家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就像为一个迷路的孩子指引回家的方向。

    邻居的几个大妈都回去了,只剩下王婶一个人和衣倚在床上,眼睛红肿着。

    米晴心一阵发酸,走过去,给王婶盖上了被子。

    王婶一下子就惊醒了,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狗蛋,狗蛋你回来了!”

    看到米晴,眼泪又流了下来:“晴晴,看见狗蛋没有?”

    “婶,我和执法队的队长通电话了,狗蛋在那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能回来。今天我去给他送几件换洗的衣服。”

    “真的吗?晴晴,过几天就会回来吗?好,好,我去收拾衣服。”王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急地装着衣服。

    米晴紧紧咬住嘴唇,狗蛋很快就会回来吗?可能吗?米晴的心痛得像用针狠狠地扎着。

    坐在通往市里的客车上,米晴紧紧抱着狗蛋的衣服,本想骑车子去的,可是最近真是心力交瘁,浑身就像散架子一样,提不起一点劲。

    真不知道狗蛋这两天怎样度过的,一想起这些心就疼得厉害,就连胃也绞在了一起。米晴用手死死地顶着心口处,疼痛好像缓解了不少。

    今天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狗蛋,一大早就和薛队长通了电话,薛队长只是答应把衣服给带进去,没有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只能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求求薛队长,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加在一起,还没有五千元钱。数着那少得可怜的钞票,米晴真想大哭一场。

    这个世界上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想当初,如果没有狗蛋的全力帮助,爸爸的病也不会好得那样快,这些年,自己能生活得这样安逸和平静,那是因为有狗蛋是自己坚实的脊梁。

    可如今,狗蛋出事了,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等着别人宰杀。

    米晴突然觉得自己真是那样的渺小,轻得连一粒尘土都不如。她苦涩的笑着,这个世界上,光有美好的愿望是不行的。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够强大,那么你就面临着被宰割被蹂躏的命运。

    看守所门口,米晴没有看见薛队长,衣服被告知放到门卫,有人过来取。

    米晴无助地拨打薛队长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无助地放下电话,看来,薛队长也不想管这件事情。

    最后的希望已经破灭,米晴的心已经彻底绝望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王婶?

    去求那个魔鬼吗?求他吗?求他放过狗蛋,放过广源煤矿吗?

    去求他吧,只要他能放过狗蛋,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帝国大厦。”米晴咬着嘴,无力地吐出这四个字。

    就这样站在帝国大厦的门口,米晴的心如同陷入了冰窟里,去面对那个魔鬼吗?只要走进这座大厦,米晴,你真的万劫不复了。

    米晴哆嗦着,脸色苍白。

    不是说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吗?可是,如今怎么就这样像个柔弱的小绵羊一样呢,米晴,你不要进去,你不能向他屈服。

    米晴和自己斗争着,脚步有千斤重。

    推开那冰冷的大门,前台小姐笑吟吟地说着:“请问,是米小姐吗?我们总裁有请。”

    痴呆呆的米晴一下子清醒过来,那个魔鬼正张开网,等着自己投进去。米晴,你不要犯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要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米晴,你不要把自己送入囚笼,远离这里吧,赶紧远离。

    米晴慌慌张张地冲出了帝国大厦,拼命地跑着,就好像有一群魔鬼,在后面紧紧的追赶着,跑不掉就要被斩尽杀绝。

    心底的绝望和无助紧紧压在她的心底,她用尽全力的跑啊跑,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胸口喘不上气来,跑不动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她捂住脸,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米晴抬起头,眼前已经围上了一些人,他们焦急地看着她。

    苦涩地笑了笑:“没事,谢谢你们!”感激地露出微笑。

    一个大娘把她扶起来:“孩子,快起来吧,地上凉。”

    一阵暖流流遍全身,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大姐姐,给你花”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跑到米晴的身边,手里有一大把洁白的雏菊。

    米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粉嘟嘟的小脸就像一个天使,双手递过花儿,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着,正紧张地盯着米晴。

    米晴的眼睛湿润了,她微笑着接过花。

    “大姐姐,妈妈说,喜欢雏桔花的人永远都会幸福快乐的,你不要难过了。”

    米晴把花放到鼻子底下,那淡淡的花香充满了整个身心,她笑了:“谢谢小妹妹!”

    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开了,嘴里高兴地唱着儿歌“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

    围着的人群看见米晴没事了,渐渐地散开。

    米晴看着手中的雏菊,小小的花儿在阳光下开得多么灿烂,米晴,你绝不要向困难低头,这世界上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心里渐渐恢复了勇气,回去吧,然后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去尚访,宛城不行,就去省里,省里不行就去首都,米晴心里暗暗有了主意,浑身也充满了力量。

    想想从市里打车回去要几十块呢,米晴决定做大客车回去。

    五十人的大客车已经座无虚席,人挤着人,肩挨着肩,车厢里弥漫着酸臭的汗味。

    米晴拼命挤到后面,身上已经出了一身透汗,无力地靠到椅子背上,大口地喘着气。

    “米晴,你也坐这趟车啊?”一声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