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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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车身那一刻，乔沁便清楚这就是路上失控的那辆车，又失控了？
明哲保身为主，乔沁一翻身便侧着避开了保时捷的车头，谭星淳的动作也不慢，两人在保时捷停下之际分别左右侧开。
车内传出一句惊叹，带着几分痞气：“就是你们找人教育我啊！”
找人教育？难道不是救他么，抑或是以假失控为由，行飙车之实？至少看现在这架势，车主的技术差不到哪儿去。
“哟……小乔妹妹！”车主探头出来，一副大墨镜遮住眼，声音雀跃，“你怎么有空回宅子？”
这位便是茅家的小霸王、大祸害，茅赫的异卵胞弟，茅喆。
茅喆打小就不听话，可又长得精怪，做什么事都由着，也就养成了如今这不羁的性子，估计接下来就是跟谭星淳挑事了。
茅喆接了那通电话，知道有人查他车子之后直接要了谭星淳名字，一查，哟嘿还是老熟人，不过这个熟是跟他哥熟，跟他生得不得了，怎么能容这个人坏他好事？可惜这种话只能心里想想，茅喆才不会作死一股脑地说完。在娘胎的时候估计是智商多匀了点给茅喆，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让他亲哥都看不透。
茅喆一下车就热情地抓着谭星淳的手，奈何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一七八的陶喆在垫上增高垫之后跻身一米八一点五约等于一八二，可在铁骨铮铮、背脊笔直、高他小半个脑袋的硬汉谭星淳面前毫无力气，直接改成了温和而又狗腿的握手：“久仰谭队长大名，不知道是您大驾寒舍，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谭星淳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一贯的面具复又戴上，像是什么也不计较的大哥哥教育幼弟：“幸好乔沁打了那通电话，不然她来了也不能跟人叙旧，也是可怜。”悲天悯人般的神情非常欠揍，可话里话外都带着为乔沁好、为乔沁考虑、为乔沁叹息，让茅喆临时想一句话堵上都不行。
等茅喆的爪子被放开之后，看着自家俏生生的妹妹，活脱脱一副饿狼护食的样子将她拦到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然后开始了毫无营养的叙旧：
小乔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上你不是看到了么。
小乔妹妹你上次来时候穿的那套衣服挺漂亮的……
——穿的什么衣服我根本忘了。
小乔妹妹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苹果掉你脑袋上吗？
——你当我是牛顿啊？
……
乔沁一个字也没从嘴里蹦出来，在心底默默吐槽完之后，继续看着茅喆的喋喋不休，就算是茅溪那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别过脸去看风景。
茅赫发飙：“两个吉！没看到你亲哥在这吗！”
茅喆这才看到大活人茅赫，瞪大眼问：“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有两年吗？”
茅赫直接拎着弟弟的后领带着他走：“两年前说的事情你怎么记成最近，去，看看你在家里学的都什么健身？那些花架子一点用也没有你还天天学，十招你要是倒下就乖乖……”
乔沁看着被逮走又不敢吭声的茅喆，忍俊不禁。
“小喆看见了。”
乔沁听到这，转头看向说话的茅溪。茅溪是大舅舅的小孩，茅赫和茅喆是二舅舅的小孩，三人年纪相仿，从小便是一块玩，茅溪和茅赫一同入伍之后，相互照顾，情谊不是一天两天。茅赫一回来就跟茅喆更加亲近，虽说正常，可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有些占有欲作祟，眼底带着的是几分落寞。
乔沁感叹：“喆哥还是一样爱玩啊。”
“既然对枪有兴趣的话，”看到乔沁点头之后，茅溪说：“家里有模拟场，过来试试。”眼神瞥向谭星淳，无声地等着他走人。
谭星淳被忽略得彻底，在听到这话之后给乔沁一个许可的暗示，此时见茅溪如此也明白意思，随即告辞。于茅家，谭星淳不过是个客。
茅溪的声线并不粗犷，反倒是有种难得的少年音，这音比起茅喆更青涩，若是旁人，恐怕会以为是哪个学校的高中生，他一一介绍着冰冷硬物的起源、种类和详细操作。
顺便多插了一句：“谭家跟那档子事沾边，复杂又危险，少些来往。”预防针什么的肯定要打的，之后便得好好监督了。纵然他是十几年光棍一条，可也看得出来两人眼神交汇的那点默契，默契养多了肯定得出事，此时茅溪分析感情就像是个情感砖家。
乔沁没什么所谓，而是将茅溪这句话之前的所有内容在脑袋里面过了几遍，确保无误才回过神。看到的是茅溪眼巴巴地等着她的答案。
那双跟她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有细碎的光芒，淡褐色的瞳比琉璃通透，乔沁疑惑：“怎么了？”
茅溪弯起眉眼：“你跟小姨相差很多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把后面的话留在喉间，翻滚出少年般的笑声，大白牙简直白瞎了对面人的眼睛。
好在乔沁的抵抗力足够，迟疑片刻问：“模拟场呢？”这里……似乎只是一块空地。
茅溪蹲下身，扯出一块密码牌，熟练地输入。
他们所站的这块土壤渐渐变硬，然后松动下沉，落入一个半封闭式的空间，茅溪拉过乔沁的手臂，两人走到旁边的电梯中，那块草地再移了上去。
电梯在茅溪按键之后往下，一直到-3楼，再开门，琳蓝满目的枪支器械让乔沁有些热血。
乔沁的理论知识由茅溪亲授，因而算很丰富，直接上手拆装。手中的这柄是六十七年前的两千余支鲁格之一，做工精致，到手便不忍放下。
上膛之后，乔沁环顾，盯着五十米之外的那块靶子。
双手持枪，她的目标是那朱红色的圆心，一睁一闭，单眼凝视着那圆点，将万物放空，其中子弹会经过的所有空气都清晰可见，像是在看微观世界的模型图，乔沁沉稳地计算着，直到角度合适之后，扣动扳机：“嘭——”
强大的后坐力让乔沁有些不稳，那颗子弹的角度错了，随即再发一颗！
茅溪本担心乔沁承受不住子弹射出的后坐力，伸出的手距她后背一拳之遥，可听到的是第二颗子弹发出，紧追第一课的侧边，速度更快，直接蹿到了边缘。而那本就偏转的第一颗子弹因为这点小摩擦，直中靶心！
乔沁睁开另一只眼，勾唇笑问：“算不算一举中的。”虽说这样的形容抬举了自己，可也被第一次触摸枪支的喜悦冲昏了头，极大的满足感让她忽略了自身的气量不足。
茅溪评不来，对这样的天赋……差点膜拜，但是作为一个矜持的哥哥，咳，不对，哥哥这种东西需要矜持吗？一家人哪来那么见外的事情？
茅溪决定给这个妹妹一点颜色看看。
“这里有世界上唯一一支……”茅溪正准备把镇库之宝拿出来，就见到笔直倒下的人，将乔沁托住，训练中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让此时的茅溪慌了神，抚颈、探息，确定无大碍之后才带人从另一个地方出去。
直接交换的是，宅院里的电梯。
里外通合，一般茅溪不会走这条路，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太多。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坐在茅喆车上的乔沁记忆有些混乱，早上起床是被人拉扯起来更衣梳妆，闻言只是轻叹：“眼睛有点疼。”
茅喆知道乔沁跟大哥去用枪了，始未料及的是会伤得这么厉害，说伤也不算，诊断只是脱力，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直接开枪，还以为得先学三天的拆装呢。
茅家战斗力最弱的小喆小朋友不免又想起当初拆了三天的枪支，其他小朋友只拆了一下午甚至更短。
乔沁病恹恹地进了学校，整个早上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只是注意到一年八班换了的新的班主任，是原先教语文的骆宜繁，三十出头，接管的首堂课仅是说了一下工作调动便继续上课，而物理老师也很快从外调了新老师过来，听说这是校长的意思。
旁边围堆的学生说起校长，之前的邵建波被革职，调了名声不错的古志鸣过来，古志鸣原先本是一中的副校长，过来时候带了几个老师过来，雷厉风行地安插人手，将原先腐烂的制度重新洗牌。节课上完便是早会，主席台上的新任校长将高一的分班考试时间敲定，本周四、周五。
于学生而言不过是多了些新面孔，尤其对高一新生而言，人脸大多都没认熟，无论是再大的波浪无从知晓，也察觉不到。可暑假、军训还没缓过劲来就是重新的分班考试，这一遭让学生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掉得太惨。至于那些中考成绩本就有水分的学生，此时已经吓破了胆！
唐珍蕾敲了敲乔沁的桌子：“姚谣谣都退学了，你怎么还不搭不理的？”
“与我何干。”姚谣谣身上的红斑很严重，休学治疗也算正常，纵然是退学……说起来是严重点，但之后被姜志伟前妻派人打进医院，恐怕也不好过，不过乔沁懒得想。
“姚谣谣啊，进少管所了。”唐珍蕾不在意乔沁的冷淡态度，继续说：“你的上星期你赢的那笔钱吗，她们打算去捐的，半路上姚谣谣和两个男的跑出来抢劫，跑了之后被逮了，现在三个人都进去了。”
乔沁看向唐珍蕾指着的“她们”，是那天带头打赌的女生和一个白色裙子的女孩，两人是二班的学生，听说是翘楚，也有人传她们就等着这次考完进一班。
然则，乔沁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是礼貌地问一下比较好，还是等她们自己说比较好？好歹也捐了不少钱……乔沁忽然忘记那串数字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吴雯茜把福利院院长郑重签好的收条放到乔沁桌上：“你对一下数额。”
乔沁没看收条，强打起精神，说：“送了就好，我相信你们。”
对娱乐圈耳濡目染十几年的吴雯茜听到这话，总觉得眼前的人不适合那种圈子，可为什么又非得挤进去凑热闹呢。
白裙女生见状，担心冷场便说：“乔沁你好，这是吴雯茜，我是白姣姣，我们是二班的。”
非常像幼儿园新生交友的开场……乔沁微微一笑：“那天，姚谣谣状况还好吗？”虽说不是很想聊姚谣谣，可是看两人似乎打算继续攀谈的样子，她也不好赶人，只得问个算是话题的话题。
白姣姣紧紧地蹙着一双柳叶眉，说：“她抢的时候一张脸跟猪头一样，应该是缺医药费。”有病是该治，可脑残真心没药医啊。
这么严重？乔沁有些吓到，随即见着的是吴雯茜关切地凑过来。她的眼睛很圆，睫毛不长但是浓密微翘，眨巴眨巴着问：“今天怎么成病西施了？”
乔沁被这么一调侃倒是轻松了些，声音有些沙哑，说：“昨晚没睡好而已，等中午抽点时间补眠就好。”
吴雯茜微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把身体当回事……”老生常谈的话换她来说简直是百年难遇，接而又敏锐起声音，“你的嗓子，没问题吧？”以后乔沁要是签公司的话，必然大红大紫，她可要把这块肥肉给盯好。
“我……”乔沁试着把声音提高，可此时的声音愈加低沉，“只是着凉了，到时候吃点药就好。”心下却是犯怵，难道看微观世界的代价是她之前所拥有的一切？
看到车身那一刻，乔沁便清楚这就是路上失控的那辆车，又失控了？
明哲保身为主，乔沁一翻身便侧着避开了保时捷的车头，谭星淳的动作也不慢，两人在保时捷停下之际分别左右侧开。
车内传出一句惊叹，带着几分痞气：“就是你们找人教育我啊！”
找人教育？难道不是救他么，抑或是以假失控为由，行飙车之实？至少看现在这架势，车主的技术差不到哪儿去。
“哟……小乔妹妹！”车主探头出来，一副大墨镜遮住眼，声音雀跃，“你怎么有空回宅子？”
这位便是茅家的小霸王、大祸害，茅赫的异卵胞弟，茅喆。
茅喆打小就不听话，可又长得精怪，做什么事都由着，也就养成了如今这不羁的性子，估计接下来就是跟谭星淳挑事了。
茅喆接了那通电话，知道有人查他车子之后直接要了谭星淳名字，一查，哟嘿还是老熟人，不过这个熟是跟他哥熟，跟他生得不得了，怎么能容这个人坏他好事？可惜这种话只能心里想想，茅喆才不会作死一股脑地说完。在娘胎的时候估计是智商多匀了点给茅喆，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让他亲哥都看不透。
茅喆一下车就热情地抓着谭星淳的手，奈何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一七八的陶喆在垫上增高垫之后跻身一米八一点五约等于一八二，可在铁骨铮铮、背脊笔直、高他小半个脑袋的硬汉谭星淳面前毫无力气，直接改成了温和而又狗腿的握手：“久仰谭队长大名，不知道是您大驾寒舍，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谭星淳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一贯的面具复又戴上，像是什么也不计较的大哥哥教育幼弟：“幸好乔沁打了那通电话，不然她来了也不能跟人叙旧，也是可怜。”悲天悯人般的神情非常欠揍，可话里话外都带着为乔沁好、为乔沁考虑、为乔沁叹息，让茅喆临时想一句话堵上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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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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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妹妹你上次来时候穿的那套衣服挺漂亮的……
——穿的什么衣服我根本忘了。
小乔妹妹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苹果掉你脑袋上吗？
——你当我是牛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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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沁一个字也没从嘴里蹦出来，在心底默默吐槽完之后，继续看着茅喆的喋喋不休，就算是茅溪那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别过脸去看风景。
茅赫发飙：“两个吉！没看到你亲哥在这吗！”
茅喆这才看到大活人茅赫，瞪大眼问：“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有两年吗？”
茅赫直接拎着弟弟的后领带着他走：“两年前说的事情你怎么记成最近，去，看看你在家里学的都什么健身？那些花架子一点用也没有你还天天学，十招你要是倒下就乖乖……”
乔沁看着被逮走又不敢吭声的茅喆，忍俊不禁。
“小喆看见了。”
乔沁听到这，转头看向说话的茅溪。茅溪是大舅舅的小孩，茅赫和茅喆是二舅舅的小孩，三人年纪相仿，从小便是一块玩，茅溪和茅赫一同入伍之后，相互照顾，情谊不是一天两天。茅赫一回来就跟茅喆更加亲近，虽说正常，可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有些占有欲作祟，眼底带着的是几分落寞。
乔沁感叹：“喆哥还是一样爱玩啊。”
“既然对枪有兴趣的话，”看到乔沁点头之后，茅溪说：“家里有模拟场，过来试试。”眼神瞥向谭星淳，无声地等着他走人。
谭星淳被忽略得彻底，在听到这话之后给乔沁一个许可的暗示，此时见茅溪如此也明白意思，随即告辞。于茅家，谭星淳不过是个客。
茅溪的声线并不粗犷，反倒是有种难得的少年音，这音比起茅喆更青涩，若是旁人，恐怕会以为是哪个学校的高中生，他一一介绍着冰冷硬物的起源、种类和详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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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茅溪按键之后往下，一直到-3楼，再开门，琳蓝满目的枪支器械让乔沁有些热血。
乔沁的理论知识由茅溪亲授，因而算很丰富，直接上手拆装。手中的这柄是六十七年前的两千余支鲁格之一，做工精致，到手便不忍放下。
上膛之后，乔沁环顾，盯着五十米之外的那块靶子。
双手持枪，她的目标是那朱红色的圆心，一睁一闭，单眼凝视着那圆点，将万物放空，其中子弹会经过的所有空气都清晰可见，像是在看微观世界的模型图，乔沁沉稳地计算着，直到角度合适之后，扣动扳机：“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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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溪评不来，对这样的天赋……差点膜拜，但是作为一个矜持的哥哥，咳，不对，哥哥这种东西需要矜持吗？一家人哪来那么见外的事情？
茅溪决定给这个妹妹一点颜色看看。
“这里有世界上唯一一支……”茅溪正准备把镇库之宝拿出来，就见到笔直倒下的人，将乔沁托住，训练中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让此时的茅溪慌了神，抚颈、探息，确定无大碍之后才带人从另一个地方出去。
直接交换的是，宅院里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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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坐在茅喆车上的乔沁记忆有些混乱，早上起床是被人拉扯起来更衣梳妆，闻言只是轻叹：“眼睛有点疼。”
茅喆知道乔沁跟大哥去用枪了，始未料及的是会伤得这么厉害，说伤也不算，诊断只是脱力，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直接开枪，还以为得先学三天的拆装呢。
茅家战斗力最弱的小喆小朋友不免又想起当初拆了三天的枪支，其他小朋友只拆了一下午甚至更短。
乔沁病恹恹地进了学校，整个早上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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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围堆的学生说起校长，之前的邵建波被革职，调了名声不错的古志鸣过来，古志鸣原先本是一中的副校长，过来时候带了几个老师过来，雷厉风行地安插人手，将原先腐烂的制度重新洗牌。节课上完便是早会，主席台上的新任校长将高一的分班考试时间敲定，本周四、周五。
于学生而言不过是多了些新面孔，尤其对高一新生而言，人脸大多都没认熟，无论是再大的波浪无从知晓，也察觉不到。可暑假、军训还没缓过劲来就是重新的分班考试，这一遭让学生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掉得太惨。至于那些中考成绩本就有水分的学生，此时已经吓破了胆！
唐珍蕾敲了敲乔沁的桌子：“姚谣谣都退学了，你怎么还不搭不理的？”
“与我何干。”姚谣谣身上的红斑很严重，休学治疗也算正常，纵然是退学……说起来是严重点，但之后被姜志伟前妻派人打进医院，恐怕也不好过，不过乔沁懒得想。
“姚谣谣啊，进少管所了。”唐珍蕾不在意乔沁的冷淡态度，继续说：“你的上星期你赢的那笔钱吗，她们打算去捐的，半路上姚谣谣和两个男的跑出来抢劫，跑了之后被逮了，现在三个人都进去了。”
乔沁看向唐珍蕾指着的“她们”，是那天带头打赌的女生和一个白色裙子的女孩，两人是二班的学生，听说是翘楚，也有人传她们就等着这次考完进一班。
然则，乔沁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是礼貌地问一下比较好，还是等她们自己说比较好？好歹也捐了不少钱……乔沁忽然忘记那串数字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吴雯茜把福利院院长郑重签好的收条放到乔沁桌上：“你对一下数额。”
乔沁没看收条，强打起精神，说：“送了就好，我相信你们。”
对娱乐圈耳濡目染十几年的吴雯茜听到这话，总觉得眼前的人不适合那种圈子，可为什么又非得挤进去凑热闹呢。
白裙女生见状，担心冷场便说：“乔沁你好，这是吴雯茜，我是白姣姣，我们是二班的。”
非常像幼儿园新生交友的开场……乔沁微微一笑：“那天，姚谣谣状况还好吗？”虽说不是很想聊姚谣谣，可是看两人似乎打算继续攀谈的样子，她也不好赶人，只得问个算是话题的话题。
白姣姣紧紧地蹙着一双柳叶眉，说：“她抢的时候一张脸跟猪头一样，应该是缺医药费。”有病是该治，可脑残真心没药医啊。
这么严重？乔沁有些吓到，随即见着的是吴雯茜关切地凑过来。她的眼睛很圆，睫毛不长但是浓密微翘，眨巴眨巴着问：“今天怎么成病西施了？”
乔沁被这么一调侃倒是轻松了些，声音有些沙哑，说：“昨晚没睡好而已，等中午抽点时间补眠就好。”
吴雯茜微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把身体当回事……”老生常谈的话换她来说简直是百年难遇，接而又敏锐起声音，“你的嗓子，没问题吧？”以后乔沁要是签公司的话，必然大红大紫，她可要把这块肥肉给盯好。
“我……”乔沁试着把声音提高，可此时的声音愈加低沉，“只是着凉了，到时候吃点药就好。”心下却是犯怵，难道看微观世界的代价是她之前所拥有的一切？