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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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步墟被罢官夺爵让朝中不少人震惊了一把,不过圣上念及萧家先祖的功劳,有意把爵位赐于忠君又知大义的萧潜。

    这日萧潜被召入宫,在皇上的德庆殿中不仅见到了圣上,还看到了和皇上对弈的原中澈。不过原中澈简在帝心,被召入宫也该是常事,萧潜不过小小惊讶一下。

    圣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想把这爵位赐于比萧步墟‘更忠君知大义,有才德’的萧潜。

    萧潜却推辞了,“圣上,萧潜年少无知,又加这次因微臣不查,没有早点劝谏父亲,让父亲酿成大错,也是不孝,臣没脸承袭这爵位。”

    圣上纳闷了,萧潜与其父早有不和,大齐八成的人都知道,只是萧潜弄这么大一出,让其父成了庶民,不是为了这爵位吗?虽说,萧潜的一系列表现,确实被许多人私下诟病,“你真的不要爵位了,要知道,这可是你们萧家先人跟随明氏太祖打下来的。”

    “臣自然也知这爵位宝贵,但臣实在没有能力担当。”萧潜垂着头,表现深深的无耐。

    “这……”皇上到是犯了难。却听原中澈在一旁建议道:“臣听闻萧步墟还有一亲兄远在祖地,臣以前也是见过此人,为人谦和低调,又贤德忠君,都是萧老侯爷的亲子,臣觉得可让他承袭萧氏爵位……”

    皇上一琢磨,觉得到也不是不行,“朕年轻时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爱卿提议甚好。只是若让其承爵,该以什么爵号袭爵。”这才是皇上真正想的事,那齐天侯什么的太膈应了。

    原中澈何等聪明,自然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萧家半路易爵,又因萧步墟的欺君罔上之罪,这爵号确实应当改改,圣上觉得忠信如何?”

    “哈哈,好好,忠心不二,朕自会信任有加。”崇光帝说完就让人取来圣旨,亲拟了这道圣旨。

    ××××

    萧步墟的事过后,萧步堎为了避嫌再次回了祖地。圣旨到了萧家祖地时,实在也是出乎了萧步堎的预料。

    萧步堎实在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袭爵,而且萧潜还真拱手让给了他。虽然这个爵位因为半中间易主,改成了忠信侯的名头,但是萧潜能让皇上下旨封他,无疑,萧潜很摸得透皇上的心思。

    萧步堎妻女十分高兴,当年无才无德的萧步墟上位,他们一家回到这穷乡僻壤,本就十分憋屈。现在萧步墟滚蛋,她们又能回到热闹富贵的京城,可不是他们日日夜夜盼的。

    萧步堎走马上任,却不知京城已风起云涌,发生了天大的事。——太子与亲弟明依怜的奸情被宫人亲眼撞破。然后太子杀人灭口,弄出了不小的事端。崇光帝听闻此事,直接气得吐了一口血,病倒在床榻。

    一些忠于其它亲王的臣子们,看到机会,最近活络的厉害非常,竟然统一行动,纷纷上奏折弹劾太子。甚至把一些以前皇上,或太子追随者压下的事,重新翻了出来。

    再一个就是太后突发旧疾,卧床不起,皇上甚至几日没上早朝,一时朝中人心慌慌。

    朝中风波不知会波及到谁,不少臣子都私下想着对策。不过京郊别庄的萧潜到很自在。

    前段时间,人人都在议论萧家的丑事,萧潜的不孝,现在明依怜和太子的破事一出,这新闻一盖,旧闻自然没人议论理会了。

    萧潜在竹园练了一会剑,又打坐练功一会,正要去洗个澡,没想到庄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最后挤破头在皇上面前露脸的三皇子,萧潜的好堂兄。

    平时明逸宣在外面装出的好脾气显然在今日一点也没了。如今太子出了事,天大的好机会摆在眼前,别人都在为太子之位筹谋想方法,反观他没了萧家萧步墟的支持,落势不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萧潜,我明逸宣虽说与你不算亲近,但这些年来也没有害过你吧,你因何要如此待我。”明逸宣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眼看太子落马,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萧家的破事,搞得皇上也不再待见他了。

    而此时,他看见萧潜这怒气就全出来了,也忘了他母妃交待的,交好萧潜,并取得与萧步堎关系的话。

    萧潜内心一笑,前世这时候的明逸宣命也快到头了,到是萧家易爵这事一出,他反而还活蹦乱跳的。“你不知感激我就罢了,怎么还来质问我,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萧潜状似驴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果真明逸宣蒙了,“恩人?”你是哪门子的恩人,明逸宣一愣后,都快气笑了,“好好好,你真当本王治不了你是不是,”此时还乱说风凉话。他单独过来找萧潜本想着若此人真心悔改,或者发誓效忠于他,他也会既往不咎,没想到这人还挺恬不知耻。

    “王爷是君,自然可以治臣,只是,臣有犯过什么错吗?”反正明逸宣今日也没带什么人,萧潜也不怎么怕这见君无礼的罪传出去。

    “哼,你现在如此藐视我明氏皇族威严,本王就能治你的罪。”

    “那臣现在就向皇子殿下赔罪了,还望皇子殿下看在姑母的面子上饶臣这一回吧。”萧潜毫无节操,直接赔罪。

    “你……”明逸宣看着萧潜嬉皮笑脸的样子更气,“你别以为有了原中澈的庇护,就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别忘了他还有个养子在身边呢,关键时候可不一定一直能护得了你。”现在朝中人人知道萧潜有原中澈护着,但现在太子出了事,原中澈的养子也不安生,他到看看萧潜能得意多长时候。

    “多谢殿下提醒,”萧潜像完全听不懂明逸宣的意思。

    两人又谈了一会,萧潜有意气人,最后明逸宣负气离开。萧潜也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因明逸宣的话担忧起来。太子出了事,原中澈做为太子太傅,全身而退的机会实在太小。

    只是没等他多想,庄里的管家便领着一个平头的壮实汉子走了过来,“主子,您要我找的人,给您带来了。”

    “你就是王建立?”萧潜定定神,抛去脑中的顾虑问道。他找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建房盖府的包工头而已。萧潜这两年来做着沿海生意也算所得不少,所以有了建个别院的打算。

    “小人就是。”

    “嗯……你过来,”萧潜拿出自己提前绘好的图址,给这个叫王建立的男子说了说。

    ……这边萧潜忙着建府,朝中局势却风云变换,一天一个样。

    萧潜做为一个小官朝中的许多事他不可能第一手就知道,但这天太子被罢拙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明小怜这个德行败坏,勾引亲哥的货色,也被崇光帝撵出宫外。

    萧潜本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局势却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连做过太子太傅的原中澈都未能幸免,被勉职。

    墙倒众人推,原中澈做为清流砥柱,没少遭勋贵打压。

    萧潜不过只是一个翰林院的小官,他帮不上什么帮,但听到消息后,还是第一时间去找了原中澈。

    因为太子的事,原中澈这里也开始不安生。萧潜是偷偷过来的,就怕给原中澈造成什么困扰。必竟他们的关系要真的公布出来,恐怕天下会再次哗然。没准还有人能捏造出原中澈行为不端,教坏太子的谣言。

    这天萧潜来原府特别小心,他武功好,来到原中澈的书房处时神不知鬼不觉。只是走进时,“谁,”守在书房外的原中澈家的高手管家发现了萧潜。

    “是我,”萧潜应了一声。管家不再言语,做为从小看着原中澈长大的原府老奴,原道一再明白不过原中澈和萧潜的关系。

    进了书房,穿着一身便服的原中澈正闭目坐在案台前,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案上放着的一封书信看着。原中澈看似平静,但萧潜和他处着不是一两天了,比谁都了解此人的感性。

    原中澈不言不语,萧潜却看出了他的难过。些时的萧潜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经颇有些讨厌,甚至觉得是玩玩的这段关系,萧潜竟然投入了比他自己想象得多得多的感情。

    萧潜走过去抱住原中澈,慢慢道:“义父,您虽然走入低谷,但依您的才学,为人,将来皇上重新启用是迟早的事,您不必太过伤感的。”

    萧潜以为原中澈是因为被罢官,又遭受一些朝中墙头草,势力眼的攻击难过,所以才有此安慰。没想到原中澈听到他的声音后,眼圈竟然渐渐的红了,原中澈侧身搂住萧潜的腰,“小潜,安栋说要外放做官,我很提心他。”

    原中澈自从和萧潜有过肌肤之亲,被同喜欢萧潜的养子撞到,养子就一直耿耿于怀,不肯原谅原中澈。原中澈把养子原安栋当亲儿子看,他既鄙视自己,又心疼儿子。“小潜,你说我该怎么办?”

    被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本来是该让萧潜高兴的,但此时萧潜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原中澈难过,萧潜也觉得心情抑郁起来,“义父不用自责,要是真有错也是我的错。不过朝廷如今风起,安栋他想外放到是好事。说不定再过几年,他长大了,这些事就都想通了。”反正他萧潜也不是个多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何况是两个男人,更加的没戏。

    原中澈点点头,抱着萧潜的力道更重,“小潜,永远不要离开义父好吗?”原中澈祈求道。他原中澈能看上的男人世间罕有,萧潜却恰是他着迷的一款。健康、阳光,骄傲,又天生带着贵气,最重要的是不管萧潜如何浮夸浪荡,看起来都很干净剔透,又加生得俊秀无比,不带半点脂粉气。是天生洁癖,眼光高,又是个弯男的原中澈喜欢的类型。

    但年龄相差几近二十岁,原中澈第一次不自信萧潜还能爱他多久,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让萧潜一直待在他身边,“小潜,义父喜欢你,义父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原中澈说着流出眼泪来,不一会竟也哭身越来越大,呜咽不成声。

    “……”萧潜听到‘喜欢’的话后有点惊,但又不知说什么,或者说如何安慰眼前的男人。萧潜矛盾于自己竟然不知怎么和这个男人相处了。

    这晚两人相拥而眠,萧潜第一次只是单纯的抱着原中澈睡了一晚,第二日天不亮便早早离开。走在大街上,呼吸着晨间的冷风,萧潜觉得自己该清醒清醒。

    重来一世,他原想得不是好好的吗?拯救萧家,聚了司徒芸芸,然后若能一个之下,万人之下,呼风唤雨更好。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矛盾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萧潜觉得自己该冷静冷静,毕竟原中澈只是他一直想利用的一个老男人罢了。

    原中澈也越发低调,几近不出门,只是偶尔参加一些高雅的诗会,棋局。

    朝中风云正试拉开序幕,太子之争,让皇上看到了朝中乱象,几个大世家纷纷遭殃,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的最大支持者梁家,这个出了太后,皇后,和太子妃,女权主持半边天的家族。

    做为靠女人发迹的梁家人一时惊得不轻,虽说太子被罢,是他自找的。但万没想到,太子一倒,皇太后一病,皇上竟开始找他们的事。不少梁家人看到了危急,到处奔走,以期让皇上改变想法,放过梁家。

    萧潜冷笑旁观,却知道梁家的气数也快差不多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当今太后甍逝后的事了。萧潜关心的另有其它的事。

    这晚萧潜来到屋顶抬头夜观星象。北方天狼星现,血招星拱照。乱象正式开始。

    果真,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大齐外的塞北草原上的胡族勇士起兵反了,临国也向大齐举兵。皇上聚百官商量对策。

    起草的奏折,发往各地的文书,设令纷纷堆满库房,投向翰林院,萧潜的公务也越加繁忙起来。期间萧潜找萧步堎密会一次,萧步堎思考后,趁着机会,把萧家的二十万易北军军权交于皇上。

    外有贼患,内有病祸,皇上正是焦头烂额,甚至后宫都不平静的情况下,接到这个喜报,龙心大悦,直觉当时让这萧步堎承萧家爵位这事干得没错。并且还大笔一挥封了萧步堎朝中实权。一时间萧步堎成了皇上眼前红人,连萧潜跟着在翰林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