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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前仇新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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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悬一线的营救

    情玉跳下崖后,一脚直向绝壁****头顶踩下。绝壁****抽出旨首在崖壁上一滚避过这一击,旨首又已插入崖壁,然后飞起一脚向情玉落下的地方踢去。情玉不等他踢到紫剑已插入岩壁,身体荡起,一脚踏向绝壁****面门。哪知绝壁****不退反进,将盈月往面前一挡欺了过来,情玉这一脚又还哪里踏得下去,急忙将腿一弯,膝盖在岩壁上一撞,身子向后翻躲开了旨首的来袭,右手一伸手中旨首刺了出去。

    绝壁****一挑一刺挡住了他的进击,然后一翻转削向情玉手腕,这样的把戏情玉怎会伤到,待他削到时,手腕猛然一抖反削向绝壁****手腕。绝壁****见他手动,已知不妙慌忙抽手只感到微痛,还未来得及看,情玉的旨首又已奔他双目而来,大惊之下急向后翻转,但被盈月挡住慢了一点,被情玉一下划破了面皮,一时间流血不止,再看手腕也已受伤,污血点点滴滴掉向崖下。

    绝壁****痛极怒极,一气之下抓了盈月向崖下摔下去。盈月穴道被点动弹不得,直如一段木头落向崖下。情玉不及多想,将紫剑拔出,伸手在岩壁上一拍向上一推,身体如同坠石,比盈月落得更快,一个翻身落于下方接住盈月,紫剑刺入岩壁滑了丈许方才停住,但听头顶呼呼风响,绝壁****头下脚上手握旨首直刺下来,势猛不可抵挡。

    情玉刚接住盈月,想再避开已是不急,危机关头,左手一松,放开盈月,抬臂向上推,手心直对旨首,只寸许就要刺到,绝壁****正自暗暗欢喜,哪知情玉手腕一翻转,反将他手腕擒住,用力下拉摔向崖下。绝壁****大惊失色,旨首乱挥竞将情玉手臂划破。情玉抽出紫剑,一推崖壁身体再度下坠,抓住了盈月。绝壁****身体失控头上脚下栽了下来,情玉一脚飞出正中其背,将其踏得横飞出去。也正是这一脚救了绝壁****,他的身体正巧挂在生于崖壁缝中的一棵松树上。

    这种情形这种地方,情玉无处立足,盈月又不能动,无奈之下只得用腿将其身体夹住,空出手来解开她的穴道,然后扶起盈月揽住其腰,笑着道:“盈月,你受惊了。”

    盈月惨然一笑道:“我没事。”然后就搂住情玉脖子将脸贴在情玉肩头,显出喜悦与安全之感,全然不顾忌自己正处于万丈绝壁之上。

    崖顶上,此时打斗的场面又已发生变化。三十名腰挂鬼牌的烈鬼教余孽奉燕功奴之命现已赶到加入战团,给赤风一帮人又加上了一重巨大的压力。叶武娘的长鞭已被削断,毒针也用去了十之八九,眼看就要被俘,赤风正自高兴,岂料天阵鬼兵,突然又有七八名烈鬼教徒围了上来,手中刀斧一阵乱砍乱劈,竞将他逼退。赤风奋力砍倒三人,叶武娘却已缓过气来,捡得一柄鬼头刀向他扑了过来,再加上旁边的助攻,一时间落于下风。

    潘颖然那边已将三粗刺成重伤不能再战,五大怒极双眼充血,大板刀抡起向晏安猛砍猛劈,却被晏安手中短杈刺伤三处。潘颖然知他必胜,正要抽身去对付燕功奴,也被烈鬼教徒拦住,和他们斯杀了起来。郑天华那边自也不用说,三人恶斗燕功奴本就吃力,现又加上这些鬼兵,自是处处受治。烈鬼教三人方才被他们压得甚是憋屈,这时来了帮手一鼓作气,奋力猛扑,要将这帮少年一举斩杀。

    叶武娘趁着两名鬼兵架住赤风长剑的时机,一刀劈向赤风当头。赤风情急之中双手握剑奋力上挑,终于架住了她这一刀,可惜胸部门户大开,被叶武娘一脚踏中摔将出去,另两名鬼兵一跃而起,不等他落地双刀已砍向他的脖胫。赤风急而不乱,惊而不慌,手中剑势再起,一招“二分天下”,刺中两鬼兵咽喉,两鬼敌刀未砍下血已喷射而出。赤风也因不及回身仰面摔在地上,叶武娘毫不停留紧追而至,一刀直指其咽喉。这一招避无可避,防守也是不及,赤风将心一横双腿一曲全力踏向叶武娘肚腹,这已是拼命的打法,即便是死也要将她重伤。

    叶武娘刀已至赤风咽喉,赤风双脚也只距叶武娘肚腹寸许,却听得当的一声,叶武娘刀势竟然走偏刺在空处,同时赤风双脚猛力踏出,重重地踩在她肚上,叶武娘哇地一下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重重地摔在两丈之外,扬起一阵尘土,再也爬不起来了。赤风死里逃生,吓出一身冷汗,躺在地上一时竞起不来,突然眼前人影闪动,一名鬼兵挥刀向他砍来,出于本能他一跃而起,唰地一剑挥出,将这个鬼兵的头砍了下来,抬眼向右一看,只见一人双眼赤红,挥剑如魔,一连三剑杀死了三个鬼兵,然后发疯般向燕功奴扑去。

    此人正是孟太华,他蒙笼中见情玉逼向绝壁****,绝壁****抓着盈月跳向崖下,以为二人同归于尽,悲痛之下昏了过去。待毒性过去,醒来时心里已悲愤之至,见一帮人正自拼命,而另一个人正驱刀刺向地上一人,他认得使刀之人正是发毒针打伤盈月的叶武娘,怒气上涌,捡起一快石子奋力甩出打向那人头部,只可惜初醒之下,手竞发软,一时失了准头打在刀上,无意中救了赤风一命。

    两名鬼兵见他出手救人,扑将上来,他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双手握剑全力一挥将一鬼兵手中板刀砍断,连带着人头也削了下来,另一鬼兵吓得发软,想逃却不能动,被他一跃而起劈成两半。他本来武功就好又仇恨充斥心灵,出手毫不留情,众鬼兵被他的恐怖气势吓得呆住了。

    燕功奴大吼道:“杀了他。”众鬼兵方才惊醒扑了上来,结果被他连砍三人,吓得又退了回去。

    此时,孟太华认准了燕功奴是这帮鬼兵的头领,挥剑如轮向燕功奴死命冲杀而去,他要为盈月报仇,向一切伤害了盈月的敌人索命。

    情玉知绝壁****已受重伤,不可能爬上崖顶或退到崖底,心道:“这个魔头在绝壁之上纵横一世作恶作端,现在就让他挂在松树上等死吧,也好留个机会给他,忏悔一生的罪恶。”见盈月仍趴在肩上不动以为昏过去了,慌忙喊道:“盈月,盈月你没事吧,盈月……”

    盈月惊醒,说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仍是不动。情玉知道这里可非久留之地,自己握紫剑的手已经有点酸麻了,于是在盈月耳边轻轻地道:“我们上去吧。”

    盈月柔声道:“好。”却仍是不动。

    情玉又叫道:“盈月,你怎么了?”

    盈月方始醒悟,离开情玉肩膀,低着头脸红红地笑道:“没什么,我们上去吧!”

    情玉将盈月负在背上,怕她无力抓住自己肩头,又用腰带束住,方才借着紫剑和旨首之力向上跃起。他刚腾空而起旨首还未插入岩壁,却听得呼呼风响,底头侧目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绝壁****正双手持着旨首,斜地里向自己扑了上来。绝壁****也当真狠辣,明知自己身受伤重伤,挂在松树上只是等死,于是将心一横,抱着与情玉、盈月同归于尽的想法,用尽全力一跃而起,以奔雷之势斜冲上去,即便不能刺到情玉,也要抱住他同坠崖下。正所谓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绝壁****的来势太快太猛,情玉又身在空中无从借力,避无可避.眼见就要被刺中,盈月却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君玉,我们俩人要死在一起了。”

    情玉大喊一声:“我们不会死的。”一个转身与绝壁****迎面相对,挥舞紫剑削断了绝壁****手中旨首,哪知绝壁****不闪不避姿势不改仍扑上前来。情玉知他死拼,将心一横,再挥舞紫剑削去他双臂,哪知绝壁****仍是不改来势,用头直撞向情玉。情玉被他撞中肚腹,体内之气泻了,斜向下落去。绝壁****却已在他正上方,身体在空中翻滚,与崖壁一撞直向情玉扑下。生死关头哪容多想,情玉猛吸一口气,提起真气一个转身靠近崖壁,手中紫剑猛力扎入岩壁内,但是紫剑锋利之极,而落下的力度又大,紫剑便划破岩壁向下滑落,幸好速度慢了许多。情玉让盈月抓紧自己,见绝壁****扑到,左手一举抓住他前胸衣襟,用力向下摔去。

    这绝壁****当真是难缠至极,竟然双腿一弯,猛力向情玉胸口踏到。情玉哪容得他再得手,不等他双脚踏落,手向下一捞,抓住他双脚提了起来,将前踢之力引导向上,然后一脚疾飞而出再次踢中绝壁****腰际,将他踢得横飞出去,左手抽出匕首,在岩壁上几个翻身已在绝壁****上方,拔出匕首的同时双脚猛力踩在绝壁****背上,将他踏向崖底。

    绝壁****惨叫声中直坠下去,情玉却借着一踩之力跃上七尺,正好落在绝壁****方才挂着的小松树旁,双手一抓一挡坐在了树根上,身体紧靠岩壁。

    经过这一番性命相搏,情玉死里逃生,坐在松树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想起方才的拼斗,就冷汗直流。自小,父亲就对他说:“在与人打斗中轻功与胆量是很重要的两点,往往决定着自己性命的取舍。”因此一开始并不让他习武,而是先练这两点基本功,将他悬在绝壁之上,让他自己靠两把匕首游走,跳跃上爬下窜,他开始时吓得要死,常怪父亲狠心,后来习惯了,再后来上下自如,还可以与父亲在岩壁上过招。这原本不算什么武功,心想自己以后单凭剑法便打出一片天下,哪里用得着在绝壁上与人打斗,哪曾想今日偏偏用上,还救下了自己和盈月两条性命,除掉了绝壁****这祸世已久的大魔头,顿时对父亲的感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盈月却似一点都不害怕,好像刚才的一切生死相搏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听着绝壁****的惨叫声笑道:“你听,真好听,就像扑向魔鬼怀抱的欢呼声一样。”

    情玉道:“是啊,对他来说死亡是一种美,魔鬼的怀抱,地狱的火炉是他最好的温床,但愿被他害死的人们在地下安息。”

    盈月扶在他肩上轻轻地道:“你放心,他们会安息的。”然后又道:“你说我们在这里建一座房子住下好不好?瞧那边风景多美。”

    情玉笑道:“别傻了,这里怎么可以住人。”

    盈月低下头道:“但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和你在一起,贴得这么近。”

    情玉心“嘭”地跳了一下不跳了,随后忙道:“你师兄该等急了,我们快上去吧。”扶起盈月,双脚一踩向上跃去。

    由于孟太华出手,局势大变,他向燕功奴疯狂进攻,使得郑天华、郑霜莹、韩雪大大地缓上一口气,然后一跃而上,四人力战燕功奴,逼得燕功奴步步后退,无力还手。

    鬼兵见叶武娘重伤,燕功奴又被围困,己方形势不妙,都萌生退意,潘颖然却全然不顾,向鬼兵连连进攻,转眼又刺翻了两个。

    赤风见只剩下七八个鬼兵,知他们是受燕功奴指使,罪不至死,想必他们经此一战,以后也不敢为恶,大喊一声道:“不想死的都快逃。”

    鬼兵先是一楞然后醒悟,抛下兵刃连滚带爬逃下山去。晏安一脚将五大踢翻,手中短杈直刺下去,五大知命难保,双眼一闭不再理会。赤风知五大三粗都是小恶,却无大罪过,罪不至死,一剑挡开晏安短杈,点了五大穴道,说道:“暂且莫杀,等会再处置。”

    晏安知道他要等情玉来处置,又想起他刚才对自己大大出手,心里又气,冷哼一声双眼一瞪短杈一抖便要动手。

    潘颖然忙阻止道:“师兄,先别动手,对付燕功奴那坏蛋要紧。”晏安方才罢休,转身合力围剿燕功奴,潘颖然与赤风也紧追而上,三人同时加入战团。

    七人合力围攻燕功奴,五剑四杈急刺如雨、快劈如风,将燕功奴团团围住,燕功奴再厉害两倍三倍,又哪里经得住这七人的合击之力,一时间被杀的手忙脚乱,遍体鳞伤。他往西扑,东边的人紧刺其后,他往南扑,北边的人紧刺其背,两边补助攻其侧,四杈五剑像九匹饿狼张开的血口紧紧咬住他不放,一双大手现在已经鲜血淋淋,称得上是真正的血掌了。幸得燕功奴身经百战,危险的场面见多了,虽惊不乱,才没有一时三刻间被他人分尸,心知久战必死,不停地移动寻找突破口。

    突然,燕功奴发现攻势最强的一边突破口最大,由于孟太华心中恨仇太深,出剑近乎于疯狂,因此攻势太猛,连旁边的人也不能不防着他,以免被他所伤,他没能与其他六人密切配合,所以给燕功奴一个很大的漏洞。燕功奴瞅准时机猛然向北扑去,孟太华“玉指清风剑”紧追而至,燕功奴却猛然反扑回来,用尽全力攻向孟太华,一时间杀个措手不及,不由得他不后退,而后面的人退去,还未跟上来。燕功奴再全力一跃而起,孟太华哪肯就此放过,紧追而起,其他人怕燕功奴跳出包围,也跟着跳起,但功力不及燕孟二人,落在下方,只能挥剑阻他下来。

    燕功奴身在空中,见孟太华追来,一个翻身单脚踏向他前胸,孟太华挥剑不疾,回手抵挡,双手护于胸前硬接了这一脚,只觉得双手疼痛难忍,如火中烧,胸中气血翻涌似乎便要冲出口来,强自忍住,暗惊:“好大的力道。”身体向地面斜摔出去,双腿着地连连后退,郑天华忙上前将他扶住。

    燕功奴借着一脚之力,向包围圈外飞身而出,却听得身后呼呼风声,显是有一人迅速飞扑而至,忙翻身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情玉正在自己斜上方,一脚向自己踹来,疾疾出手来挡,哪里又有机会,被一脚踹中胸头,口中鲜血立时喷了出来,溅在情玉腿上。情玉一个翻身又补上一脚,身体一调整节奏,稳稳落地。

    只听得嗵的一声闷响,燕功奴一个庞大的躯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是一个翻滚方才停住,慢慢爬起来,刚站定,噗地又是一口鲜血,胸中一涌似乎还要喷,忙强自忍住,转身发力正待狂奔,腿却被人抱住,低头一看却是叶武娘。这叶武娘被赤风重伤,好一会才醒转了来,却不能走动,此时见燕功奴败逃,抱住他腿求告道:“燕山主请带我一起走吧,求您了,燕山主……”

    燕功奴冷笑一下将她提了起来,众人正要去追,却见他提起了叶武娘,忙收住脚步,此时盈月正需解药,是以都不敢上前,生怕他狗急跳墙将叶武娘摔向崖下。

    哪知燕功奴嘿嘿冷笑道:“我即便是死,也要让你们这帮人永远后悔。”哈哈哈狂笑三声,手臂用力一抡,将叶武娘扔向崖下,众人都是一惊,飞扑而上要去抢夺却已晚了。惨呼声中,叶武娘直如落石坠入崖下,最后还似乎听得嗵的一声。燕功奴却借此机会,胸口一捂飞奔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